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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米塑艺术特征及民俗变迁探析

2022-05-11黄芷隽WuWeiHuangZhijun

家具与室内装饰 2022年4期
关键词:安仁神农原生态

吴 卫,黄芷隽 Wu Wei &Huang Zhijun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湖南长沙 410012)

稻米作为安仁县当地的饮食主食,不仅养育了安仁人民,更是孕育了安仁文化和当地艺术。安仁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这里有集祭祀、饮食、娱乐及民间工艺为一体的独特传统美术“安仁米塑”,这个已经传承了1800多年的民间手工艺是安仁原生态艺术的典型代表[1],它的奇妙之处在于将稻米制成的米粉团进行具有想象力的塑形改造,演绎成为集美味佳肴、民俗文化与审美追求于一身的民间工艺品,展现出富有浓郁乡土气息的民俗文化大餐,2012年安仁米塑被列为湖南第三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据《安仁县志》记载:“正月十五日元宵节,俗称‘正月半'。是日,家家兴吃元宵,用米粉‘琢鸡婆'供奉‘三宝老爷',以祈六畜兴旺”[2]。安仁自古便有元宵节吃米塑的风俗习惯,安仁米塑也从最初的祭祀活动逐渐演变为当下民俗生活的一部分,被广泛适用于寿庆、婚嫁、筵席、教育等场合,安仁米塑不仅外表美观,而且含有丰富的民俗文化,在发展过程中也发生了变迁有待人们探索。

1 安仁米塑艺术特征

“原生态”一词源于自然科学中的生态学领域。一般而言,原生态的定义被界定为未受人类活动干扰和影响的自然原貌,或生态环境中人类少量留下印迹的天然形态[3]。回归自然是我国传统民间艺术普遍遵循的原生态造物观[4],回顾安仁米塑悠久的历史传说,可以追溯到炎帝神农的远古时期,历经长期发展仍保有其地域独特性,在现代化的工业浪潮中依旧葆有原生态的艺术特色。在制作原料上,古代安仁百姓就地取材,利用安仁土地上所生产的药材和稻米,绿色自然;在塑作工艺上,利用极为简单的工具,塑出七分塑三分彩的造型;在米塑语言上,抛弃所有繁杂的形式,将手上的技艺回归最本真的状态。在当地民俗活动中,使劳动生活和艺术创作相互交融,创造了本真质朴的安仁米塑。

1.1 绿色自然的制作原料

安仁米塑的“原生态”得益于其就地取材的原料,安仁县境内山地、丘陵、平原、岗地、水域呈条块状相间,冲、垅、润、溪纵横交错[5],复杂的地形地貌孕育了当地中草药的繁荣生长。自古以来,四周环山的地形亦是形成了交通和文化相对封闭的状态,这一特殊的地理条件,使得安仁县百姓能够自给自足,也促使安仁县大量民间手工艺得以保存,坚守着“顺天时,得地利,取佳材,用巧工”的训诫。

安仁米塑最主要的材料就是稻米,以前当地百姓用的是早稻米,现在则是选用晚稻米,经过几次的淘米、洗净之后,沥干其水分,用木石捣碎稻米,再用纱网过滤,反复过滤以达到细腻的状态。将过滤后的稻米分为两份,一份为生米,另一份则加糖煮至米糊状态(加糖是为增加米塑的口感),这一系列步骤则是制作安仁米塑的米坯。而让安仁米塑灵动起来的还是它的色彩,安仁县素有“神农故郡,南国药都”的美誉,安仁米塑色彩的原料便是充分利用当地种类繁多的药材,取自当地中草药汁液。安仁米塑主要的色彩只有三种——红、黄、绿,红色取自于商陆草(图1),黄色取自于黄栀珠子(又称黄栀子,图2),绿色取自于捣碎过滤后的艾草,常见的安仁米塑中的动物造型眼睛则用“油菜籽”来替代。

