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D-1、CYTL1在类风湿关节炎患者中的水平及其与免疫指标的相关性*

黄艳艳，詹 锋△，肖 璐，詹宇威，莫碧瑶，韩叶光

海南省人民医院/海南医学院附属海南医院：1.风湿免疫科；2.检验科，海南海口 570311

类风湿关节炎(RA)属于一种关节及关节外受累的全身性炎症，临床表现以慢性、多滑膜关节炎以及关节外病理改变为主，是国内高发的风湿类疾病，发生率为0.4%，在发病过程中出现心脑血管不良事件的概率较高，对患者的生命造成严重威胁[1]。因此研究RA的相关生物学指标对于及时治疗和诊断RA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可溶性PD-1(SPD-1)与其2个配体，即程序性死亡受体1(PD-L1)和程序性死亡受体2(PD-L2)相互作用而对T细胞、B细胞的激活和细胞因子的生成产生抑制作用，对维持机体免疫耐受方面作用较大[2]。细胞因子样蛋白1(CYTL1)是最近几年发现的新细胞因子,可以对急性关节炎的发生产生抑制作用,降低疾病相关评分和组织学参数,下调诸多起重要作用的炎症因子水平，在RA中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3]。免疫功能发生紊乱是引起RA的重要机制，在RA的疾病进展过程中，干扰素、趋化性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协同刺激分子等参与其中[4]。而目前对于SPD-1、CYTL1在RA患者中的水平及其与免疫指标的相关性研究甚少，本研究分析了RA患者与健康人群SPD-1、CYTL1水平的差异，同时对RA患者SPD-1、CYTL1水平与免疫指标的相关性进行了探讨，旨在为临床治疗RA提供新的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选取2019年10月至2020年10月本院收治的RA患者128例作为研究组，选择同期在本院体检的健康志愿者60例作为对照组。RA患者纳入标准：(1)所有患者均符合美国风湿病学会(ACR)和欧洲抗风湿病联盟(EULAR)共同发布的《2010类风湿关节炎分类标准》[5]中RA的诊断标准;(2)年龄18～79岁，性别不作限制；(3)红细胞沉降率(ESR)≥28 mm/h，或超敏C反应蛋白(hs-CRP)>1.5倍参考值上限(ULN)，或晨僵持续时间≥45 min,上述条件满足其一即可；(4)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1)存在系统性红斑狼疮、感染性疾病、急慢性疾病史；(2)合并重要脏器和系统疾病；(3)伴有恶性肿瘤；(4)入组前4周接受过干扰素治疗，或预计在研究期间需进行干扰素治疗；(5)存在精神障碍无法正常交流。两组性别、年龄、体质量、体质量指数(BMI)、心率、收缩压、舒张压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本研究经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表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1.2方法

1.2.1SPD-1、CYTL1水平检测 两组均于清晨空腹抽取静脉血3 mL，3 000 r/min离心15 min，取上清液置于-80 ℃冰箱中备测，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分别检测两组SPD-1、CYTL1水平，试剂盒均由上海仁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检测过程严格按试剂盒说明进行操作。

1.2.2部分免疫指标检测 分别采集两组患者肘静脉血10 mL，2 000 r/min离心5 min，取上清液，采用优利泰德(北京)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的多功能液相芯片分析平台Luminex200检测血清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γ-干扰素(IFN-γ)、白细胞介素-4(IL-4)、白细胞介素-17(IL-17)、类风湿因子(RF)、C-反应蛋白(CRP)水平。采用苏州赛恩斯仪器有限公司提供的贝克曼库尔特Gallios 流式细胞仪检测血清CD3+、CD4+、CD8+T细胞和B细胞比例。

2 结 果

2.1两组SPD-1、CYTL1水平比较 研究组SPD-1水平高于对照组(P<0.05)，研究组CYTL1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2.2两组部分免疫指标比较 研究组TNF-α、RF、CRP水平及B细胞比例均高于对照组(P<0.05)，研究组IFN-γ、IL-4、IL-17水平及CD3+、CD4+、CD8+T细胞比例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2 两组SPD-1、CYTL1水平比较

表3 两组部分免疫指标比较

指标nCRP(mg/L)CD3+T细胞(%)CD4+T细胞(%)CD8+T细胞(%)B细胞(%)研究组12835.12±10.146.09±0.243.69±0.211.87±0.1116.28±2.09对照组6013.09±5.146.69±0.224.89±0.172.69±0.1511.09±2.04t15.83316.40038.70042.23515.992P<0.001<0.001<0.001<0.001<0.001

2.3RA患者中SPD-1水平与部分免疫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将RA患者的SPD-1水平作为因变量，将各免疫指标作为自变量，纳入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结果显示，回归模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62.815，P<0.05)，显著性检验结果表明，IL-4水平对RA患者的SPD-1水平产生影响(P<0.05)，见表4。

