东莞凤台诗社探究
2022-07-08梁燕红王亮
梁燕红 王亮
东莞历史文化丰富,盛产诗歌。历史上,东莞文人有集聚结社吟诗唱和的风气,先后有龟山诗社、南园诗社、东山诗社等。其实,明代凤台诗社是东莞历史最早、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深远的诗歌团体和文学团体。但是过去对凤台诗社的研究不多,有关文章屈指可数,与凤台诗社在历史上的影响不相匹配。
一、凤台诗社的成立
凤凰台,位于今东莞莞城文化广场,高约14米。整座雕塑在造型构图上采用了轴心式的飘然旋转动态,一只凤和一只凰上下契合,姿态优美。但是,此凤凰台非古之凤凰台。古之凤凰台,建于城内西南隅之道家山上,旁边还有上清观和雁塔。“耆老相传云:昔有凤凰翔集于此,因名凤凰冈,建台其上”。传说因道家山山顶生长了仙草,吸引了代表吉祥与富贵的凤凰来集,因此所筑之台得名凤凰台。
明天顺五年(1461),东莞人陈靖吉、何潜渊、罗泰等15人在凤凰台畔发起成立凤台诗社。“邑城内有凤凰台,盛景也。何止斋、罗思贻、陈靖吉、梁柏庭、梁乐道、任东桥、李思朋(一说李书朋、一说李思明)辈先后结诗社于此。”凤凰台是诸多莞邑诗人吟诵的对象,陈靖吉等15人以凤凰台为载体,在凤凰台旁边构筑了一座亭子,集合志同道合之人,雅集觞咏,驻唱行吟。诗社成员之一朱恪《道家山·序》载:
在城内西南,昔有道人修炼于此,故名。其上有凤凰台,相传有凤来集焉。邑中文士构亭台畔,四时游咏其中,名曰凤台诗社。为宝安八景之一。
凤台诗社的成立,为莞邑文人尤其是诗人的集结与创作提供了一个理想的创作平台。志趣相投的文人相邀同游登凤凰台,共赏莞邑秀丽风光,诗酒酬唱,或吟咏性情,或针砭时政,或慷慨怀古,展示出丰富的思想情感和旺盛的生命力。李义壮描述了明嘉靖年间凤台诗社诗人雅集(据地方史专家杨宝霖推算为明嘉靖六年,即1527年)的情景:
余学诗时,则闻天顺初,吾广有南园诗社,东莞有凤台诗社相望而兴。时则陈靖吉辈为之宗嗣,是日搜罗诗家之作,则并与其社而亡矣。中间兴废相寻,仅六七十间耳。然卒无传者。琴泉卫先生、耿庵周先生晚出,乃与戴宾竹先生、谢兰趣先生辈绎志以联章,稽德以肖图,于是诗则彬彬矣。”(见李义壮《凤台诗社图序》)
与会者一共28人,其间此唱彼和,“一觞一咏之间,犹若见兰亭者,而流风余韵及今未已,此其具也。”可见当时诗社之活跃。
诗社组建之后,莞邑历代文人相继传袭,虽然也曾“兴废相寻”,但一直绵延至民国时期,但以明代最为兴盛。清乾隆年间以后,诗社逐渐废弛。清末,邑人陈伯陶、张其淦、张嘉颐、罗瑞球等人曾发起恢复凤台诗社,无奈由于当时政局动荡、社会动乱,最终不了了之。
民国24年(1935),徐夔飏等组织凤台新社。“年龄相若者得十二人,结为文酒之会,每月吟诗一次,迭为宾主,遂定名为凤台新社”。民国27年(1938),日军进犯华南,东莞沦陷,诗人四处逃难,凤台新社由此名存实亡。据杨宝霖先生研究,抗战胜利后,东莞名流发起重组诗社,名为东官诗社。民国35年(1946),邑中名流邓寄芳、邓公达、刘品姜、崔斯浚、杨鹤宾、徐亦良、张伯克、徐直公、郑楚拔、谢兆吉、李子晃、周崇谋、卢颐年、袁洪铭、徐学芬、王澄心等,以俗世目下,道德文章,日渐衰靡,联合发起组织东官诗社,以声气应求,研讨诗章,且发扬本县文化精神,振奋人心。此时,当年的凤凰台早已不在,东官诗社也不设在凤凰台旁,而是在莞城大西路东莞县银行的二楼,例会每月两次,第一星期日及第三星期日12时。
自明天顺五年(1461)至民国27年(1938),凤凰诗社在莞邑县境延续近五百年,惜年代久远,资料缺失,凤台诗社的诗篇未能一一统计。目前可知首批凤台诗社成员的诗存世的只有31首,民国时期凤台新社曾编三集社集,可惜后来只有《凤台新社吟草初集》存世,后编入民国后撰修的《东莞诗歌总集》。其他年代共多少,不可而知。
