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国内会展产业研究可视化分析

汤楠

(青海民族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青海西宁 810000)

我国会展研究起步于20世纪末，会展由传统概念中的会议和展览，逐渐拓展到会展产业，是指通过举办各种会议、展览、商贸、节日、赛事、旅游、奖励等活动，进而引起信息、技术、商品、资金等多方面流动，推动区域内交通、物流、金融、商业、住宿、餐饮、购物等相关产业发展的一种综合性产业。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经济显著增长，商品贸易供需两旺，强烈的交易愿望直接刺激各种会展大量出现，会展产业蓬勃发展。大量研究者开始关注会展领域，关于会展产业的研究随之兴起。

会展产业研究主要关注于构建和解释基本概念，通过对不同地区会展产业开发条件进行讨论，对会展产业发展提出设计方案。

例如，王起静(2013)从提供服务到提供产品，对会展产业进行概念界定，指出会展产业涵盖了各种产业类型，包括提供专业服务的会展公司，也包括交通、购物、住宿、餐饮等以会展为主要服务业务的公司。

陈骞(2018)认为，会展产业不是简单的会展活动，而是具有足够的行业红利和发展空间，会展产业通过商品大量流通扩大贸易体量后，随着经济不断良好发展而不断发展壮大。

卞显红等(2013)指出，构建良好的城市形象，打造健全的配套设施可以极大地助力该城市会展产业发展。

为全面客观地梳理我国会展产业的研究现状，运用CiteSpace软件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对CNKI数据库中2000—2021年关于会展产业的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绘制研究知识图谱，以直观简明的方式厘清我国会展产业的研究现状，分析研究者和研究机构的合作程度，寻找热点内容和研究前沿，以便对今后会展产业研究提供相应参考和借鉴。

1 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

在CNKI数据库中以“会展旅游”“会展经济”“会展产业”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时间跨度为2000—2021年，期刊来源为“SCI、EI、北大核心、CSSCI、CSCD”，去除重复文献、报纸评论、人物简介、会议通知等非学术性文献，共得到1534篇有效文献。

1.2 研究方法和研究工具

主要运用科学知识图谱法进行研究，采用CiteSpace(ver 6.1.R2)软件作为分析工具，该软件由陈超美博士开发，是一款在科学计量学、数据可视化背景下逐渐发展起来的文献可视化分析软件，主要是对特定领域文献的时序及关键词进行计量，形成可视化图谱，以探寻出该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等。

2 会展产业可视化分析

2.1 年度文献量分析

年度文献量是分析会展产业研究热度和研究趋势的重要指标，本文基于CNKI数据库中检索的会展产业主题文献，对其发表年度文献数量进行了统计(见图1)。由图1可知，中国会展产业研究开始于2000年，2008年北京奥运会和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成功举办，带来了巨大影响，吸引了大量学者的关注，随之会展产业文献量达到顶峰，之后文献量呈逐年下降趋势，表明学界对会展产业领域的研究始终没有停止，但关注度有所下降。

图1 会展产业年度文献量趋势

对比图1与2000—2020年我国GDP增速趋势(见图2)可知，两图走势相似，说明我国会展产业的发展与经济发展存在一定关联，即经济愈发达，会展产业愈发达。

图2 2000—2020年我国GDP增速趋势

2.2 文献作者及合作关系分析

运用CiteSpace软件，将节点类型设置为“Author”，选取阈值设为Top50，图谱修剪“Purning”设置为“Path finder”，得到文献作者和合作图谱(见图3)。作者名字大小与发文数量呈正相关，连线代表作者间的合作关系。由图3可知，王东强(10篇)、胡平(8篇)、王春才(7篇)、张玉明(6篇)、陆林(6篇)为发文量较多的研究者。可以清楚地看到，研究者独立发文较多，跨机构、跨地区相互合作研究较少，同时缺乏长期持续关注会展产业领域的研究者。

图3 文献作者和合作图谱

2.3 研究机构分布分析

在主要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共现图(见图4)中，共有296个节点、583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134，节点间联系强度低。每个节点代表一个研究机构，节点大小与发文数量呈正相关。节点线圈不同颜色代表文献发表时间，节点内圈颜色代表前期的文献发表时间，外圈颜色代表当前最近的文献发表时间，颜色越鲜艳表示时间越趋近于当前。节点间连线表示节点间的合作关系，连线粗细表示合作程度的强弱，连线越粗则合作程度越强，连线颜色与节点线圈颜色代表含义相同。

