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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的影响

2022-05-05

市场周刊 2022年4期
关键词:家庭收入消费水平变量

商 港

(南京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依靠投资、出口、消费“三驾马车”拉动取得了飞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但从国际环境看,金融危机引起全球经济发展受挫后,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加之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仍旧严峻,国际经济发展进一步受挫,我国外贸出口受到巨大冲击。同时,因中国国内产业升级转型的需要,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经济增长进入新常态。因此,在国内外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扩大内需、提高居民消费成为保持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由选择。为适应经济发展,我国教育改革也在稳步进行,其中扩大高校招生规模是近年来高等教育的大趋势,而近年来研究生的招生规模也在进一步扩大,为应对疫情冲击,减少失业,提高本科毕业生就业竞争力,教育部及国务院明确表示扩大研究生招生规模。而教育一方面提高劳动者生产率,提高收入水平,增加消费支出;另一方面也对劳动者的消费观念产生影响,从而影响消费结构,因此教育水平是影响家庭消费的重要因素。

既然教育水平可以影响消费,那么教育对消费影响是拉动作用还是抑制作用呢?教育水平对不同类型的消费影响是否有显著差异?本文正是基于中国经济发展环境与相关教育举措,对这些问题进行研究。

本文采用北京社会科学调查中心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分析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的影响。本文的贡献主要包括:通过家庭成员的学历,构建家庭受教育水平指标,以家庭为单位研究教育水平对消费的影响;检验了受教育水平通过收入影响消费的中介效应。

本文的其余部分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是文献综述;第三部分数据和模型,主要分为数据来源、变量说明和描述性统计、模型介绍三个方面;第四部分是实证分析,首先给出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影响的实证分析结果,接着对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家庭收入影响消费的中介效应检验,最后对研究结论进行稳健性检验;第五部分结论。

二、文献综述

居民消费影响因素一直是经济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学者们已经对影响居民消费的诸多因素进行了分析和检验。这些因素主要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与家庭特征紧密相关的传统的因素,如家庭收入水平、资产水平、家庭规模、性别、年龄、婚姻状况等,这些因素对居民消费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消费水平方面;另一类则是伴随着社会经济发展,逐渐受到人们关注的新因素,如互联网的使用、金融知识和金融素养、健康状况和健康风险等,这些因素有的通过改变消费的方式影响着居民消费,有的则是通过提高居民的购买力水平进而影响居民消费水平,还有的则是通过改变居民消费观念进而影响消费结构。

教育对消费的影响一方面是教育提高居民的消费水平。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具有生产性,教育投入的回报会通过劳动收入的提升体现出来,劳动收入的差别可被视为教育差异的一种有用的近似值。R.T.Michael研究发现,教育与收入正相关,教育对实际财富收入的提高改变了商品的相对价格,导致了居民对更便宜消费活动的倾向。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教育也提高了家庭的非市场支出效率,即对市场商品和服务的选择和购买。G.M.Mkrtchian发现,知识、学历和专业不仅可以让年轻人在劳动力市场中获得竞争地位,还让他们在之后产生更高水平的消费欲望。

教育对消费影响的另一方面是教育提高居民的消费质量和改善居民的消费结构。舒尔茨等提出的人力资本理论不仅论述了教育的生产性功能,还指出了教育的消费性价值,即教育总是创造一种消费资本的客观事实,这种资本具有可以改善学生之后的消费爱好和消费质量的特征。尹世杰研究了学校教育对消费观念的影响,指出教育可以引导人们形成正确的消费观和价值观,学校教育对健康文明消费观念的树立和传播发挥着重要作用。钱志勇研究发现,受教育程度更高的个体能够以效用最大化为消费行为的指导原则,其消费决策也更加理性。张学敏和田曼通过研究受教育水平对消费技能的影响发现,更高的受教育程度,能够更好地获得商品的使用和维护信息以及更好地消费维权,因而可以从消费中获得更大的效用。李军等通过研究消费结构系数发现,收入水平在教育水平和消费结构系数之间具有完全的中介效应,消费结构系数与人均受教育年限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

从以上研究文献可以看出,教育对消费的影响,一方面是教育的增值提高了消费主体收入,从而提高购买力水平,进而提高消费水平;另一方面是对消费观念的改变,从而改善消费结构。