二、东莞凤台诗社形成发展原因
诗社是古代文人聚会吟咏诗歌的重要组织。东莞的诗歌创作史载始盛于南宋,明初名流辈出。长期以来,岭南被称为化外之地,较之中原,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然而,南宋之后,经济重心南移,特别是明清以后,广东的经济发展水平已走在全国前列,尤其是珠三角地区,以广州为重心,经济繁荣富庶。清末学者陈澧说:“广东富甲天下。”东莞位于广州东南,毗邻广州,地理位置优越。由于明初政府采取了一系列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措施,东莞的商品性农业发达,手工业兴盛,商业繁荣,海外贸易活跃,社会经济发展到一个新高度。加之明代东莞社会总体稳定,教育发达,社学义学的兴起,为诗歌文化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提供了诗社孕育与成长的土壤。
茶山文人邓淳在《宝安诗正序》中谈到:“吾莞居五岭东南之极,界以巨海,天下山川之气尽止乎此,则必极其发泄之盛。”说明莞邑大地自身蕴含着“诗气”,适合文人雅士在此情感“发泄”。凤台诗社以凤凰台为载体,与凤凰台的地理位置与文化内涵密切相关。莞邑诗人将城内之道家山比作蓬莱仙境,凤凰台筑于城内道家山之巅,原与迎恩城楼(西城楼)想通,地势不高,便于上落,在台上可以俯瞰东莞全城,旁边还有上清观、雁塔相映成趣,可见当时凤凰台具有独特魅力,吸引历代的文人墨客乐此吟诵游玩,后来还成为东莞八景之一。据不完全统计,仅明崇祯本《东莞县志·艺文》中就收录了六首吟咏凤凰台的诗歌,张其淦《东莞诗录》中收集更多。试举几例:
山上百尺台,曾闻来凤凰。
凤凰去已久,遗迹空凄凉。
竹实饱霜露,梧桐媚朝阳。
于今际熙皞,凤兮当来翔。
翩然衔瑞图,与时作祯祥。
凉风潇潇吹古榕,满阶落叶鸣寒蛩。
插天老塔云不锁,耿如孤柱擎太空。
凤去台空秋寂寂,瑶草离离自清碧。
玉箫吹彻渺遗音,十二阑干空月色。
高台峨峨近仙宫,下有翠竹兼梧桐。
相传凤鸟曾止此,一朝凤去台仍空。
大明圣人履天位,岁稔时和群物遂。
休征毕至无后期,凤兮当应文明世。
登凤凰台,览莞邑美景,抒发内心的不同情感,汇成一篇又一篇以凤凰台为吟咏对象的邑人诗篇。不同的诗人对凤凰台文化内涵有着不同的解读,但共同的是,都借凤凰台“发泄极致”。
地域文人集群的存在,是地域诗派形成的一个前提和必要条件。凤台诗社的组建,有赖于有明一代东莞文人诗人辈出。莞人祁顺有言:“吾宝安诗人,为岭南称首。”陈伯陶在《东莞诗录·原序》中评论此言:“语虽稍过,然世之阅者,知吾莞能诗者众。”现代人根据相关史料,统计出由宋至清广东的诗人地理分布信息,广东诗人共有1907人,其中东莞309人,仅次于广州,位居全省第二。在东莞,明代诗人占绝大多数,共有277人,占89.6%。
明代东莞诗人为诗社的成立提供了大量人才。凤台诗社的成员详见下表。
凤台诗社成员构成一览表
续表
据明崇祯本《东莞县志》记载:天顺间,邑人何潜渊、夏侯恭等十五人,结诗社于凤台,后继者时而有人,至今如昔。从明天顺五年(1461)至民国37年(1948),凤台诗社可谓延续了将近五百年。可惜年代久远,资料缺失,姓名可考诗社成员只有78人,“诗社中君子皆耆英硕德,含和抱璞”。考察凤台诗社成员的群体性特征,有几点引人注目。
