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基于双重差分模型的实证分析

王小琴

（1.北部湾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广西 钦州 535011；2.北部湾海洋发展研究中心，广西 钦州 535011）

一、引言

在如今信息化与全球经济一体化时代，在国际贸易中互联网的应用越来越广泛，跨境电子商务也随之迅速发展。跨境电商相较于传统贸易，具有不可比拟的优势，跨境电商减少了各国的空间障碍对贸易的削减作用、简化了贸易流程，同时有利于降低贸易成本，并且能够促进传统贸易转型升级。而跨境电商的发展离不开政府政策的支持，同时，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的建立为跨境电商的发展构建了一套完整的生态体系。

中国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跨境电商综试区） 是中国设立的具有跨境电商性质的先行先试的城市区域。2015 年，经国务院同意，杭州被设立为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随后第二批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又在2016 年于上海、成都、深圳、天津等12 个城市设立，接着在2018 年和2019 年分别设立了第三批和第四批综合试验区，目前共有四批58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经过五年来的运行，跨境电商综试区积累了不少经验，也取得了相应成效，尤其是在进出口贸易方面，李克强总理强调，建立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加快发展跨境电商，利于稳定外贸进出口，要积极抓住这一外贸新增长点。学界关于跨境电商的研究成果较多且较为全面，但由于目前跨境电商仍处于成长阶段，相关数据可得性不高，目前学界研究多为定性研究，定量研究较少。并且由于跨境电商综试区建立时间较短，相关研究文献仍不多见。已有学者对跨境电商对中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进行了实证研究[1]，但对跨境电商综试区对进出口贸易产生的政策效果进行的研究较少，因此文章可能的创新与边际贡献为：第一，利用双重差分法评估跨境电商综试区对中国进出口贸易产生的政策效应，克服了其他实证方法可能存在的政策内生性问题，客观有效地评估综试区净政策效应。第二，有关跨境电商的研究得以丰富。已有研究对跨境电商物流系统[2]、贸易便利化[3]、跨境电商发展的区域差异性[4]进行研究，而文章从宏观层面较为全面地研究跨境电商综试区对进口总额、出口总额、进出口总额三部分的影响，为综试区建设效应影响提供新的经验证据。第三，分析综试区建设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机制，为综试区建设完善、经验推广提供参考和依据。

二、文献综述

目前的文献研究中，有关跨境电子商务的研究较为丰富。主要分为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对于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及前景趋势的肯定。Yu 等(2017)[5]从交易成本理论出发，认为跨境电商降低了信息搜索成本、谈判成本、销售成本和管理成本等，从而提高了企业利润；谢丽彬、吕景(2018)[6]认为跨境电商发展对于企业降低成本、推动生产效率提高并拓宽全球市场有促进作用，此外，对于全球资源的优化配置具有推动作用；钊阳、戴明锋(2019)[7]总结分析出跨境电商的发展在消费层面契合了居民消费升级的需要，在产业层面带动了中国中小企业的创新；丁宝根等(2020)[8]从跨境支付、物流、产品等方面探讨了跨境电商与区块链技术结合的现实性，阐述“区块链+跨境电商”新形态的快速发展。第二，跨境电商发展存在的问题。石良平、汤蕴懿(2014)指出跨境电子商务中检疫检测、市场监管和偷税漏税三大问题突出；温珺、阎志军(2017)指出跨境电商发展过程中的行业同质化竞争、知识产权侵权问题及在线纠纷处理难等问题；廖润东(2019)分析中小型跨境电商企业使用海外仓遇到的诸多问题，如海外仓使用成本高昂、库存难以控制、运营水平和技术水平较低等。

从跨境电商与进出口贸易之间的关系来看，相关研究文献也较多。Estrella 等(2014)说明跨境电商通过线上交易降低了距离相关的贸易成本，改变了传统的外贸模式，且高效灵活的跨境支付系统使得贸易更加便利化；Qiao 等(2018)利用VAR 模型研究跨境电商和贸易增长的相互作用，结果表明两者之间存在长期平衡稳定关系，且通过脉冲响应分析也发现了这种长期平衡的稳定性；颜谢霞(2019)检验了跨境电商的两种不同模式，认为B2B 模式仍然是对中国进出口贸易产生影响的主要模式。

