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社区韧性评价指标研究

柳 漾，许温林，李兵营，王 琳，*

(1.青岛理工大学 建筑与城乡规划学院，青岛 266033；2.山东农业大学 水利土木工程学院，泰安 271018)

近年来，随着全球人口的急剧膨胀，气象、地质、疫情等不确定性灾害和危机在全球多地发生并呈常态化趋势，2020年初，世界上更是各种灾害频出，百年一遇的洪水、有记载以来最严重的蝗灾、疫情等，这些灾害导致了数以万计的人民流离失所，造成了财产损失、社会秩序失衡等灾难性后果[1]。韧性城市理论为应对城市灾害和危机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在面对灾害后做出紧急反应等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社区是城市的基本生活单元，同时也是城市防灾减灾规划中最容易进行操作的空间单元，因此社区韧性的提升对于城市的综合防灾减灾能力和城市韧性的提升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1 社区韧性理论探讨

1.1 “韧性”理念的引入

“韧性”一词源自拉丁文，即回弹，最早由物理学家用来表示弹簧的特性，本意为系统受到扰动后的恢复能力。后来发展到生态学和社会学等多个学术领域[2]，在不同的学术领域都对其进行了不同的定义，而在规划学中，“韧性”的主要内涵表现为在灾害来临前的预防与准备、灾害发生时的抵御与响应、灾害发生后的恢复与重建3个阶段(见图1)。

图1 “韧性”理念图解

1.2 韧性社区的含义

社区在不同的学术领域有着不同的含义，从规划学领域来说，社区是一个以物质空间为载体，社会成员为主体，社会生活活动为内容，社会关系为纽带的社会与空间统一体。社区是城市的基本单元，社区作为灾害的第一触媒，对韧性城市的构建至关重要。

“韧性社区”就是以社区共同行动为基础，能链接内外资源、有效抵御灾害与风险，并从有害影响中恢复，保持可持续发展的能动社区。韧性社区的特点主要体现在社区的抗逆力、自治力、恢复力3个方面。抗逆力是指社区能容忍并克服极端事件带来的损失、生产力减退、生活质量降低等问题。自治力是指社区成员具有很高的行动力，通过公众参与以及社区自治实现快速反应。恢复力是指社区能够通过发掘其适应、学习和反馈能力，处理复杂的各级组织关系，从而使社区在灾害或不利事件后获得修复和发展[3]。

2 韧性社区风险灾害分类

2.1 韧性社区建设与社区灾害风险的关系

韧性社区建设的根本目的其一是为了消除风险，防止和预防灾害的发生；其二是发生灾害后，社区能够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社区之所以会发生灾害，是因为社区存在的潜在风险引发的，相对于灾害来说，风险是属于隐性的，灾害是属于显性的(见图2)。因此，要对韧性社区进行科学有效的评价，应首先厘清社区存在的风险与灾害的关系，再根据风险的种类有针对性地做出对策。

图2 韧性社区风险灾害关系

2.2 社区风险灾害分类

2.2.1 社区风险分类

对于社区风险，通过归纳整理，按照风险的起源将社区风险大体划分为4类，分别是人的不安全行为、物的不安全状态、管理缺陷、环境条件。人的不安全行为主要是指因人为不安全操作引起的灾害。物的不安全状态主要是指因住房建筑或公共设施引起的灾害。管理缺陷是指因为社区的减灾应急机制而引起的灾害。环境条件主要是指因自然环境和公共环境恶劣引起的灾害，大多是指自然灾害。

2.2.2 社区灾害分类

由于隐形的风险导致了显性的灾害，因此由4种风险推出了4种不同类型的灾害，即自然灾害、事故灾害、公共卫生灾害、社会安全灾害(见表1)。

表1 社区风险灾害分类一览

续表1

3 城市社区韧性评价指标选取

3.1 国内研究现状

笔者查阅了国内相关的文献，对于社区韧性评价指标的构建研究不多，大体分为两类：①关于综合性的社区韧性评价研究，仅有1篇期刊论文，从社区的属性入手，选取社区组织韧性、社会韧性、经济韧性、社会资本、设施韧性5个一级指标、13个二级指标和31个三级指标来构建社区韧性评价体系[4]。②从不同视角对社区韧性进行评价研究，如面向应急管理的社区公共空间韧性评价指标体系研究[5]、雨洪防涝视角下韧性社区评价体系及优化策略研究[6]、消防安全视角下社区适灾韧性评价指标探讨[7]等。从上述对于韧性社区指标的研究中可以看出，我国在韧性社区量化评价指标等方面还不够完善，本文将对其进行研究。

