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外一首）

江耀进

当你失意时

看看马路旁的石子，或

泥巴里的一片枯叶

失意时，不必对月悲叹

更不必狂歌大醉

等到天亮，起身转动椅子

改变一下方向

更改你的信仰或绝望

如果这时有一只鸟向你飞来

嘴里还衔着一枚饱满的谷粒

你就站起来

最好的方式，伸出手

去亲近它的羽毛

唯一的夜晚

已经走了很远。草色枯萎

风铃的绳索也断了，它躺在

老槐树下，有蚂蚁围拢，土地裂开

沙石翻滚在白天，谁在城市里奔忙

然后大口喘息。来不及回头扣紧钮扣

风暴就掀开了你的外套

雨下個不停……

唯一的夜晚，为什么思想是无辜的

身体却有罪？

那么，亲爱的，给我一片月光

我还你一条大河

随后，我们弯腰，并用传统的方式把月亮搅碎

放上盐，再加点糖

亲爱的，这是多么清澈的夜晚

生命中唯一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