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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激情、即兴组拼与新创企业双元创新
——失败学习的调节作用

2022-05-06赵兴庐

商学研究 2022年2期
关键词:激情创业者模型

赵兴庐,刘 艳

(广东金融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1)

一、问题的提出

激情(passion)是近年来创业学界关注的重要议题。相比成熟企业的职业经理人,由于创业活动固有的高风险、高收益特征[1]及创业者对创业企业的情感联系[2],创业者具有更强的创业角色认知[3],在创业过程中比职业经理人付出更多的劳动、精力和承诺。研究发现,激情是创业者的一种情绪执念,能够强化和提升创业者的自我效能[4],增加对创业活动的坚持程度[5]。激情更高和更持久的创业者,易获得天使投资人的青睐[6]及员工的认同和追随[7],在高度不确定性的动态环境中发现机会并取得更好的创业绩效[8]。

虽然激情已被证明有助于提升创业绩效,但是创业激情能否帮助新创企业实现双元创新平衡尚不清楚。有研究认为,创业激情使创业者形成认知偏差,产生对局势过度掌控的控制错觉,进而采取冒进的风险决策,因此,倾向于进行探索式创新[9]。也有研究认为,创业激情使创业者沉浸于自我满足,反对探索其他选择,可能削弱已有的激情体验,因此,倾向于进行利用式创新[10]。可见,学界对于这一问题的探索尚处于初始阶段,创业激情促进了探索式创新还是利用式创新?两种创新能否实现平衡发展?值得深入研究。

此外,创业激情影响创业结果的行为机制不清楚。既有研究发现,创业激情高的企业家的意志品质更佳[11],开放程度更高[12],自我感知的胜任创业任务的效能更强[13],然而,个人品质不是直接影响创业绩效的行为机制,创业激情需要通过创业者整合资源解决问题的具体行为转化为创业结果。基于创业过程行为的研究,即兴组拼可能是连接创业激情与创业结果之间的行为机制[14],是企业家在充分自信的情况下,在突发问题面前快速作出决策,基于有限的手头资源创造性即兴发挥,形成新的解决问题方案的行为过程。

综合上述论述,本文建立了一个综合考虑企业家的情绪因素即创业激情、创业行为即兴组拼和创业结果,亦即双元创新的综合研究框架。在面临快速变化的环境挑战时,创业激情或许能够帮助企业家以更快的认知决策速度加以决策,在有限资源范围内快速执行,降低资源冲突。同时,考虑到即兴组拼的实验性质,追加考虑失败学习在这一过程中可能存在的调节效应。接下来,对研究框架的具体关系进行理论分析,提出研究假设,并设计研究方法实证检验。

二、理论与假设

(一)创业者的情绪和行为差异

创业激情作为一种独特的企业家精神,被认为是创业专家技能的幼年形态或替代品[15]。随着创业经历的增加,创业者的激情逐渐下降,创业专家技能逐渐提升[16]。研究发现,具备多次创业经历的老手创业者创立企业的绩效显著更好[17],新手创业者创立企业的绩效相对较低[18]。在资源匮乏、社会合法性不足[19]、产业链关系尚未建立的不利情况下,创业激情成为创业者在危机情况下急中生智、克服困难、渡过难关的关键支撑因素。

创业激情与创业专家技能驱动的创业行为有显著差异(见表1)。经验丰富的老手企业家基于手段构造新的产品或机会,在可承受损失的范围内谋取最大化利益回报,构建广阔的战略盟友,以主人翁的姿态控制事态发展并占据主动地位[20]。新手创业者对创业事业的热爱和自强不息的精神成为驱动创业者迸发能量解决问题的关键因素。在创业激情的驱动下,创业者具有更高的面对困难的自信,从而降低心理畏惧感,激发出更强的行动力[15]。

表1 创业激情与创业专家技能的创业行为差异

续表

(二)创业激情驱动的即兴组拼行为

与创业专家技能带来的理性认知智慧不同,创业激情给企业家带来的主要是灵感式和思辨式的问题解决办法,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坚持即刻创作,高激情的创业者在有压力的情况下表现更好,相信临场的直觉判断。其次,采取务实的行为主义导向,当事情进展不尽如人意时,高激情的创业者能够积极调整改善,而不是停下来整顿。第三,基于手头资源进行组拼,激情高的创业者更信任手头控制的资源,而不是期盼环境的赐予和他人的施救。

