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天鹅的英国警察

王新芳

在人们心目中，天鹅形体优美，生性温和，是美丽优雅的化身。可是，在英国的格洛斯特郡，天鹅却颠覆了人们的认知。因为，那里的人被天鹅“欺负”很久了。

格洛斯特郡的天鹅与众不同，它们无所畏惧、横行霸道、为所欲为，袭击人的新闻屡见不鲜。在靠近水源的小道附近，一只天鹅凶狠地挡住了两名慢跑者，吓得两人连连后退。在一处住宅区内，一只天鹅在五年间持续骚扰当地居民，不断啄门，有时能持续三个小时以上。某所大学内，天鹅频繁袭击学生，迫使校方在路边装上围栏，以至于可怜的邮递员每天想送东西，都得经历一场恶战。

面对天鹅无尽的骚扰，人们苦不堪言。但是，他们面临的困境是，只能挨天鹅打，不能还手，最多是向警察求助。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天鹅在英国有着特殊的地位。根据英国的法律，任何在国内公开水域未标记所有权的天鹅（泰晤士河部分地区野生天鹅）都属女王本人所有。如果有人伤害这些天鹅，不仅违反了野生动物保护法，还可能因涉嫌盗窃和刑事损害而受到起诉。每年7月，都有人身着红色制服，坐着悬挂有王室标志的船，在泰晤士河上清点天鹅数量，为天鹅称体重，还要检查它们身上是否有因为鱼钩和鱼线造成的损伤。另外，故意杀死天鹅会被判刑6个月，或者罚款5000英镑（约人民币4万多元），天鹅蛋也不能随便捡。在这样的规定下，英国居民都不敢妄自伤害或接触天鹅。

遇见天鹅该怎么办？惹不起，躲得起，实在躲不起时，就会招来警察。问题是，即使警察来了，也打不过天鹅！在英国的社交媒体上，警察笨拙地捕捉天鹅的视频总是成为网友的笑料。按说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能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对付天鹅还不是手到擒来吗？但事实上，他们对天鹅也束手无策。一是天鹅的攻击毫无章法，让人无法应对。二是天鹅属于不能伤害的保护动物，无从下手。因此，对警察来说，控制天鹅就成了头等难题，他们只能用驱赶、恐吓、试图讲道理等方式来解决闹事的天鹅，让它们远离人群。但通常，天鹅是不讲道理的。更多的情况下，警察只能无奈地将其逮捕，前提是“不能造成太大伤害”，这就导致执法时间非常长。

天鹅特别喜欢闯入公路，容易造成道路封锁。有一次，司机以为前方发生了交通事故，焦急地被困在车内数小时，结果却是警察在和天鹅斗智斗勇。原来，警察在闯入的天鹅身边放置了一个交通警示锥，随后与其进行沉默对峙，直到天鹅觉得实在无趣飞走了，交通才恢复正常。

人们无法容忍警察的无能，纷纷提出质疑。在舆论的压力下，警察局不得不想办法对付天鹅。接下来，全体警察被送去上培训课，课程的名称是“天鹅控制课”。他们将接受专业训练，如何在不伤害天鹅的情况下，采用最恰当、最有效的方式制服天鹅。几天后，警察局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推特，自豪地表示：自家警官刚刚上完了“天鹅控制课”。这意味接受教育的警察可以更好地应对天鹅造成的紧急突发事件。

扪心自问，格洛斯特郡的居民和警察真的打不过天鹅吗？肯定不是。而是因为经过数百年保护天鹅的历史积淀，天鹅的国宝级身份已经牢牢树立在英國人心中。爱是出发点，打不过只是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