三、数据与模型

(一)数据来源

本文所用数据来源于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8),CFPS是一项全国综合性的社会追踪调查项目,由北京社会科学调查中心(ISSS)负责实施,重点关注中国居民的经济和非经济福利,以及包括经济互动、教育获得、家庭关系与家庭动态、人口迁移、身心健康等在内的诸多研究主题,旨在通过追踪收集个体、家庭、社区三个层次的数据,反映中国经济、社会、人口、教育和健康的变迁,为学术研究公共政策分析提供数据基础。2018年CFPS的调查对象为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不包含港澳台地区)中的家庭户和样本家庭户中的所有家庭成员,总样本规模为14241户家庭,58504个个体。本文通过将个人调查问卷进行处理,作为家庭变量的一部分,将其提取后与家庭数据合并,形成家庭层面7039户的总体数据集。

(二)变量说明与描述性统计

1.因变量:家庭消费性支出总额与各类家庭消费性支出额及其占比

家庭消费性支出,指家庭衣食住行等日常开销,具体包括食品、衣着、居住、家庭设备及用品、交通通信、文教娱乐、医疗保健、其他消费性支出八项子类。家庭消费性支出的计算期间为受访发生时过去12个月为基准。在检验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居民家庭消费的影响时,在不同对模型中因变量分别为家庭消费支出总额、生存型消费支出及其占比、发展型消费支出及其占比和享受型消费支出及其占比。其中,生存型消费是指家庭为了维持生存所必需的物质和劳务消费,主要包括食品、衣着、日用品及居住支出;发展型消费是指家庭为了成员健康发展的各项支出,主要包括家庭设备、交通、教育及医疗支出;享受型消费是指家庭成员出于享乐目的的支出,主要包括文化娱乐、旅游等各项支出。

表1给出了模型中被解释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1可知,生存型消费支出占比的均值为0.62,标准差为0.20,表明中国居民的消费支出以生存型消费支出为主。发展型消费占比为0.34,标准差为0.20,表明中国不同家庭之间发展型消费支出存在较大差异。享受型消费支出占比为0.04,表明中国享受型消费支出占在消费支出结构中占比较低,有待进一步提高。

表1 被解释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

2.关键变量:家庭受教育水平

家庭受教育水平是本文重点关注的解释变量,一方面家庭受教育水平越高,其所从事工作的工资率越高,有利于扩大家庭的财富规模,从而对家庭消费产生影响;另一方面,家庭受教育水平也影响着家庭的消费观念,从而对家庭消费产生影响。

在已有的研究中,对家庭受教育水平的衡量均是以家庭某个家庭成员的受教育水平或者简单的所有成员教育水平的加总,由于家庭的规模、结构不同导致家庭的多样性,这样的测度方法有很大的缺陷。例如,以家庭成员中获得的最高学历作为家庭受教育水平的衡量指标,这样无法区分开相同规模的家庭只有一个人获得该最高学历和有多个人甚至全部获得该最高学历;而以所有家庭成员的受教育年限进行加总,则无法区分开不同规模家庭具有相同教育年限。

本文为了克服上述缺陷,将家庭成员的年龄作为权重,计算家庭学历的加权平均值。在CFPS2018调查问卷中,个人最高学历被分为文盲/半文盲、小学、初中、高中、大专、大学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八类,分别赋值为1~8,数值越大代表学历越高。

3.其他控制变量

除了家庭受教育水平,本文还选取了一系列与家庭消费有关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家庭收入、家庭资产、城乡分类、所在省份人均GDP、所在省份CPI、上一期消费支出、家庭规模、家庭女性占比、家庭儿童占比、家庭青年人占比、家庭老年人占比、家庭离婚或丧偶成员占比、家庭未婚成员占比、家庭健康水平、互联网对家庭商业活动重要性、家庭是否有宗教信仰等。

表2给出了模型中关键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2可知,中国家庭受教育水平均值为2.78,标准差为1.27,对应的学历介于小学和初中之间,说明中国家庭的受教育水平不高,家庭之间也存在较大差异。2016年和2018年的消费取对数的均值为10.46,10.64,标准差为0.96,0.91,说明中国消费水平有所提高,且家庭之间消费差异在缩小。由于本文对家庭有宗教信仰的定义是,家庭成员有相信佛或菩萨、神仙、真主安拉、天主、耶稣基督,因此有家庭宗教信仰的占比达到了0.58。

