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宣传工作的历史经验与当代启示

熊维娜，王海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长期实践中，我们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来之不易、弥足珍贵，是做好今后工作的重要遵循，一定要认真总结、长期坚持，并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大革命的地位重要而特殊。党在这一时期的革命斗争中充分发挥宣传工作的“开路先锋”作用，使民主革命思想在全国范围内得到广泛传播。经过中国共产党持续努力宣传，中国广大民众空前觉醒，汇聚起巨大革命洪流，沉重打击了帝国主义在华势力，基本推翻了北洋军阀反动统治。对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宣传工作的历史经验进行梳理总结，有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把握宣传工作的基本规律和科学原则，为推动新时代党的宣传工作创新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一、大革命时期党的“特殊责任”与“中心工作”

1924 年到1927 年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亦称“大革命”）是史无前例的，它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第一次总演习”。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是如何发生形成的？探究这一问题发现，中国共产党的宣传工作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众所周知，大革命之“大”主要意指其汇聚了社会各阶级力量，结成了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形成了全国性运动规模，产生了巨大革命影响。而广泛人民力量的汇集、革命统一战线的建立就与中国共产党当时的宣传工作密不可分。

我们党从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唤醒蕴藏于广大人民群众中的革命伟力。党的一大明确提出“把工农劳动者和士兵组织起来”以“实行社会革命”的任务。二大前后，在对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性质分析研究的基础上，党提出了建立“民主联合战线”的主张。1923 年“二七”大罢工失败后，中国共产党人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要战胜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这两个强大敌人，仅仅依靠工人阶级的力量是不够的，只有广泛团结起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把中国革命引向胜利。是时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发出“把工人阶级组成一个极大极强的团体，再联合农民商界学界，同心努力，打倒大家的公共敌人军阀”的号召。《向导》周刊也发表《中国共产党为吴佩孚惨杀京汉路工告工人阶级与国民》一文，呼吁“全国争取自由的人民”与工人阶级联合起来一道打倒封建军阀。那么，怎样才能真正团结起最广泛的人民力量？答案就是依靠广泛的鼓动和宣传工作。党的三大正式做出与国民党合作的决定，并明确强调“对于工人农民之宣传与组织，是我们特殊的责任；引导工人农民参加国民革命，更是我们的中心工作”。三大确立的基本方针，为大革命时期党的宣传工作实践定下了基调、提供了遵循。

三大以后党紧锣密鼓地投入以宣传工作为主战线的革命工作当中。在宣传工作方针政策制订方面，大革命时期党先后召开的中央执行委员会扩大会议、党的四大、第二次中央执行委员会扩大会议、中央特别会议等，无一例外都对宣传问题进行了研究讨论，制定了《党内组织及宣传教育问题议决案》《对于宣传工作之议决案》《关于宣传部工作议决案》等一系列规范指导宣传工作的政策文件，以确保宣传工作的有序开展。在宣传组织建设方面，在建党初期设立中央局宣传主任、教育宣传委员会等职务与机构的基础上，1924年5月中央正式决定“分设宣传、组织、工农等部”，紧接着中共四大再次强调中央要设立“一强固的宣传部负责进行各事”，同时规定了中宣部的基本职责、明确了中宣部对各地方宣传部的指导关系，使得党的宣传组织建设得到进一步加强。在宣传阵地建设方面，此一时期党十分重视搭建报刊平台，不仅形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从中央到地方的党团报刊网络”，还新办了一大批工农群众报刊，党的主要领导人如陈独秀、毛泽东、蔡和森、瞿秋白等都对报刊的编辑发行倾注了大量精力，成功使党主办的报刊立于社会舆论的主导地位。在宣传队伍建设方面，从中央到各地区都有相应的宣传干部专管宣传，并组织培养了一大批党员和革命青年深入工农群众开展宣传，此外党还派遣了许多精干力量到国民党中指导开展宣传工作，如毛泽东任国民党代理宣传部长、周恩来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政治部主任，还有许多共产党员在各军中担任党代表或副党代表，负责政治宣传工作。