其一:科举人才较多。科举考试废于清末,民国后期已经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的人,因此排除东官诗社时期的16人,在之前的62人中,有史可考的参加过科举考试并且有科举功名的一共有22人,占35%左右,即在凤台诗社的成员当中,至少有35%以上的成员是科举人才。根据民国本《东莞县志·选举表》,从唐至清一千二百多年间,明代东莞科举人数最多。与同时期广东其他地区相比,东莞科举人才数量在广东各州县中也名列前茅。正如张其淦《东莞诗录·自序》所言:“即以科甲仕宦而论,明代尤盛,甲于他邑。”明代丘濬在《重建儒学记》中提到:“岭南人才最盛之处,前代首称曲江,在今世则皆以为无逾东莞者,盖入皇朝以来,逾百年于兹,岭海人士,列官中朝,长贰台省者,无几何人,而东莞者独居其多……”由此推断,凤台诗社成员中应该有较多科举功名之士。
其二:或承家学,或得名师相传。在诗社成员中,莞城罗氏家族家承最具代表性。凤台诗社的发起人罗泰,字通彦,号思贻,东莞篁村人。其父罗亨信,永乐甲申(1404)进士,官至左副都御史,镇边名臣。“其为人而尤喜为诗,其诗不事锻炼,用眼前语写心中事,讽咏之可以知其心之洞达明”。罗亨信著述颇多,但自己从不留稿,后人整理成《觉非集》。罗泰深受父亲影响,“少警敏,为诗文已如老成人”。清中叶,同为罗亨信之后的诗社成员罗嘉蓉,在诗文上也颇有成就,有“凤台诗孙”之美誉。他曾助邓淳搜辑莞人诗成《宝安诗正》六十卷,又辑《宝安诗正续集》十二卷,亦著有《云根老屋诗钞》及《石船山人笔谈》。正因《东莞诗正续集》的成功出版,东莞境内大量诗词名句方能保存至今。民国24年(1935),罗泰十五世孙罗树轩参与发起组建凤台新社,继承凤台诗社的优良传统。另外,凤台诗社的组建者何潜渊,父亲何本,祖辈何文季是宋代莞邑著名诗人,其诗以清婉著名,为当时莞邑诗人之冠。何潜渊受父亲影响很大,为人仁厚,“质直明敏,富学问,为诗文必以理胜”。在受家学影响的同时,何潜渊早年还师从广州著名学者陈仲璧,积累了深厚的学识,后来参与组建凤台诗社,被推举为社中祭酒。
其三:地方官员的支持。明代东莞诗风浓厚,士人能诗善咏,与地方官员积极支持分不开。吴中,字时中,江西乐平人,好赋诗题词,明天顺五年至成化二年(1461—1466)任东莞知县,与东莞本地诗人有密切的来往。天顺五年,陈靖吉、何潜渊、罗泰、陈智明、夏侯恭、蔡蕃、朱恪等15人结成诗社,“邑令吴公时中为筑诗社于凤台下,邑中诗人会集”。吴中不仅支持成立诗社,还喜欢结交诗社诗人,对于诗社“宗之”的何潜渊尤为敬重。明成化初,知县吴中每举乡饮,必躬请(何潜渊)为上宾。孙学古,字汝邃,萧山人,嘉靖甲辰(1544)担任东莞知县,重诗教。清康熙本《东莞县志》记载:一日,经凤台社,墨客咸集,就与唱和,人多其风致。地方官员的积极支持,不断推动明代东莞诗歌繁荣发展。
三、莞邑诗歌的特点
东莞诗歌的创作发乎自然,力追汉唐之风。如陈伯陶所云:“(莞诗)皆本文献、嵩伯正变之遗,渊源有自”。所谓渊源,即如明代东莞诗人邓云霄所评价:“卷帙繁富,往往闯唐而逼汉,海滨邹鲁,地以人重。”因此,明清东莞诗歌的最大特点是“得源流之正”。
凤台诗社之诗“渊源有自”,即上承前人之诗正。“邑之诗人在宋则有李春叟、赵东山,而以何文季为之冠,在明初则有何潜渊、罗泰、陈智明,而以陈靖吉为之冠,文季之诗清婉,靖吉之诗古劲”。陈靖吉、何潜渊等为凤台诗社组建者,“社中宗之”,引领诗社诗风走向。明代凤台诗社诗人的吟咏作品,多为吟咏大自然秀丽风光,或借自然之物来抒发内心情感。如陈靖吉的《东莞八景诗》、何潜渊《登凤台》等。清代以后,多为针砭时势、抒发忧国忧民之情,如徐夔飏《读〈哀江南赋〉有感》、杨鹤宾的《咏〈僧虎同眠图〉》等。在社会相对安定祥和的明嘉靖以后,诗歌的创作方式与盛唐类似。凤台诗社诗人唱和时,在自然之间,认为诗发乎天地自然之心,“途咢,菴讴,行咕,坐歌,食咄,寤嗟,此唱彼和,皆自然之不容已者,无不有比焉兴焉,斯乃谓之风”。明代香山学者黄佐在《广东通志》中谈及凤台诗社:“东莞时有凤台诗社,则陈靖吉、何潜渊、罗泰为之宗,皆力追唐音。”清初“岭南三大家”之一屈大均对明代东莞诗歌评价很高:“明兴,东莞有凤台、南园二诗社,其诗颇得源流之正。”
