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作品把镜头对准“女性生育权”

吕克

美国最高法院推翻关于女性堕胎权的“罗诉韦德案”，不仅在美国遭到女性保护团体、法律界、文艺界及普通民众的强烈抗议，也受到英国首相约翰逊、加拿大总理特鲁多、法国总统马克龙和联合,国秘书长发言人迪雅里克等各国领导人和国际组织的批评。西方妥性争取、斗争多年的生育权被再次剥夺，她们曾经痛苦的回忆和令人担忧的近况一直是影视创作者相当重视的现实主义题材，诞生了不少获得世界性奖项的作品。

2020年获得柏林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美国影片《从不，很少，有时，总是》（如图），讲述的就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普通女孩意外怀孕后因本州禁止堕胎，只能在表妹的陪同下去纽约找诊所。两个经济'拮据、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路坐大巴跑到纽约，但堕胎之路危险又宥不确定性，女孩心理上还要承受对性经历的恐惧和对堕胎的自责一影片名《从不，很少，有时，总是》正是来自堕胎前医生例行的心理问卷残酷地揭开少女曾遭强迫和侮暮的伤疤，是对每一个女性尤其是经济条件较低的穗少女的二次伤害。无独有偶，同年另一部美国电影《未怀孕》，同样也是讲述两个女孩从密苏里州跑到新墨西哥州堕胎，未成年人踏上一段公路之旅，星然形式上采用青春片的外壳"但内核却是沉重的意外怀孕和堕胎话题。

不只是美国，去年夺得威尼斯电影节最高荣誉金狮奖的《正麦生》，讲述的是法国上世纪60年代一名女学生在堕胎前后经历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当时法国社会对堕胎存在各种限制，直到1975年议会通过;《自愿终止妊娠法》，实现堕胎“除罪化”。在电影《正发生》　中，女导演奥黛丽・迪万采用大量具有亲历感的手持摄影，让观众通过女性第一视角，感受她在孕期如何紧张地筹划堕胎方案。影片最后，女主角在黑市医生简陋的房间接受手术的场面过于逼真，该片在威尼斯首映时令不少观众忍不住退场，这些今天仍无法直视的血腥、冰冷的画面，正是堕胎非法化给女性带来的巨大风险。

《正发生》中法国女孩的经历，在《四月三福两天》（2007年）中罗马尼亚女孩身上也曾上演，当地上世纪80年代时也不允许堕胎，年轻的女主角只能靠好友到处凑钱，甚至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抵押给黑市医生，才换来堕胎的机会。这部获得戛纳金棕帼的作品采用异常克制的手法，通过冷静的长镜头和跟拍技巧，展现出贫穷女性非法堕胎付出的巨大代价，“四月三周两天”这个片名，正是女主角从怀孕到堕胎的时长。

由此可见，合法的堕胎权（自主终止妊娠）是对女性真正的保护，网飞2018年的纪录片《推翻罗诉韦德案》就让观众再次认识到女性夺回生育权的不易；如果生育权被再次剥夺，就会沦为《使女的故事》中的“生育工具”，变成“文明的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