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整形美容手术麻醉行业现状调查

严 佳，申 乐，姜 虹，黄宇光

1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麻醉科，上海 2000112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麻醉科， 北京 100730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节节攀升以及医疗技术的日益精进，人们对“变美”的需求与日俱增，由此推动了我国医疗美容(下文简称“医美”)行业的蓬勃发展。目前，我国具备医美资质的机构超过10 000家，医美手术逐年激增。医美行业的快速发展，带动了麻醉和镇静镇痛舒适化医疗的迫切需求，同时对手术安全提出了更高要求，但近年来屡有医美行业不良事件甚至死亡事件的报道，引发了全社会的关注和广大“求美”者的担忧，并得到政府部门的重视。2020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8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医疗美容综合监管执法工作的通知》[1]，以整治现存乱象，促进医美行业健康发展。

回顾医美行业严重不良事件，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与围术期麻醉管理不善以及急救复苏措施不到位有关。麻醉质量直接关系到患者的围术期安全[2]，影响医美行业的可持续发展[3]。为了解医美麻醉行业现况，并为制订相应质控标准提供依据，在中国整形美容协会麻醉与镇静镇痛分会的组织协调下，笔者对我国医美麻醉行业现状进行了调查研究。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21年11月1日至2022年1月31日，对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美机构进行调查。调查的机构分为公立医疗机构和非公立医疗机构。其中公立医疗机构包括二级医院和三级医院，受访者为麻醉科主任/负责人或主任助理；非公立医疗机构包括综合性医院、整形外科专科医院、美容医院、整形美容门诊部和整形美容诊所，受访者为机构负责人或麻醉科主任/负责人。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

采用电子问卷的方式进行调查。通过“问卷星”电子平台(https://www.wjx.cn)发送电子问卷至中国整形美容协会麻醉与镇静镇痛分会各委员单位，由各委员向所在地区开展整形美容麻醉服务的医疗机构推送并邀请其填写。

1.2.2 问卷内容

问卷由中国整形美容协会麻醉与镇静镇痛分会组织专家进行设计，共包括2个独立的部分，分别对应公立医疗机构和非公立医疗机构。问卷涉及内容包括6个方面：(1)医疗机构等级、开展整形美容手术的级别和麻醉科设置等基本资料；(2)麻醉科主任/负责人基本信息，包括年龄、性别、职称、教育背景和执业年限等；(3)实施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的人员配置情况，包括每个手术间配置的专职麻醉医生与麻醉护士数量，麻醉医生与整形美容外科医生的比例，外聘兼职麻醉医生情况，麻醉医生的职称和学历；(4)麻醉相关设施/设备及急救药品配置，包括麻醉苏醒室、麻醉相关设备、急救设施和药品等；(5)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工作、培训和科研情况，包括近3年需提供麻醉业务(不包括局部麻醉)的手术在整形美容外科所有手术中的占比以及采用的麻醉方式占比，手术收费是否涵盖麻醉收费(有无单独麻醉收费项目)，麻醉方式决定权，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兼台(在场的麻醉医生与正在进行麻醉手术的手术室比值<1∶1)、收入、每周工作时间、接受的专业培训和发表论文等；(6)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相关不良事件。

1.3 质量控制

为确保问卷填写的完整性，所有问题均为必答题，匿名填写、填写完整后方可在电子平台提交。由未参与本次调查的中国整形美容协会麻醉与镇静镇痛分会专家和统计学家对回收问卷的准确性和可靠性进行评估，如不符合质量控制要求，被调查者需再次填写。

1.4 统计学处理

问卷数据由“问卷星”平台导出后采用SPSS 26.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正态分布计量资料(如麻醉科主任/负责人年龄、每个手术间配置的专职麻醉医生数量等)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或Fisher精确概率法。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共收集来自244家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医疗机构填写的有效问卷，其中公立医疗机构118家，非公立医疗机构126家，均覆盖全国31个省/直辖市。

2.2 医疗机构与麻醉科设置基本信息

118家公立医疗机构中，主要为三级医院(80.51%，95/118)，二级医院占比较低(19.49%，23/118，图1A)。126家非公立医疗机构中，综合性医院占比最高(37.30%，47/126)，其次为整形美容门诊部(27.78%，35/126，图1B)。公立和非公立医疗机构设置麻醉科的比例分别为100%和98.41%(P=0.169)，非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科以学组形式隶属于整形美容外科的比例显著高于公立医疗机构(32.54%比17.80%，P=0.008)。