图4 主要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共现图

从研究机构发文数量来看，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20篇)、华东师范大学商学院(15篇)、上海应用技术学院(14篇)、中山大学旅游发展与规划研究中心(14篇)、中山大学旅游学院(10篇)、广东商学院旅游与环境学院(10篇)等高校或研究机构发文量较多。从研究机构类别来看，高校取得了大多数研究成果，是研究的绝对主要力量。从高校专业来看，主要集中在旅游专业，这与会展产业的研究定位和专业方向有关。从机构位置分布来看，研究机构主要以华南地区为主，基本都是经济发达、配套设施齐全、物质条件优越、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表明会展产业发展与当地经济发展和自然环境存在着一定相关性。从机构合作关系来看，中山大学旅游发展与规划研究中心和中山大学旅游学院合作属于同一高校内部，仅有上海应用技术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和浙江旅游职业学院存在跨地区、跨机构合作。总体来看，会展产业研究多聚集在高校内部，高校间缺少融合交流及行业支持，高校与企业合作研究较少，需要进一步挖掘会展行业的研究潜力。

2.4 关键词共现分析

基于CiteSpace软件，将节点类型设置为“Keyword”，图谱修剪“Purning”设置为否，设置筛选Top50的高频节点数据，时间跨度设置为2000—2021年，时间切片为1年(Slice Length=1)，对会展产业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形成关键词聚类图谱(见图5)。其中模块化Q值为0.4295，明显大于0.3，表明划分出的聚类结果显著；平均轮廓值MS为0.7475，大于0.5且明显趋近0.7，表明聚类结果是可靠高效的。

图5 关键词聚类图谱

在图5的基础上，使用CiteSpace的“Summary Table|Whitelists”功能，得到关键词网络聚类表(见表1)。聚类号由0到7，数字越小，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越多，聚类大小的数值越大，此时每个聚类中选取前5个关键词。

表1 会展产业关键词网络聚类表

通过对图5与表1的会展产业关键词网络聚类进行分析，可将当前会展产业领域研究热点归纳为以下五个方面：

(1)会展产业发展策略研究。关键词为会展业、定位、政府政策、发展战略、机遇等。主要是通过剖析和构建会展产业概念、产业特征、发展需求等基本问题，宏观上提出会展产业的整体发展策略，微观上运用定量分析法针对具体目标区域，提出具有指导性和针对性的发展举措。同时，通过对相关文献整理来看，政府部门的不同程度参与，正是我国会展产业快速、健康发展的主要助力。另外，在会展旅游的发展策略研究中，应准确把握政府政策趋势，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政府的作用进行全面客观地分析，准确定位政府在各个阶段会展产业发展中的角色，不能一味认为政府的行政参与会是会展产业发展的阻力。

(2)会展产业发展模式研究。关键词为会展模式、模式、启示、问题、现状、对策、人才培养、影响因素、杭州、长三角、区域合作等。该研究方向主要是针对会展产业系统发展所做的高度概括描述，当前国内对会展旅游发展模式的研究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会展旅游模式的理论研究，会展产业和旅游业存在本质区别，但两者在产业上又有重叠和融合渗透部分，因此应构建兼顾会展产业和旅游业的双动力源会展旅游产业发展模式；另一类是对某个具体城市的会展产业发展模式进行研究，比如董云等结合杭州的城市区位特点，提出了杭州会展产业的发展模式。

(3)会展业与旅游业整合发展研究。关键词为会展旅游、旅游综合体、旅游业、产业融合等。这一研究方向强调了会展业与旅游业的互动性及整合发展的相关策略，重点研究会展产业与旅游业的协调整合发展上，探寻会展产业和旅游业二者相互融合发展的内在机理。会展产业和旅游业存在着互动关系，会展产业拉动旅游业增长的同时，旅游业又促进会展产业发展。一方面，会展产业可以构建交通、商贸、购物、住宿、餐饮等多维度的消费链条，为旅游业带来大量优质客源，特别是商务类客源。另一方面，旅游业的发展可为本地会展活动带来外地顾客，增加城市会展业的经济效益。同时，良好的旅游服务可以直接提升会展产业的产品和服务质量，两者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

