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隐喻视角下的中西动物词语文化内涵比较

彭文琪 段惠琼

摘 要|本文从概念隐喻的角度对英汉动物词语隐喻内涵进行综合性、多维度对比研究， 探索中英动物词语隐喻认知方式有何异同，并从自然地理、历史、宗教文学等

方面分析其原因。这些动物隐喻意义有助于拓展读者视野，对不同地区的文化有深入认知，对不同地区的概念文化方面的研究进行深入研究交际认知。同时也能更熟练自如地理解以及使用目标文化下的动物隐喻，为跨文化交际奠定更好的基础。

关键词|概念隐喻;动物词语文化内涵

1     引言

在独特的语言认知形成的漫长历史中，不同文化之间存在着语言障碍和非 语言障碍。不同地区文字和文字背后的含义也不是完全相同的，不同的国家有 不同的思维方式、文化修养和认知能力。但人类的认知模式，内在逻辑是相似的。

在人类逻辑理解的概念隐喻基础上，文化可以显示彼此不相关的事物之间的相似性。这时，概念隐喻在帮助我们理解各国文化（例如动物习语背后的含义） 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概念隐喻涉及两个概念域之间的一系列对应集。福科尼亚和特纳（Fauconnier & Turner）创建和完善了概念合成理论。它完善和推进了拉考夫（Lakoff）的两域映射理论，对隐藏于映射背后的在线心理认知机制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揭示。该理论引入了四个空间域，即输入空间域（1）和（2）、类属空间和合成空间。在概念合成理论体系中，空间域（l）和（2）可以看作是两域映射论中的目标域 和源域，它们通过类属空间发生联系。类属空间反映两个输入空间所共有的一些抽象结构与组织。概念隐喻是潜意识的，它是用一个概念来思考另一个概念， 因此有必要在两个概念之间建立一种相关性。概念隐喻的相似性在于找到两种不同事物之间的共同点，这种共同点既不能完全相同，也不能完全无关，而且这种关系也不能太明显、太隐蔽。中国和西方的文化背景是不同的，动物隐喻背后的文化意义也不尽相同。在一些特定的文化习俗或特定群体的特征中，人们会赋予动物特殊的含义，因此理解动物隐喻背后的含义是非常有必要的。人们可以借助概念隐在思维上理解动物的某些特性，从而在抽象思维的层面上反映人类的行为。本文通过对概念隐喻和中西方动物文化差异的理解，人们可以理解后用自己独特的观点来探讨动物与人类特征的关系，从而丰富中西方文化， 促进跨文化交流。

2     国内外研究现状

拉考夫和约翰逊（Lakoff & Johnson）将概念隐喻分为三类：本体隐喻、结构隐喻和方位隐喻。本体隐喻，通过人类过去的一些真实经历来表达人类的一些 抽象思想、情感、事物和行为。当一些难以理解的抽象概念被表达给其他人时， 本体隐喻通过将虚拟变为现实，使人们的对话更容易理解。这个比喻是最常用的， 例如：通货膨胀降低了我们的生活水平。结构英语并不意味着事物有直接相同 的部分。它将超越指向性和指称性，因此它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结构英语是 在对简单概念和内部框架的个人理解的帮助下，构建另一个概念的可能性。例如：他否定了我所有的论点，你的论点是站不住脚的。方位隐喻是一种概念隐喻， 基于人类对空间的基本概念，如上下、内外等。它给了我们一个对于另一个目 标状态更好的解释，这在生活中也是十分常见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研究概念隐喻，动物隐喻也被许多哲学家、修辞学家、心理学家和语言学家所注意到。它也正在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在人与动物的认知模式下，建立了动物突出的属性与人的各种属性之间的关系，并通过映射产生相应的文化意义，成为人们经常使用的词汇或传统。

