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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叙事视角下档案微视频特点及传播优化策略研究

2022-05-30杨靖余心怡

档案管理 2022年5期
关键词:传播效应

杨靖 余心怡

摘  要:数字叙事作为一种利用数字媒介展开的新型互动性叙事方式,给予知识输出更多的可能性。基于此,文章将数字叙事方式引入档案微视频研究之中,探究数字叙事方式影响下,档案微视频所呈现的叙事客体数字化、叙事主体多元化、叙事媒介多模态化、叙事体验沉浸化等特点;并进一步提出档案微视频传播优化策略,以实现公众档案意识的提高和档案知识传播效应的提升。

关键词:数字叙事;档案微视频;传播效应

Abstract:  Digital narrative, as a new interactive narrative method using digital media, provides more possibilities for knowledge output.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introduces digital narrative methods into the research of archival micro-videos, and explor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rchival micro-video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narrative methods: digitization of narrative objects, diversification of narrative subjects, multimodal narrative media and immersion of narrative experience. It further proposes the optimization strategy of Archives micro-video dissemination to realize the improvement of public Archives awareness and the promotion of Archives knowledge dissemination effect.

Keywords:  Digital narrative; Archival micro-video; Propagation effect

档案微视频从内容上一般包括档案故事类、档案工作类、档案建设项目类等,近年来还细分出了脱贫攻坚类、防疫抗疫類等结合时下热点的微视频类型,以公众热议的话题为视角入手,进一步提升了档案微视频的传播效应,同时彰显着档案学科的时代属性和社会责任感。本文以数字叙事的特征及其对于档案叙事和档案微视频传播的影响为切入点,总结档案微视频呈现出的特点,并结合数字叙事方式对档案微视频传播优化策略做进一步探讨,以期能够对当下档案微视频工作起到一定的借鉴参考之效。

1 数字叙事的内涵及特征

数字叙事是利用以计算机技术为基础的数字媒介展开的一种新型叙事方式,基于数字媒体本身所具备的特征,利用多媒体和超文本改变其表现形式,而交互性和反应性则改变了叙事文本的创造方式。因数字叙事与传统叙事相比具有极强的互动性,也被称为互动叙事。在数字变革时代,作为一种伴随数字媒介兴起衍生出的叙事学理论,数字叙事理论属于后经典叙事学理论范畴[1],并且仍处在不断探索和发展的阶段,相较于传统叙事学理论而言,尚未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2]。

1.1 互动叙事。互动叙事是数字叙事最为突出的特征。媒介载体的选择决定了文本的表现形式,并且对于文本的呈现效果产生极大影响。以纸质媒介和影视媒介为代表的传统媒介是以线性的方式将想要表达的内容传递给受众群体,而数字媒介技术以其互动性特征打破了传统媒介单向传播的叙事过程,改变了文本内容和意义的流动路线,呈现出双向交流的结构特征,为当代叙事带来更多的可能性[3]。

基于此,用户作为文本的叙述接受者,虽然仍要在叙事框架中接收叙述者所传达的内容及想要表达的意义,但在此过程中他们能够充分发挥主动性,对叙述文本进行深度介入,对文本进行分析甚至质疑,并加入到文本意义的创造和诠释当中来。这给予了用户更多的自由度,能够很好地激发其参与叙述的热情和积极性,这是传统叙事的线性传播所无法达到的效果[4]。

1.2 空间叙事。美国学者约瑟夫·弗朗克曾在其著作中明确提出了现代小说的“空间形式”这一概念,指出读者要学会从“空间”上理解现代派小说[5]。显然,空间思维在传统叙事当中也得到过一定的考量。但在数字叙事当中,空间思维并不仅限于探讨空间如何参与叙事,更多的是利用空间作为一种思维方式和观照角度进而对数字时代之中的叙事现象进行思考和研究。数字叙事中所展现的空间思维提倡使用立体且整体的思维方式去把握时空关系;同时,空间思维所推崇的关联原则要求在解读叙事时注意利用联系性和综合性,在繁杂的信息汪洋之中寻找当中的关联性。相较于传统叙事的更加注重因果和逻辑关系,数字叙事则更加在意空间关系,只有这样才有利于对互动叙事中非线性及碎片化叙事的捕捉。