而关于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的相关研究文献较为有限。Rihui 等(2018)通过双重差分模型研究得出在试点城市新兴市场下的跨境电商通过政策支持对于出口贸易产生显著的积极影响；张夏恒、陈怡欣(2019)[2]对跨境电商综试区进行运行绩效评价，结果显示跨境电商综试区运行绩效具有显著的区域性差异并且与经济发展水平直接相关，和获批批次显著相关；张锡宝等(2020)[3]运用双重差分法分析跨境电商综试区对跨境电商发展的影响及影响机制，结果表明贸易便利化政策通过信息化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两方面机制促进了跨境电商的发展；刘一览等(2020)[4]对第二批跨境电商综试区进项研究，发现第二批试点城市之间跨境电商发展存在显著的梯队性，并进一步发现跨境电商交易规模、平台交易量、政策支持力度、基础设施建设、人才数量以及信息化水平六个维度的因素对跨境电商发展均呈显著的正向影响效应。

三、模型构建及数据说明

1. 模型构建

2015—2019 年已有四批跨境电商综试区分批成立，而许多城市并未成立综试区，这样的数据结构使得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成立这一事件具备“准自然实验”的性质。为了客观有效评估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净政策效应，文章采用双重差分法对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于进出口贸易的影响进行评价。目前跨境电商综试区已成立四批，但由于城市全样本数据缺失较多，文章仅选取一线、新一线及二线城市共49 个城市作为样本范畴，文章研究跨境电商综试区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从三个方面分别进行评估，即进口总额、出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基于此，文章构建如下双重差分模型：

其中，Yit是被解释变量，表示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及进出口总额，Treati表示政策实施虚拟变量，实验组的城市赋值为1，对照组的城市赋值为0；Postt表示政策实施时间虚拟变量，在t年综试区设立则赋值为1，未设立赋值为0。对于实验组的城市，设立综试区之后为1，设立综试区之前为0。对照组的城市由于未设立综试区则Postt始终为0。Treati×Postt为政策效应交叉项，其系数β1代表政策净效应。Xit表示一系列控制变量，μ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θ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2. 数据来源与变量说明

文章选取2007—2019 年中国49 个城市的相关年度数据，以杭州、深圳、重庆、上海、天津等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城市作为实验组，其他未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城市作为对照组，数据主要来源于历年的《中国城市统计年鉴》。由于进出口贸易、对外直接投资等数据不够全面，一部分数据来源于各省区市地方统计年鉴及《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经网统计数据库和国家统计局，个别缺失数据以均值法补齐。

文章将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作为被解释变量。而核心解释变量为政策效应交叉项，其系数代表净政策效应，控制变量为经济发展水平、交通便利程度、科研投入比重、消费水平、工业化水平、自贸区、对外直接投资、人力资本等。相关变量含义和计算方法见表1。

表1 相关变量及变量含义说明

另外，从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实验组被解释变量的均值（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及进出口总额） 均高于对照组水平，暗示了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有效促进了进出口贸易的发展，后续实证分析将加以验证。全样本、实验组及对照组的被解释变量的标准差较大，反映地区之间进出口贸易发展存在不平衡性。从控制变量可以看出，实验组控制变量的均值基本都高于对照组，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对外直接投资，而且FDI 的标准差巨大，说明各地区之间对外直接投资的差异较大。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分析及稳健性检验

1. 基准回归结果

文章通双重差分法估计跨境电商自贸区设立对中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首先对基准模型(1)进行最小二乘回归，估计结果见表3，表3 对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三个指标分别进行了估计，其中第(1)～(3)列仅通过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虚拟变量解释其对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三个回归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且系数均为正，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中国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及进出口总额均产生正向促进作用。为了控制遗漏变量偏差，在(4)～(6)列的回归中均加入控制变量，且加入了个体固定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这三列的结果显示，出口总额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进出口总额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且出口总额的回归系数为0.126，且进出口总额的回归系数为0.162，进口总额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且系数为0.711，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于中国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及进出口总额均产生正面影响，且其对于进口总额的影响大于对出口总额的影响。综合来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显著促进了所在地的进出口贸易。

