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虚构想象和代入情境叙述的语言自觉
2022-04-22胡永红
胡永红
在第十一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评奖中,我的长篇小说《上学谣》获奖,这是我继处女作长篇小说《我的影子在奔跑》入围第十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终评后,最终得到了肯定,这令我非常激动和感激。
小说《上学谣》是根据广东肇庆怀集县下帅壮族瑶族乡廖月明婆婆独自抚养失去父母的独孙蒙伟,励志求学的真实事迹创作。小说中的水仙阿嬷坚韧独立,在乡镇政府和族亲们的帮助下,培养孙子火龙成为第一个走出山寨的大学生,成为远近闻名的助学模范,传为佳话。我先后六次到访怀集,对祖孙俩相依为命却励志向上的事迹感触至深,当地的人文风俗民情也如春风扑面,清新自然,深深吸引我,于是我萌生了创作以祖孙亲情故事为基础,以助学留守儿童,励志笃行、矢志向学为主线,蕴含丰富壮乡风情元素的作品的想法。
小说采用了物化文本创作的方式,评审专家评论肯定这种创作方式是继《我的影子在奔跑》后的再一次“创新”和“挑战写作难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上学谣》得到这样的褒赞令我受到鼓舞,也使我意外和忐忑。
最了解自身创作初衷和轨迹的是自己,反躬自省,我只是在梳理了小说的素材后,好像一个手艺人一般,认真地寻找到自以为最为适合创作这一题材的叙述语言方式,然后尽我所能地表达主题。《上学谣》的故事是助学留守儿童,故事典型但却平常,人物朴实却极普通,难免重复易入窠臼,这是创作大忌也是困难所在。但是细细揣磨它还是有其独特之处,人物是壮族,却不在壮族自治州或市县,而只是一个特定的有相当历史背景的壮瑶自治乡,它的特定的风俗文化人情有着不同于我们汉族的人文、风俗、自然景象以及历史渊源,且与一般壮族地区也存在差别和独特之处,而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在这样秀美而有着别样风情韵味的迷人土壤里生长的。我在多次采访中近距离接触作品中的人物原型,渐渐感觉摸索到了平凡人物生活中的动人鲜活之处,比如火龙嫌恶斗笠,心心念念能有一把雨伞到最后发生转变的心理历程,以及属于壮乡特别风俗的“亲人过世三年后洗骨、装坛、移坟”,使得水仙阿嬷心知“瞒得过生者难道还瞒得过死人”不得不面对儿子已逝的事实;入选《中国语言文化典藏》的当地特有保持二千二百多年的古粤语“活化石”的标话;诸如于此还有如:怀集当地特别的燕岩采燕、南竹、香禾、五色糯米饭、春牛舞等等,这些别具少数民族的情调特色和独特情境乃至事件极大地丰富了小说内容,也给了我支撑编撰小说情节的基础。
在展现主体故事的同时亦充分展现特别的风俗人文情境,将二者合而化一,是创作这部有真实基础、丰富人文、思想深度的作品的艺术追求。老舍先生曾经说过:“一个好的作家不仅要知道怎么去讲好一个故事,更应该清楚如何去选择恰当的文体和语言风格,只有这样,才能把他想说的话淋漓尽致地传达给读者。”文本形式与题材内容必须是贴合的,可以做得到天人合一式的叙述才是文学艺术的价值所在。
我自主选择了27个具有典型性的动物、植物、非物质事物的视觉为叙述切入方式,这一演化的物化视觉使我找到了最直接的代入情境叙述手段。对于非虚构事件的物化式臆想承载了我希望融合几个层次创作内容的构想,事实上降低了我创作的难度,一气呵成。将风情民俗人文借助于传说、史料、诗歌、童谣等多种形式展示铺陈,多重物化视觉的叙述语言转化,使得沉重主题的叙述因跳脱而轻快的文字风格而变得明亮昂扬,小说表现形式的新颖使内容和人物也变得更加生动丰富。