图1 商陆草

图2 黄栀子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安仁百姓长期耕耘在养育他们的这片土地上,在平凡的劳作和生活中发现并利用稻米、中草药等绿色原生态材料使得安仁米塑呈现出最原始的艺术形式。

1.2 七塑三彩的手作工艺

长久以来的发展,安仁米塑已成为安仁人民在元宵节这天象征着“祥瑞”的年货。随着安仁米塑进入商品市场,安仁米塑的制作工艺亦趋于成熟,无论从造型还是色彩上都有了一套程式化的制作工艺,即“七分塑三分彩”,一个完整的安仁米塑工艺品七分靠塑作,三分靠点彩。虽然安仁米塑是立体造型的制作,但不同于雕塑需使用刀片、凿刀为工具,小小的安仁米塑制作工具极为简单便捷,其主要制作手法及程序可以归纳为揉、捏、掐、剪、点、蒸、扇。

由于受到材料的制约,安仁米塑讲究“一次成型”,在制作过程中如有添加或减少米坯材料,则会导致米塑出现裂痕。其任何造型都是“从圆开始”,即两手先将粉坯揉搓成小团,一手作为借力点托住粉团,一手则用指尖的力道捏出细节形状,在捏的过程中不能仅以一个方向揉捏,而是需要螺旋的纹路一样,前后反复揉捏。动物尖嘴、翅膀等细微之处的刻画则用剪刀剪出一个“破口”,整个过程的完成只需要十几分钟,案板上的米团已是精彩纷呈。

塑造好基础的形象造型之后,便用棉签蘸取制作好的颜料进行点染或涂抹,起到“以色扶形”的作用,利用颜色来塑造动物体积感。在上色过程中,依据参照物的“自然特征”进行上色,如鸡冠位置点染为红色,鸡嘴则是黄色,鸡翅点缀绿色等,在创作过程中“随类赋彩”,贴合自然还原动物的原貌。最后放入蒸锅蒸熟即可食用(图3)。传统蒸锅使用木制或竹制的蒸笼,现代一般使用金属蒸锅,蒸锅锅底盛水,制作完成的米塑则放在隔水蒸屉上,中火蒸煮二十分钟后,米塑会出现如瓷器般晶莹剔透的质感,而且口感软糯有嚼劲,美观亦美味。

图3 上蒸锅的米塑

1.3 本真质朴的艺术语言

取材于山野自然并成长衍生出不同形式的安仁米塑具有一种传统的美感,给观者一种难以言说的纯真感、亲切感、温馨感。制作安仁米塑的人们大多是农作人,他们不曾有过专业的雕刻训练,在塑作过程中,不追求逼真的造型,而是以概括提炼的手法来塑造形态,重神轻型,着重表现自我对塑作对象的情感与意念。这些作品既充满着生机,又具有神似的本真特色。本节以传承人何陆生的《十二生肖》系列作品为例,品味安仁米塑的本真质朴所在。

安仁米塑传承人何陆生(1957~)做了五十多年的米塑,他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就将做好的米塑挑去市场上销售,通过米塑售卖来贴补家用。2012年(55岁)何陆生被认定为安仁米塑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因为其在米塑方面高超的技艺,还被选为安仁县工艺美术协会理事。在何陆生的影响下,他家中的成员个个都是捏“琢鸡婆”的能手。虽然乡中家家做米塑,米塑的外观具有一定的共通性,但何陆生却从十里八乡的手艺人中显现出自己的个人特色。

在题材选择上,何陆生最具有个人代表的作品是《十二生肖》米塑(图4),生肖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它萌芽于远古时期人们对动物图腾的崇拜,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成为民间艺术创作的主要题材。除了人们熟知的“羊”通“祥”代表吉祥、“龙”则代表“望子成龙”这样的传统寓意,他认为“十二生肖人人占一”,每个生肖都能代表一个人,可以指代是家庭成员,也可以指代是友邻、村民等,这也体现出民俗文化中追求和睦相邻、相互依存的朴素思想,在创作中寄托了家庭美满、宗族人丁兴旺的美好理想。这虽然是一种伦理诉求,但这种诉求却是建立在创作者真情实感的基础之上,寄托了人们对于枝繁叶茂、人丁兴旺的期盼。