诗人创作时“闯唐逼汉”,追求诗歌源流之正。时人在收集整理诗歌时,也以诗歌“正与不正”作为收录标准。何所谓“正”?从凤台诗社的作品和莞邑诗歌收录的作品分析,大概是“诗发乎天地自然之心” “为古体者,以两汉为正朔,为今体者,以三唐为大宗”为正,因此,“凡词浮靡,一概弗登录”。
四、凤台诗社的历史影响
近五百年间,凤台诗社兴废相寻,明代兴盛,对东莞乃至岭南诗歌文化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一般认为,广东诗社始于元末明初广州的南园诗社。南园诗社在岭南名声大振。而明代诗人李义壮认为,东莞之凤台诗社与广州之南园诗社“相望而兴”。足以说明凤台诗社在岭南诗社中的地位与影响。凤台诗社对东莞地方社会的影响,可以概括为以下三点:
其一:推动东莞地方文化发展,促进东莞诗歌繁荣兴盛。
诗社是诗歌繁盛的产物,反过来又推动诗歌的传颂与发展。诗人雅集创作新诗的同时,也在传承古代诗风,发展地方文化。“(陈靖吉)诗风格犹上欲追唐人而气韵稍逊,然宋元弱调至此一振起矣。”一吟一诵,东莞地方文化在传承中不断得到丰富与发展。
地方文人群集,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地方文化与社会风气,从而影响布衣平民。邓云霄在《凤台诗社重修记》中提到倡导重修的人中,只有陆祯是社中人,其他均为酬金共助之人。重修之后的凤台诗社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梧竹交映,阄韵赓唱,履相错而肩相摩也”。参与其中的此时已经不仅仅是诗社中的成员了,应该还有社会上的诗歌爱好者。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之中,诗歌由科举功名之士或士人阶层转移到布衣平民。在东莞,明代诗人多为有科举功名或士人阶层组成,而到了清代,平民创作的诗歌为数不少,并被收录进《东莞诗录》中,如卷四收录了清乾隆年间水头街布衣陈接所作《过凤台有怀诸先哲》,卷六十一收录了清光绪年间石涌布衣吴鹤所作《寻城西凤凰台旧址》等。说明东莞当时大众诗歌运动的兴起与诗歌的普及。
其二:教育、鼓励东莞人不断上进。
陈象明《凤台诗社重修记》中云:“吾诗社中君子,皆耆英硕德,含和抱璞,为国之祯,为人之瑞,而为少年后进之所仪型者焉。象明幼年读书城中,从父老访凤台遗址,旷然远望,心目为开。”诗社成员多品德高尚之人,在诗词中寄寓对家乡、对国家的赞颂与忧思,可以领略到他们的高尚品格和家国情怀。
其三:强化地方认同感与国家责任感。
凤台诗社中人才众多,影响与日俱增,给在外的游子莫大的家乡自豪感。官至江西布政使的棠梨川祁顺曾说:“吾宝安诗人,为岭南称首,……百十年来,声诗洋溢,复有结南园、凤台二社,以大肆其鸣者,于是岭南之派,益大远矣。”凤凰台在莞邑诗人心中,不仅仅是家乡的一处胜景,更是爱乡情怀的一种寄托。陆祯等人筹集经费重修凤台诗社时,曾邀请邓云霄为之写一文以纪其胜。邓云霄彼时身处金陵,在繁忙之际依然应承。偶然一天与五六个江左词人同登金陵凤凰台,诗兴即起,思绪瞬间回到故乡之凤凰台,“因忆故乡亦有凤凰台,与金陵相颉颃,不知此日举杯者几人,挥毫者几韵,凤去台空,两地一致。”因登凤凰台而诗兴大起,又因此凤凰台而忆及故乡凤凰台,凤凰台成了激发莞邑游子故乡情怀的纽带。
