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精神指引山西根据地文艺展新风
2022-05-24王燕萍
王燕萍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这部马克思主义文艺纲领发表后,山西各革命根据地的文艺工作者逐步统一认识,明确了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工农兵服务的“二为”方向,纷纷走向火热的现实斗争生活,创作出一批反映新时代、新政权、新生活的大众化作品。周扬在1949年7月召开的全国第一次文代会上作《新的人民的文艺》报告时,就列举了山西不少作家的作品,如赵树理的小说《小二黑结婚》《李家庄的变迁》,马烽、西戎的小说《吕梁英雄传》,战斗剧社集体创作的新歌剧《女英雄刘胡兰》等。
走向通俗化、大众化、民族化的小说创作
在《讲话》精神指引下,这一时期,山西作家遵照党的指示,深入到工农兵群众之中,歌颂“新的世界,新的人物”,创作出一批体现着正确政治方向又为群众所喜闻乐见的文学作品。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赵树理。
赵树理(1906—1970),山西沁水人,从小生活在山西农村,对农民的思想感情、喜怒哀乐有着深切的感受,对北方农村的风俗习惯、文化趣味、民间艺术形式非常熟悉。他参加革命后长期做基层工作。在和农民广泛接触中,他深感用通俗易懂的革命文艺作品占领农村文化阵地很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抵制和消除那些毒害农民的封建“精神鸦片”。于是,他发起成立边区通俗化研究会,就文艺通俗化、大众化的一系列问题进行理论探讨;深入群众生活,学习群众语言,摸索着如何才能创作出通俗化、大众化的作品。
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时,赵树理正在晋冀鲁豫边区所属的太行区从事宣传工作。不久前,边区文艺界刚开展了一场文艺创作通俗化问题的讨论,赵树理在太行山文化人座谈会上,以真实事例说明文艺创作必须走大众化道路,才能更好地为革命服务,但仍有一些人质疑他的主张。正是在这种情况下,1943年《讲话》传到了根据地,其核心精神跟赵树理的主张完全一致。他后来谈到当年学习《讲话》的心情时说:“毛主席的《讲话》传到太行山之后,我像翻身农民一样感到高兴,我那时虽然还没有见到过毛主席,可是我觉得毛主席是那样了解我,说出了我心里要说的话。十几年来,我和爱好文艺的熟人们争论的、但始终没有得到人们同意的问题,在《讲话》中成了提倡的、合法的东西了。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因为这是关系到中国几亿读者的大问题。要满足这样广大的读者的要求,不是一两个、十几个、几百個作家能包下来的事。这是必须动员全体文艺界起来干的伟大的革命事业。毛主席在《讲话》中给文艺工作者指出了革命文艺的发展方向,给了我很大鼓舞。”
正如赵树理所说,在《讲话》精神的鼓舞下,他认准文艺大众化的方向,“只想上‘文摊’,写些小本子夹在小唱本的摊子里去赶庙会。三两个铜板可以买一本,这样一步一步去夺取那些封建小唱本的阵地”。赵树理于1943年5月创作出短篇小说《小二黑结婚》,素材是他到辽县(今左权县)下乡时获得的。小说讲述了太行根据地农村一对青年反对封建包办婚姻、主张自由恋爱的故事,以此宣传破除迷信、婚姻自主的思想。彭德怀读过《小二黑结婚》后称赞,“像这样从群众调查研究中写出来的通俗故事还不多见”。小说出版后,仅在太行区就发行了三四万册,许多村子还把小说改编成秧歌剧,自演自唱,深受群众喜爱。
其后不久,赵树理开始思考创作新的作品。当时,根据地的中心工作是减租减息。根据下乡时获得的素材,他于1943年10月写出《李有才板话》,刻画了阎家庄村农民李有才以快板为武器,在改选村政权和减租减息斗争中反抗封建势力的故事。小说发行后,《解放日报》全文转载并配发多篇评论文章。郭沫若在《“板话”及其他》中写道,读了这本书和《解放区短篇小说创作选》,“我是完全被陶醉了,被那新颖、健康、简朴的内容与手法。这儿有新的天地、新的人物、新的意义、新的作风、新的文化,谁读了,我相信都会感着兴趣的”。茅盾也在《关于〈李有才板话〉》中称赞:“这是标志了向大众化的前进的一步,这也是标志了进向民族形式的一步。”