Hmieleski和Corbett(2006)[14]将上述三个维度(即刻创作、坚持行动、资源组拼)统称为创业者的即兴组拼(improvisation),反映出创业者在面临生存挑战和资源及时间限制时迸发的主观能动性。研究发现,即兴组拼是创业者的既有知识经验和环境机会或威胁快速结合的过程,创业者根据直觉的大拇指法则进行决策,简化问题分析的逻辑,采用捷径思维来解决问题[21]。

相比创业激情不足的创业者,高激情的创业者更能够在困难面前及时决策并加以执行,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并坚持以行动为导向,在有限的资源困境中生成可行的问题解决方案,形成新创企业对环境机会和威胁的反应能力和应对能力。创业激情不足的创业者,由于思维强度不足,缺乏灵活性,决策过程比较僵化,面临环境危机时更多地持等待或彷徨态度,无法在快速的创业过程中实施决策和行动的优化过程。因此,提出研究假设:

H1:高激情的创业者更可能在创业过程中实施即兴组拼行为。

(三)即兴组拼与新创企业的双元创新

即兴组拼不仅是快速决策的智慧,而且具有明显的双元协调作用。首先,在时间管理方面,创业者通过快速收集问题相关信息,结合既有经验形成高度时效化的即刻决策,是对既有经验的充分利用,带有典型的利用式特征。同时,在临场环境条件下形成的即兴组拼结果无法事先预料,具有较强的偶然性和随机性,是对新问题的新的解决方案的探索,带有典型的探索式特征。

其次,在资源管理方面,即兴组拼在不增加外购成本的前提下,对既有物质资源或知识经验进行开发利用,带有典型的利用式学习特征。同时,即兴组拼是在创意方面的知识探索,在资源原有属性的基础上开拓出新的用途,带有典型的探索式学习特征。此外,对手头资源进行合理的节约式开发,降低了双元创新对企业有限资源的争夺冲突,有助于缓和双元创新的矛盾。

第三,在行动管理方面,即兴组拼具有持续优化的显著特点,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改进、应变和优化,使组织具备更大的弹性和柔性,有利于开展双元创新。不善于即兴组拼的创业者行动速度较慢,面对双元冲突时需要长时间的反思和调整,组织在运转效率上较为僵化,进一步增加因双元创新带来的时间、资源和管理冲突,阻碍了双元创新。因此,提出研究假设:

H2a:创业过程中的即兴组拼行为与双元创新水平正相关。

即兴组拼在创业激情影响双元创新的过程中可能承担中介机制的作用。创业激情是主动积极的正面情绪,但是,情绪转化为结果需要通过行为的中介过程作为实现机制。即兴组拼具有思辨性、启发性、即刻行动的特点,与激昂的创业情绪特征是相匹配的。同时,即兴组拼在时间管理上具有运用经验临场发挥的双重特质,在资源管理上具有变通使用手头资源解决新的问题的集约式创新特点,在行动管理上具有持续改进且可塑性较高的柔性演化路径特点,这些因素能够避免双元认知冲突、缓和资源分配矛盾和加快决策及行动效率的作用,对双元创新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因此,提出研究假设:

H2b:创业激情通过即兴组拼的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双元创新。

(四)失败学习在激情和组拼过程中的调节影响

创业激情能够触发创业者的灵感和采取积极行为来应对困难,但是,即兴行为的随机性高、规范性弱,需反复试错和持续调整[22],因此,从失败中反思和学习的能力在创业激情—即兴组拼—双元创新的过程中有关键的调节影响。

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在激情驱动下预计能形成更多的即兴组拼行为。即兴组拼行为具有一定风险和遭遇失败的可能性,不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遭遇即兴组拼失败后,创业激情可能遭受挫败,导致在后续行动中更加谨慎使用即兴组拼行为。对于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而言,即兴组拼的成功或失败都在接受范围内,成功使创业者在后续活动中更相信直觉和坚持行动;失败可以成为后续改进的经验,在此基础上进行调整和改进。因此,提出研究假设:

