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中的她们
2022-05-14编辑整理本刊编辑部
编辑整理/本刊编辑部
她们是来钓鱼的吗?
(文/天马座)带女性朋友去练竿塘体验路亚,塘里的鱼密度非常之高,空钩都能中鱼。我先教她们抛纺车轮,什么树啊、石头啊、帽子啊……她们把能挂的基本上都挂上来了。中了鱼她们必定先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我的大名)!”好像钓到的不是鱼而是我。
最后一步是关键——多拍几张照片,挑好看的发朋友圈,这是她们的唯一目的。
让我欢喜让我忧
(文/冰哈墩)提起女钓手,我心中不仅充满愉悦,也充满了失落,为什么呢?曾几何时,我爱上了垂钓,老婆那时还只是女朋友,她对我钓鱼由反感到无奈,再到接受,直至陪我钓鱼,经过这些阶段之后,她居然让我教她钓鱼——当然了,本人的钓鱼水平也不咋样。
有一次,在我遛鱼的时候,人家说也想遛一遛,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是一想到以后钓鱼还要跟她商量,我还是把竿子赶紧交给她。结果跟我预想的一样,她接竿的时候鱼儿没发力,她还是控得住的,等到鱼儿突然发力时,她居然吓得把竿子直接扔到水里了,还好我挂了失手绳。
当时我真的震惊了,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鱼儿就这样把子线拉断,跑掉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我非但没感到失望,反而不停地笑她。可算报仇了——平时我钓两三斤重的鲤鱼时,她就经常笑我。
从那天起,她感觉到钓鱼是一项充满期待、惊喜和刺激的运动。打那以后,她只要有时间就一定陪着我去,虽然因为胆子小而不敢再去用竿子,但是我上鱼时她还是跟我一样兴奋,帮我抄鱼。当然了,抄鱼的水平我实在不想说什么了。
虽然她不钓鱼,但因与我同行,她同样经历了钓鱼人所经历的种种困难——寒风、烈日、雨水、蚊虫叮咬,等等。
而我现在的失落则缘于她怀上了我们可爱的宝宝而不能陪我钓鱼。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若干年后,她还能陪我去钓鱼,甚至有可能成为比我厉害的钓手,加油!
镇水神姐又来了
(文/逆火)霞姐,鹰城知名女钓友,二孬哥的媳妇兼领导。当年二孬哥为了能随意钓鱼,绞尽脑汁把霞姐带进“坑”里,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霞姐沉迷其中,从此不再“小轩窗,正梳妆”,而是和二孬哥相顾无言,早晚在水一方。
迷上钓鱼后,霞姐把坤包换成了渔具包,香奈儿换成了各种饵,五颜六色的羊毛线换成了五颜六色的钓鱼线。倒是二孬哥担起了培养下一代的担子,把钓椅换成女儿辅导班的旁听椅,从过去的游走于江河水库,到游走于各个辅导班之间。
霞姐钟情于钓鱼的同时还喜欢户外采摘,因此从不“空军”——春季垂钓无口时,她就把野地里的荠荠菜、野腊菜收入囊中,下回钓友们的早餐就有着落了:每人两个香喷喷的素馅大包子,待到满目金黄的秋季就换成了煮玉米、花生米、糯糯的红薯,等等。
霞姐钓鱼追求的是置身于青山绿水之间,亲近清风阳光。
她一副菩萨心肠,从不用有倒刺的鱼钩,一向留大放小、放流鱼获。
她钓技上乘、开饵娴熟,偏偏不敢用红虫和蚯蚓,因此冬日小钓的时候,二孬哥就得客串男秘,专职挂虫,好不郁闷。
女钓手在河边垂钓,无疑给以男钓手为主的钓场增添了柔美气氛,但是也有些许不便之处。不过,霞姐自有高招——每次出钓前,孬哥订制的四支2.7米小竿外加一卷蓝白相间的塑料布坚决不能忘带,到了河边,搭上钓台,开好鱼饵,在钓位不远处对称地插上四支竿子,蒙上塑料布,一个简易的流动厕所就搭建完成了。远近钓友到了河边,只要一看到它,就知道——哟呵,镇水神姐又来了。