表2 解释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

在实证分析中,为了克服离群值的影响,使回归结果更稳健,家庭消费性支出总额、生存型消费额、发展型消费额、享受型消费额、家庭收入、家庭资产等数据均做了对数化处理。

(三)模型设定

为了分析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的影响,本文以家庭消费为因变量,以家庭受教育水平为关键变量来建立如下经济模型:

其中ln

c

是家庭消费的对数,fedu为家庭受教育水平,control为控制变量,

ε

为随机扰动项。基于模型(1)分别对生存型消费支出、发展型消费支出、享受型消费支出进行回归分析,以研究家庭受教育水平对三种类型消费的影响。

为了分析家庭受教育水平对消费的影响机制,在模型(1)的基础上分别以生存型消费支出、发展型消费支出、享受型消费支出为被解释变量,对家庭收入的中介作用进行检验,建立如下两个模型:

其中变量的含义同模型(1)。如果模型(1)(2)(3)中家庭受教育水平fedu前的系数均显著,且模型(2)中fedu前的系数大于模型(1)中fedu的系数,则表明家庭受教育水平fedu通过家庭收入影响居民消费的中介效应存在。

在研究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性支出总额和不同类型消费性支出影响的基础上,分别以生存型消费支出占比、发展型消费支出占比、享受型消费支出占比为被解释变量,建立如下三个模型,以分析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结构的影响:

其中,rsc、rdc和rec分别表示家庭生存型消费支出占比、发展型消费支出占比、享受型消费支出占比。

四、实证分析

(一)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不同类型消费水平的影响

表3给出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影响的回归结果。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在控制了家庭经济状况(收入等)、地区差异(省域GDP和CPI)、家庭结构和家庭状况等因素后,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性支出总额、生存型消费支出、发展型消费支出、享受型消费支出均有正向影响,且显著性水平较高,均在1%水平上显著。其中,家庭受教育水平对享受型消费水平的边际效应最大,教育水平对总消费水平和其他类型消费水平的边际效应也较大,但与对享受型消费水平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从回归结果中还可以看出,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二次项对消费水平均有负向影响,其中对总消费水平和生存型消费水平在1%水平上显著,对发展型消费水平和享受型消费水平在5%水平上显著。综合考虑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和二次项,家庭受教育水平对消费水平的影响呈现出倒“U”型,且由正向转为负向影响的教育水平依次为6.5、5、5、9左右,考虑到实际受教育水平最大值为8,因此,家庭受教育水平对享受型消费水平的影响实际上恒为正向。

表3 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的回归结果

此外,回归结果中还包含了家庭收入、家庭所在省的经济发展水平、家庭上一调查期间的消费等变量以控制居民消费水平的其他因素。由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所选变量对家庭总消费水平的影响,家庭女性占比和老人占比分别在10%和5%水平上显著,其余均在1%水平上显著。而对各个类型的消费水平,影响的显著性和影响的边际效应大小则存在差异。

(二)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不同类型消费占比的影响

通过对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总消费水平和各类型消费水平关系的实证分析发现,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不同类型消费水平的影响存在明显差异,本部分分析家庭受教育水平与不同类型消费占比的关系,以进一步研究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结构的影响。

表4给出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占比影响的回归结果。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和二次项均对生存型消费支出占比有显著影响,分别在10%和5%水平上显著;对发展型消费支出占比,只有一次项显著,显著性水平为5%且为负向影响;对享受型消费支出占比,只有二次项显著,显著性水平为1%且为正向影响。

表4 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占比的回归结果

续表

家庭受教育水平对消费支出占比的影响也呈现出倒“U”型,但由正向影响转为负向影响的教育水平为2.6,家庭受教育水平处于较低水平上,随着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家庭生存型消费支出占比也随之提高,但由于教育水平对享受型消费的边际效应更大,因此很快对消费支出占比的影响由正向转为负向,而由于受教育水平对发展型消费水平的影响边际效应最小,因此受教育水平对发展型消费占比始终为负向。这意味着,家庭受教育水平提高的过程中,在较低受教育水平上,首先主要提高家庭生存型消费支出,当生存型消费支出提高到一定程度,则改为主要提高享受型消费支出,这也符合中国自古以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传统。

