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指示语视角下儿童心理空间发展研究综述
2022-04-28赵璐
【摘要】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一直是早期教育中的重要问题之一。母语习得发生在儿童认知能力的早期发展阶段,是探究儿童认知能力发展的重要参考标准。词汇是儿童语言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指示语反映了说话人对所述对象与自身关系的认知,即其空间认知机制。本文通过综述前人对空间指示语的研究,展现了空间指示语的研究现状,旨在基于空间指示语的使用,探究儿童心理空间构建情况。
【关键词】儿童认知能力;空间指示语;心理空间;空间认知
【中图分类号】G6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17(2022)03-0034-05
【作者简介】赵璐(1998-),女,湖南邵阳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语语言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
一、问题的提出
Imai(2003)从跨语言的角度分析得出,世界上所有语言的空间指示语在其形态结构中至少编码两个距离[1],即近和远(有些语言中存在三种形式,如土耳其语),在汉语中表示为 “这”和 “那”。
父母会发现,孩子在产出语言的早期已经开始使用指示语“这”并伴随一定的手势来指定他想要的物体。儿童在成长过程中总是先习得空间概念,后习得时间概念[2](朱晓军,2008)。也就是说,儿童对指示语的使用总是基于“空间”这一基本概念延伸的。
指示语作为表达指称的方式,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词之一[3][4](Leech等,2014;Levinson,2018),也是幼儿最早产出的词[5](Clark,1978)。而“空间指示语”是人类语言中最直接反映人与空间关系的,其研究不仅能论证相关理论研究,对儿童语言习得的研究更反映了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情况,尤其是空间认知能力的发展。
除理论意义外,对儿童空间认知的研究更有利于我们探索人脑这个“黑匣子”,为幼儿教育提供指导和参考。
研究儿童的空间认知发展情况,首先应明确“空间”的定义。认知语义学提出三种空间:物理空间、认知空间与语言空间(转引:朱晓军[6],2008)。物理空间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语言空间则是人类认识世界后的表达;认知空间,又称心理空间,介于二者之间,以物理空间为基础,是物理空间在人脑中的抽象化,要想认识它,就需要借助语言空间,通过语言反映人类空间认知的方式与特点。郭熙煌、舒贝叶(2004),文旭、匡芳涛(2004)也都提到了这种空间三分法[7][8]。
这种空间三分法也对应着语言学界对距离界定的争论,即传统的空间距离观[9][10](朱德熙,1982;王力,1985),认为客观的物理距离决定了近和远指示语的选择;以及心理空间建构观(Fauconnier,1985;Yule,1996),认为决定空间指示语选择的真正因素是心理距离而不是物理距离,即空间指示语反映了说话人对所指物的感知情况,这一感知情况受到多种主观因素的影响,如说话人自身感情因素、所指物特点等[11][12]。
基于以上对空间及空间指示语概念的界定,本文旨在通过整合有关儿童空间指示语习得的研究来探索儿童的空间认知能力的发展情况。
二、研究方法
本文通过文献梳理法对中国知网(CNKI)、泰勒弗朗西斯科技期刊数据库(Taylor & Francis Online)、普若凯斯特数据库(ProQuest)、剑桥电子期刊和电子图书数据库(Cambridge Core)中涉及空间指示语或语言学角度出发关注儿童空间认知的文献进行了整合、分析和归纳。其中从中国知网(CNKI)选取相关中文文献55篇,由于文章聚焦于从指示语的使用上对空间认知进行分析,即对指示语的研究基于“物理空间”通过对“语言空间”的分析来探索,因此从选取的相关文献中引用了19篇;从泰勒弗朗西斯科技期刊数据库(Taylor & Francis Online)、普若凯斯特数据库(ProQuest)、剑桥电子期刊和电子图书数据库(Cambridge Core)中选取相关外文文献46篇,引用18篇。鉴于文献的现当代借鉴意义以及资源的可获取性,本文主要分析自20世纪70年代至今的重要文献,可分为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两大类,反映空间认知研究发展情况。