追求文本形式与主题内容、人物形象的吻合,确实体现了我在创作上的自觉意识,并因此对于创作的主题、素材保持着审慎态度、艰苦努力和刻意匠心。作家是文字建筑师,基于特定的素材,保持其恰当贴合主题的文本风格设计是必须的工匠精神,也是文学的美学价值所在。
我的长篇小说写作是从《我的影子在奔跑》开始的,它被纳入儿童文学,却同时归入了自闭症题材,是儿童文学鲜少涉猎的题材领域,它入围了第十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这可能是我最重要的一部代表作品。这部属自闭范畴的艾斯伯格综合征自叙体小说,整部作品采用倒叙方式,以引子和首章的现代时间开始,此后跳转到十七年前顺序叙述,并严格以词条检索的直线秩序构建文本。这部作品面世获得了评论专家老师“惊艳”和“创新”的谬赞,其中不乏该小众特殊题材创作难度的探讨。但是作为这一题材创作的首先尝试实践者,我却自以为描摩这一特殊人群恰当的写作方式就是自叙方式,我无法想象任何以旁观视角可以达到深入这一独特人群的心理,通过非自叙体写作要实现这一题材的代入情境是难以想象的,也难以实现这一特定题材非虚构想象的无穷魅力。
创作《我的影子在奔跑》,对于这个特定题材的素材我有着长时间的直接或间接的生活体验,因此有着相较于其他创作者更加丰富的基础积累。作为创作者的我听得见他们心里的那一个声音,譬如著名建筑师罗忆所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奇怪的人,只有大惊小怪的人!”事实上如果我们可以深入了解他们的思想行为逻辑,我们终究会发现他们其实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越来越多的科教文本将“艾斯伯格综合症”修订为“艾斯伯格综合征”,其表述也体现了对于这一特定精神与认知征候群的关注和尊重。在这一认识上,我的创作保持了与科学的同一高度和维度。
《我的影子在奔跑》中主人公取名“修直”,这与文本采用严格的词条检索建构形式是一样的创作意图。我以为采取机械刻板的逻辑叙述形式,可以高度契合这一特别人物狭窄深入的视觉关注和直线单纯却缜密的思维,以名如其人的修直“我”的心理轨迹的词条索引形式建构小说,可以使阅读者没有障碍地介入特别的修直“我”的异于常人的思维观照世界的异象。
创作自闭症范畴中的艾斯伯格综合征者题材小说,如此计较代入情境叙述的精准性,是希望最大可能地实现對于这个特殊群体的虚构性的真实感,从而达到与阅读者的情感共鸣,以最终实现这个题材的主人公群体的代表人——修直“我”的表达诉求。“我”希望这一群体不是以特殊的、不同维度或者不同高度的方式面对阅读者,而是以与普通阅读人完全一致、平等的方式面对。
在母子俩的封闭小世界里,修直“我”不再是大众眼中的异类,或者蠢瓜白痴,在某些时候,在修直的视觉里,被定义为异类或者白痴的却是代表大众思维体系的修直的母亲,她是与我们相同、相通、融为一体的普通人,由她引起我们的自省式觉悟,纠正我们对于这一小众群体的偏见。
我甚至于企望我可以通过作品描述,引导大众与艾斯伯格综合征者的平等沟通方式,在了解自己对他们的观感的同时,也了解他们对于我们的观感。他们其实也有他们的社交逻辑和规则,只是在我们的世界行为规范里格格不入,因此他们成了社交障碍者。
张静初在表演同名电影里的母亲田桂芳时感叹道:“这是个奇妙的故事,修直與我们完全不同,但是人人都可以从他身上发现自己——不同的自己!”事实亦如此,普通人也会有难以与周围沟通的经历和自闭时刻,而不同的是他们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平时或日常。
