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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一个废物,敢说想赢吗?

2022-05-30可心儿

中学生博览 2022年13期
关键词:堂堂艺术系躺平

可心儿

奖学金?这个词和我究竟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堂堂一个废物,连心仪的学校都去不了,在这里只想躺平。

从小学习健美操的我,一直梦想进入体院学习,可高考的失利让我进入了一所专科院校,学的还是街舞这样南辕北辙的专业。

一时间我的世界下起了雪,每晚躲在宿舍的被子里,听着舍友们打游戏时的抱怨声,一个人将眼泪抹在枕头上。

孤僻、暴戾、易怒,成了我挥之不去的人设,对于自己是个废物的愤怒终于在一堂计算机课上爆发了。我身旁的室友公然在课上打游戏,老师不仅教训了他,甚至迁怒了连电脑都没打开的我。那是我第一次和老师发生正面的冲突。

或许你以为,这是计算机老师救赎我可悲人生的故事,大错特错。她一通电话打给了我的班主任,那个二十七八还没我高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来向计算机老师致歉,并领走了拒不道歉的我。

从小到大关于尊师重教的大道理我听得太多了,早就有了免疫,我本想负隅顽抗,可我的班主任却问我——

“不想拿奖学金了?”

奖学金?这个词和我究竟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堂堂一个废物,连心仪的学校都去不了,在这里只想躺平。

她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她并不会一味地觉得是我的错,但如果我和老师争执,最终消极对待课程,挂了科就不可能拿到奖学金了。

我脸一红,谁,谁想拿奖学金了……

“你不想赢一次吗?”

赢?我想赢吗?我渴望被认同与自我认同,可我不敢承认。只要我不承认,做不到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不想,可我若承认了,做不到只会招来耻笑与轻视。可我看着那个梳着小马尾,看起来也没工作几年的班主任,突然觉得,我似乎也想证明自己。

我的错误反倒将我推到了班主任的面前,在七十多人中她唯独记住了我这个脾气古怪的学生。我本以为我仍旧会躺平到毕业,却在临近期末时接到了她的委托。

各系要派一个代表队参加学院的礼仪操比赛,她一个艺术系的老师,却临危受命去给万年老末的财经系带队。此时我们艺术系的队伍已经排练了整整一个月,在距离比赛仅有一周时,财经系甚至还没有选出队员。

她,不懂音律不会跳舞,甚至没有礼仪训练这方面的基础,本就是挂名水一下的任务,可她却当真了。她找到我,希望我用舞蹈的要求训练6名毫无基础的学生,我戏称咱们这叫“一穷二白”,想要拿名次是不可能的。

她问我:“你不想赢一次吗?”

她不仅问我,还问了那临时拉来充数的6名队员。没一个人回答她,她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娇小了。

其实,我想赢。我嘴上说着班主任叫我干活我不得不干,私底下却铆足了劲儿。我翻烂了礼仪书,把不同的动作融合在舞蹈韵律之中,只为找到最合适的节奏。4天之中,除了上课我就在排练,晚上睡觉我也在反复思索动作的完整性,我似乎找到了高考时那股冲劲儿,因为我觉得,至少让我赢一次吧。

我们的对手,是礼仪老师们训练出来的强队,而我和班主任,两个半吊子,除了一腔热血一无所有。可我却找回了久违的快乐、对成功的渴望,以及对班主任信任的不忍辜负。

这世界兴许没有那么多的废柴逆袭,半吊子始终是半吊子,班主任甚至于不知道礼仪操应当在3分钟以上,临到上场,我们也不过排出了两套十几秒的动作。她急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幸,抽签的结果很靠后,我们临时改了曲子,把一段动作重复了两遍,可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过是完成了任务,而不是超越了自己。

队员们有些丧气,但我在心底已经号啕大哭,都说了不该抱有希望,这样才不会失望。就像当年高考时意气风发的我,终究还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宣布参与奖时,我没有听到我们的名字,突然间我的心底有些隐隐的开心,三等奖不错啊,至少不是吊车尾。可三等奖仍旧没有我们,我突然间有些焦灼。终在二等奖报出我们的名字时,与班主任四目相视。

我一瞬间破防,一个浑身肌肉的“大老爷们”竟捂着眼睛哭了起来。班主任见我哭,竟也哭了。我俩个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在一个院级二等奖下,哭得撕心裂肺。

可是我知道,我们哭的不是荣誉,荣誉是属于财经系的6个同学,而是哭我们终于可以为這几天的付出画下了圆满的落笔。

一个队员捧着奖状,对我的班主任说:“其实我想赢,你问的时候我就想赢,我只是不敢说。”他们在照片中把我的名字也P在了奖状上,他们说:“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

那天,一等奖的队伍都没有我们开心,因为我们快乐到无与伦比的氛围让他们竟失色了许多。他们很强,他们觉得理所应当拿第一,但我们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逆风翻盘。

原来,这就叫赢。

编辑/苗嘉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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