图4 十二生肖米塑

何陆生在创作米塑时,能够做到“应物象形”,将具象化为抽象。这种技能促使他抛弃所有繁杂的形式,将手上的工艺回归最原始的状态,正如《庄子·山木》中所云“既雕既琢,复归于朴”,在原生态的艺术语言背后,是质朴的民俗观念使然。在设色规律上,以大米原色白色打底,表面施以彩绘,红黄绿三种颜色的组合既绚丽又柔和,饱和的色彩与纯白的底色形成强烈对比,使红的更艳丽、黄的更娇嫩、绿的更清爽、白的更亮眼。在上色技法上,在动物嘴、耳的部位,模仿自然晕化的效果,给米塑圆润嫩白的底色添了几分怡适的韵味。在造型风格上,具有强烈的单纯化和抽象化倾向。如今何陆生已是65岁的老人,或许是愈到晚年,愈发想要回到童真的状态,在米塑的创作中,他不用起稿,信手拈来,以团块状为主体造型,突出生肖的显著形象特征而省略末枝细节,如着重刻画老鼠的尖嘴、虎的长尾、猴的大耳、蛇的圆头等。十二生肖皮肤纹理的处理上,何陆生用棉签轻轻地一抹而就,或点、或线、或面,跃然于动物身体之上,上色的洒脱与随性,透出一份乡土气息。

2 安仁米塑民俗变迁

民俗来源于生活日常中的文化,在生活中则体现在造物手法上,思想中则体现在群体对于文化的继承。除了在视觉上对安仁米塑进行分析,我们更应该剥开视觉的表层去探究其背后蕴含的民俗文化,去探寻古老安仁百姓的信仰与技艺之间的联系。安仁米塑起源于神农传说,在农耕文化祭祀中得到绵延不绝的发展,其在现代社会中又具有了商业性的和民俗性的身份转变,达到了功利、实用、审美的三重平衡。

2.1 神农·祭祀·农耕之间的千丝万缕

在传统社会中,“做米塑”是生产活动、祭祀仪式等功用或民俗活动的表现形式,而非纯粹的艺术创作。安仁是神农文化的发祥地,由炎帝产生的神农题材在安仁备受推崇,体现出原始神话对安仁米塑的深远影响,同时也展示出古老原始神话的魅力。相传神农于安仁尝百草、教民耕种之时,携药材路过村民家中讨水喝,适逢这户人家正用大米和糯米磨粉做汤圆。炎帝神农心血来潮,随手抓起一团粉坯捏出了一只母鸡和一群小鸡,用“割肉珠”(方言称之为“商陆草”)和“黄栀珠子”的汁液点缀鸡冠和鸡喙,一群小鸡顿时活灵活现。放上蒸锅熟透之后其外表如玉般透亮、味道香甜可口,这户人家乐得眉开眼笑。从此,百姓争相效仿,长此以往,安仁地区便形成了正月半吃“鸡婆糕”的古老习俗[6]。

祭祀习俗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人们信仰鬼神,认为其掌控人类的命运,因此对鬼神具有敬畏之心。而他们的祖辈、传说中的神农都是其供奉的首要条件对象。《说文解字》中阐明“祭,祭祀也。从示,以手持肉”,即手里捧着肉来祭祀神灵,这种对祖先的祭祀仪式一直流传,形成了一种具有中国古代特色的祭祀文化[7]。安仁百姓信奉神农可以为他们带来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的生活,并采用祭祀的方式向神农祈祷。祭祀中可以与神灵沟通的中介视为祭品,同时也有学者认为,祭品可以起到替代或补偿神灵的作用,因为它代替了祭祀者或司礼的祝史,祭品实则是为了讨好神灵的宰杀行为[8]。在祭祀神农这一过程中,米塑便充当了“祭品”的身份。牲畜是农耕时的得力帮手,并非寻常百姓家能够随意拿来供奉的祭品。所以有安仁百姓捏制动物米塑,以此来替代牲畜、家禽为牺牲的祭品。与过去的牛羊等“牺牲”祭品不同,米塑通过作为替代祭品的符号,还包含着不忍杀生,对万物生灵的恻隐之心。

