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这么做”

李阳波

有一個六岁的小孩，当他的父亲因超速被警察拦截时，他正坐在车上，亲眼看见父亲递了一百块钱给警察。父亲笑着对他说：“没问题，孩子，大家都这么做。”

当他八岁时，家族每个成员都在家庭会议上提供逃税的点子。伯父笑着对他说：“没问题，孩子，大家都这么做。”

当他十岁时，妈妈带他去看魔术，多塞了二十块钱给售票员，他们就有了两个座位。妈妈笑着对他说：“没问题，孩子，大家都这么做。”

当他十二岁时，因为走路不小心而跌破眼镜。阿姨对保险公司的人说眼镜是被偷走的，因而得到了八十元的赔偿。阿姨笑着说：“没问题，孩子，大家都这么做。”

他在十四岁参加足球比赛，教练教他在阻挡别人时，如何躲避裁判的目光，去抓住对方的衣领。教练笑着对他说：“没问题，孩子，大家都这么做。”

他去超市打工，经理要求他将过熟的草莓放在每个盒子的最下层，把好的铺在上层。经理笑着对他说：“没问题，孩子，大家都这么做。”

他十八岁参加毕业考试，有一位学长告诉他花一百元可以得到试题答案。学长笑着对他说：“没问题，大家都这么做。”

结果他被校方查获舞弊，被学校开除。当他满怀愧疚地回到家，父母、伯父、阿姨等人都来探望他，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这么乖的小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呀！”

人们常为自己不道德的行为找借口，虽然一时看似有利可图，但最后的受害者，往往还是我们自己，不择手段虽然能取得暂时的利益，却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麻木，逐渐丧失为人的基本尊严与品德，把扭曲的价值观当成常态，最终为此付出代价。

【原载《作文评点报》】

插图 / 唯利是图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