H3a: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其创业激情所激发的即兴组拼效能更强。

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预计能从即兴组拼活动中产出更高的双元创新水平。即兴组拼的结果具有不稳定性、次优性和临时应对的特点,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对不稳定和次优的结果进行优化和改进,将成败经验整理积累起来,成为组织的独有知识和技能,有利于缓和双元矛盾,加快双元融合。不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的即兴组拼结果停留在单次、临时的、规范程度不足的层面,仅能暂时缓和双元矛盾,持续解决双元冲突的能力较弱。因此,提出研究假设:

H3b:善于失败学习的创业者,其即兴组拼带来的双元创新水平更高。

三、实证检验

(一)样本与数据采集

高新技术园区集聚了大量新创企业,成为研究创业现象的理想情境。在前期工作基础上,课题组联系粤港澳大湾区的两个高新技术园区为调研对象。园区A位于广州市,以生物、材料和信息产业为主;园区B位于佛山市,以机械、塑料和家电产业为主。课题组对成立年限不超过6年的新创企业为样本总体,随机发放问卷750份,回收312份,剔除填写不完整问卷15份及疑似随意填写问卷12份,获得可用调查问卷285份,可用率为38.0%。

对两个园区获得问卷主要研究变量进行非对等样本T检验,其均值的方差分析不存在显著差异,因此整合两类样本为一个研究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显示:受访者中独立创业者为96人,占比33.6%;联合创业者为189人,占比66.4%。连续创业者为54人,占比18.9%;初次创业者为231人,占比81.1%。年龄在30岁以下的占37.8%,31岁到40岁的占43.7%,41岁及以上的占18.5%。第一产业(农林牧渔)有18家,占比6.3%;第二产业(制造业)有131家,占比46.0%;第三产业(服务业)有136家,占比47.7%。

为检验未返回选择偏差,运用T检验比较已回收样本和未回复问卷的样本,未发现在成立年限、规模及行业分布方面存在显著差异。为检验共同方法变异,采取Harman单因素方法对研究变量进行因子分析,未旋转条件下提取出五个因子,第一因子解释了19.11%的变异,由于未出现只有一个因子或某个因子解释力特别大的情况,因此,研究数据未发现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另外,变异膨胀因子(VIF值)介于1.219至2.527之间,低于多重共线性的临界判定值10,因此,本研究的各个研究变量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二)构念测量的信度效度

本研究涉及的主要研究变量的测量方式如表2所示,其中,创业激情是多维构念,包括机会激情、创立激情、发展激情三个子维度;即兴组拼是多维构建,包括资源组拼、即刻创作、坚持行动三个子维度;失败学习是单维构念;双元创新为新创企业的探索式创新和利用式创新的测量得分的乘积项。

表2给出了各测量变量的Cronbach’sα值、平均抽取变异(AVE)、组合信度(CR)以及各条测量条目的因子载荷值。测量结果显示:各个测量条目的因子载荷值在0.5以上,表明条目比较准确覆盖变量意义。单个变量的Cronbach’s α值和CR值高于0.7,表明各条目之间共同方差变异差指向单一目标构念,测量稳定性好。单个变量的AVE值大于0.5,说明各个测量变量之间具有较高的区分度。整体而言,本次调查的测量信度和效度良好。

表2 主要研究构念的测项及信度效度检验(N=285)

控制变量的测量方式如下:(1)个体因素。创业者年龄,划分为30岁以下、31~40岁、41~50岁、51岁以上四个区间。创业者性别,女性标注为1,男性标注为0。创业者受教育程度,划分为高中或中专及以下、本科或大专、硕士、博士及以上四个区间。创业经历,询问创业者之前是否有创立或联合创立其他企业的经历,有则标记为1,无则标记为0。(2)企业因素。新创企业规模,根据固定员工的数量划分为少于20人、20~49人、50~199人、200人及以上四个区间。研发投入程度,根据从事产品或技术开发的员工占全部员工的比值划分为0~3%、3%~10%、10%~30%、30%以上四个区间。资源冗余,由“有充足财务资源应对投资需求”“盈余满足开拓新市场的经费要求”“有充裕资源应对环境变化”等三个测项进行测量。(3)环境因素。行业技术动态,以“技术变化很快”“难以预测技术的发展方向”“新技术的发展改变了行业现有技术”三个测项进行测量。行业竞争强度,划分为“无竞争”到“竞争非常激烈”五个区间。