图1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等级分布

公立医疗机构中，三级医院开展三、四级整形美容手术者分别占比50.53%(48/95)、37.89%(36/95)；二级医院中，此数据分别为21.74%(5/23)、8.70%(2/23)。非公立医疗机构中，综合性医院、整形外科专科医院、美容医院、整形美容门诊部开展三级整形美容手术的占比分别为51.06%(24/47)、45.45%(5/11)、40.00%(12/30)、34.29%(12/35)，开展四级整形美容手术的占比分别为23.40%(11/47)、36.36%(4/11)、23.33%(7/30)、8.57%(3/35)。整形美容诊所均未开展三级和四级整形美容手术。

2.3 麻醉科主任/负责人基本信息

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科主任/负责人为男性(85.59%比73.81%，P=0.023)、麻醉学执业年限>15年(86.44% 比38.10%，P<0.001)的比例均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年龄在两类医疗机构间无显著性差异[(48.11±0.63)岁比(47.74±0.76)岁，P=0.071]。

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科主任/负责人为高级职称(主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94.07%比64.29%，P<0.001)、研究生学历(博士和硕士研究生，61.02% 比26.19%，P<0.001)的比例均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见图2。

图2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麻醉科主任/负责人职称和学历分布

2.4 实施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的人员配置

公立医疗机构均配置专职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无聘任外院兼职麻醉医生现象；15.87%的非公立医疗机构无专职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34.92%的非公立医疗机构聘请了外院兼职麻醉医生，且专职麻醉医生与兼职麻醉医生的比例为1∶0.3。公立医疗机构每个手术间配置的专职麻醉医生(1.35±0.15 比0.85±0.10，P=0.004)、麻醉护士(0.60±0.09比0.32±0.05，P=0.012)数量均显著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与整形美容外科医生的比值显著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1∶(6.38±0.64)比1∶(2.74±0.25)，P<0.001]。

公立医疗机构专职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的职称与非公立医疗机构存在差异：与后者比较，前者职称为主任医师(11.14%比6.50%，P=0.009)和住院医师(28.77% 比20.42%，P=0.020)的占比较高，主治医师(38.65%比48.96%，P=0.001)的占比较低。关于学历构成，前者学历为博士研究生(13.81%比2.36%，P<0.001)和硕士研究生(45.03%比21.51%，P<0.001)的占比较高，学历为本科(37.98%比67.61%，P<0.001)和专科(3.18%比8.51%，P<0.001)的占比较低(图3)。

图3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专职整形美容手术麻醉医生职称和学历分布

非公立医疗机构聘请的外院兼职从事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的麻醉医生职称构成：主任医师占比9.92%，副主任医师20.61%，主治医师61.07%，住院医师8.40%；学历构成：博士研究生占比10.83%，硕士研究生20.00%，本科60.83%，专科8.33%。

2.5 麻醉相关设备/设施及药品配置

92.37%的公立医疗机构设置了麻醉苏醒室，非公立医疗机构中这一比率仅为73.02%(P<0.001)。在多功能监护仪、困难气道处理装置、静脉输液和药物输注设备、呼气末二氧化碳监测装置、吸入麻醉传输系统、吸入麻醉药浓度监测装置、体温监测装置、动脉内血压监测装置、肌松监测仪和脑电双频指数监测仪等设备配置率方面，公立医疗机构更高(P均<0.05)。两种医美机构急救药品配置情况无显著差异(P均>0.05)，见表1,2。

表1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麻醉相关设备/设施配置情况 [n(%)]

2.6 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工作、培训和科研情况

关于医疗机构近3年需提供麻醉业务(不包括局部麻醉)的整形美容手术占比，公立医疗机构在2019年、2020年、2021年分别为(64.87±3.74)%、(64.19±3.78)%、(66.87±3.61)%；非公立医疗机构分别为(41.72±3.21)%、(42.19±3.21)%、(41.87±3.15)%。关于近3年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每年人

A、C.公立医疗机构；B、D.非公立医疗机构

A、C.公立医疗机构；B、D.非公立医疗机构

表2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急救药品配置情况[n(%)]

均承担的麻醉例数，公立医疗机构2019年、2020年、2021年分别为(433.2±75.55)例、(422.3±69.72)例、(449.2±72.68)例；非公立医疗机构(不包括外院聘任兼职麻醉医生)分别为(626.2±62.02)例、(636.7±61.86)例、(557.7±57.54)例，见图4。