三、研究结果
(一)理论研究
通过对文献的整理和归纳,我们发现国外对于这一话题的理论研究主要集中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至21世纪初期,共9篇;国内语言学研究起步相对较晚,因此对指示语的理论研究亦晚于西方,虽然朱德熙(1982)、王力(1985)、吕叔湘和江蓝生(1985)及齐沪扬(1998)都曾在其著作中表达对空间指示语的看法[13][14][15][16],但这一话题获得广泛讨论主要在21世纪初期(详见:何兆熊,2000;丁启阵,2003;文旭,匡芳涛,2004;徐默凡,2001;等)。如前文中提到,存在传统距离观和心理距离观分歧[17][18][19][20]。
学者主要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来分析空间认知和指示语的使用:哲学、认知心理学与语用学。哲学角度的分析是对空间指示语的高度抽象概括,脱离了实际语境,因此本文不做过多介绍,重点关注认知心理学与语用学领域的研究。语用学聚焦空间指示语的实际使用情况,即在实际语境中,指示语的使用總会伴随着一定的手势指示所指物;或采用象征手法,需结合使用情境以及交际双方的信息进行解读。其实语用学中对指示语象征用法的分析也是认知心理学角度的体现,即注重说话人和听话人的主观条件和判断,而非独立依靠空间距离。例如,Kirsner(1979)对荷兰语deze(这)和die(那)提出三种使用策略:可注意性(Noteworthiness) 、已知性(Givenness)和前台性(Foregrounding),其策略体现了指示语的使用基于交际双方的话题的注意度、熟悉度和敏感程度,进一步论证了空间指示语的心理特征[21]。Fauconnier的《Mental Spaces》(《心理空间》)系统地考察了人类认知结构,并探究语言结构在认知结构中的体现,解释语言产生与理解的过程[22]。通过语言来了解“认知”是当代认知语言学研究的重要特征。其实,空间指示语“这”“那”的选择并不与实际物理空间中的距离远近一一对应这一现象,在现实生活中也是随处可见的,它与说话人的心态和情感密切相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心理距离[23](黄梅,2016)。
(二)成人的相关实证研究
基于以上理论研究,国内外开始出现大量实证研究来论证理论的可靠性。其研究不再单纯基于“物理空间”,而是开始探索 “认知空间”对指示语使用的影响。成人心理空间建构的研究对认识儿童空间认知能力的发展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和参考价值,因此本节将重点介绍涉及心理空间(认知空间)的实证研究,自成人研究引出儿童相关研究。
本文引用的成人实证研究共13篇,最早为20世纪末期,Tao(1999)基于实际口语语料库研究了远近指示语的选择与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其研究结果支持具体的空间距离不是区分“这”和“那”的主要因素这一观点。除了空间距离外,话语中还有其他影响因素,如话语模式(指面对面对话、中介对话和讲故事)、文本性(指话语的建构)、指称虚构(即所指对象是现实的还是虚拟的)、熟悉程度(说话者认为所指对象对听话人是新信息还是旧信息)以及社交距离(即说话者对所指对象的态度)[24]。这些因素即说话人对事物的不同认知,亦为心理空间建构观的重要佐证。
自2006年至2021年,国内外各有相关研究6篇,国外文献中有3篇发表于近三年,反映出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空间指示语使用中认知因素的影响,如空间指示语的选择受到了说话人与所指对象之间关系的影响(例如:所有权[25][26],熟悉度[27];请参阅Coventry等,2008,2014;Rocca等,2019)以及说话人和听话人的注意力[28][29](Peeters, zyurek,2016;Rocca等,2019)。Rocca等(2019,2020)用题海型指示词选择问卷来考察被试对指示词的选择,结果表明指示选择受到多个语义维度的影响,包括空间、身体和情感特征。汉语中同样存在这一现象[30][31]。