经过全党上下的艰辛探索和不懈努力，党在大革命时期的宣传工作取得了一系列突出成效。一是促进了全国民众革命意识的空前觉醒。经过党的多方位系统化宣传，广大人民群众的政治觉悟极大提高，“打倒帝国主义和军阀”成为社会各阶级的共识和全国民众的集体呼声。不管是大都市还是偏远乡村，处处显示出党宣传工作的良好成效——“上海的街头巷口，普通的小商人，十三四岁的儿童，争着写贴‘打倒帝国主义，废除不平等条约’的标语，争着唱五卅流血的时调山歌”；湖南农村地区，“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打倒贪官污吏，打倒土豪劣绅”等政治口号普及开来，“农民如同每个都进过一下子政治学校一样”。二是推动了国民革命运动的蓬勃发展。大革命初期，党对国共合作和建立革命统一战线开展广泛宣传，统一了各方认识，奠定了统一战线的思想基础和群众基础；大革命中期，党面向工农群众开展宣传动员，极大鼓舞了工农群众的革命热情，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工农革命高潮；大革命后期，党配合北伐战争进行广泛政治宣传，增强了军民联系，吸引和动员了群众参战，保证了北伐战争的胜利进军。正基于此，党在总结这一时期宣传工作的成绩时自信指出：“中国近几年的民族革命运动受影响于我们党的宣传工作实巨。”三是促进了党组织的发展壮大。大革命时期，党的组织也迅速壮大起来，短短数年内由建党初期的50多名党员“发展成为有近5.8万名党员、领导着280余万工人和970余万农民的具有相当群众基础的政党”。可以说，大革命时期党的宣传工作为党和国家革命事业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同时也为党宣传工作的后续开展奠定了深厚的组织和人才基础。

二、大革命时期党开展宣传工作的基本经验

大革命时期，党的宣传工作实践在口号确立、载体建设、时机把握、人才培养等各个方面都做得十分出色，积累了丰富而宝贵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经验是始终坚持和不断加强党对宣传工作的领导。

其一，科学凝练宣传口号。口号标语是开展宣传工作时借以亮明观点、宣示立场的重要符号。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已经认识到科学的口号对提升宣传工作效果所具有的重要作用。纵观这一时期党关于宣传口号的论述和规定可以发现，党十分注重因时因势、因人因地提出宣传口号。一是针对具体革命形势提出适当的口号。大革命时期，党在“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军阀”这一全国性口号下，根据不同革命形势和斗争要求提出各式各样的具体口号，如1926 年5 月党中央发出的第103 号通告就明确要求在“五卅”周年纪念日总口号之外，“各地尚可斟酌当地情形增加切合当地要求的口号”。二是针对不同阶级、团体提出相宜的口号。如针对工人宣传，党的三大通过的《劳动运动议决案》强调宣传口号要根据不同行业、不同地域工人的具体情况来提：针对工厂劳工提出“男女工资平等”“推翻包工制”“星期日休息”等口号以唤起男女工人争取自身利益的觉悟；针对手工业工人则提出“加薪减时”“消费合作”“要求红利”等口号。对于农民宣传，党也作出了特别指示，强调“中央当注意全国范围的农民问题。做总的政治宣传的时候，特别预备对农民的通告，提出具体的要求和口号”。三是循序渐进提出宣传口号。针对工人、农民等群众文化水平和政治觉悟普遍不高的情况，党提出在凝练宣传口号时一定要从其切身利益出发、从其熟悉的语言文字着手来确立宣传口号，然后循序渐进地提出全国性口号。这一时期，党制定的《国民运动进行计划决议案》《农民兵士间的工作问题议决案》《对于农民运动之议决案》等文件，都突出强调这一点。譬如，党提出由于“农民的利益范围不出一县，至多不过一省”，所以“应当指导农民对切身利害的地方性质问题的奋斗”，进而“渐渐的做全国问题解释”，提出“宣传反对帝国主义及军阀制度”的口号。党的宣传口号在全国民众中引起积极反响，促进了党的方针政策深入人心，提高了全国人民的革命觉悟，唤起了群众参军参战的革命热情，有力推动了国民革命运动的蓬勃发展。