胡晓娟在 2012 年发表的《从认知和文化的角度对汉英日动物隐喻进行对比研究》一文中指出，中国和英国使用动物描述人类特征的语言很多，但它们的隐喻表达和意义并不相同，这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有着密切的关系。她对俄汉两种语言中的动物隐喻进行了认知研究（2017），对俄汉两种语言中的动物隐喻进行了多维度、全面的比较研究。她试图找到俄汉中动物隐喻认知的异同及其异同的原因，从而深入了解隐喻认知与语言世界观、民族心理、文化、思维等方面的关系。她运用一种新的分类方法对俄汉语中的动物隐喻进行分类和比较，绘制出人的外貌领域，如生理特征、状态和年龄、功能特征等。她描绘了人类在动物和人类之间的内在特征，比如性格和智力。晏琳在《中英生肖动物隐喻对比研究和对外汉语教学》（2017）中对隐喻理论和认知机制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她还将动物隐喻应用到外语教学中。她提出中国十二生肖动物隐喻教学是对外汉语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中英生肖动物隐喻的比较揭示了中英生肖动物隐喻的异同和文化背景。

国外有很多关于动物隐喻的研究。拉考夫和约翰逊早期发现人类和动物都 有本能，所以拉考夫对动物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做了大量研究，发现它们之间有 许多相似之处。这也为以后的研究者提供了大量的例子和材料，重要的是，他 开创了动物隐喻的研究方向。萨顿（Sutton）在 1995 年出版了《婊子和邋遢的流浪汉：女人在当代俚语中的地位》一书，并首次尝试将人的性别与动物联系 起来，尤其是女人，比如性感的女人是猫。其次，他对人类情感行为和动物之 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他试图找出一些恼人的人类行为和动物行为之间的 相似之处或关系。Ruiz de Mondoza 发表了《映射和域在认知隐喻中的作用》一书。

指出当隐喻的表达形式为“ a 是 b”时，客体的非物质行为属性将被映射。这与人是动物的隐喻机制非常相似。动物隐喻使用动物作为源域，人作为目标域。在完成了从初始源域到目标域的系统映射后，动物的一些特征投射到目标域来描述和解释人类行为，从而形成了“人是动物”的隐喻机制（Ruiz de Mondoza， 2000）。例如：他是一只老狐狸。

3     西方文化中表达相似内涵的动物隐喻

有许多动物隐喻的例子。在中国和西方国家，由于各种原因，有大量相同的动物具有相似甚至相同的内涵。

3.1  意义相似的动物形象

令人惊讶的是，有些动物的内涵在中国和西方都是一样的。有些动物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而受到人们的欢迎，有些则不被人们喜欢。

3.1.1      有些动物天生让人生出好感

（1）狗

最受欢迎的可能是狗，它给我们最忠诚的感情和友谊。在中国，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在西方，也有很多人赞美它。例如“every dog has his day”是用来形容那些渡过艰难时期后最终会获得幸福的人;“a lucky dog”形容一个人是幸运的;“die dog for sb.”形容一个人的忠诚;“a gay dog”形容一个人的幸福。在中文里用“狗不嫌家穷”表示狗的忠诚。

（2）鸽子

在中国和西方，鸽子被称为“爱情鸟”，象征着和平与平等。在过去，人 们放飞鸽子来表达他们对和平的喜悦和希望。鸽子象征着和平，已经成为世界 的共识。在每一个重要的庆祝活动中，总会有鸽子的形象。人们通过放飞鸽子 来表达他们的喜悦和对和平的希望。鸽子不仅象征着和平，也是爱的使者。此 外，鸽子也是平等的象征，象征着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人的平等。在大城市里， 饲养鸽子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形象优美、性情温顺的鸽子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 爱和欢迎。

（3）百灵鸟

百灵鸟是一种受欢迎的动物，据说它的歌声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如果我们想描述一个人的声音和独特的语调，我们会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只百灵鸟， 在外国人的眼里也同样如此。

（4）蜜蜂

蜜蜂整天忙忙碌碌。它是一种非常勤劳的动物。蜜蜂具有高度的团队精神。蜜蜂有完善的内部机制，明确的劳动分工，高效的合作，并具有文明的团队精神。但是一旦个体受到攻击，蜂群就会聚集在一起，利用足够的集体力量击败对方， 如“蜂拥而上”。西方有句谚语叫“as busy as a bee”。中国也有同样的说法。

3.1.2      所有人都避恐不及的动物形象

（1）乌鸦

长期以来，乌鸦在东方被视为不祥之兆。乌鸦喜欢吃腐肉，它们经常在尸体周围徘徊，因此乌鸦被认为是灾难的征兆。在西方也是如此，乌鸦尖叫的声音或者乌鸦出现在门前肯定会让人们色变。