表3 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效应的基准回归结果

2. 稳健性检验

（1）平行趋势检验

采用双重差分模型进行政策评估的前提是实验组和对照组在政策实施之前具有共同的变动趋势，为检验双重差分法在文章政策评估中的适用性，文章对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出口总额、进口总额以及进出口总额进行平行趋势检验，即检验两组样本的出口总额、进口总额以及进出口总额在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前是否存在差异变动，若在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前就存在差异变动，则模型估计得到的政策效果可能是由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差异所引致的，双重差分法的政策评估结果则不可信。文章参考（张锡宝等，2020） 的研究，采用回归法进行平行趋势检验，检验模型构建如下：

其中，Treati仍表示政策实施虚拟变量，实验组赋值为1，对照组赋值为0，而Postt在模型(2)中为年份虚拟变量，即假设跨境电商综试区在2007—2015 年间设立，Post1到Post10则代表综试区设立的前第一年到前第十年。据表4，Treat×Post1到Treat×Post10的回归系数基本不显著，因此，处理组与对照组的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在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前不存在随年份的差异变动，即模型通过了平行趋势检验。

表4 平行趋势检验结果

（2）反事实检验

文章的研究样本城市被分为实验组和对照组，而对照组不受政策的影响。文章参考路正南、罗雨森(2020)构建反事实检验以检验对照组是否受综试区设立政策的影响。文章将对照组的城市进行编号，进行300 次重复随机抽样，再根据虚拟样本重复前文实证过程。在方程(1)的基础上，通过判断政策效应交叉项的系数检验对照组是否受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影响，若政策效应交叉项的系数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对照组不受综试区设立的影响。表5 列(1)～(3)的政策效应交叉项的系数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文章用双重差分法评估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政策效应，满足对照组不受综试区设立影响的假设。

表5 反事实检验结果

（3） 排除极端地区检验

为避免较发达地区和较不发达地区存在的地区发展差异对政策评估有效性的影响，文章采取去掉样本中较发达的城市及较不发达的城市进行排除极端地区检验。去掉的较发达的城市为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四个中国一线城市，排除的较不发达的城市为南宁、贵阳、兰州、太原。因此，在排除这两部分极端地区之后重新进行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见表6，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及进出口总额的政策效应交叉项均十分显著，出口总额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而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在排除了极端地区干扰值的影响后，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政策效应仍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政策效应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表6 排除极端地区检验结果

五、进一步分析

1. 地区异质性分析

跨境电商综试区广泛设立于中国的东、中、西部地区，但中国地区发展不平衡特征较为明显，因此政策有效性在各个地区的影响程度也存在差异。基于此，文章进行地区异质性检验，分区域验证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政策效应，文章将样本划分为东部地区和非东部地区，分别代表经济较为发达地区与经济发展程度一般的地区，回归结果见表7。从表7 可以看出，第(1)～(3)列东部地区的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及进出口总额的政策效应交叉项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东部地区进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效果明显；而第(4)列和第(6)列非东部地区出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的政策效应交叉项系数为正但并不显著，第(5)列非东部地区进口的政策交叉系数显著为正，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非东部地区的进口贸易产生正向影响，而对出口贸易的影响并不明显，综合来看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不是影响非东部地区进出口贸易发展的主要因素。由于东部地区经济较为发达，资源禀赋程度和基础设施水平高于非东部地区，具备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基础条件和保障设施水平，能够提供跨境电商综试区建立的配套设施，并且由于东部地区技术水平较高，能够满足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于城市信息化建设技术水平的要求，其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水平也相对较高，所以东部地区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政策效应更容易发挥，促进其提供产品和服务的能力增强，并且其市场消费潜力相对较大，因此推动了东部地区进出口贸易的发展。而非东部地区由于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相应配套措施难以完全落实，相应的政策效应难以在短期内完全显现，因此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非东部地区进出口贸易的影响程度不大。

表7 地区异质性检验结果

2. 影响机制分析

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均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结合跨境电商综试区所实施的一系列政策措施，其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机制如下：