其二，加强宣传载体建设。宣传口号的有效传播离不开多样化的载体支撑。因此大革命时期党对宣传载体的建设也格外重视。报刊是当时最有力最重要的宣传载体之一。第一次国共合作正式建立后，党的出版发行事业得到恢复和发展，一方面《新青年》《向导》等报刊继续发挥宣传作用，另一方面党还根据革命需要创办了《前锋》《中国工人》《苦力周报》《热血日报》《人民周刊》《群众》等一大批新报刊。这些报刊在宣传党的主张、启发民众觉悟、引导舆论走向等方面取得了极大成功，连国民党人员也不禁感叹：“我们这几年来所看见的刊物是些什么？我们谁都不能否认是《向导》、《中国青年》、《人民周刊》、《少年先锋》……然而这些刊物只是为共产主义而宣传。”可见，党对报刊这一重要载体建设的高度重视，有力保证了宣传工作的有效开展。办报办刊之外，党还特别重视利用传单、小册子等印刷品开展宣传活动、扩大舆论影响。1924年5月制定的《农民兵士间的工作问题议决案》就指出应该有规划地印制针对农民的传单、花纸画片和壁上新闻等，以及“时时向兵士发传单”。党不仅以文件形式对散发传单与小册子的要求、方法等做出了详细规定，还积极督促各级党组织认真落实这些规定，同月的中央局报告就提到“今年‘五九’散发传单一万七千份”。散发传单和小册子的做法有效启发了广大群众的革命觉悟，推动中国共产党的方针政策逐步深入人心。此外，党还注意利用集会演说开展宣传。例如，1926 年孙中山逝世纪念日前夕，党中央要求各地“召集群众大会、讲演会并游行示威”；其后在部署十月革命纪念活动时党再次强调要注重运用集会演讲的宣传方式，指出无论是在“国民政府势力所及的地方”还是在“反动势力统治的地方”都应该尽最大可能召集会议、讲演、游行等以号召广大群众。党通过开展集会演说的方式向广大民众清楚讲明了中国革命的目标、形势、方法等，凝聚起了更广泛的革命力量，促进了国民革命运动的发展。

其三，注意把握宣传时机。注意把握宣传时机亦是大革命时期党开展宣传工作的一条重要经验。这一时期党发出的多则中央通告都突出强调要利用历史契机和现实契机开展宣传工作。一是强调利用重要历史纪念日开展宣传。大革命时期党对利用纪念日契机开展宣传活动、启发民众意识的工作十分重视，几乎一年中的每一个重要纪念日都会有相应的纪念与宣传活动安排。尤其是整个五月，不仅在“五一”劳动节、“五四”青年节、“五五”马克思诞辰、“五七”和“五九”国耻日等特殊日子开展纪念活动，到大革命后期还开展“五卅”运动纪念活动等等，以至于后期中央文件直接将该月称为“红五月”，将该月开展的宣传活动称为“红五月运动”。党对于纪念日的宣传工作，是有规划、有组织的，中央会提前发出通告、决议或宣传大纲，对提什么宣传口号、用什么宣传形式、力求达到什么效果、注意什么特别事项等进行指示指导和部署安排。二是利用现实契机开展宣传。把握现实契机开展宣传，往往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1925年4月党中央为整顿宣传工作发出的第22 号通告就要求“各地宣传部应注意随时发生之时事”，及时“实行宣传，并报告其经过于中央”，并特别强调“非在政策上有极大之关系者，切勿待中央命令，致失时机”。这一时期党还发布了《中共中央通告第六十九号——发动示威运动反对日本出兵援助张作霖进攻郭松龄》《中共中央通告钟字第十九号——举行万县惨案追悼周，扩大反英宣传》等多则有关抓住现实契机开展宣传工作的文件。难能可贵的是，除了事前、事中宣传，党还强调在事件结束后的短时间里也要抓紧抓实宣传机会。1925 年2月上海日本纱厂工人罢工失败后，党中央及时发出通告，指示各地立即研究总结罢工失败的教训并“解释给群众听”，还明确强调“最重要的须借此宣传反帝国主义”。正是这种抓住一切机会进行舆论引导的做法，使党的宣传工作取得一系列显著成效。