图4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麻醉体量与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工作量

关于近3年医疗机构需提供麻醉业务的整形美容手术采用的麻醉方式，公立医疗机构中，静脉镇静镇痛、全身麻醉(气管内插管或喉罩)、椎管内麻醉、外周神经阻滞麻醉分别占比35.71%、51.57%、5.87%、6.85%；非公立医疗机构分别占比36.14%、59.93%、2.86%、1.07%。

关于麻醉方式决定权，公立医疗机构和非公立医疗机构均以麻醉医生与手术医生协商决定为主(50.85%比50.79%，P>0.05)，但有极少数非公立医疗机构存在由机构负责人决定麻醉方式的现象(1.59%)。33.33%的非公立医疗机构手术收费涵盖了麻醉收费，而公立医疗机构不存在此现象。公立医疗机构中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兼台现象的比例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12.71%比31.75%，P<0.01)。职称为主治医师及以上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同时负责3个以上手术间麻醉(在其指导下，由下级麻醉医师实施麻醉)的占比，在公立医疗机构中较低(1.69%比7.14%，P=0.040)。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与同年资整形外科医生的收入比值，公立医疗机构为1∶2.88，非公立医疗机构为1∶4.15(P<0.01)。工作时间方面，公立医疗机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为40～50 h的占比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平均每周工作时间>50 h的占比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P<0.05)。

公立医疗机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每年参加国家级继续教育培训班的比例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51.80%比38.10%，P=0.033)。公立医疗机构近3年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人均发表国内核心期刊论文和国际SCI期刊论文数目均显著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P均<0.01)，见表3。

表3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麻醉方式决定权、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兼台以及培训和科研情况

2.7 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相关不良事件

公立医疗机构近3年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相关并发症发生率均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P均<0.001)，且二者均呈逐年下降趋势。发生麻醉相关整形美容手术并发症后，公立医疗机构需转院治疗率亦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P均<0.01)(表4)。

表4 我国开展整形美容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近3年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相关不良事件发生情况[%(n/N)]

3 讨论

本研究对中国医疗整形美容手术麻醉行业现状进行了调查，共涉及118家公立医疗机构和126家非公立医疗机构，结果发现开展整形美容手术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均存在麻醉人员配置紧缺的问题，以非公立医疗机构更为严重。与非公立医疗机构比较，公立医疗机构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相关并发症发生率更低，这可能受益于其更注重麻醉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

手术患者的麻醉安全一直是世界卫生组织关注的重点，同时也是全球医美行业特别关注的焦点[4- 8]。随着我国医美市场呈爆发式增长，整形美容致残致死事件时有发生，对该类不良事件的原因分析后发现，除与外科医生技术、手术本身等因素相关外，麻醉相关并发症亦扮演重要角色[9- 11]。为此，2021年中国整形美容协会麻醉与镇静镇痛分会组织了相关领域专家进行多学科合作，实施了整形美容手术麻醉行业现状调研，并发布了《医疗整形美容麻醉安全规范》团体标准，旨在规范行业行为，加强整形美容手术麻醉安全[12]。

麻醉质量直接关系到手术的成败和患者的生命安全。多数公立医疗机构的麻醉学科管理较为规范，在临床业务能力、科研水平、学科建设方面成果比较突出；非公立医疗机构虽然发展迅猛，但存在医疗仪器配置不全、缺乏规范化培训和行业行为监管等问题，因此临床麻醉业务水平参差不齐，进而埋下了医疗安全隐患[3]。本研究对医美机构信息、麻醉人员配置、设施/设备、急救药品、麻醉医生工作情况、麻醉医生接受培训和科研情况，以及麻醉并发症发生率等医美麻醉行业状况进行了多维度分析，并将公立和非公立医疗机构相应数据进行了比较。对手术级别的分析结果显示，公立医疗机构(二级医院)和非公立医疗机构(美容医院和整形美容门诊部)均存在超范围开展具有一定难度和风险的三、四级整形美容手术项目的现象，且在非公立医疗机构更为常见，并不符合《医疗美容项目分级管理目录》标准[13]，提示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医美安全意识亟待增强。此外，本次调研的所有公立医疗机构和绝大多数非公立医疗机构均设立了麻醉科，麻醉科与整形美容外科存在从属关系的现象在非公立医疗机构更常见，体现了非公立医疗机构麻醉学科的独立发展受到一定程度限制。

