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要诀——会意

李昂

我国东晋诗人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一文中，有句名言：“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然而，多少年来，人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是有分歧的。“不求甚解”是不是说囫囵吞枣而不求理解？是不是说只读原文而不去看注解？是不是说读书不要去钻牛角尖？后半句的“每有会意”和它又有什么联系呢？著名作家邓拓做了这样的解释：陶渊明主张读书要“会意”，而真正的“会意”又很不容易，所以只好说不求甚解了。那么，“会意”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呢？

一是不想当然，而要知其然。读书囫囵吞枣，口舌不辨其滋味，胃腸难以吸收其营养。问其收获，得到的回答只能是“想当然”。“想当然”地读书，就像一个肚子饿了的人走进了饭馆，看到了大盘小碗的美味佳肴，恨不得一口都吞下去。于是粗嚼快咽，虽然从形式上看很快填饱了肚子，但实际上嘴里没有尝到佳肴的味道，肠胃不能很好地吸收美味的营养，甚至还会因消化不良而酿成病症。这种贪多嚼不烂的读书方法，连最起码的“知其然”的学习效果都难以达到。要想“知其然”，需要注意四点。一是防止好高骛远，急于求成，一口吃成胖子。二是防止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拿到书一目十行地浏览，“大而化之”地了解些大意了事。三是防止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今天读这，明天读那，后天又换别的，没有一门读得扎实。四是一次读过，弃入箱底，仅一知半解，便不再翻读，不再复习。以上这些可以算得上是满足于“想当然”读书的人的通病，是读书“知其然”的障碍。

二是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宋代哲学家陆九渊说：“学必无所蔽而后可。”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读书必须达到没有迷惑不解的地步才可以。读书不能像推磨似的绕着书页的磨盘转圈，而是要一步一步朝知识的山峰攀登，这就要深入了解其“所以然”，而不是停止在“知其然”的阶段。读书追求水落石出、弄个“所以然”的人，才能明白别人不能明白的道理，领会别人没有领会的内容。鲁迅先生曾说：“凡是已有定评的大作家，他的作品，全部就说明着‘应该怎样写。”问题在于我们阅读这些范文的时候，是不是仅仅满足于知道他是怎么写的，没有琢磨一番他为什么这样写，这样写的优点是什么。一句话，没有分析个“所以然”。在日常学习中，即使读到一个重要的词语，也需要提倡这种“探个究竟”的态度。

三是不仅知其所以然，还要创其新。郑板桥有诗云：“十分学七要抛三，各有灵苗各自探。”读书“会意”，不是光指领会书中原有的旨意，还要求有独立探索、勇于创新的精神。这就是所谓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能总跟在别人的后面走。开始读书要力求深入，融会贯通。读到后来，就要跳出书本的束缚，“举一而三反，闻一而知十”，运用之出新。

（选自《中学生阅读（初中版）》，2018年第19期，有删改）5210B99C-E6B6-4DD2-850A-4DF5AF08D7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