3.2 城市社区韧性评价指标研究

3.2.1 评价指标选取原则

1) 综合性原则。所选评价指标应该具有综合性，全面考虑社区可能面临的各项灾害，分析相应的韧性评价因子，从而对社区韧性程度做出综合全面的评价。

2) 系统性原则。各指标之间要有一定的逻辑关系，整个指标体系要形成一个层次分明的主体，各层级指标之间要有清晰的逻辑关系，使指标能够较为全面地反映整体情况。

3) 可实施性原则。选择便于实施的调研方式，因为评价指标数据大多都是通过现场调研或问卷测试的方式来获取，使指标尽量能够通过第一手资料获取，就必须保证可实施性。

4) 客观性原则。对于所选的指标要能客观反映社区的真实情况和特征，从而使结果更加真实有说服力。

3.2.2 评价指标研究

基于评价指标选取原则，本文对韧性社区的评价指标研究将设定建设韧性、社会韧性、经济韧性和组织韧性4个一级指标，并对每一个指标进行细化、分析、整理、最终提取9个二级指标、29个三级指标来共同构成城市社区韧性评价指标体系(表2)。

表2 城市社区韧性评价指标

续表2

1) 建设韧性指标。建设韧性指标是在建设层面对社区提出的一系列避免灾害风险的策略，在灾害发生前，通过对社区建设情况进行约束与评估，使社区在面对灾害时能够有较强的抵御能力。例如紧急灾害发生时保证社区的供水、供电、消防系统、人防工程等防灾基础设施能正常工作，二级指标包括空间组织、建筑设施、防灾设施。

社区建设方面的合理规划对于社区防灾具有重要的实际意义，通过考虑社区与建筑各功能系统的空间分布及其与灾害环境的关系，可以顺应自然，结合自然，避免或减轻灾害的不利影响。通过空间组织、建筑设施、防灾设施3个方面的整体评价，基本可以对社区的建设韧性做出较为完善的评判。

2) 社会韧性指标。社会韧性指标是对社区的人群进行综合的分析，通过社会能力和服务配套2个二级指标，对居民年龄结构、健康程度、文化程度以及各项社会服务配套设施做出重点调研。

社会能力的韧性强度对于社区韧性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力，决定居民在灾害来临前的学习能力和灾害来临时的应急自救能力。针对年龄结构来说，处于青壮年时期的居民与社区韧性的强度呈现正相关趋势，而对于年龄较大或者年龄较小的居民，他们与社区韧性强度是呈现负相关趋势，意味着年龄越大或者越小会在灾害来临时的自救能力较弱。

3) 经济韧性指标。经济韧性指标是对社区的经济持续与稳定能力进行分析与评价，主要分为经济稳定性和经济多样性2个二级指标，通过居民自住房比例、就业率、收入水平、居住社区的职住比例、产业类型和收入渠道等进行具体调研。

经济韧性指标主要是直观反映了居民的生活水平、就业水平、收入水平。这3个水平越高，也就意味着当灾害发生后居民对于灾害的抵抗能力和灾后恢复能力越强，越能够更快地恢复到灾前的生活水平。职住比例即为一定区域内就业岗位数量与家庭数量之比，这个比值越高，说明社区的自足性越好。

4) 组织韧性指标。组织韧性指标主要面对的是社区管理能力，较高的社区韧性离不开一个社区有效的领导和严格缜密的管理措施，这会涉及到政府、社区和居民的协同合作。社区还必须通过提供必要的信息和教育，使社区居民有强烈的防灾和抗灾意识，以便个人和组织采取适当的行动[8]

组织韧性主要分为组织投入和组织能力2个二级指标，对社区的治安、卫生设施的人力物力投入成本进行指标要求，同时也对社区管理人员是否对社区居民进行安全教育、安排演习、制定相关应急管理规定提出要求。

总而言之，建设韧性、社会韧性、经济韧性和组织韧性4个维度在空间上紧密联系，相互影响，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共同构成了城市社区韧性评价框架。

4 结束语

本文重点对社区韧性评价指标进行研究，归纳了社区韧性的概念、社区灾害的类型以及与风险之间的关系、评估框架及具体的评价指标，为韧性社区的定量化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想法，但对于指标的研究，或多或少存在没有考虑周全的部分，在后续的研究中，会更多地考虑对指标体系的应用上，未来可能会就现有的指标体系进行再次考量，对指标的框架继续完善，并对各项指标进行指标权重赋值，通过不限于专家打分等的形式，得出各项评价指标的权重值，根据权重确定相应的具体得分，从而得到该社区的韧性等级，并提出相应的整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