1.3 沉浸叙事。相较于互动叙事体现数字叙事对用户实际行为的关注,沉浸叙事这一特点更侧重关心用户的心理体验。沉浸叙事,顾名思义,即要通过这一特殊叙事方式给予用户沉浸式深度体验,仿佛身临其境那般去完全体味文本之中的故事情节或人物心境。

学者玛丽-劳尔·瑞安曾提出,数字叙事的沉浸体验通过空间沉浸、时间沉浸、社会沉浸、认知沉浸、情感沉浸这五个方面进行呈现[6]。通过数字叙事,用户跨越从前只能从传统叙事中体验到的短暂移情,转而利用沉浸式体验。这般即时的沉浸叙事带来的表达和传播的效果,忠于用户的心理体验,给予用户更多立体的感官感受以及独特的审美体验。

2 数字叙事视角下档案微视频的特点

数字叙事作为一种新型叙事方式,利用数字媒介对叙事文本的叙事空间和叙事模式进行了极大的创新,开拓了文本表达新视野,融入了诸如虚拟现实及电子游戏等的新体验,还催生出超文本、互动小说等文本叙事形式[7]。

在此背景下,档案微视频可以结合数字叙事独特的叙事优势,借鉴数字叙事之中蕴含的传播技巧。当前,在数字叙事方式的影响下,档案微视频的发展已经呈现出诸多新特点。

2.1 叙事客体数字化。叙事客体数字化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利用檔案馆现有馆藏资源之中可供开放共享的那部分档案数字资源,将其纳入数字叙事服务系统之中;另一方面是利用那些具有历史文化及学术价值的网络原生信息资源,这部分信息资源生命周期较短且碎片化程度高,更新速度快,数量巨大,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确保其可用性和连续性[8]。

许多综合档案馆馆藏之中都有一些可供开放的声像档案材料,这些资料在经过剪辑之后便可直接成为微视频内容的构成部分,可见声像档案的数字化是档案微视频发展的强大助力。

2.2 叙事主体多元化。档案微视频叙事主体主要包括档案馆和公众,其中档案馆以其专业性和规模性优势无疑成为微视频的主要输出主体。但值得注意的是,公众既是微视频的服务对象,也可以成为叙事主体。用户对于叙事文本内容的关注度远超于对其来源和类型的关注,他们的诉求是期望通过最简单便捷的方式,得到跨学科的、整体性的、集成的知识服务。在档案微视频的传播过程中,用户可以创作自己的档案微视频作品,并进行分享和交流,从而达到档案知识和经验的传播效果。

此外,相关学科的专家学者们也能入驻档案微视频平台,促进跨学科交流和对档案微视频业余创作者进行指导,促进知识共享[9]。以当下中国青少年高度聚集的文化社区和视频平台——B站为例,愈来愈多的知识类科普讲座和微视频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吸引了众多知识分子、甚至资深学者前来授课解惑。著名历史学者许纪霖还通过在B站做UP主的亲身体验和观察,将此现象概括为“降维启蒙”,简言之,就是以新的姿态和方式,平等地将自己的想法与年轻人共享[10]。这也是微视频不断发展的趋势下,档案工作者作为主要叙事主体所需关注和思考的现象。

2.3 叙事媒介多模态化。多模态是指媒介通过文本、图片、视听等多种不同的呈现方式来吸引不同的人体感知系统,从而达到传达其内容的目的。在信息技术的催生下,数字媒介呈现出越来越丰富的多模态性,这也直接导致叙事媒介出现多模态化趋势。微视频便是将语言、音乐、视频等元素集合化的多模态集合体,极大影响着档案数字叙事文本的建构[11]。

