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温 酒

小鸟一直向往天上的月亮，它的梦想便是碰触月亮，嗅一嗅月亮的味道。

学会飞行的那个夜晚，小鸟穿过层层云彩，振翅向上。

随着高度的增加，气流的阻碍愈来愈强。小鸟耗尽了力气，也没能接近月亮一丝一毫。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小鸟的羽毛。它飘摇下降，落入一处寺院，砸中了正打坐念经的老和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念经的。”小鸟难过地垂着脑袋，“我只是想知道月亮的味道，却不小心被风吹了下来。”

老和尚笑着摇头，一边安慰，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小鸟，为其包扎。

包扎完后，他转身离开。再回来时，他提着一瓶香油。

老和尚把香油倒在手心，在头顶抹匀。他的光头被涂得瓦亮，仿佛一面镜子。

一轮月影在上面出现。

老和尚蹲下身子，探头向前。

“你闻，月亮是香的。”

（张秋伟摘自湖南文艺出版社《嘿，小家伙》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