紧接着,赵树理又陆续创作了《孟祥英翻身》《李家庄的变迁》《催粮差》《福贵》等小说。他也成为解放区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1947年七八月间,晋冀鲁豫边区文联召开文艺座谈会,探讨和评价赵树理的创作成就。大家一致认为,他的创作体现了“边区文艺工作者实践毛泽东文艺思想的具体方向”。8月10日,《人民日报》刊登边区文联副理事长陈荒煤文章《向赵树理方向迈进》,对赵树理的创作活动作了全面总结:“十余年来,赵树理同志坚持通俗化工作,在小报纸副刊、在街头、在剧团……写过不少小说、快板、小戏及其他文字,生活与工作都曾遭到相当的挫折,但始终如一坚持了夺取封建文化阵地的志愿……他写作的动机和目的,都是为了群众的,为了战斗的,为了提出与解决某些问题的。”赵树理本人不但成为新文艺方向的典型代表,而且引导山西作家群体形成了中国文学一大流派——山药蛋派。
紧随赵树理的创作方向,山西抗日根据地特别是晋绥边区一批青年作家脱颖而出,推动山西抗战小说的创作走向兴盛。马烽、西戎合著的长篇小说《吕梁英雄传》以晋绥根据地“挤敌人”为背景,描写了根据地人民在党的领导下,组织民兵保家卫国,同敌寇英勇斗争的事迹,以艺术形式反映了吕梁及整个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斗争,是党领导下的全民族抗战的真实写照和缩影。孙谦的短篇小说《我们是这样回到队伍里的》,是根据自己在反“扫荡”中的亲身经历创作而成的。胡正的短篇小说《碑》,塑造了妇救会干部凌前英宁死不屈的形象。李束为的短篇小说《红契》、卢梦的短篇小说《评议》,都讲述了晋绥根据地农村开展减租减息运动的故事。在晋东南抗日根据地,高沐鸿的中篇小说《美满家庭》,展现了太行根据地广阔的农村社会生活图景。王南的短篇小说《小柱子》,描写了太行山区儿童团员小柱子顽强不屈的抗战故事。这些作品既通俗易懂又不落俗套,生动地体现了文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功能。
掀起反映现实斗争的戏剧创作高潮
在《讲话》精神的指引下,山西各根据地掀起反映现实斗争的戏剧创作高潮。大批文艺工作者走上与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积极学习群众语言、吸收民间艺术形式,围绕战时中心工作,创作出大量反映军事斗争、生产劳动和根据地建设的优秀作品。总体来看,这一时期是山西戏剧创作极为繁盛的时期。
在晋绥边区,1944年9月颁发的晋绥边区“七七七”文艺奖,就是对践行 《讲话》精神的全面检阅。当年3月2日《抗战日报》刊登的《“七七七”文艺奖金缘起及办法》中就指出:“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已经正确地为我们指出了文艺创作的方针,本会为了深刻纪念抗战七周年,同时为了热烈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特举行‘七七七’文艺奖金,以为倡导,望我晋绥边区文艺界同志,互相勉励,在思想上,在文艺创作上,来一个彻底的转变,坚决贯彻毛主席的方针,为纪念抗战七周年,为赞扬广大工农兵群众英勇史绩而创作。”活动发起后,驻兴县的部队和地方文艺团体纷纷行动起来,其他各地区、分区部队也动员起来。最后,收到歌颂边区军民抗战生活的应征作品123件。获奖作品共29件(部),分为戏剧类、散文类、图画类、歌曲类。其中,戏剧作品数量最多,有话剧2部、歌剧1部、新型秧歌剧4部、民间戏曲艺术5部。除话剧外,其余作品均有结合民间艺术形式的唱曲部分。其中,华纯、刘伍等集体创作的描写拥军爱民故事的秧歌剧《大家好》,西戎、孙谦等集体创作的反映减租减息的眉户剧《王德锁减租》,分别荣获甲等奖。
《王德锁减租》在各地演出后,极大地激起了民众参加减租减息运动的热情。河曲县沙梁村村民观看演出后说:“要前几年就来演,咱们早减彻底了。”看完戏后,村民们纷纷讨论如何防止地主出坏主意,还把这几年明减暗不减的冤枉说了出来,沙梁村的减租减息工作顺利开展起来。地方干部说,看一次《王德锁减租》比开几天会都顶事。从1944年到1946年不到两年时间,此剧演出100多场,观众达20多万人次,成为配合减租减息运动深入开展的重要宣传活动。