纵观时下的档案微视频,档案馆和档案工作人员基于微视频的多模态化,将想要传达的内容通过音乐、图片、视频、话题标签等形式进行快速呈现,将不同模态进行优势重组,使相关档案内容文本的叙事表达更加丰满生动,进一步提升了传播效果。

2.4 叙事模式互动化。数字叙事的互动性利用非线性的叙事方式给文本的表达带来更多的可能性,加深了档案叙事文本输出模式的互动化。然而在现阶段,档案数字叙事模式虽逐渐走向互动化,但档案微视频并未能好好把握和利用这一传播优势。

例如,单就各大档案馆入驻抖音平台的总体数据来看,尽管平台给予了很好的交互性,但大多数官方档案馆的抖音账号在建立之后并未保障后续的视频发布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说明其对于账号运营的重视度不够。抖音平台给予用户的流量推送与作品的发布频率有很大的关系,这就直接影响了档案微视频的获赞和收藏转发数量。可见,现有档案微视频的产出还是存在受众面窄、传播力度不够的问题[12]。

2.5 叙事体验沉浸化。档案微视频通常通过构建时代场景、个体记忆、故事情节等特定画面,利用视觉听觉的双重感官效应引起用户共鸣,提高用户对于叙事文本的认同感,进一步提升文本的叙事效果,从而带来沉浸式的叙事体验。

2021年云南省档案局等联合制作的《红色档案·云南中共党员口述历史》系列微视频,收集了百余共产党员代表的口述历史档案,通过当事人亲述的方式,辅以相关馆藏史料依据,使观者沉浸式地感受峥嵘岁月,更易产生情感共鸣,深刻体会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该系列微视频后来还被纳入云南省中小学及职业院校的思想品德教材,可见其所达到的传播和教育效果是传统叙事方式所无法比拟的。

2.6 叙事内容通俗化。为实现微视频档案信息输出强度与用户接收程度的高效对接,通常采用以“微”见长、简明扼要呈现知识和表达观点的方式,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对抽象的专业术语进行阐释,使叙事文本更加通俗化。这其中包括以故事化的手法对知识进行阐述,比如由江西省档案馆发布的档案查阅动画宣传片《查档案,跟我来》,以动画人物对话的方式简单明了地向大众介绍了江西省档案馆布局、职能以及查阅利用档案的相关问题;再如合肥市档案局创作的档案动画片《档案总动员》,将档案载体拟人化,集趣味性和知识性于一体,将专业知识进行通俗化处理,极大地发挥了档案数字叙事传播的优点。

3 数字叙事视角下档案微视频传播优化策略

数字叙事给予了档案文本表达非线性、互动性、沉浸化等体验,但当下档案微视频工作依旧是一片不够成熟的发展领域。本文结合数字叙事方式提出以下档案微视频传播优化策略。

3.1 强化传播意识,培养专业人才。首先需要提升的便是档案馆和档案工作人员的微视频传播意识,把握微视频传播规律,努力推进相关档案微视频项目和各个微视频平台的运营。为此,档案馆需要引进和培养兼具档案专业知识和新媒体运营理念的优秀复合型人才[13],切实提高档案微视频的制作水准。对于在微视频传播平台的各大官方账号,不应长期疏于运营,而应根据地方特色历史积淀开设微视频专栏,通过这样简单高效的方式对用户进行集成性的知识服务,以此吸引用户关注来提升传播效益。

3.2 活用史料资源,深耕优质内容。学者王昱珩曾说过:我从前看过一把扇子上满是文字,合上以后就变成了一把空白的扇子。档案工作者要做的就是把这把象征历史的折扇摊开,坚决抵制历史虚无主义。在利用微视频进行传播时,可以重点对可公开的、关注度较高的特色档案信息资源进行深度挖掘,寻找档案内容本身的独特价值,推动档案文化的传承和历史的延续。