(三)家庭受教育水平影响家庭消费机制检验

大量文献表明,教育可以提高居民的收入,而收入又是影响居民消费的主要因素。那么家庭受教育水平影响家庭的消费,是否是通过影响家庭收入来实现的呢?收入的中介效应是否存在呢?本部分将利用前文建立的中介效应模型来检验收入的中介效应。

表5给出了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收入影响生存型消费水平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从表5可以看出,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和二次项在所有模型中的系数估计值均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收入水平和生存型消费水平均有显著影响,通过对比第(2)列和第(3)列中家庭受教育水平的系数发现,在加入相同的控制变量情况下,加入家庭收入变量时,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对生存型消费水平的边际影响由0.258下降到0.180,二次项对生存型消费水平的边际影响由-0.023上升到-0.017,即包含中介变量家庭收入为解释变量的模型中,其家庭受教育水平前的系数估计值的绝对值小于未包含中介变量模型中家庭受教育水平变量前的系数估计值的绝对值。因此,验证了家庭受教育水平确实可以通过收入来影响家庭生存型消费水平,进而影响家庭消费结构。

表5 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家庭收入影响生存型消费的中介效应检验

续表

表6和表7分别给出了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收入影响发展型消费水平和享受型消费水平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从表6和表7的回归结果中可以看出,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收入水平和发展型消费水平、享受型消费水平均有显著影响,且存在收入的中介效应。在加入相同的控制变量情况下,对家庭发展型消费的回归模型中,在加入家庭收入变量时,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对发展型消费水平的边际影响由0.208下降到0.117,二次项对生存型消费水平的边际影响由-0.018上升到-0.012;对家庭享受型消费的回归模型中,在加入家庭收入变量时,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对发展型消费水平的边际影响由1.038下降到0.827,二次项对生存型消费水平的边际影响由-0.056上升到-0.042。

表6 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家庭收入影响发展型消费的中介效应检验

表7 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家庭收入影响享受型消费的中介效应检验

因此,家庭收入的中介效应存在,家庭受教育水平可以通过收入来影响家庭生存型消费水平、发展型消费水平和享受型消费水平,进而影响家庭消费结构。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上述结果的稳健性,将原始家庭收入数据进行缩尾处理并将单位由元换算成万元,替代原来对数化处理的家庭收入变量进行回归,得到表8的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的稳健性检验结果,其中(1)(3)(5)列为对数化家庭收入作为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2)(4)(6)列为进行了缩尾处理的以万元为单位的家庭收入作为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

表8的结果表明,不管控制变量是对数化家庭收入还是缩尾处理后以万元为单位的家庭收入,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和二次项对家庭各类型的消费水平均有显著影响,且影响的方向和边际效应大小顺序保持一致。从影响的方向上来说,家庭受教育水平的一次项对各类型消费均有正向影响,二次项影响均为负向影响;从边际效应大小上来说,以对数化家庭收入作为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受教育水平对家庭享受型消费水平影响的边际效用最大,其次为生存型消费,最小为发展型消费,以缩尾处理后以万元为单位的家庭收入作为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也有同样的规律,说明上述回归结论基本稳健可靠。

表8 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的影响稳健性检验

五、结论

本文基于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 2018)数据,研究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的影响。本文基于家庭成员的受教育水平构建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分别分析了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总消费水平、生存型消费水平及其占比、发展型消费水平及其占比、享受型消费水平及其占比的影响。通过采用不同家庭收入水平的测度,对家庭消费进行估计,结果显示本文的研究结论是稳健的。

研究主要发现,从各类型消费的绝对水平来看,家庭受教育水平对生存型消费水平、发展型消费水平、享受型消费水平均有显著的影响,且呈现倒“U”型结构,且家庭受教育水平通过家庭收入影响家庭消费的中介效应存在。从各类型消费的占比来看,家庭受教育水平对家庭生存型消费的占比影响呈现倒“U”型结构,对发展型消费占比有负向影响,对享受型消费占比的影响为“U”型结构。即在家庭受教育水平较低时,家庭受教育水平对生存型消费占比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家庭受教育水平提高到一定阶段,家庭受教育水平对生存型消费占比的影响变为负向,而对发展型消费占比的影响始终为负,对享受型消费占比的影响始终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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