战斗剧社以山西敌后斗争、生产和生活为素材,编排了《晋察冀的乡村》《荒村之夜》《虎列拉》 《自家人认自家人》 《求雨》等戏剧,在延安演出后,毛泽东于1942年11月23日,致信欧阳山尊、朱丹、成荫,鼓励说:“你们的剧我以为是好的,延安及边区正需看反映敌后斗争生活的戏剧,希望多演一些这类的戏。”此后,他们组织起各种小型演出队、演出组到前线阵地演出,深受战士、群众欢迎。1948年,战斗剧社魏风、刘莲池等集体创作的歌剧《刘胡兰》,取材于解放战争时期共产党员刘胡兰的真实事迹。这部新歌剧形象地再现了刘胡兰平凡而伟大的“生”、慷慨而光荣的“死”,成功塑造出一位女英雄的动人形象,成为解放区很有影响的优秀剧作。
在晋冀鲁豫边区,1943年底文艺界陆续开展整风运动,随之戏剧创作高潮出现。其中,脍炙人口的优秀剧目有:八路军第一二九师先锋剧团演员胡奇创作的话剧《模范農家》,前哨剧团辛鹰、陈晓等根据太行著名劳动英雄李马保事迹创作的话剧《李马保》等。此外,太行区广大文艺工作者汲取襄垣秧歌、晋南眉户、祁太秧歌、左权小花戏等民间艺术形式,创作了一批短小精干、生动活泼的秧歌剧《小二黑结婚》《李来成家庭》《劝荣花》《打春桃》《招待所》等。1945 年春,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在太行区组织秧歌剧本评选活动,共收到新创作的秧歌剧本275个,按内容题材分类,反映战斗的23个,反映生产的47个,反映拥军、优抗、参军的63个,反映文武学习、民主、减租、度荒、打蝗、提倡卫生、反对迷信的76个,介绍时事、传达任务的39个,歌颂英雄模范人物的25个,等等。
太岳区阳城的固隆剧团也紧紧围绕根据地的中心任务进行创作和演出,他们宣传参军时就编演《参军去》,春耕时就编演《互助好》,反对顽固军队进攻时即编演《血染口子里》,配合我军调动频繁时即编演《拥军》。太岳中学业余剧团在新编历史剧方面做出很多有益尝试。历史教师武光天编写了民族英雄岳飞父子被害的《风波亭》。1944年,语文教师程勉斋编写了《岳飞传》全本(荣获边区文艺创作一等奖)。在解放战争节节取胜时,校长刘舒侠和龚士其、程勉斋三人根据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编写出剧本《胜败图》(荣获边区文艺创作一等奖),把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从胜利走向失败的历史教训生动地搬上舞台。他们将演戏与思想教育结合起来,把历史剧与课本结合起来,很好地配合了中心工作并推动了学习。
在晋察冀边区,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曾对抗敌剧社演职员讲,你们要把戏演好,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深入群众、深入部队、深入生活;伟大的作品将出现在前线,出现在炮楼旁。边区文联主任沙可夫带领广大戏剧工作者深入生活,向群众学习,创作出16部有影响的剧本。长期战斗在雁北、察南一带的一分区战线剧社,根据北岳区拥军模范崔洛唐的事迹创作演出了大型话剧《洛唐哥》;活跃在五台、代县、繁峙、崞县(今原平市)、定襄一带的晋察冀二分区七月剧社创作演出了《麦收歌活报》等。
群众文艺运动逐渐形成人民文艺潮流
在党的领导下和《讲话》精神的贯彻执行中,山西各根据地文艺工作者注重革新民间艺术形式、激发群众参与热情,在文艺的大众化普及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广大工农兵群众也在根据地文化建设中更加显示出主人翁的力量,积极参加各类文艺活动,根据地的群众文艺运动逐渐形成大众化的人民文艺潮流。
在晋绥边区,大众剧社常年在农村巡回演出,运用快板、双簧、拉洋片、鼓书等民间艺术形式,排演出极具地方风格的新歌剧,及时宣传党的中心任务,鼓舞了群众的抗日热情和生产积极性,活跃了农村文化生活。纺织英雄张秋林在参军运动中扮演《送郎上前线》的主角,大大提高了群众的参军热情。劳动英雄温象栓积极组织村民看戏和讨论,还说“看戏的时候,就是总结和检查春耕、纺织、合作的时候”。在晋察冀边区,文艺工作者纷纷“下乡”“入伍”,给村剧团提供专业指导和具体帮助,如开办乡艺训练班培训文艺人才等。如1943年初,铁血剧社分散在平山、灵寿、行唐、井陉、平定5个县开办乡艺训练班,开展春节文艺活动。其间,他们恢复与建立村剧团、宣传队213个,培训文艺骨干2167人,帮助村剧团、宣传队排演舞台剧83个、街头剧30个,普及霸王鞭演出135个村。