传统的民间艺术创造深受传统生活方式的制约,历史上以农业为主的传统自然经济形式为民间艺术的造物活动提供了广阔的文化背景和基础[9]。安仁米塑的创造与传统的农村社会生活方式具有较强的一致性,二者不仅是一定的物质生产基础上的产物,更是当地民众遵循自然、改造自然的手段和结果,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民间生活的自然转述。安仁自古以来世代农耕,广大劳作者在物质匮乏、生产力落后的古代,在面对天灾时往往是无能为力的,自给自足、春种秋收便是他们最朴素的生活希望。从前各家各户没有足够的牲畜宰杀用以祭祀神农,所以捏制安仁米塑来代替祭祀的牲畜,长此以往安仁便形成了用安仁米塑祭祀神农的风俗,因此,在传统社会中,安仁米塑承载了当地人民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美好心愿。

2.2 商业·审美·礼俗之间的身份转变

在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的今天,人们对祭祀这类仪式活动实际上有了更为理智的认识,更多时候图的是热闹红火、吉利祥瑞,而不一定迷信祭祀供奉行为可以真实地满足原始祭祀牺牲的愿望。伴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和物质资源的丰裕,大众对物质消费的动机已经不再是单纯源于身体下意识地需要,对文化和审美的满足感也愈加成为消费行为的主要动因。人们的消费对象也成为预示着身份的标志与符号,即“美感”与“文化”考量的消费逐渐覆盖以“实用”为主要需求的消费,“审美”的意蕴也成为一种资本[10]。在当下,安仁米塑不再是曾经仅具有祭祀功能的“用品”,其审美性和商业价值也逐渐更新,产生了具有地域文化象征性符号以及进入了旅游等经济场域中的消费品身份。

正月十五作为一种安仁县当地定期的经济交往与文化交流活动日,许多手艺人会在当地农贸市场门口摆小摊售卖安仁米塑,可爱的米塑造型往往最获得孩童们的青睐。制作米塑也给安仁当地人民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收入。而为了迎合当下的消费者市场,米塑题材不再囿于传统造型的束缚,米塑人也在创作中不断提高审美的技术含量,如塑作具有写实风格的牛头(图5)。在元宵节到来前,为了向亲朋好友作为节日喜庆礼物,制作米塑的过程也是融入他们情感、愿望的过程。在红白喜事中,米塑也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礼物出现,在“红喜事”中,当地人们会赠送颇具喜庆的“琢鸡婆”,而“白喜事”中,则是无色米塑。由于节日时的米塑互赠和在商品领域的流行,安仁米塑身份便摆脱了单一的祭祀功能,进而产生了新的身份寓意。

图5 牛头

2.3 乡土·教育·传承之间的薪火相传

原始混沌思维中的集体表象及与其一脉相承的集体无意识和集体意识,这种思维方式使得个体无条件地服从群体,承继前人的传统和群体的共性[11]。安仁米塑作为一种传统的民间手工艺,它的制作和使用起源于村民的物质生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安仁米塑从其存在之初即呈现出封闭的地域性和传播的群体性,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却一直将“元宵节做米塑”的习俗延续并以常态的物质状态保持下来。安仁米塑和民俗活动相互依存,其为民众提供美好的精神需求和可资寄托的精神载体,这种具有生命力的乡土文化被称之为“延续式”的存在[12]。

