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华派”新总统上台： 中菲关系会有变化吗？

黎敏 翟保林

在即将卸任的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执政期间，中菲两国关系经历了转圜、升温，并不断向好发展。中菲关系的稳步向前，不仅为地区和平稳定繁荣作出了积极贡献，更让两国人民得到了真正的实惠。随着菲律宾新总统费迪南德·罗穆亚尔德斯·马科斯（即小马科斯）即将履新，这位新总统会采用怎样的对华政策，中菲两国关系还能否延续当前的积极走向？中国关心这个问题，域内外各国也同样关心着这个问题。

“知华派”小马科斯

要了解小马科斯的对华态度就不得不提到他代表的马科斯家族。中菲两国建交于1975年马科斯总统时期，马科斯家族可以说是现代中菲友谊的締造者，因为这些历史渊源，马科斯家族与中国也保持着良好的互动。小马科斯的母亲伊梅尔达在1974年就访问了中国，紧接着第二年，时任菲律宾总统的马科斯访华，实现了中国和菲律宾关系的正常化。这个时期，17岁的小马科斯本人也曾到访中国，并对中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从而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成年之后小马科斯踏入政坛，在其担任地方官员期间，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希望与中国改善关系，并到访中国。

2021年10月19日，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黄溪连与小马科斯共同为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新设的“中菲高层交往照片墙”揭幕仪式剪彩时，小马科斯也曾表示马科斯家族愿一如既往支持菲中友好合作，增进两国民众的相互了解与感情，助力菲中关系行稳致远。因此，小马科斯完全可以被称之为“知华派”的领导人。

“一切为了菲律宾”

就菲律宾国情而言，该国1/4的家庭是贫穷家庭。而新冠肺炎疫情对菲律宾的经济打击非常大，2020年菲律宾的GDP萎缩9.5%，创造了自二战结束、菲律宾独立以来的最差纪录。虽然2022年的经济有所恢复，但其国内的失业率和不充分就业率仍然较高，因此对于总统候选人来说，谁能抓住下层民众的支持，谁就能赢得选举。自2022年3月以来，小马科斯团队加强了竞选纲领的针对性，复苏经济是重中之重。这也使得中菲经贸合作的前景更加明朗。根据菲律宾国内学者推测，小马科斯的施政重点将会具体放在振兴旅游业、继续推动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劳务出口为菲律宾提供稳定的外汇来源、发展农业经济、能源保障和供给等，而在这些领域，中菲两国仍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其次，小马科斯在整个竞选过程中对待杜特尔特的施政以认可态度为主。杜特尔特是一个非常强势、非常有自己的政治意志、同时也是一个“一切为了菲律宾”的领导人。他对菲律宾的最大贡献之一就是外交上的独立，扭转了菲前总统阿基诺三世时期向美国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并且采取了非常务实的对华政策，与中国在经济方面展开合作，这让菲律宾收获颇丰，特别是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成效显著。目前杜特尔特政府推出的“大建特建”基础设施计划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完美对接，进展良好，让菲律宾经济取得了显著的发展，这成为其任期内最为耀眼的政绩之一。

小马科斯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支持，在竞选中小马科斯曾多次表示杜特尔特和中国的接触方式是菲律宾的唯一选择，中国是菲律宾最重要的贸易伙伴，对华关系影响着菲律宾的经济发展，并且会让全体菲律宾人获益，对执政也是有利的。

从“一切为了菲律宾”的立场出发，小马科斯很有可能继续延续杜特尔特的对华政策。

务实合作依然是中菲关系的主流

无论是基于家族传统还是菲律宾国家利益来看，小马科斯的对华态度总体上是比较乐观的：首先与杜特尔特政府时期相比，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新政府仍然会采取一种务实与合作的对华态度。这里的“务实”具体体现在聚焦菲律宾自身的发展问题，围绕其内政目标。从这个角度来看，基础设施、新能源开发、农业生产甚至南海油气的共同开发都会成为中菲两国经济合作的焦点。比如，受新冠肺炎疫情和俄乌冲突影响，全球面临输入型通货膨胀风险，而现在的菲律宾仍有不少商品依赖进口，物价高企，为此中菲在工业生产领域也可以进行一些合作。

其次，在南海问题上，小马科斯会尽力避免与中国发生冲突。尽管小马科斯上台之后，不排除美国通过向菲方施压在南海等问题上挑事，使中菲关系经历波折的可能性，但是小马科斯有理由尽其所能承受住这方面的压力，根据菲律宾《马尼拉时报》报道，小马科斯在竞选中强调要避免与中国在南海问题上产生军事纠葛，保持非对抗性的状态，这是菲律宾对华关系的基石。

最后，应该清楚地认识到对于菲律宾而言，菲美关系仍然重要。对美关系无疑依然是小马科斯政府的重点。在中美之间开展“等距离外交”，将是小马科斯维持本国外交独立的必然选择。

可以说，小马科斯的上台对于中菲关系的发展不是个坏消息。对于菲律宾而言，发展良好的对华关系，并不与其发展美菲关系相冲突，小马科斯虽然“知华”但不等于“亲华”，不应该将其贴上“亲华”的标签。而菲律宾能够拥有一个洞察大众困苦、了解菲律宾发展问题的总统，对于其开展国际合作将大有裨益。

2022年5月11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致电小马科斯，祝贺他当选菲律宾总统，并于7天后再次同小马科斯通电话。在这次通话中，小马科斯表示，菲律宾人民视中国为最重要的伙伴之一。菲律宾新政府将把菲中关系作为外交政策重点方向，愿同中方加强各层级交往，深化和密切经贸、基础设施、能源、文化、教育等各领域合作。“我对菲中关系未来更好、更强劲发展充满期待，愿同中方一道，不断为菲中关系发展注入新的强劲动力。”

中菲关系作为中国—东盟关系中重要的一组，在维护地区和平稳定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随着菲新政府的上台，相信区域内各国对中菲关系未来更好、更强劲的发展同样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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