读者、批评家、媒体人推介“《我的影子在奔跑》是第一部自叙体的自闭症题材小说”,与生俱来社交障碍的艾斯伯格综合征者受到了广泛关注,也由此扭转了一些媒体对这一个群体的观感和传播意见。“静待花开,请允许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与世界对话”、“没有一种对世界的打开方式是绝对正确的,同样也不会有一种方式绝对错误”诸如此类,都体现了对于这一小众特定群体的平等尊重,甚至于在某一程度和方面意识到了这一特定人群对我们普通大众的认知挑战。
“陪伴·爱”是我的作品表达的母题,我已出版的三部长篇小说《我的影子在奔跑》《瑞喜爱小白》《上学谣》和即将出版的新作《像你那样》均是“陪伴·爱”同一主题系列的现实题材长篇小说。
《我的影子在奔跑》,我选择了普通但是却非同寻常的母子亲情故事为载体,想当然地将同类题材的伤感情愫完全包裹在富有幽默、滑稽的故事中,人物间纯真甚至快乐的互动充斥整部小说,令人唏嘘。
《瑞喜爱小白》是我的第二部小说,瑞喜是母亲、小白是女儿。这一部作品可以看成是《我的影子在奔跑》的姊妹篇,相较于《我的影子在奔跑》“母爱,如影随行”的故事,《瑞喜爱小白》却是母亲从生下孩子那一刻起“母爱,落地生根”的故事。
《瑞喜爱小白》仍然是一部心理小说,讲述非常家庭的母女亲情故事,但是相较于《我的影子在奔跑》,人物主体状态发生了翻转,成为异类的那个是母亲不是孩子。故事讲述:街道办事处的何瑞喜的丈夫是警察,在与她通话一小时后牺牲。瑞喜不顾医生劝阻,冒死生下秦小白,以她滑稽得近于疯狂的方式抚养小白成长。因此一个具有普遍性社会意义的“当青春期遇见更年期”的话题呈现出更剧烈和极致化的倾向。不知原委的女儿与因不幸际遇而罹患偏执症乃至轻微智障的母亲,相互嫌怨、排斥,直至女儿了解到隐情,母女逐渐走向相互依赖与相互理解。
小说《瑞喜爱小白》表达了我对于母爱就是“爱,从来没有理由”的认识,并以此作为小说自序标题,希望藉此作品,与读者做关于母爱认识的回顾和交流。“有一种爱你不生就不会有,而一旦你有了不会在乎孩子她到底懂不懂。”(引自读者)
这部作品依然沿用了辞语索引建构小说方式,这是一部表现青春少女懵懂成长轨迹的心理小说,我将主人公秦小白依成长时序拆分成了七个年龄阶段的小白,赋予七个小白以独立的生命,她们彼此对话,发生矛盾,形成融合,促成成长,被拆解的个体的相互作用使人物心理活动展示得更加酣畅淋漓。在我们的现实体验里,当我们内心充满矛盾时我们常说“心里好像有两个甚至几个小人儿在打架”,那么在这部秦小白的青春成长历程里,拆分的七个小白则具象化了这一心理矛盾斗争的情境。
长篇小说《瑞喜爱小白》初由《读友》杂志精选连载,各章以秦小白的心理独白《秦小白日记》作为引言,其间作为背景故事的父亲牺牲的残忍情节演化成绘本式的漫画插入其中,反映人物情绪的语言增加了互联网时代特别的颜文字重复刻画,插画师LIAR评论说:“从未见过这样写小说,文字跳脱却又不离其宗,在这部作品里心理幻觉与现实真相的交集具有魔幻的魅力。”LIAR在《读友》上为这本小说创作的插画也充满多镜像的魔性。但我以为这样的文本形式与叛逆的青春少女悸动矛盾的真实心理贴切吻合,我希望可以做得到文本与叙述主题内容的纹理一致性。这部作品叙述语言的不羁自由与人物心理活动的放肆无碍是贴合的,它得到了第十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评委们的关注和好评,也得到了中学生们的喜爱。