徐学平(2011)用模拟情境诱发被试使用“这”和“那”去指别两个等距且可能引发正负情感对照的所指物[32],其实验结果证明情感倾向确实影响空间指示语的选择。当所指物触发正情感时,被试倾向于使用近指“这”;当所指物触发负情感时,被试倾向于使用远指“那”。这一结果与Rocca(2019,2020)一致,即支持心理空间建构观,远近指示语的选择取决于所指物在说话人心中的主观构建。Coventry等(2008)对西班牙语被试和英语被试分别进行实验,测试他们在使用手进行指别和使用棍子进行指别时使用指示词的差异。研究结果在指别距离同等的物体时,被试用棍子指会产出更多的“这”,而用手指时“那”则增加[33]。在这一实验环境中,被试与所指物的空间距离保持不变,但是是否使用工具改变了被试对所指物的心理距离,即被试可能认为工具提高了他对所指物的可控性(Manipulation)。徐学平和周榕(2009)对中国大学生进行了类似的测试,并增加了激光笔这一指别方式,研究结果与Coventry等(2008)一致,且激光笔产出的“这”最多,显著高于用手和棍子进行指示[34]。徐学平和周榕(2009)的实验进一步论证了认知空间的存在及其对空间指示语选择的影响,并且这一影响具有跨语言共性。徐学平(2009,2010,2011,2011)做了一系列研究,分别从“指别方式”“可见性”“自触和他触”以及“正负情感”四个不同方面考察心理距离对空间指示语选择的影响,其实验结果表明普通话母语者对空间指示语的使用受到心理距离的影响,而非空间距离,支持心理空间建构观[35][36][37][38]。
(三)儿童的相关实证研究
基于对成人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心理距离是影响空间指示语选择的重要因素。那么儿童是否与成年人一样拥有这种心理空间的建构能力,即二者的认知空间是否由于某些因素的影响而存在差异?如果存在差异,这种差异是否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减小?然而,对儿童的研究不如对成人的研究那么丰富,其核心问题主要围绕指示词的出现时间、习得顺序和理解特征等[39][40][41](例如:Clark, Sengul,1978;Tanz,1980;孔令达,陈长辉,1999)。
而真正关注儿童对指示语的实际习得情况及其反映出的空间认知能力的研究共6篇,其中3篇发表于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也就是理论研究的探讨阶段,因此尽管这些研究已经开始关注儿童在使用指示语时的主观因素影响,但没有提出具体的心理空间认知理论。Webb和Abrahamson(1975)从以自我为中心的角度出发,研究儿童是否可以进行礼貌的取向转变,并在物理距离的基础上从说话人的角度理解“这”和“那”[42]。Clark和Sengul(1977)也进行了类似的研究,从物理距离的角度探讨了儿童对空间指示语的理解,即“这、那、这里、那里”,发现儿童对这两对指示语的理解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展。这种发展存在阶段性差异,从不理解两组指示语的对立到部分理解,最后是完全理解。这种变化主要受自我中心主义和距离的影响[43]。从这项研究中也可以看出,当一个孩子产生空间指示语时,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空间指示语的用法。而朱曼殊等(1986)分析了漢语儿童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现象,其结果与Clark等(1977)并不相同[44],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儿童要在7岁之前完全习得空间指示语在不同语境下的用法是非常困难的[45]。
自20世纪80年代末至2005年,从指示语角度对儿童空间认知的探究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直至2006年,Küntay和 zyurek探索了土耳其儿童对指示语的掌握情况。如前文中提到,土耳其语中存在三种形式的指示语。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儿童在用指示语表示距离这一用法上,很早的时候就已展现出和成人较为一致的能力[46]。但土耳其语的指示语中还存在一个特殊的影响因素,即听话者的注意力是否在被提及的物体上。儿童在处理这一影响因素时,展现出与成人的显著差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其使用情况与成人趋近。在这种情况下,物理距离保持不变,指示语的使用却出现了改变,我们将这一特殊的因素归为心理因素,而其研究结果亦反映了儿童心理空间建构与成人之间存在差异,具体影响因素值得进一步探索。