(三)多元线性回归检验

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检验因果效应和调节效应,构建模型1、模型2、模型3考察创业激情对即兴组拼的影响,构建模型4、模型5、模型6、模型7考察创业激情和即兴组拼对双元创新的影响及中介和调节效应。表3是回归模型的全部结果。

表3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结果

模型1是以即兴组拼为因变量的基础模型。模型2增加创业激情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创业激情对即兴组拼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359;p<0.01)。模型3增加失败学习及创业激情与失败学习去中心化后的乘积项,结果显示:失败学习对即兴组拼有显著正向影响(β=0.161;p<0.01),失败学习对创业激情与即兴组拼的关系无调节影响(β=0.045;p>0.10)。

模型4以双元创新为因变量的基础模型。模型5增加创业激情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创业激情对双元创新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403;p<0.01)。模型6增加即兴组拼和失败学习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即兴组拼对双元创新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0.344;p<0.01),创业激情对双元创新的影响系数为正(β=0.271;p<0.01),但相比模型5有所下降,中介效应初步得到验证。模型7对失败学习的调节效应进行检验,结果显示:失败学习对创业激情与双元创新的关系无调节影响(β=0.058;p>0.10),失败学习对即兴组拼与双元创新的关系有显著的正向调节影响(β=0.126;p<0.05)。

综上结果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1)创业激情对即兴组拼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H1得到数据支持。(2)即兴组拼对双元创新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H2a得到数据支持。同时,即兴组拼进入模型后,创业激情对双元创新的正向影响下降,假设H2b得到数据支持。(3)失败学习对创业激情与即兴组拼的关系无调节影响,假设H3a未得到数据支持。失败学习对即兴组拼与双元创新的关系有显著的正向调节影响,假设H3b得到数据支持。

(四)结构方程建模检验

运用MPLUS8.6构建关于双元创新、即兴组拼、创业激情和失败学习的结构方程模型,进一步检验即兴组拼在创业激情与双元创新的关系的中介效应。由于双元创新为乘积项,失败学习的调节效应检验为乘积项,均不宜作为潜变量处理,因此,构建显变量结构方程模型进行检验。

构建部分中介模型A和完全中介模型B的结构方程模型。建模结果显示,部分中介模型A的χ2/df为7.66/2、RMSEA为0.100、SRMR为0.038、CFI为0.98、AGFI为0.92、NFI为0.97,各项指标均在接受范围内,模型与数据拟合程度较好。完全中介模型B的χ2/df为32.94/3、RMSEA为0.188、SRMR为0.070、CFI为0.87、AGFI为0.78、NFI为0.87。由于卡方值增加,导致χ2/df值大于5,同时,RMSEA大于0.1,SRMR超出0.05,CFI、AGFI和NFI的检验结果都不足0.9,表明完全中介模型B与数据的拟合程度较差,达不到检验标准。因此,部分中介模型A更为合理,即兴组拼在创业激情和双元创新之间起部分中介的作用,失败学习在即兴组拼与双元创新之间起正向调节的作用。最后,模型A的路径建模结果在图1中进行了展示。

图1 创业激情影响双元创新结构路径(虚线为不显著路径)

四、结论与讨论

(一)研究结论

第一,创业激情显著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的即兴组拼行为(β=0.46;p<0.01)和双元创新水平(β=0.29;p<0.01)。既有研究聚焦于讨论创业激情对创业认同[26]、创业坚持[5]、机会识别[8]和创业绩效[9]的影响,忽略了其对创业行为和双元创新的影响。本文研究发现,创业激情能够促发创业者的临场应变能力,提高组织的运转效率和组织灵活性,缓和双元创新的内在认知矛盾和资源争夺矛盾,显著提升新创企业的双元创新水平。因此,本研究明确了创业激情对双元创新的积极影响,识别出创业情境下基于情绪特质的双元实现机制。