《上学谣》是我的第三部小说,入选 2020年中国作家协会扶贫攻坚重点现实题材作品,故事来源于真实的新闻事件。写作这部小说我采用了27个物件自述故事的形式,多重物象的直接参与营造了充分的特定人文环境和境域空间,延展和增强了故事的丰富饱满度。实际上也一样体现了我达成文本形式与叙述主体的契合无碍的坚持。
“打破了时间、空间和心灵之间的壁垒” “独特、新颖、大胆的叙事视角的尝试”“万物有灵与第三只眼睛”“精神高度的神奇洞察力”——评论家们的审读意见,给予了我的叙写尝试很大的肯定,令我受宠若惊。
新作品《像你那样》,是一部以乡村教育发展历程为主题的小说。故事以一所坐落于古塬的山村学校为背景,着力塑造了言传身教的三代乡村教育工作者的传奇教育生涯。故事讲述:三代乡村老师为了让山村孩子走出大山,前赴后继坚守乡村教育,亦在此实现自身的成长和改变。小说的主题内容与传唱度很高的宋祖英演唱的歌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相似。
教育学生、学生成长为教育者、再教育学生、学生再成长为教育者、继续教育学生、学生继续成长为教育者……叙述的内容在如此循环往复的更迭情境中展开,跨度四十多年的乡村大教育的史诗般的历程,人物的思想境界也伴随时代的更迭在这种看似重复的循环中呈现螺旋式上升,如歌如诗。
提练出不同的三代人相似却又递进式继承关系的人物精髓和逻辑关联,与此内容相统一的是小说文本语言也应该是如歌如诗。我期待这部小说好像诗歌一样回荡往复,在回旋中变奏韵律,更具戏剧张力,更富联想,更凝炼深远。
“跑步上北京”是物资匮乏中几代乡村老师沿用的励志教学法宝,“一二三四”的跑步口令成了我的章节题名号和索引主题词,也成了贯穿整部作品的回荡之音——循环但不简单地重复,在看似相同的情境回放中呈现螺旋式的主题升华。
《像你那样》多个人物均出胎于真实原型人物,写作这部小说是再一次非虚构想象和代入情境叙述的语言实践。
我们定义当前这个时代或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形势。
高速的社会经济发展给文学创作提供了浩繁丰富的素材,波澜壮阔的生活给人们心灵造成了比以往任何时代的波动更加强烈的冲击。作家早已不是一个专职工作,而網络新媒体的兴起却使得文字也不再是作家的专属。
写作者不是生活的旁观者,所有涉身其中的感受成为作家创作的冲动和记录的责任。
生活节奏日益迅捷,小说作为叙事的艺术俨然已日薄西山。娱乐方式更变化多样,阅读通俗化、碎片化的情状是客观现实。为顺应形势,传统的严肃成人小说也不得不做出“改良”,在故事化驱动性上让步,或者就是故事会或简单章回体形式,坚守着儿童立场的儿童文学,许多作品也事实上陷入将浅显易懂直接做成通俗化和幼稚化处理的无奈境地。
作家是文字的技艺工匠,但是日新月异,瞬息万变的时代,使得现在的作家更加着重于急切地开发一个传奇性的新故事,但是像工匠一般考虑构建故事的方式、表现故事的文字语言方式、作品的艺术欣赏品味价值、思想性和社会意义,却是在“抢活”“扒活”“码字”“搬砖”式的赶工期完成定制任务作品时普遍忽略掉了,欠缺创意、艺术、思想的考量。
现代社会故事无处不在。销售演讲家在说故事、电视报纸新闻在说故事、公司开会在说故事、机构培训在说故事、微博抖音段子在说故事,甚至于购物和旅游也说故事。文学范畴的小说之于通俗故事的区别,在于文学可以在平常生活的故事里重新建构时间和空间的延展形式,并借文字技艺自主地呈现思想表达,表现艺术趣味和发掘思想深度与萃取生命意义。
网络发展了线上写作和共享阅读,写作表达更趋普遍容易和自由,但是写一个故事出来相较于将一个故事写得别有生趣却是云泥之别。
一方面是阅读者的兴趣越来越广、品味要求越来越高,一方面却是同质化的小说愈来愈多,无差别小说在容量可以无限扩充的网络上泛滥。好小说的定义是什么?作为作家中的一份子,这是我们职业必须面对的拷问。