国家太平祥和之时,诗歌多为赞颂自然之作;国家命运多舛时,诗歌抒发的多为家仇国恨和忧国忧民之情。明代诗社繁盛之时,诗人雅集于凤台诗社,志同道合,欣然相得,诗人之间、诗人与诗歌之间呈现出一派祥和之景,不仅仅是东莞地方社会安定祥和之体现,而且是国家安定在地方社会的再现。“则兹社也,岂徒一邑之文人所系乎哉?夫雍喈和鸣、众德咸备者,凤之祥也,恺悌乐易、善气迎人者,士君子之祥也。有诸公之盛德以荫维世道久安长治,恒必繇之,而凤社之名,不与千秋同不朽哉。”陈象明对凤台诗社高度评价,将诗社的繁盛作为国家祥和安定的象征,凤台诗社不朽,则国家也必长治久安。民国之后,国家动荡不安,凤台新社诗人忧国忧民之情也尽显于时作之中。面对满目疮痍、风雨飘摇的社会,他们通过诗歌表达家国仇恨:“半壁山河新旧恨,廿年心事短长檠”(杨鹤宾诗)、“中原大陆叹沉沦,身世阽危泪满巾”。(张秉煌诗)孔子弟子子夏有言:“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自然也,故天下之言诗也,则心而已矣。”诗以言志,凤台诗社诗人的传世作品中充满了家国情怀,这种情怀是对家乡的怀念之情、自豪之感、是对国家长治久安的美好愿景与忧国忧民的责任感。
[1]邓云霄:《漱玉斋文集》卷二《凤台诗社重修记》。
[2]张其淦:《东莞诗录》卷七引《吟芷居诗话》。
[3][16]张其淦:《东莞诗录》卷八。
[4]陈伯陶:《东莞县志》卷三十八《古迹略二》。
[5]张二果、曾起莘:[清]崇祯《东莞县志》卷七《艺文·观感》。
[6]见《邓仆庵宝安诗正序》。张其淦《东莞诗录》卷首附。
[7]陈恩维:《论地域文人集群与地域诗派的形成——以南园诗社与岭南诗派的形成为例》。《学术研究》,2012年第3期。
[8]http://sou-yun.com/IndexByMap.aspx?regionId=CN4419。
[9][29][32]陈象明:《凤台诗社重修记》。《东莞县志》卷三十八《古迹略二》。
[10]22人分别为:陈靖吉、何潜渊、梁韡、王希文、李秉同、梁亿钟、梁彦锦、尹守衡、洪信、邓云霄、周一士、罗黄庭、袁崇友、罗嘉蓉、徐夔飏、崔斯浚、罗舜球、祁正、徐绍业、叶宝仑、张淦光、张秉煌。
[11]张其淦:《东莞诗录·自序》。
[12]张二果、曾起莘:[清]崇祯《东莞县志》卷六《艺文志·丘濬〈重建儒学记〉》。
[13]罗亨信:《觉非集十卷》,清康熙罗哲刻本。
[14]李君明编:《东莞文人年表》。广东人民出版社,第135页,2015。
[15]陈伯陶:《东莞县志》卷五十五《人物略二·明一》。
[17]张其淦:《东莞诗录》卷七。
[18]郭文炳:[清]康熙《东莞县志》卷四《官师志·名宦》。
[19]陈伯陶:《东莞诗录·原序》。见张其淦:《东莞诗录》。
[20][31]邓云霄:《漱玉斋文集》卷二《凤台诗社重修记》。
[21][28]陈伯陶:《东莞县志》卷五十五《人物·陈靖吉》。
[22]李义壮:《凤台诗社图序》。见陈伯陶:《东莞县志》卷三十八《古迹略二》。
[23]黄佐:[明]嘉靖《广东通志》卷六十《列传七》。
[24]屈大均:《广东新语》卷十二《诗语》。中华书局,1985。
[25]欧初、王贵忱主编:《屈大均全集》(三)。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26]郭汝诚:《郭汝诚宝安诗正序》。见张其淦:《东莞诗录》。
[27]李绪柏:《明清广东的诗社》。《广东社会科学》,2000年第3期。
[30]祁顺:《巽川集》卷十一《宝安诗录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