2022年恰逢世界记忆项目30周年纪念,中国作为世界记忆项目的发起者、倡议者,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中华文明记忆传承做出了卓越贡献,可以依托纳入世界记忆遗产的档案资源制作系列微视频,讲好中国故事,让世界了解和感受中国历史与文化的魅力。

3.3 立足公众需求,普及实用知识。公众最关心的档案实用知识主要集中在两大方面,一是人事档案方面,特别是人事档案的相关递交程序和规定;二是关于档案证据的留存方面[14]。在通过微视频进行档案实用知识普及时,可以将公众关心的问题结合相关案例进行讲解,制作专题微视频,并在微视频传播平台利用携带词条的方式进行传播,致力于切实帮助公众解决生活和工作中的与档案相关问题,并以此提升公众的档案意识和档案素养,从而达到档案微视频的传播目的。

3.4 聚焦实时热点,扩大传播影响。在当下,不得不提到的便是防疫抗疫类档案微视频。如云南省档案局拍摄的《万众抗疫 档案留芳》,以其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工作过程中所积累的实物档案和口述档案为素材,使观者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为之动容,还作为优秀作品入选《庆祝建党100周年档案系统微视频展播作品目录》,并在国家档案局官网、新华网等多个平台进行展播[15]。此类档案微视频结合时下热点,更易引起大众的共鸣,更易收到很好的传播效果;同时对于突发公共事件之下的社会舆论也能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展现了档案在时代洪流中的社会责任感。

3.5 促进平台联动,增强即时互动。当下微视频的运营传播大多利用微信、抖音、微博等多方平台,促进平台联动也就是对于档案微视频传播渠道的拓展。在运营档案微视频时,不仅要积极利用档案官方网站、APP客户端等自建平台,还要学会利用抖音等新媒体平台进行联动,弥补自建平台内循环传播的不足,完成档案微视频的跨平台传播,提升档案信息传递效率和效果,进一步扩大影响范围[16]。

另外,还要完善档案微视频的社交动能,利用好数字叙事方式的互动叙事特征,提升用户的即时互动体验,使用户能够利用平台方便快捷地进行分享、留言互动等操作,自主地对喜爱的档案微视频进行宣传和推广[17]。互动过程中,档案工作人员和档案学者还可通过微视频平台对于用户的留言进行解答,进一步拉近和公众的距离。

3.6 推动馆企协作,打造优质账号。打造优质账号有利于扩大档案学科的社会影响力,有利于进一步提升社会的档案意识和档案的社会意识。在此过程中,推动馆企协作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方式。档案馆提供优质内容和素材,企业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两者合作相得益彰。例如微信公众号“兰台之家”,该账号背后便是北京某企业,其推送内容除原创推文外,还有一百多个小视频收录于视频合集。大部分皆为转载各大档案馆所制作的高質量微视频,为大众提供了便捷的观看渠道,浏览量大多上千,有的甚至上万;且种类十分丰富,包括档案宣传片、相关规范解读、实操知识讲解、诉讼维权案例等等。这些微视频不仅对于普通公众具有教育意义,对于档案工作者和档案专业师生也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1]余文娟.玛丽-劳尔·瑞安的数字叙事理论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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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胡亚敏.数字时代的叙事学重构[J].江西社会科学,2022,42(01):42-49+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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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静,沈涌,郭淼.档案机构短视频平台运营现状与优化策略研究——以抖音号为例[J].兰台世界,2021(08):75-77.

[13]吕元智.面向新型智库建设的档案知识服务工作发展对策研究[J].档案学研究,2018(05):33-38.

[14]张雅颉,赵宇.档案微视频服务内容探析[J].档案天地,2019(05):31-33.

[15]李晓蓉.省档案局3部微视频入选全国档案系统庆祝建党100周年百部优秀作品展播[J].云南档案,2021(03):23.

[16]张东华,高芮,李萌.移动视觉场景下档案馆微视频视觉传播探析[J].档案学研究,2020(06):115-118.

[17]魏扣,李子林,郝琦.社交媒体应用于档案知识服务的SWOT分析[J].档案学研究,2019(01):6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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