回应是艰难的,也是严肃的。
融合语言和时空艺术并列艺术的文学,是要以文字传达新奇之感觉,并不拘于对现实的简单反映,而在于以发现之眼重新建构出陌生的新鲜的景象,刺激人们的心灵反射。
小说作为文学中最重要的文本之一,其存在的价值,在于它能够给人提供其他文学艺术形式所无法提供的独特的心灵全知性、全新性的感受。小说寻求的丰富心灵的特性决定着它的角度必须锐利和新颖。只有锐利,才能在人们司空见惯、屡见不鲜、习以为常的人物与事物的感觉中切出一道深刻细长的口子,让读者感受到世界的光芒和思想的震憾;只有新颖,才能以想象使现实成为陌生间离化的世界,打破人们对现实世界的一以贯之的常规性知觉方式,使其感受到事物的新奇和风韵,享受如沐春风之感,甘之若饴,达成心灵感性境界上的神交,从而实现思想理性上的交锋或认同。
作家是以文字的书写方式在时间和空间上做创意的匠人,作家成了改变和创造时间的魔法师。在这个层面上,文学和电影极其相似。从某种意义上说,写作是作家对个体直接和间接体验的清理和省思,也是作家对时间和空间的重新解剖、理解和独创建构。思想家、文学评论家瓦尔特·本雅明将“时间”理解为一个“结构性的概念,它不完全是线性的,而可能是空间的并置关系。”
《我的影子在奔跑》《上学谣》《瑞喜爱小白》三部长篇儿童文学小说,均被改编为电影,主题内容的载体转化为视听语言,其两种艺术的纽带是同一特定时间和空间中的人物事件。
电影在时空艺术表达上更加丰富和变化多端,这三部儿童文学小说成功实现影视转化并在国内外获奖,从某一方面说明文学作品的情节内容具备视听表达的影视化基础。小说在文字叙述上不只是局限于情绪化表达,而是注重场景的画面感呈现和情节推动的惯性流畅,情境代入式的描摩语言是其可取之处。
时代在不断进步,变革不仅存在于经济生活,也存在于一切文化艺术。相较于艺术中最大门类的文学,追随着人们日益丰富多样的审美经验,如何在语言文字、结构艺术、叙述内容不重复以往而真正创作出全新观感的作品,展现全新的符合时代感的创作姿态和创作艺术是作家努力的方向。
1917年1月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上发表了著名学者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接着其在下一期还刊出了自己撰写的《文学革命论》声援,积极推动白话诗发展;翌年5月,鲁迅先生的重要作品《狂人日记》又在《新青年》发表,中国现代文学由此艰辛地起步。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倡导文学革命的先驱,我们可能到今天还深陷应用八股文、古汉语写作的桎梏。
互联网时代,文学进入到无限繁荣、成熟阶段,形成思想任性活跃、艺术自由空前充分的文学创作氛围,思想倾向、审美流派和艺术趣味不同的作家,不自觉、半自觉、自觉地在文学语言艺术上多方面摸索探求,形成不同的风格、流派和审美理论,必将催熟加速文学艺术的推陈出新,促进文学艺术的发展。
在平常生活中发掘动人的故事、把寻常的百姓故事讲得生动感人发人深省,这就是一个作家的使命。要达成使命,作家须在文学技艺和思想觉悟上自觉修炼,以成就在时间和空间上建构高尚的文学虚构情境趣味,传递积极的思想。
我很有幸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在此思考和努力地探索,以求以自己独特的文学品质内涵记录这个时代。
作者单位:广州华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