在对麻醉科主任/负责人资料的分析中，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科主任/负责人较非公立医疗机构具有更高的职称、学历和执业年限；此外，非公立医疗机构存在住院医师担任麻醉科负责人的现象，提示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科主任/负责人在专业技术水平、学术和科研能力方面更具优势。在人员配置方面，虽然公立医疗机构每个手术间配置的专职麻醉医生、麻醉护士数量均显著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与整形美容外科医生的比值显著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但各医疗机构手术间与麻醉医生数量的平均比值未达1∶1.5，暴露出麻醉人员存在明显短缺的问题。其中非公立医疗机构麻醉医生的人员配置更为紧缺，甚至小部分非公立医疗机构无专职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通过聘请外院兼职麻醉医生提供麻醉服务。麻醉人员的匮乏造成麻醉医生兼台以及一位职称为主治医师及以上的麻醉医师指导下级医师在多个手术间同时实施麻醉的现象，且该行为在非公立医疗机构更为普遍，提示麻醉安全隐患较高。在麻醉医师的职称和学历方面，公立医疗机构呈现高职称、高学历人才占比较高的特征，为手术麻醉安全提供了保障；而非公立医疗机构职称为主治医师、学历为本科的麻醉医生的占比较高，增加了麻醉安全隐患。

尽管受调研的多数公立和非公立医疗机构在急救药品配备方面均较为完善，但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相关设施/设备的配置率更高，尤其麻醉苏醒室设置率显著高于非公立医疗机构。在麻醉方式的选择方面，公立和非公立医疗机构均以麻醉医生和手术医生协商决定为主，但非公立医疗机构中极少数(1.59%)由机构负责人决定，甚至33.33%的非公立医疗机构提供了麻醉服务但无单独的麻醉项目收费，提示这些医疗机构麻醉管理的规范性亟待加强，而公立医疗机构不存在此现象。关于麻醉方式，公立医疗机构近3年需提供麻醉服务的整形美容手术占比均高于50%，而非公立医疗机构均低于50%，提示以麻醉学科为主导的舒适化医疗在非公立医疗机构更待普及。

在工作强度方面，由于部分非公立医疗机构聘请了外院兼职麻醉医生，因此其专职麻醉医师人均每年承担的麻醉例数多于公立医疗机构。多数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每周工作时间为40～50 h，甚至超过50 h，在非公立医疗机构中此现象更为普遍，提示其工作强度较大。然而，与同年资整形外科医生相比，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的收入相对较低，特别在非公立医疗机构中，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与整形外科医生的收入差距尤为显著。此外，与非公立医疗机构比较，公立医疗机构中每年参加国家级继续教育的整形美容亚专业麻醉医生占比、麻醉医生发表的中文核心期刊论文与SCI论文数量均较高，提示其在专业培训和科研能力方面更具优势，这与公立医疗机构更注重人才的培养和医-教-研综合能力的提高有关。

本研究结果显示，公立医疗机构近3年整形美容手术麻醉相关并发症发生率均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且二者均呈逐年下降趋势。此外，发生麻醉相关整形美容手术并发症后，公立医疗机构需转院治疗率亦低于非公立医疗机构，可能与公立医疗机构麻醉科更注重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麻醉相关设施设备更齐全，麻醉医生学历更高、从业时间更长、专业能力更强等有关。此外，中国整形美容协会麻醉与镇静镇痛分会自2019年底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与中华医学会麻醉学分会紧密合作，在医美麻醉领域多次开展全国性学术交流、专业培训、专家共识制订以及对非公立医美机构展开帮扶等活动，对促进麻醉学科健康发展，提高医美麻醉安全具有较好的推动作用。

综上，开展整形美容手术麻醉业务的医疗机构中，无论公立机构或非公立机构，均存在麻醉人员配置不足的问题，尤以非公立医疗机构更为显著。由此导致的麻醉医生兼台现象为整形美容手术麻醉安全带来了隐患。公立医疗机构较非公立医疗机构在麻醉学科建设、麻醉相关设施设备配置、专业技术水平、人员学历层次、专业培训和科研能力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因此麻醉相关并发症发生率更低。

作者贡献：黄宇光负责研究设计；姜虹负责调查内容设计；严佳负责数据统计和论文撰写；申乐负责数据质控。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