其四，重视宣传工作人才培养。着力培养高素质宣传工作人才是大革命时期党的一项重要工作安排。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党越来越认识到宣传工作人才的缺乏和打造高水平宣传工作队伍的重要性。1924 年5 月上海党组织向中共中央执行委员会扩大会议提交的报告就针对上海工人运动成效不高、宣传工作难以开展的现状请求中央能够“特别训练一般同志出来做这上海工人运动，同时我们上海也须有一部分同志来学着同做”，并强调这是上海地方急切的、不得不如此的要求。为解决这一问题，党决定开办党校以培养宣传工作方面的专门人才：“群众的鼓动和宣传中一定要有一种鼓动和宣传的人才。所以开办各地党校确是一种重要的工作。”同时党还对开办什么形式的党校、招收何种学员及如何开展培训工作等内容作了具体规定。在党中央的高度重视下，这一时期先后成立了中共安源地委党校、中共北方区委党校、中共江浙区委党校、中共湖南区委党校、中共广东区委党校、中共“两湖”党校等各级各类党校。尽管这些党校的存在时间大都不长，但在培养造就宣传干部队伍、推进各地乃至全国革命形势发展等方面仍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此外，为专门培养农民运动骨干，我们党在这一时期还与国民党合作先后在广州、武昌等地创办了农民运动讲习所，为农民运动的蓬勃开展培养了一批年轻的组织宣传骨干。除培养专门的宣传工作人才外，党还多次强调每一位党员都应该随时随地留意宣传，要求“每一个党员不论他在什么地方，都应当宣传我们党的主义及口号”。恽代英曾经指出党员“必须要依赖各小组的开会互相训练，以使每个人都成为最会作各种运动与宣传的人才”，只有这样才能形成全国一致的革命行动。正是这一理念的指引下，整个大革命时期各地党组织和党员纷纷深入到工厂、农村、军队、学校等开展宣传工作，极大提升了党的宣传工作的影响和效果。

其五，强化党对宣传工作的领导。大革命时期党对宣传工作的领导得到进一步加强。首先，党对宣传工作自上而下的监督管理进一步完善。建党初期党就十分注重对宣传工作的统一监督和管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决议》明确规定“一切书籍、日报、标语和传单的出版工作，均应受中央执行委员会或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的监督”。到了大革命时期，党进一步加强了对书报等宣传物的监督管理工作。1926 年7 月党作出设立编辑委员会的决定，目的就在于“使中央各出版物能有定期的审查”“使中央对于各地方的各种出版物能有周到的指导”。其次，自下而上的请示报告制度逐步实施。与自上而下的监督管理相呼应，大革命时期党还要求各地及时向中央请示报告宣传工作情况。1925 年党中央发出的第22 号、60 号通告都着重强调这一点，要求“以后凡遇各种纪念日及大的宣传运动，各地于遵照中央宣传大纲实行之后，当迅速将宣传之经过，报告于中央”“各地的宣传工作及宣传的效果如何，均应随时向中央报告”。请示报告制度与监督管理制度相互补充、相互呼应，共同确保了党对各地宣传工作的准确掌握和有效领导。再次，党对实际宣传工作中的问题及时加以引导和矫正。为纠正各地宣传工作中的偏差，中央特别发出了学习《我们今后应当怎样工作》的通知，并强调这是“每个同志必读的小册子”。这本手册对宣传工作中存在的“不注意地方问题”“不懂联合战线政策之实际应用”等主要问题进行了详细剖析并指出了宣传工作应当时时注意的原则、方法等。为确保宣传工作中的问题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纠正，党的四大制定的《对于宣传工作之议决案》规定：党的支部是党的基本教育机关，每次会议应注意于“内外宣传遇有困难的报告和讨论”。通过对实际宣传工作中的问题进行分析引导，党的宣传工作更加规范，宣传成效更加显著。

