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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2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初级中学刘浩涵

中学时代 2022年5期
关键词:衬衣雄鹰竹竿

■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初级中学/刘浩涵

峦重嶂叠,涧深壑远。一只雄鹰展翅翱翔,时而俯冲,时而盘旋……鹰睥睨着眼睛,忽然,像一块石头一样砸向地面,欲落未落之时,又像一架飞机腾空而起,利爪之下,一只灰兔被牢牢扼住,鹰高叫着,胜利的叫声久久在山谷回响……

小时候,父亲说我是一只鹰。

我比同龄的孩子结实。我会爬树,两三层楼高的杉树,我总能快速爬上去,还能用双腿夹住树倒挂金钩。小伙伴为我叫好,母亲嚷着让我将树抱紧,父亲却哈哈大笑:“儿子,还有什么,再表演下!”邻居张大爷晾在阳台上的衬衣被风刮到了树上,大伙用竹竿顶不到,晃树树也不动,衣服卡在树枝上被风吹得呼呼响,像在嘲笑大家一样。张大爷说:“唉,还没穿几次哩,这可是女儿给我买的。”瞧着张大爷失望的神情,我说:“让我试试吧!”我踩着大树的几根枝丫,像攀岩一样,不一会儿就来到衣服旁,接过树下的人递来的竹竿,将张大爷的衬衣取了下来。当我张开双臂从树上跃下的时候,父亲说:“儿子像鹰一样呢!”

读小学时,我成绩优异。每到期末,当我举着奖状奔向父亲时,他总是放下手上的活,接过奖状,露出欣喜的表情:“咱儿子是读书的料,是一只鹰,要飞向世界呢!”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总是美滋滋的。那时我总梦见一只雄鹰,翱翔在崇山峻岭之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做关于雄鹰翱翔的梦了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父母开始到外地做生意时,也许是升入初中后迷上了打篮球时,也许是课程越来越多、越来越难时……

我的梦想呢?我心中的雄鹰呢?我犹如迷途的羔羊,彷徨、迷惘。上课时,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我想,我也会走父辈的路吧!也许我也只能穿着胶鞋、围着围裙,每天与一包包的黄豆、一缸缸的豆浆、一板板的豆腐香干为伍,在锅碗瓢盆间奔波……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春节时,我终于与父亲团聚。父亲休息了不到一个星期又要外出工作。送父亲离开那天,我扯着父亲的行李,抱怨假期太短:“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呢?你们真的关心我吗?难道不知道我要中考了吗?为什么不能多陪陪我?”父亲拉着我的手说道:“看看我们的村子吧!几年时间,它是不是变化很大?这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靠我们的奋斗换来的。做生意不会不辛苦,不然怎么会有收获呢?”父亲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又说:“不要忘了自己是只鹰。是鹰,就要飞翔,就要独立,再高的山也要跨越。你仔细看看我的手。”我早已看过父亲的手,那是一双被卤水侵蚀过的手,抹再多的药膏也抚不平皲裂。

父母的车扬起尘土,消失在村子的尽头。我眼中的泪模糊了视线,心中的鹰正蓄势待发!

小作者构思巧妙,善于借用意象,借一只常萦绕在梦中的鹰的形象来表达儿时的梦想,抒发唯有拼搏,才能无愧于鹰的称号,才能创造幸福生活的主旨。小作者观察细致,想象丰富,描写鹰翱翔的画面极富美感;对上课走神时的心理、父亲对现状的无可奈何以及离别对白的描写情真意切,让人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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