(4)会展产业产品和营销策略研究。关键词为世博会、文化产业、会展专业、会展品牌、电子商务等。会展产业产品是指为满足会展产品需求而生产或提供的商品和服务的总和，会展产业产品的市场营销是提升会展产业产品吸引力，推动会展产业发展的市场推广活动。目前，学界主要借助其他学科的理论知识和模型对会展产业产品设计和营销进行研究，但当前会展产业产品和营销研究多是从宏观角度，微观层面比较欠缺，主要表现在会展产业产品的市场类型和特征、市场细分策略、价格确定策略等方面。

(5)会展产业经济与效应研究。关键词为会展经济、认知度、品牌联想、产业链、产业集群、消费主义等。该研究方向具体包括会展旅游发展竞争力、动力机制及产业带动效应研究，立足于乘数效应理论，重点关注会展产业“乘数”带动效应研究。通常而言讨论会展产业的关联系数(乘数)为1∶5～1∶9，即会展产业1个收益，可以带动相关产业5～9个收益，以体现会展对周边产业的巨大经济带动力。但事实上会展产业的经济效应表现的更为复杂，就国内多数地区的会展产业发展现状而言，由于缺少相应的发展条件难以实现这种规模效应，如果仅通过模型简单运算进行衡量，往往会夸大其影响力，失去科学研究的客观性和严谨性。因此，对会展旅游经济效应的衡量应注重采用经济学的多种分析模型和方法开展量化研究，为相关各方提供可靠的决策依据。

2.5 关键词突现分析

关键词突现可以用来分析该领域的研究前沿。突现强度的大小表示该关键词在一定时间内的增加情况，强度越大则表示越可以代表该领域的研究前沿。使用CiteSpace软件的“Burstness”功能，对1534篇文献进行关键词突现筛选(见表2)。在10个突现强度最大的关键词中，“会展经济”和“展览业”是强度最大、出现最早的关键词，表明在会展产业研究早期，重点关注的是经济作用和发展模式。

表2 Top 10 Keywords with the Strongest Citation Bursts

深入分析这10个关键词，可以将其划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从发展角度进行研究，包括“发展、影响因素、发展模式”3个关键词，重点关注会展产业如何发展；第二种类型从产品角度进行研究，包括“广州、博览会”2个关键词，主要是对于会展产品的进一步实证研究；第三种类型从产业角度进行研究，包括“会展经济、展览业、文化产业、会展产业、产业融合”5个关键词，主要研究会展与经济、旅游、展览等产业的关系，以及如何做到产业融合，并且可知“产业融合”是会展产业研究的未来趋势。

“广州”以城市名称作为2012—2013年强突现词，并且作为唯一入选城市，结合图4说明一方面与广州是主要发文研究机构所在地有关，也说明广州会展产业规模大影响力强，如广交会等会展，能够作为我国会展产业研究的实证代表。

3 结语

基于CiteSpace软件对CNKI数据库中2000—2021年会展产业中的1534篇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从年度文献量、文献作者和研究机构合作关系、关键词共现和突现分析等方面，揭示了国内会展产业的研究现状、热点内容和发展趋势，主要结论如下：

(1)2000—2021年国内会展产业文献量在2010年达到顶峰，之后呈现逐渐下降趋势，年度文献量走势与我国过去20年GDP增速趋势图较为相似，说明国内会展产业发展与经济发展存在一定关联，经济走势愈好会展产业走势愈好。

(2)会展产业文献作者基本都是独立发文，能够跨地区、跨机构、跨学科的合作较少，当前也缺少长期持续关注会展产业领域的研究人员。

(3)高校仍是会展产业研究的最主要研究机构，缺少会展行业研究支撑。当前主要会展产业研究机构基本位于经济发达、配套设施齐全、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域，其研究对象亦主要针对本地域城市。

(4)会展产业研究热点包括会展产业发展策略研究、会展产业发展模式研究、会展业与旅游业整合发展研究、会展产业产品和营销策略研究、会展产业经济与效应研究等五个方面。

(5)当前部分研究陷入了“会展产业”与“旅游业”谁居于主导地位的争论，但经会展产业关键词突现分析可知，通过开展“产业融合”机理研究，可为开发设计会展产业产品提供理论基础，提出会展产业发展合理对策，这将是会展产业研究的未来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