三、大革命时期党开展宣传工作的重要启示

与大革命时期相比，新时代党的宣传工作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党开展宣传工作的目标、任务、载体、路径等也有显著变化。但是百年来党的宣传工作服务于党的初心使命这一主旨没有变，党的宣传工作应循的基本规律、根本原则也没有变。回顾总结大革命时期党的宣传工作成绩与经验，对我们今天开展好新时代党的宣传工作具有重要启示。

一是把宣传工作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马克思深刻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党的宣传工作即是以科学的理论武装民众、引导民众创造历史伟业的工作。大革命时期党把宣传工作摆在突出位置，将宣传“引导工人农民参加国民革命”视为自身的“特殊责任”，为国民革命运动的蓬勃开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党和国家事业的战略全局出发，高度重视宣传工作，强调“意识形态关乎旗帜、关乎道路、关乎国家政治安全”，强调“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等等，进一步深化了我们党对宣传工作地位作用的规律性认识，为推动新时代宣传工作创新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我们要将宣传工作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自觉承担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凝聚磅礴力量。

二是将宣传工作落细落实。要做好宣传工作，无论是宣传口号还是宣传行动都要落到实处，不能浮于表面、流于形式。只有着力提升宣传工作的针对性、切实性，才能确保宣传工作的有效性。大革命时期党在宣传工作中非常注重把握宣传对象的具体情况，针对不同地域、行业的群众提出不同的口号、采取不同的策略等，即是将宣传工作落细落实的具体表现。此外，这一时期党在总结宣传工作经验时也明确要求宣传工作要注重实际，反对形式主义。前文提及的《我们今后应当怎样工作》手册就对宣传工作中存在的“只注意形式而不落实际的毛病”提出批评并要求各地加以“痛改”。同一时期党制定的《农民运动议决案》也强调，对于农民的宣传鼓动，必须从其实际生活出发，“切忌广泛的宣传及机械式讲义式的训话”。当前，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形势的深刻变革，新的社会阶层日益壮大、社会思想观念日益多元。面对这种变化，新时代的宣传工作更需要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注重了解和掌握宣传对象的实际情况，突出分层次、分众化宣传，让主流意识形态真正引领社会思潮，有效凝聚人民力量。

三是注重提升宣传工作者的自身素质。宣传工作是人对人的工作，宣传工作者的形象素质往往直接影响宣传效果的好坏。大革命时期恽代英曾专门撰写文章《怎样做一个宣传家？》，对宣传工作者应具备哪些基本素质、如何有效开展工作等问题进行了详细阐发。今天，复杂多变的宣传工作形势对宣传工作者的素质能力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我们要积极适应新时代宣传工作需要，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宣传思想干部要不断掌握新知识、熟悉新领域、开拓新视野，增强本领能力，加强调查研究，不断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的指示精神，进一步加强对宣传工作人员的培训教育并形成常规制度，努力打造一支政治过硬、本领高强、求实创新、能打胜仗的宣传工作队伍。此外，大革命时期党还强调所有共产党员都要时时注意宣传。党员的行为表现是党的形象的直观反映，今天我们党拥有9500多万名党员，如果每个党员都以身作则讲好党的故事，发好党的声音，树好党的形象，那么我们党的群众基础必将更加广泛而稳固。

四是坚持党对宣传工作的全面领导。大革命时期党的宣传工作的基本经验充分证明坚持党的领导是做好宣传工作的根本保证，也是我们党的宣传工作的优势所在。当前国际国内形势任务复杂繁重，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也呈现出新的历史特点。宣传工作面临的形势越复杂、任务越繁重，越要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加强党对宣传思想工作的全面领导，旗帜鲜明坚持党管宣传、党管意识形态。这一科学论述向我们指明了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党的宣传工作的根本方向。在当前的宣传工作中，我们要充分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要以政治建设为统领，引导宣传工作战线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始终确保党的宣传工作行进在正确政治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