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人听

贝丝·托马斯［美国］文 孙宝成译 吴怀银图

“乔西，你猜怎么着？我今天在学校听了个新笑话，想听听吗？”泰迪热切地咧着嘴笑，等姐姐转过身来听他讲

笑话。

乔西却摇摇头。“现在不行，泰迪。我一直忙着帮妈妈照顾安德鲁，都没时间写作业了。”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稍后讲吧！”

“行啊！”泰迪慢慢向厨房走去。妈妈会听这个笑话，他肯定，还有另一件事他想跟人说说。

妈妈正在打电话。“星期五上午十点？谢谢。再见。”她说完，挂上电话。

“妈妈。”泰迪说。

“等一下，宝贝。我要是不赶紧写下来，就会忘记给安德鲁预约见医生的时间。”

泰迪耐心地等着妈妈在一张纸上写完。

“怎么了，泰迪？”妈妈笑着问。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噢，泰迪，我们晚点再说行吗？”

“当然，妈妈，没关系。”其实泰迪口不应心。他不止有个笑话要讲，还有别的事要说。

泰迪走向车库，想看看爸爸是否有时间听。泰迪早就渴望和新生的小弟弟一起玩，但自从安德鲁出生后，大家似乎都很忙。安德鲁是个乖宝宝，但他太小了，还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爸爸在车库里锯木料。“爸爸，你能听我说几句吗？”泰迪说。但是电锯的呜呜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泰迪又回到屋里。好像每个人都很忙，没时间听他说话。然后他听到了一点儿声音，他侧耳倾听，是安德鲁，他从午睡中醒来。泰迪打开通往安德鲁房间的门。

安德鲁正躺在婴儿床上。他望着门口，好像在等人。看到泰迪时，他咧嘴一笑。

“每个人都很忙，安德鲁，”泰迪说，“我会坐在这里陪你。”安德鲁咯咯笑着，挥动着手臂。

“想听笑话吗？讲两个小丑的故事。”泰迪知道安德鲁根本听不懂这个笑话。讲完了，泰迪笑起来，安德鲁也咯咯地笑，还挥动小手，好像也被逗笑了似的。

泰迪拿起一只毛绒熊，让它跳舞，安德鲁笑了。他让一只毛茸茸的小绵羊来回跳，安德鲁踢着腿。泰迪笑了。

“安德鲁，等你长大，可以和我一起玩接球，我会很高兴的。爸爸和乔西总是太忙了。”整个下午都困扰着泰迪的事，感觉就像鼓胀起来的气球，越来越大。

“他们今天挑选了几个同学参加棒球队，安德鲁，没选中我。他们说我投球的姿势不对。”

安德鲁盯着泰迪难过的脸，笑着，向泰迪伸出手，欢快地叫：“嘎，嘎。”

“谢谢你听我说，安德鲁。”泰迪说。

“我想只有安德鲁愿意听，对不对？”

泰迪转过身。“妈妈！”

“我不明白安德鲁怎么会这么安静。他真是个幸运的宝宝，有一个愿意陪他的哥哥。”妈妈从婴儿床上抱起安德鲁。

“来吧，安德鲁，让我们把你放在门廊的摇篮里，我和泰迪玩接球。我今天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但我还记得怎样投球。”

泰迪咧嘴一笑，然后跑到院子里，翻了一個侧手翻——只是翻给安德鲁看。

发稿/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