这种世代延续、人人参与的民俗活动,使得捏米塑成为安仁人民从小的童年回忆,并萌发了原始的艺术启迪。在安仁米塑的发展过程中,许多当地杰出艺术家也显现出自己的艺术才华,譬如民国时期著名雕塑家周轻鼎、当代“陶艺泰斗”周国桢,他们最初的艺术体验都源于年少时随同父母学习“琢鸡婆糕”的手艺活,在稚嫩的心田里播种了艺术的种子。周轻鼎在年幼时,每逢元宵节,都会坐在母亲身旁看她捏米塑,而他也拿着母亲做剩下的“边角料”捏出各种动物,这是他动物雕塑的艺术初心。而周国桢幼习做米塑,母亲塑作的那些生气勃勃的虎、兔、鸡等小动物让他爱不释手,正是从小的“米塑情结”引领他对于雕塑的执着追求[13]。

民俗学家张紫晨在《中国民俗与民俗学》一书中论述“传承性”是中国民俗一个特点,指出“传承性是指民俗在约定俗成之后,即人相袭,代相传,今俗袭古,古俗沿今,具有承袭性和相对稳定性”[14]。在以血缘为系的传统社会,民间手工艺的传承总是以家族成员为第一传承顺位来延续,正如安仁坊间民谣《爷爷教我做米塑》中所唱到“正月十五闹元宵嘞,爷爷教我做米塑嘞……捏一筐鸡鹅鸭,塑一筐猪牛羊……捏出一个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以家为单位的传承方式将安仁米塑一代代承继,其造型与技艺也一代代地保留下来。据何陆生介绍,他从6岁便开始跟随母亲和奶奶一起做米塑,而现在其儿子也传承了他的手艺,可以为家庭带来微薄收益。在访谈中,其8岁的孙女也在一旁捏起了米塑,小朋友在米塑世家的氛围中受到了“润物细无声”的感染,无需刻意地学习便能信手拈来,这种家族式的传承使得安仁米塑的可持续发展得到了保障。

在过去以祭祀和礼俗的传承为主旨而做米塑,到了现代逐渐产生了以保护技艺和寓教于乐的薪火相传。为了更好地传承这一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安仁县委、县政府每年“春分药王节”期间都要在安仁稻田公园举行“我要学做米塑,小小传承人”安仁米塑大赛。如今,琢鸡婆糕更是安仁县父母们启蒙教育孩子进行动物造型的亲子课堂。安仁米塑之所以能长久地传承至现代,依靠的是人们对于安仁文化的认同和归属,由于创作的出发点和安仁人民共有的意识相通,在传承过程中可以没有文化隔离的阻碍,自然而然的沿袭下来,并对古老的民俗产生当代的诠释与思考。

3 结语

传统民俗工艺,自古便顺循民间生活之需与民间信仰观念而为民众服务。民间手艺人起初并非如艺术家那般纯粹地追求艺术上的造诣,而是有着鲜明的功利性追求,其包含了当地的技术环境条件,也指向包括信仰心理在内的民众精神需求。安仁米塑作为农耕稻作文明的产物,贯穿了整个中华文明的发展,其中衍生出了原生态的美学思想和丰富的民俗内涵。在艺术特征上,整体呈现单纯和抽象化的原生态风格,具有本真质朴的审美意向;在原地取材上,选用当地的农作物稻米和中草药为原料,制作材料极为绿色自然;在制作工艺上,采用了工序程式化并约定俗成,七分塑三分彩是地道的原生态艺术形式。

在民俗成因上,安仁米塑沟通了古代对于神农的祭祀与农耕之间的联系。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米塑不再具有单一的祭祀功能,而是互联了商业、礼俗、审美于一体的娱乐功能。作为安仁当地的文化符号,安仁米塑通过这一民俗串联了家庭、宗族、地域的精神血脉,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凝聚力,并对当地居民产生了艺术启迪,孕育出多名当代杰出的艺术家。这世代传承下来的原生态手工技艺以及本真质朴的艺术特征将持续为现代艺术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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