第一，贸易便利化政策。为促进扩大对外开放，培育贸易新增长点，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建立实施了一系列贸易便利化政策。在政府政策方面，国务院相关部门制定了便利化通关制度、税收管理规范化便利化制度等规范性政策法规。在跨境电商综试区具体实施方面，跨境电商综试区内部从关、检、税、汇四个方面采取便利化措施，简化通关手续、实行全程无纸化、完善通关一体化；创新检验检疫监管模式和海关监管模式、加强关检合作；提升出口退税效率、实行退税无纸化；便利外汇交易结算、实现一站式服务。这一贸易便利政策的实施有助于实现进出口贸易的便利化和效率化，促进进出口贸易增加。

第二，信息化建设。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促进了“互联网+外贸”的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其有赖于综试区信息化建设的完善。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要求建立大数据应用平台，整合数据资源并实现数据交换共享。跨境电商综试区打造信息枢纽，建设了线上综合服务平台，实现线上跨境电商进出口通关、退税、金融、物流等“一站式”电子服务并打造线上信息核查库，更方便监管需要。跨境电商综试区信息化水平的提升满足了跨境电商交易的信息技术设施要求，促进了跨境电商的发展，从而拉动了进出口贸易的增长。

第三，高效便捷的物流服务体系。在中央外贸地方财政支持和地方财政的共同支持下，综试区建设发展海外仓以提供更加高效便捷的物流服务。跨境电商综试区通过优化海外仓布局、创新海外仓建设模式、建设公共海外仓等方式拓展海外营销渠道，促进出口贸易增加。除此之外，跨境电商综试区内的保税仓避免了缴纳进口关税，进口货物享受保税和免税政策，利于促进进口贸易增加。其海外仓和保税仓所形成的物流服务体系不仅减少了中间环节，大大降低了成本，并且逐渐成为展示品牌、售后服务和业务咨询的窗口，对于进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十分显著。

第四，金融服务支持。跨境电商综试区通过创新金融支持模式以降低企业运营成本，采取设立信保资金池等方式提升中小跨境电商企业交易能力；建立线上金融服务平台实现收付汇、结售汇等业务无纸化自动处理、实现流程简化及成本节约；支持金融机构与跨境电商企业加强合作，实现相关机构对跨境电商企业发展提供金融及外贸综合服务支持，通过跨境电商发展促进进出口贸易的增加。

六、结论与政策启示

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的设立为对外贸易提供了新的增长点，对于外贸结构优化起到了促进作用。文章基于中国2007—2019 年49 个城市的面板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法实证检验了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中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并进行了机制分析和地区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一方面，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出口总额、进口总额和进出口总额均产生了显著的正面影响并且对进口总额的影响大于出口总额，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政策效应显著，并通过平行趋势检验、反事实检验和排除极端地区检验等方法进行检验，均证实了结论的稳健性；而从机制分析来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进出口贸易的促进效应得益于其内部较为完善的信息化建设、高效便捷的物流服务体系和配套。而从地区异质性分析来看，跨境电商综试区对中国较发达地区的进出口贸易产生了促进作用，对于欠发达地区产生的政策效应不显著，说明欠发达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和配套政策不够完善，难以最大化政策红利。

文章对完善中国跨境电商综试区建立的政策启示：第一，推动全面开放新格局形成。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是中国扩大对外开放、促进外贸转型升级的重要举措，对进出口贸易的发展产生了积极促进作用，政策效应显著。跨境电商综试区建立要与其他国家战略产生联动效应，通过结合国家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立、综合保税区的建设等，融合各战略优势，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促进外贸发展；第二，推广综试区试点经验。中国目前已建设四批跨境电商综合试点区，逐渐探索形成了一些可复制、可推广的成熟经验做法，包括线上综合服务平台与线下产业园区的配合、涵盖关、检、税、汇等便利化政策、物流金融等服务设施和统计监测体系的建立，通过影响机制分析，这些经验做法对于进出口贸易的发展具有积极促进作用，表明了政策的有效性，因此可以通过将跨境电商综试区试点经验向非试点区复制推广，以促进跨境电子商务健康有效发展，促进外贸转型升级；第三，完善欠发达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及提供配套资源。欠发达地区存在基础设施建设短板，在信息技术、交通便利程度、金融、人才等方面均落后于发达地区，使得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效应难以有效发挥。在推动跨境电商综试区进一步发展的过程中，中国要加大对欠发达地区的政策扶持力度，积极推动完善相关基础设施建设，提供配套措施支撑，补足欠发达地区跨境电商发展制约短板，稳定其外贸进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