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念：质朴话语道尽人生真谛

段指

陈念念是我国著名的核材料和核燃料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为中国核工业做出过突出贡献，曾获得中国核工业功勋奖章。2021年12月21日，陈念念因病去世，享年81歲。作为一名功勋卓著的科学家，他的质朴话语却言犹在耳，道出人生真谛，启发后人。

推着赶着是做不好的

陈念念从小受家里人的熏陶，非常喜欢京剧，差一点儿就学了京剧。后来他走上了科研之路，但对京剧的爱好却一直保持着。在谈及爱好京剧和科研工作的时候，他说：“我现在越琢磨越觉得，做科研和演京剧可是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京剧是一门整体的艺术，排戏不怕遇到新手，重要的是要能找到真正感兴趣、爱钻研的人，多练练、点拨一下，往往就能取得成功。科研不也是这么个理儿吗？你做的项目里必须要有科研骨干，同时离不开很多人配合协作，对项目有着足够大的兴趣，并且愿意将自己的全部精力贡献出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将项目做好。推着赶着是做不好的，必须激发出个人的主动性才行。”

陈念念通过对京剧和科研二者的对比，既表明了科研成功需要的具体要素，又道出了做科研的基本方法，生动形象，言简意赅。

如果相信方向对，就要坚持做下去

陈念念主持研制成功了我国第一代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先进专用设备。在提起自己的科研成长之路时，他说：“做科研工作，首先要坚定信心，如果相信方向对，就要坚持做下去。这是前提，做成与否，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可能有人会说，要是自己知道方向是对的，谁还不会坚持做下去？哪怕是付出再多，也会在所不惜的。说这话的人是没有理解我的这句话，毕竟任何一个人要有这份自信的话，绝对不是拍拍脑袋就定下来的，而是经过了多项对比，多个角度的考量，这期间绝对付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努力，甚至不惜向别人请教，是有了丰厚的积累之后才确定下来的方向。确定下来后，才会相信这个方向是对的。任何事情都是如此，缺少了基本的前提，是不足以成事的。”

面对科研成长之路的话题，陈念念一言概之，要言不繁。

广博的兴趣爱好对科研工作大有裨益

陈念念对跟着自己搞研究的后来者，一直鼓励他们要有广博的兴趣爱好。有人问：“这样不会影响科研工作吗？”陈念念说：“拿我来说吧，当年上学的时候，我的兴趣爱好有很多，父母都挺支持。从不担心影响我学习，因为确实也没有耽误学习。这可能也是我的性格特点吧，爱玩、好奇心强、愿意尝试，对什么都感兴趣。上学期间写过小说，还当过京剧票友，一直到现在，有些爱好我还保留着。正是这些兴趣爱好丰富了我的业余生活，也让我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我觉得，广博的兴趣爱好对科研工作大有裨益，会对科研工作产生非常正面的影响力。因为你的知识面广一点，思想发散一点，科研智慧和灵感就会更多一点。”

面对兴趣爱好会不会影响科研工作的质疑，陈念念以自己为例，简单明了。

试验就是其中的桥梁

身为一名科研工作者，陈念念对试验看得很重。在他看来，试验比理论更加重要，通过试验得出的理论才能站得住脚。他说：“毕业后，我进入研究所工作，当时跟随的是王承书先生。她时常告诫我，一定要重视试验。我这一生做科研基本上都是按照她这条路子走的：先弄明白理论，这样工作才能避免盲目性。但也不要追求把理论做完美了再试验，要抓紧试验。因为试验不仅检验你的理论，更是为工程做准备。我们的科研工作终究是要为工程应用服务的，再好的理论，如果没有试验做支撑，根本就是无法让人信服的，理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大工程，试验就是其中的桥梁。只有试验越多，工程才能越扎实，在实施的过程中才不会犯错误。”

陈念念将试验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辩证析理，令人豁然开朗。

有一次在接受采访时，陈念念说：“做科研工作，我很少有睡不着觉的时候，是我心态好，还是我不够用功？”话语虽说是不无戏谑，却告诉我们：把自己整颗心投放到事业中去，是不会有睡不着觉的时候的。正因为此，他话语之中传递出来的道理、观点和做法，给人们带来了深深的启迪。

（责任编辑/刘大伟 张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