她和她的“工具人”
(文/徐向)小徐:男,一个性格内向的“九五后”钓鱼佬,“入坑”3年,不算资深但基础扎实。
她:小徐青梅竹马的玩伴,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钓鱼这件事上,她只会抓蚯蚓。
那年暑假,小徐正坐在小马扎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浮标。
她叼着一根冰棍儿走到小徐身旁,拉起鱼护,看到几条鲜活的鲫鱼和一些白鲦。
浮标动了,小徐刚要扬竿,她把冰棍儿塞到小徐的手里,大喊一声:“我来!”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双手握着鱼竿用力一挑,一尾小白鲦飞出水面,而后与小徐的脸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她开心地蹦了起来,这就是她钓到的第一条鱼。
小徐一边取鱼钩,一边偷偷地看着她。
她笑得那样美。
从此以后,她爱上了钓鱼,只不过除了抓蚯蚓之外,她只学会了扬竿。
学会这些就够了,因为她有“工具人”小徐。
赤子之心
(文/殷强)一个小姑娘跟随家人去钓鱼,幸运的小萝莉很快就成功钓到鱼了,这让她非常兴奋。可是,小姑娘突然又哭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小姑娘发现鱼钩插到了鱼的眼睛中,这让她很自责,于是她哭了,并恳求家人把鱼放生。但可惜的是,鱼儿还是失去了生命。
记得住乡愁
(文/小王)长大以后,我几乎没接触过女钓手,成天就和兄弟们玩了。但是我儿时却认识一位令我至今想念的女钓手。
我们同村的人都姓王,多多少少带着点亲戚关系。邻居大大家有个姐姐,我叫她娇姐,她比我大四五岁,我读小学的时候,她上初中。
村头有条河,河边挖了个鱼塘,是娇姐家的。她爸经常带着她下河下地笼抓鱼,或者在自家鱼塘边钓鱼。久而久之,她对钓鱼产生了兴趣。
我常看见她拿着竹竿站在她爸身旁,听见她爸说“别动,稳住,等会儿,快提”,她也真能钓上几尾小鱼,我常去找她要几尾带回家,养到水缸里。
在她爸爸的指导下,她钓的鱼越来越多,简陋的竹竿也换成了正经八百的鱼竿,那支竹竿便传给了我,她在那儿也对我说着“别动,稳住,等会儿,快提”,只是声音比大大温柔。
不知道年底回村时,我能不能见上她一面。
祖孙渔缘
(文/王志刚)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一池碧水,清得可见水下鱼儿嬉戏,暖风吹动池中荷叶,惊起蜻蜓结着伴在水面跳舞。
水边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半倚在钓椅上,手中紧握着一支短竿,聚精会神地盯着水中的浮标。在她身后的小马扎上还坐着一位40多岁的中年大姐,手中拿着小抄网。不消说,这大姐是专门伺候老太太的。
出于好奇,我走上前去。当我看到老妇用的浮标时,我连头发丝都笑开了花。她用的是一支经过改装的芦苇浮标,浮标全长30厘米,标身是芦苇的,改装之处是在标尾加了一粒直径12毫米的醒目豆,像儿时玩的玻璃球那么大,在水中特别显眼,我站在30米开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来到老太太身旁,我蹲下身子,问她钓几条了,老太太没说话。
坐在马扎上的大姐冲我边打手势边说:“她耳背,听不见。”
我点点头,随即和大姐攀谈起来,一聊才知道,前面的老太太是她的姥姥,今年90岁了,平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钓鱼,爱闻野外山水间的那股清香味。大姐说,在她小时候,她的姥姥、姥爷常带她外出钓鱼,一出去就是两三天。如今姥爷不在世了,姥姥年纪大了,远的地方去不了,就由家人陪着到近处池塘边上钓一会儿鱼。