隆江源(2018)对儿童使用“这”和“那”的情况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调查,在3~6岁的各个年龄段之间,没有发现显著差异,“这”指的是物理距离相对更近的物体,“那”指的则是更远的物体[47]。但其研究基于物理距离,没有关注儿童主观能动性。能够从心理空间建构的角度对儿童指示语使用进行分析的研究仅Zhao和Zou(2021),借助“记忆游戏”的方式探讨心理距离对五至六岁儿童使用空间指示语的影响,通过使用不同的指示方式(手或激光笔),在不改变物理距离的情况下看儿童是否会改变空间指示语的使用[48]。其研究结果表明,5~6岁的儿童已基本构建与成人一致的心理空间,其空间指示语的使用情况与成人并无显著差异,在远近指示语的分界上,与徐学平和周榕(2009)的研究结果一致[49]。该文亦提及心理空间的构建会受到自身生理因素的制约,如手臂长度[50](Kemmerer, 1999)。但其研究仅聚焦一个年龄段,无法论证心理空间的构建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发展还是如Chomsky所说属于先天决定。
四、总结与启示
综上所述,空间指示语是汉语儿童语言产出早期就已经习得的词汇[51](孔令达,陈长辉,1999),且儿童对空间指示语的使用自三岁开始已与成人无显著差异[52](隆江源,2018)。虽然这一结果基于物理距离,但也反映了儿童早期已形成与成人相似空间认知和判断能力,Zhao、Zou(2021)的研究进一步论证了这一结论,儿童在4~5岁已经形成了和成人趋近的心理空间认知[53],但其认知在一定程度上受限于物理距离及自身生理因素[54](Kemmerer,1999),考虑到生理因素的影响,本文认为儿童的认知空间将随着年龄的增长无限趋近成人。基于以上结论,在与儿童沟通交流时,成人其实不必刻意“换位思考”,试图以儿童的视角进行语言产出以期减少儿童理解语言的认知负担,因为儿童早已具备结合实际语境进行语言产出及理解的能力,这也反映出我们一直以来对儿童语用能力发展的低估。儿童空间认知能力的早期发展也给予我们一定的教育启示:幼教教师及低年级教师在进行空间指示语教学时,可以更多地结合抽象事物帮助构建儿童的心理空间,促进儿童空间认知能力的发展,而无需局限于基本用法。父母(家长)等在与孩子进行日常交流时也可多使用指示语,在多种多样的语境下接触、理解和使用指示语可以帮助儿童了解成人的“认知空间”,从而推动其空间认知能力的发展。
总体看来,空间指示语能充分体现说话人对空间范畴的认知与理解,但在儿童语言习得研究上还存在一定的不足。一方面,从跨语言的角度来说,儿童使用指示语的研究远远少于成人,且多数研究都集中在指示语的习得时间或习得顺序上。另一方面,多数学者都关注物理距离对空间指示语选择的影响,忽略了心理因素或认知因素对说话人使用指示语的影响,即忽视了“认知空间”这一中介,企图直接连接“语言空间”与“物理空间”,然而,只要留心就会发现生活中存在许多指示语的使用是无法从这一角度得到解释的。
因此,“认知空间”值得更多的关注和探讨。而由于“认知空间”特有的抽象性,无法直接具体化,只能立足于“物理空间”通过“语言空间”反映出来,因此已有的涉及“认知空间”的研究其研究方法均存在一定的不足,未来的研究可以尝试采用脑电图(Electroencephalogram,EEG)等方式更直观地反映出大脑对空间的认知情况以及空间指示语使用的影响因素。同时,未来的研究也应该聚焦更多年龄段,以期展现空间认知能力的发展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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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基于焦点结构的普通话儿童预设习得研究”(项目编号:No. 21GWCXXM-005)的阶段性成果。
通讯作者:赵璐,zl199822@163.com
(责任编辑 张付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