第二,即兴组拼对双元创新有显著的提升作用(β=0.40;p<0.01),在创业激情与双元创新之间起部分中介的作用。既有研究认为即兴组拼是临时驱动的[27]、次优的[28]、欠稳定的[22]应急策略,忽略了其缓和双元创新矛盾的功效。本文研究发现,即兴组拼以迅速行动和坚定韧性的战略姿态,取得更好的组织柔性和双元平衡绩效。因此,本研究从双元创新视角检验了即兴组拼的双元调节特点,对于进一步理解即兴组拼的创新和创业价值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

第三,失败学习显著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的即兴组拼行为(β=0.22;p<0.01),在即兴组拼与双元创新的关系中起正向调节作用(β=0.12;p<0.05)。既有研究集中于讨论失败学习对创业者的连续创业意愿[18]、创业能力提升[17]和组织惯例改革[29]的影响,忽略了其对双元创新的积极影响。本文研究发现,失败学习是提升新创企业双元创新的积极促进因素,当创业者具有较高的失败学习水平时,即兴组拼对双元创新的积极效能才能充分显现出来。因此,本研究从组织学习的层面讨论了即兴组拼影响双元创新的边界条件,厘清了创业行为、创业学习与新创企业的双元创新之间的复杂耦合关系。

(二)创业建议

首先,创业者尤其是初次创业者应保持激昂的创业激情作为克服困难的情绪策略。具体从三个方面进行:其一,不断地尝试从变化的环境中发现新的机会,对环境保持敏感性,提升对机会识别的激情;其二,提高对企业组织的心理所有权认知,增强归属感认同,保持创立企业的激情;其三,努力培育高效率的管理团队,帮助技术人员成长,获得发展企业带来的成就感和激情。此外,幽默的人格特点、积极的人际交流、合理的成败归因也可以提高创业者的激情,保持良好的心态和积极的情绪,帮助创业企业克服困难并实现创业成长。

其次,创业者要意识到即兴组拼的重要性并在实践中多加尝试。善于即兴组拼的新创企业能够以更迅速的行动、更低廉的成本应对生存挑战和发展机会。环境变化带来的意料之外的机遇或威胁是进行即兴组拼的良好时机,创业者要坚持即刻创作的理念,在时间压力下快速形成可行方案,不能停顿等待外部救援。同时,要充分利用手头资源,设法改造资源的用途,形成新的资源使用办法。此外,还要坚持行动至上的信念,相信通过积极行动就能逐渐改善当前处境,在困难面前不轻易放弃,始终坚持创业工作,将危机转化为成长历程。

最后,创业者要学会从失败中进行反思学习,抵消过激情绪带来的失败挫败感。创业激情和即兴组拼带有强烈的情绪和直觉色彩,存在过度尝试、屡屡碰壁的问题,因此,创业者须在富有激情的同时保持理性态度,理性面对可能造成的失败结果,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反思,改善下一次的行动。同时,应充分发挥集体反思的作用,让创业成员充分发表对问题的不同解读方式和分析视角,然后,通过鱼骨图分析、德尔菲式咨询、头脑风暴等方法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并最终达成新的共识,以帮助企业总结经验教训,形成团队智慧。

(三)未来研究展望

本文的研究结果可以在以下几方面进行补充。首先,创业激情对双元创新的影响机制还有待进一步分析。实证结果显示,即兴组拼是创业激情影响双元创新的部分中介效应,当控制这一中介效应时,创业激情对双元创新仍有很强的直接影响,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继续深入挖掘激情克服双元冲突的其他机制。其次,本文采用的是大样本问卷调查的截面数据,在研究设计上未能完全反映出创业激情、即兴组拼和双元创新在时间逻辑上的先后顺序,因此,今后的研究可以采取案例纵向分析或多期面板数据的办法,对创业激情影响双元创新的关系进行补充检验。最后,创业激情和即兴组拼偏向于情绪和直觉,失败学习偏向于理性反思,在实际创业过程中,创业者如何协调控制这两类因素,它们之间是否存在认知矛盾需要调和,这些问题值得深入分析、讨论和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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