表4 RA患者SPD-1水平与部分免疫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2.4RA患者中CYTL1水平与部分免疫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将RA患者的CYTL1水平作为因变量，将各免疫指标作为自变量，纳入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结果显示，回归模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321.904，P<0.05)，显著性检验结果表明，IL-4水平对RA患者的CYTL1水平产生影响(P<0.05)，见表5。

表5 RA患者CYTL1水平与部分免疫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3 讨 论

RA的主要特征为关节炎性反应，属于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疾病初期表现为关节红、热、肿、痛和关节功能异常，持续进展会发生程度不一的关节畸形改变，关节外诸多系统受累[6]。RA的发生机制十分复杂，然而终会引发关节腔炎症，炎症一般会引发关节腔中纤维和肉芽组织增生，对关节腔中的血供产生不良影响，导致关节腔中局部组织坏死，以致关节受累。国内RA的发生率为0.2%～0.4%。此病的性别特点是以女性居多(男女比例为1∶3左右)，任何年龄都有可能发病，大多数患者好发于35～50岁。并且RA的发生可能与患者的内分泌、营养状态、职业、心理状态、感染和遗传等因素有关[7]。对RA的病情进行有效评估对治疗方法的选择具有临床指导作用。目前常用的评估指标有关节肿痛数目、视觉模拟评分法(VAS)、ESR、CRP等，尽管上述指标都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患者的病情，但对病情的评估可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故寻找新的病情评估指标对于全面评估RA病情有着十分重要的临床意义。

SPD-1是最近几年发现的新协同刺激分子。相关研究发现SPD-1参与了血液循环，并可以调节免疫应答[8]。SPD-1能够抑制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的促炎反应，抑制T细胞的过度反应，对组织细胞产生保护作用，同时还能对B细胞产生抑制作用，减少IFN-γ、IL-10等分泌量，调节免疫[9]。CYTL1是最近几年发现的新细胞因子,高表达于软骨细胞,对软骨的生成、发育以及关节炎病情进展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10]。CYTL1低表达于间充质干细胞,但是在软骨生成的过程中其表达量迅速升高,同时在体内外成熟的过程中其表达量均会降低,然而慢病毒介导的 CYTL1过表达能够诱导间充质干细胞的软骨分化[11]。故CYTL1对软骨细胞存在特异性,作为自分泌因子，可对软骨生成起到调节作用。软骨细胞是软骨组织中一类特殊的细胞,在永久性软骨组织中,软骨细胞可维持其稳定性，而关节炎患者的软骨内环境发生了异常,使得软骨发生破坏[12]。

本研究结果显示，研究组SPD-1水平高于对照组，CYTL1水平低于对照组，提示RA患者SPD-1水平升高，CYTL1水平降低。本研究结果还显示，研究组TNF-α、RF、CRP水平及B细胞比例均高于对照组，IFN-γ、IL-4、IL-17水平及CD3+、CD4+、CD8+T细胞比例均低于对照组，提示RA患者机体的免疫系统发生了一系列的生理化学变化。分析认为RA因慢性的滑膜炎症引发关节僵硬、肿痛和关节受损等，RA炎症主要以免疫系统中的单核-巨噬细胞、树突细胞、肥大细胞、自然杀伤细胞等相互作用为主要特点。另外，特异性免疫系统中T细胞、B细胞间的相互作用也是引发RA炎症的原因。免疫系统最明显的作用是对致病原进行初始识别，一旦外源性致病原入侵人体时，最开始由单核-巨噬细胞和树突细胞介导质膜破裂或模式识别受体(PRR)激活免疫系统，使得炎症因子和趋化性细胞因子大量产生。RA发生时，免疫系统处于不断激活的状态，使得很多炎症因子不断过表达，改变了作用受体和信号转导通路，加快了RA的疾病进展[13]。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IL-4水平对RA患者的SPD-1、CYTL1水平产生影响(P<0.05)，提示RA患者中SPD-1、CYTL1水平与免疫指标IL-4水平存在相关性。IL-4作为一种能力较强的抗炎因子，由活化的CD4细胞、肥大细胞和嗜碱性粒细胞合成。IL-4属于Th2型细胞因子，与免疫抑制息息相关，可诱导B细胞增殖、分化，介导体液免疫反应，显著抑制Th1型细胞因子偏移引发的炎症等，可对其微环境中的Th1细胞产生长时间的抑制作用[14]。IL-4在RA中的主要作用：(1)使单核-巨噬细胞黏附于内皮细胞上，之后从血管溢出移至炎症处；(2)对基质金属蛋白酶(MMPs)、IL-1、IL-6、IL-8及TNF-α的合成产生抑制作用，同时促进IL-1受体拮抗剂和可溶性TNF受体(sTNFRI)的产生；(3)促进Th2细胞扩增，促进抗炎因子合成、释放，从而对Th1细胞介导的免疫应答产生抑制作用[15]。

综上所述，RA患者的SPD-1、CYTL1水平高于健康人，同时RA患者机体的免疫系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SPD-1、CYTL1在RA患者中的水平与免疫指标IL-4水平存在相关性。由于存在样本量的局限性，本研究结果还有待进一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