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皆辛苦

文／疏泽民

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不到一秒。如果从树上摘下的不是一片普通的叶子，而是一根小小的芽头呢？你不去亲历，就无法感知采摘茶叶的艰辛。

现在正是春茶生长的旺季，也是春茶采摘的忙季。为帮助茶农缓解用工难，市直工委从市直单位招募志愿者，帮助山区茶农义务采摘茶叶，我报了名。

这个周末，天气晴暖，阳光给力。四十余名志愿者一大早出发，分赴山区不同的服务点。我和四位志愿者来到黄铺村方弯茶场，这里有几十亩茶园，一垄垄茶树如墨色等高线，排列在向阳的山坡上。茶园里头茶已经采过，新发的芽头并不大，远看近于无茶可采。黄铺村村干部介绍说，别看芽头不大，但是长得快，隔两天不采就老了，茶季是茶农的忙季，比过去搞“双抢”还要忙。我能理解这样的忙，春茶上市，茶农的收入，主要靠这些天的忙碌呢。

本栏供图／视觉中国

我也有点急，想尽量多采点茶叶，为茶农分忧。走进茶园，俯下身，瞄准一棵茶树，视线在密密匝匝的茶枝上扫描，发现有合适的芽头，立即拧下来。芽头并不都是标准的两叶一芯。有叶无芯，有芯无叶，多叶一芯，哪些芽头可以采，在什么位置采，需要快速判断。一旦作出决定，双手左右开弓，同时采摘，以提高效率。

一个多小时过去，我的茶筐里还只是浅浅的一层，便请教一位采茶大妈。大妈采摘的手法和我一样，但速度快，鸡啄米似的，一眨眼就将茶枝上的芽头啄了去，我自叹不如。大妈说，这样的芽头，像她这样摘得快的，一天最多也只能摘四斤茶草，四到五斤茶草才能炒出一斤干茶。听了她的话，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这次志愿服务的机会，多采多摘。

腰有点酸，手指有点胀，坚持到收工，将采下来的茶草过秤，我有些脸红：我全天采摘的茶草，不足两斤。心里不由感叹：叶叶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