（2）驴

在中国人和西方人的眼里，虽然驴子为人类服务，但它经常被用来形容一个固执、愚蠢、没有大脑的人。例如中国人会骂一个固执的人“倔驴”，西方则有一种说法：“he is an absolute donkey”

（3）老鼠

中国人讨厌老鼠，如：“鼠窃狗盗”“鼠目寸光”“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在西方人的心目中，老鼠一直生活在阴沟里，是非常肮脏的，在西方俚语中它 有“叛徒”和“告密者”的意思。“rats”这个词本身就有“该死的”“可怕的” 含义，“smell a rat”表示有坏事要发生了。

（4）狼

狼是另一种更令人讨厌的动物，在中文中“狼狈为奸”“恶狼”“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和英文“as greedy as a Wolf”含义相似，暗示狼与无情、贪婪、不道德有关。狼通常是狡猾而邪恶的动物，在西方格林童话中，小红帽的故事给人们留下了 对狼的负面印象。

（5）猪

中国人和西方人都同意猪是懒惰的、不卫生的、愚蠢的、丑陋的和肥胖的。当用猪形容人的时候，大多是带有侮辱性的词汇。尽管在人们的心目中，猪被 认为是一种更诚实的牲畜，但它不像狗那样能取悦主人并忠于主人。又圆又胖 的猪喜欢睡觉和吃东西，看起来很懒。在中国，用“你的床像一个猪圈”描绘 一种糟糕的状态，在西方有一些含有猪的谚语，比如“pig  together”“eat  like a pig”。

（6）狐狸

狐狸是一种臭名昭著的动物，在中国有如“满腹狐疑”“豺狐之心”“狐狸精”等等。在西方伊索寓言中，乌鸦和狐狸的故事耳熟能详，狐狸为了实现自己的 欲望，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To play fox”是指一个非常狡猾的人。

3.2  意义相似的不同动物形象

在对具有相同意义的同一种动物进行理解之后，有许多不同的动物表达相似的意义，这需要我们特别注意。

（1）蚂蚁和猫：焦虑

蚂蚁和猫看似毫不相干的动物，但它们在东西文化的含义有一定的相似性， 而人们在描述焦虑和不耐烦的时候，中国人会说“热锅上的蚂蚁”;而西方人会说“like a cat on hot bricks”。中西方用不同的动物表现出相同的焦虑情绪。

（2）牛和马：吹牛，强壮，勤奋，固执

在中国，“吹牛”就是吹嘘自己，用的是一种叫作牛的动物，因为在古代， 牛皮可以用来吹。在西方“talk horse”这个短语也被用来表达同样的意思。牛在中国人心中的地位和马在西方人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同时，牛和马都非常 勤奋、强壮、固执、并为他人服务。“孺子牛”比喻心甘情愿为人们服务，无 私奉献的人;“体格如牛”形容身体健硕;“牛脾气”说明倔强;“牛头”形 容的是一个又蠢又固执的人。这是因为在中国古代，动物和农业有着密切的关 系。而马在西方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很常见。所以这两种不同的动物有着非常 相似的含义。

（3）老虎和狮子：力量，凶猛

老虎和狮子都看起来凶猛、勇敢、可怕。在西方，人们认为狮子是一种幸运的动物，因此狮子的雕像在五大洲随处可见。在中国人的心目老虎是威严和权力的象征。老虎和狮子在两国都以力气大、凶猛、脾气暴躁著称，这可以从中国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伴君如伴虎”“谈虎色变”“老虎屁股摸不得”“狐假虎威”等话语中看出来。

[2]Lakoff.The Contemporary Theory of Metaphor[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0.

[3]Sutton.Bitches and Skankly Hobags：The Place of Women in Contemporary Slang[G].London：Routledge，1995（1）：560-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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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ison of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Chinese and Western Animal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 Metaphor

Peng Wenqi  Duan Huiqi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Nanchang Hangkong University， Nanchang

Abstract： This paper makes a comprehensive and multi-dimensional contrastive study of the connotations of animal metaphors in English and Chine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 metaphor， studies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in cognitive style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animal metaphors， and analyzes the reasons from the aspects of natural geography， history， religion， literature and so on. The meaning of these animal metaphors is helpful to broaden readers horizons， to have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cultures of different regions， and to use animal metaphors of the target culture more skillfully and freely to lay a better foundation for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Key words： Conceptual metaphor; Animal terms cultural conno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