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骑兵，出门要带零食包

胡岳潭

如果你看过出土的元朝骑兵形象，你肯定能发现他们身上背着的行囊。这些行囊里面装的是什么？骑兵的兵器？露天帐篷？都不是！相关专家经过研究发现，这些背囊竟然是骑兵们的零食包，里面装着各种便携的牛肉干、奶干等“零食”。

原来，蒙古高原干旱缺水，自然条件恶劣，骑兵们在行军时，通常都会带点儿牛肉干、奶干等食物，以便随时食用，保存体力。

牛肉干秒变牛肉汤

不过，骑兵所带的牛肉干不是用来嚼的，而是用来喝的。他们通常将牛肉切成条，然后把牛肉搭在用木条搭制的棚子上进行风干。等到牛肉风干到和棉絮一样完全没有水分，人们才把这些牛肉干一层层压在皮囊之中。据研究，如果牛肉风干得够好，騎兵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大皮囊就可以把整头牛装下。

行军时，骑兵一般都要沿着有水源的地方前进。需要吃饭的时候，骑兵就会临近取水，把水煮开，然后从皮囊中撕下一点儿肉干，泡在开水里。不一会儿，牛肉和开水就成了一碗牛肉汤。骑兵喝一碗这样的牛肉汤，既解渴又充饥。

但牛肉干并不是适合骑兵的最佳食物。一方面，烹制牛肉干需要水，要一直沿着水路走，行军速度肯定会大打折扣。另一方面，行军时，背着烹制牛肉汤的锅釜之类的器皿也会增加行军负担。史料记载蒙古军可以“屯数十万之师，不举烟火”。按照这样的习惯，牛肉干就算不得最佳选择了。

奶豆腐才是急行军的最爱

事实上，除了牛肉干之外，骑兵在行军时主要食用的是另一种食物——奶豆腐。奶豆腐是指将牛奶酸化凝固，隔离出奶油，然后通过装模、硬化、晾干形成的一种奶酪，分为酸味和无味两种。

这种奶豆腐营养价值很高，饥饿时吃一小块就有饱腹感，而且奶豆腐硬化晾干不容易发霉;即使表面长出霉，去掉霉层也可以继续吃。奶豆腐的食用方法也非常简单，如果骑兵牙口好，可以直接嚼着吃;如果不想费牙，也可以放在嘴里慢慢含化。

有了奶豆腐，骑兵的食物问题基本可以解决了。那么饮水问题又该怎么办呢？骑兵作战时，饮水基本靠马奶。行军时，骑兵每人都会携带两匹或三五匹战马轮换骑乘。在挑选战马时，他们通常会选择下过马驹的母马，因为这些马奶水充足，可以随时向骑兵供应马奶，“一牝马之乳可饱三人”。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会惊讶，蒙古马真的如此强健，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产奶？事实上，蒙古马的耐力和环境适应能力的确很强。无论什么样的草料，蒙古马都可以消化掉，并且恶劣的环境也不会影响它们的体质。

即使骑兵在非常严酷的环境中，没有办法找到水草，骑兵还可以从蒙古马的颈部血管里吸一点儿血来解决干渴。只要骑兵不过量吸马匹的血，这些马匹仍能坚持奔跑。

有了奶酪、牛肉干这些便捷食物以及马奶等便捷饮品，骑兵在行军路上的饮食基本就可以快速解决了。也正是依靠这些，蒙古骑兵总被人们称为“狂风”，他们的速度在战场上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但并非所有的骑兵都需要这么快速地长途跋涉，实际上这些速度极快的骑兵团只是少量部队，他们通常负责奇袭，在短时间内摧毁敌方的士气。除了少量骑兵团，大军团行军并不过于追求速度，因此他们的饮食则相对比较丰富。

除了奶酪、马奶这些方便食物之外，大军团还可以经常享用牛肉干等需要烹制的食物，而且有时还有新鲜的肉食可以改善生活。

其中新鲜的肉食一部分是随军携带的，一部分则是狩猎得到的。一般大军出动时，都会有辎重队带着行李大车、牲畜等随行。

元军团的其他补充

除了辎重队，大军还有一种叫作“奥鲁”的后勤组织。奥鲁和中原军队的辎重营相似，但不完全相同。大军的奥鲁组织会有随军出征的家属。这些家属通常待在前线后方，负责看守运输辎重，以及挤奶、酿造奶油、缝制皮革等。

当随军牲畜即将食用完毕时，大军还会通过狩猎补充食物。大军对食物非常珍视，他们不会浪费一丝一毫。史料曾载，“以肉乳猎物为食，凡肉皆食，马、犬、鼠、田鼠之肉，皆所不弃”，而且他们也把暂时来不及细啃的骨头放在袋子里，方便以后继续食用。

依靠辎重队和狩猎，再加上骑兵的忍耐力，元朝军团才能够长途远征。到了敌人国境之后，元朝军团还会使用另外一种补给方式——“因粮于敌”。因粮于敌就是在敌方国土收集粮草，抢掠敌方百姓的粮食。不但可以消耗敌方的饮食，还能打击敌方经济，甚至可以逼迫敌方野战，然后寻找机会歼灭敌军。

不过，这种方式并非每次都可以成功。至元二十四年（1287），忽必烈发动了对安南王国（今越南北部）的征伐。安南王国自知无力正面抗战，于是便对元朝军队发起游击战。

元朝军队没有办法实施因粮于敌，再加上己方的粮草又被安南水军拦截，负责粮草的将领无奈之下，只能把全部粮草沉于海底。元朝军队没有粮食可吃，除了仰天长叹无计可施，最终惨败而归。

行军打仗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情，军队如果得不到足够的饮食，必定会被敌方一举歼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样看来，粮食比兵器还要重要。如此，出土的元朝骑兵形象中随身背着“零食包”这种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摘自中国纺织出版社有限公司《到元朝打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