值得一提的是,在《讲话》发表后,各专业演出团体更加积极自觉地为工农兵群众服务,激发了群众要求参加文艺活动的积极性,一场具有广泛群众性的秧歌运动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广大文艺工作者在原有民间歌舞形式上去掉不健康的、庸俗的、封建迷信的表演动作,进行革新创作,到广场、街头演出新的歌舞节目。表演的是革命斗争和工农兵人物,前面的人手持镰刀、斧头,或红五星、火炬模型,演员化装成民兵、妇女、儿童、老头等,拿着步枪、红缨枪或棉花、玉茭模型,手持红绸,扭秧歌舞步,摆着各种队形作开场表演,然后围成圆场,在场中心表演秧歌舞剧、活报剧、对唱等。他们把民间的花篮舞改编成《劳军舞》,把推小车、跑旱船改成《支前舞》等,尤其是在春节、元宵节开大会或者军民联欢、庆祝战斗胜利时,部队、机关、学校、农村到处锣鼓喧天、笙管齐鸣、高声歌唱。新秧歌运动蓬勃发展,参加人数多规模大,形成了群众自编自演自唱,部队兵演兵、兵唱兵的高潮。
活跃于山西各根据地的农村剧团,采取“一揽子戏剧形式”,演舊戏、秧歌、话剧、鼓书和快板,随编随演,全是群众熟悉的人和事,使戏剧成为千百万群众直接参加的文艺事业。
在晋绥边区,忻县蒲阁寨民兵演剧队把敌人挤走后,自编自演了七幕剧《围困蒲阁寨》,将围困经过重现在舞台上,广受好评。兴县杨家坡村劳动英雄、村干部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组织群众剧团编演了《青年自愿参军》《一切为了前线》等剧目,教育村民踊跃参军支前。交城屯村剧团自编自演,在对敌宣传攻势中编演了《张广德的下场》,经常到敌占区去演出,把生产、战斗、演戏紧密结合在一起。临县任家沟剧团所用道具都是原来秧歌班积累下来的,成员主要是村里喜爱唱戏的农民。小学教员兼剧委会副主任李国才总结说:“我们是旧基础,新领导。平时我们就肯在一块拉谈,谈社会的转变、谈大后方和阎锡山统治下的黑暗情形,谈变工减租、根据地法令。随便拉扯,不拘形式,所以老百姓脑筋有变化啦,现在都爱闹新的。”
在晋冀鲁豫边区,据1944年太行区文教大会统计,全区除职业剧团(其中大部分也是半脱产性质)外,共有农村剧团605个。太岳区也积极建立和恢复农村剧团。如,阳城县北燕村剧团是由两个妇女纺织组组成的,固隆剧团是由民兵和互助组组成的,通过演剧活动,他们完成了识字、学习时事政治等任务。襄武秧歌剧团肩抗道具、手提步枪活跃在太行各地,先后编演了《换脑筋》 《化装杀敌》 《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等现代剧目100多场。他们农忙时回家参加生产劳动,农闲时演出,生产演出两不误,彭德怀为他们题词“抗日农村剧团模范”。沁源县绿茵剧团在两年半的沁源围困日军斗争中,以被单当幕布,以脸盆当锣鼓,编演了许多反映党政军民在围困斗争中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迹。1945年2月出版的《工农兵》第一卷第四期志华写的《看戏十九天》一文中指出:“沁源的绿茵剧团,是半脱离生产,是在对敌斗争中长大的,他们的调儿编得好,把式唱得好,都是老百姓的话,故事好,情由好,都是老百姓的事情,看了入情入理,听得入耳中听,教我们怎样杀敌人,怎样闹生产,怎样办教育。这应该是今天敌后农村戏剧努力的方向。”
在晋察冀边区,1943年5月上旬,边区文联提出,“开展大众的新文化启蒙运动,使得文化成为对敌斗争有力武器之一”,边区文化事业沿着大众化道路迅猛推进。在1943年举行的北岳区乡村文艺创作征文活动中,收到有关戏剧的作品就有104件。1944年春节期间,边区开展了拥政爱民运动,村剧团更加活跃。许多县、区进行了文艺比赛或检阅,一个距离日伪军据点很近的村,组织群众文艺大会时竟有2000多名群众参加。到1945年前后,北岳区、冀中区已有了2000多个村剧团,都是群众自编自演。这些村剧团非常重视继承和发扬优良的民间文艺形式,将梆子、霸王鞭、花鼓、高跷等传统文艺形式与话剧、歌剧、快报剧、秧歌舞等现代文艺形式结合起来,创造了“四不像”和“大杂烩”等戏剧形式。虽然形式新旧杂陈、五花八门,但深受广大群众欢迎。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大背景下,众多的文艺团体和文艺工作者在山西这块红色热土,坚持不懈地贯彻践行《讲话》精神,将文艺创作与现实斗争及工农兵大众结合起来,共同完成了根据地文艺向民族化、大众化的转变。根据地文艺最终成为表现人民现实生活、塑造人民崭新形象、表达人民情感愿望的时代之文艺、人民之文艺。
(责编 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