我们正聊着,就看水面上的醒目豆轻轻地向下一沉,又慢慢地送了上来。老太太不慌不忙地提起鱼竿,鱼在水中一阵挣扎,不一会儿,一条鲫鱼被她拽到水面。大姐赶紧拿起抄网。老太太叮嘱她:不要着急,慢着点,鱼跑不了。
看着眼前的祖孙俩配合着钓鱼,我不由得心生感慨:我老了要是也能像这老太太一样,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为老太太的生活点赞,为老人的孙女点赞。
她竟然钓鱼了
(文/王存存)曾经,树哥的媳妇大梅子对树哥钓鱼异常反感。树哥那时给他们公司的老板开车,且正值钓瘾最大的阶段,便总以“老板找我有事”为幌子找我钓鱼。
我跟树哥住的小区就隔一条马路,但每次我俩钓鱼都得约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地点集合,树哥会提前到达,再打电话让我赶快去集合,还要强调注意避开路口的生鲜超市——大梅子这个点儿很可能在那儿买菜。
钓个鱼弄得跟偷情似的。
每回钓鱼,他都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免得晒得黝黑回家露馅儿;返程途中必须找个公厕把手上的鱼腥味、身上的汗味洗掉,换上出门时穿的衣服;他换下来的钓鱼服从来不敢往楼上拿,而是直接扔到车后厢里,天长日久这车后厢就成了一个移动的酸菜缸。
我问他,大梅子为啥如此反对你钓鱼,树哥也很无奈——有一次夜钓钓了一半,他被叫去参加了他前女友的生日聚会,这事后来不知怎么传到大梅子的耳朵里,并由此引发了一场当年轰动全小区的家庭恶仗,听说她把满满一大盆凉水泼向了在床上玩手机的树哥,她一口咬定树哥那晚压根儿没去钓鱼。
打那以后,钓鱼就成了敏感事件。
后来树哥辞掉司机的工作,我俩在一起钓鱼的时候就少了,他说他金盆洗手了。直到两年后的去年五一,他突然给我发来几张鱼获照。我问他在哪钓呢,他发起了视频通话,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竟是他和大梅子。
大梅子说:“哥,下周一块儿钓一场?”
我说:“你钓鱼了?”
大梅子说:“下周见面唠呗。”
第二周休息日,我们同车前去四环外的一个野钓场,大梅子一身专业的钓鱼行头令我眼前一亮。刚过三环时,大梅子一拍大腿:忘买烟了!我说树哥那儿不是有吗?树哥说,她不抽这烟。
打开导航,终于寻得一个便利店,买得了烟。
到了水边,大梅子俨然一个老手,轻车熟路地独立完成全部准备工作,很快挥竿开钓,装备全都是中高档货。再看树哥穿的用的,还是几年前偷钓时的破玩意,好在那身钓鱼服没有酸菜味了。
我问大梅子是怎么被拉下水的,大梅子说那年(2020年)自己因为疫情失业了,又找不着工作,得了轻度抑郁症,树哥那期间一个人养家,只要有时间就陪着她,后来到了夏天他说我带你钓鱼去吧,我保证你坐在水边,钓到第一条鱼之后,你就能好起来。大梅子选择同意,打那之后,树哥一有时间就带她钓鱼,陪她散心,开导她,带她走出了抑郁的暗室,走进了垂钓的世界。
树哥说,要说我一点私心都没有是假的,但我主要是为了她,我确实觉得钓鱼能让她好起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大梅子说,树哥对我挺好的,那段时间天天陪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那几年我有点过了……
树哥憨憨地笑了:我有错在先,有错在先。算了,两口子说这些干啥?来,抽一根儿吧!
大梅子摆摆手:我抽不惯你那个。
我怎么跟个电灯泡儿似的……
不过我很欣慰,这世界上又多了一对儿恩爱的夫妻和一个率性的女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