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的富豪作家

孙越

孫越

苏联作家稿酬标准由党中央决定。早在1922年，托洛茨基就提出了制定苏联作家稿酬标准的动议，得到了斯大林等人的赞成。高尔基是最早与苏维埃政府签约的作家，政府给他开出的条件相当优厚：同意在德国印刷高尔基文集，用纸从优，稿酬丰厚。高尔基出书后获得10 万“金卢布”。这一大笔稿酬，足以使侨居海外的高尔基过上体面的生活。

1930 年代，苏联知名作家的收入也远高于平民百姓。据1936 年苏联作协给苏共中央的一份统计报告，当年苏联作协有2660 位作家的月收入超过两千卢布。有些剧作家的月收入，则高达数千或数万卢布。而在1936 年，莫斯科工薪阶层的月收入平均为250—500 卢布。

作家的高收入引发不满情绪，有人公开呼吁降低作家稿酬标准，但苏共中央在相当长时间内未改变作家稿酬标准，保证了作家的高收入。

苏联1930 年代最有名的富豪作家，除了高尔基，还有皮利尼亚克。他与高尔基一样也被誉为苏联文学奠基人，著有长篇小说《荒年》、中篇《红木》《不灭的月亮的故事》。1930 年，他每月稿费收入约为3200 卢布。此外，他还给《消息报》《晚报》写专栏赚钱。皮利尼亚克每月的开销不小：缴纳所得税1200 卢布，孩子学费500 卢布，购书200 卢布，交通费200 卢布，剩余钱款购买食品。可见，皮利尼亚克30 年代的写作收入供养一个家庭绰绰有余。

剧作家索夫隆诺夫是剧本《千金博一笑》《厨艺》的作者，也是列宁和斯大林奖金获得者。他1949年的稿费收入为65 万卢布。著名的战地情诗《等着我》的作者西蒙诺夫，战后仅因《战斗的中国》等多部国际文学随笔集便获50 万卢布稿酬。那时，莫斯科一辆豪华版的“胜利-20”小轿车的售价才1.6万卢布。还有，作家即使离世，其高额版税仍惠及继承人。比如四五十年代，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继承人就获得500 万卢布版税，而高尔基的继承人获利700 多万卢布。

五六十年代，解冻文学风行一时，被誉为苏联诗坛三杰的罗日杰斯特文斯基、叶夫图申科和沃兹涅先斯基的作品出版最多，稿酬收入也在最高之列。

大名鼎鼎的作家米哈尔科夫，一生写过不少小说、诗歌、剧本和散文，担任苏联作协主席长达20年。米哈尔科夫也是苏联“百万富翁作家”，这点他自己也不否认。他在1970 年代出任苏联作协主席后，更是红得发紫，朝野侧目。米哈尔科夫公开宣称放弃国歌歌词版权，他说：“尽管《国歌》只支付了我500 卢布稿费，不过只要公开演唱，都得付钱给我，只是我不收而已。”俄罗斯作家波利亚科夫在回忆录中写道，1970 年代，在一次苏联作协理事会上，有人告诉米哈尔科夫，流行歌曲词作者捷尔边涅夫仅凭一首爱情歌曲《别了，所有车站的火车》就赚了18 万卢布。米哈尔科夫嫉妒得差点背过气。

小说《静静的顿河》作者肖洛霍夫也是苏联富豪作家。他于1965 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斩获15万瑞典克朗（折合约22. 5 万卢布）。此前，他曾于1941 年获得10 万卢布的斯大林奖金，1960 年又因为小说《被开垦的处女地》而荣膺7.5 万卢布的列宁奖金。肖洛霍夫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稿费收入。但同时代作家回忆说，肖洛霍夫不爱挥霍，还用稿费帮了不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