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与创伤后应激障碍关系的文献计量分析

张乐，潘虹英，杨芝兰，莫敏，周莉，阮冶

昆明医科大学附属精神卫生中心精神科，昆明 650224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最早是在越南战争期间发现的一种精神疾病，是指患者遭受不同寻常的威胁或灾难性的精神创伤，并因此延迟出现长期持续性的精神障碍，被认为是对压力的一种不良反应［1］。目前，PTSD 的病理机制尚不明确。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广泛分布在中枢神经系统，能够帮助维持正常大脑功能，在动机、学习和情绪（包括PTSD 相关症状）的调节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大脑内BDNF 相关蛋白异常表达可导致多种精神神经系统功能障碍，如重度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等［2］。因此，BDNF 可能参与了PTSD 的病理机制［3-5］。NOTARAS 等［3］构建了BDNF 应激敏感性假说，该假说假定BDNF 活性破坏会提高机体对压力的敏感度，从而增加PTSD 易感性。文献计量学是对已发表的学术文献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以跟踪特定研究领域在一定时间范围内的发展情况，重点关注出版物的影响、个人/机构/国家的贡献、作者署名模式以及该领域未来研究的主要方向等［6］。目前还没有研究对BDNF 应用于PTSD 的全球文献进行文献计量学分析。为此，我们于2021年10月进行了如下研究。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源和检索策略 所有数据检索自Web of Science（WoS）Core Collection，检索词为“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Brain-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BDNF”。利用Web of Science 数据库下载1980 年—2021 年发表的PTSD 与BDNF 关系的文献，不限制文献类型或语言。记录相关信息，包括标题、作者姓名、摘要、关键词和引用的参考文献等。共检索到1980 年—2021 年10 月发表的文献总计347篇。

1.2 文献计量分析和可视化单词云 使用R4.1.0中的bibliometrix 软件包自动转换和分析所选出版物的信息，包括各年份的出版记录、出版物国家和地区分布、文献类型、不同国家相关文献的单引用次数、对该领域贡献最大的附属机构、作者和合著者的描述性结果、不同作者的出版物数量、研究总引用、不同作者出版物的h 指数、通信作者、关键词（作者关键词云、关键词加词云、论文标题词云、摘要词云）等。h 指数可评估作者的出版物质量，用于量化个体的科学研究输出，并测量其引文影响；如果作者Np 论文中的h 篇至少各有h 篇引文，而其他（Np-h）论文各有＜h篇引文，则科学家有索引值h［7］。在bibliometrix R 包中可分析两种类型的关键词，即作者关键词和关键词加，作者关键词是作者偏好用于解释或代表其论文的单词（术语），关键词加是由科学网络的编辑专家创建的相关科学领域的预设列表。词云也被称为“标签云”，是来自各种给定文本材料及关键词等文本数据的可视化表示［8］；根据WoS 数据集结构，一个单词云有四大类需要分析，即作者关键词词云、关键词加词云、摘要词云、论文标题词云；由单个词语大小和颜色表示的单个单词，通过字体粗细大小表明该单词的重要性。

2 结果

2.1 出版物特征分析结果 347 篇文献来自40 个国家的1 681位作者/共同作者，美国最常见，其次是中国、澳大利亚、以色列、巴西、日本、韩国、意大利、英国、克罗地亚。文献大多数是论著（245/347，70.60%），其次是综述（67/347，19.31%）、会议摘要（15/347，4.32%）、论文集（6/347，1.73%）等。2002年—2021 年出版记录显示，只有2003、2004 年未出现相应主题出版物，随后从2005年—2015年逐年稳步增加（n=1 至n=35），2017 年（n=25）、2018 年（n=27）有所回落，2017～2020年又迅速增长（n=27至n=45）；每年的平均出版物数量为4.9，从2002 年的1篇文献（0.29%）到2021 年的29 篇文献（8.33%），该领域的全球出版物呈现曲折中增长趋势，年增长率为21.91%；2018 年—2020 年对该主题的研究兴趣增加，年平均出版物数量增加至42.33。见OSID 码图1。

2.2 国家和机构分布结果 共有40 个国家和地区对该领域的出版物做出了贡献。美国贡献的文献数量最多，其次是中国、澳大利亚、以色列、巴西、日本、韩国、意大利、英国、克罗地亚（OSID 码图2、3）。不同国家相关文献的单引用次数也不同，被引前10名国家相关文献的单引用次数见OSID 码图4。共有539 家机构参与了该领域的研究，前十个对该领域贡献最大的附属机构分别为本古里安大学、耶鲁大学、庆熙大学、南里奥格兰德联邦大学、特拉维夫大学、佛罗里达大学、埃默里大学、昆士兰科技大学、斯坦陵布什大学、潍坊医学院，其发表的文献数分别为26、26、21、20、18、18、15、15、15、13 篇，占比分别为7.49%、7.49%、6.05%、5.76%、5.19%、5.19%、4.32%、4.32%、4.32%、3.75%。

2.3 作者分析结果 单一作者发表14 篇文献，多位作者合作发表1 667 篇文献，该领域共有1 681位不同作者，平均每篇论文作者数为4.84、协作指数5.01。

2.4 不同作者的出版物数量及引用情况分析结果 COHEN H 发表文献最多（21 篇，6.05%），其次是ZOHAR J（16 篇，4.61%）、KAPLAN Z（14 篇，4.03%）、RESSLER K J（9 篇，2.59%）和COSTE B（14 篇，2.52%）。RESSLER K J 总引用次数排名第一（1 185 次），其次是COHEN H（1 134 次）、ZOHAR J（790 次）、KAPLAN Z（790 次）、GELERNTER J（628次）。COHEN H 的出版物具有最高的h 指数（14），其次是ZOHAR J（11）、KAPLAN Z（11）、RESSLER K J（9）和KOZLOVSKY N（7）。见OSID码图5～7。

2.5 通信作者分析结果 通信作者所在国家及单一国家发表（SCP）、多个国家发表（MCP）、MCP/文献等见表1。

表1 通信作者所在国家及其发表文献、频率、SCP、MCP、MCP/文献

2.6 引文分析结果 58 篇文献的引文超过50 篇，引文最高的前十篇文献见表2。KAUFMAN 等［9］的文献有481 条引文，其次是MAHAN 等［10］的文献有338 条引文、PARSONS 等［11］的文献有260 篇引文。见表2。

表2 引文最高的前10篇文献

2.7 期刊和研究领域分析结果 共有172 种期刊发表相关内容的文献，其中发表数量最多的前十个期刊分别是《神经—精神药理学和生物精神病学》（13 篇，3.75%）、《生物精神病学》（11 篇，3.17%）、《神经精神药理学》（10篇，2.88%）、《转化精神病学》（10篇，2.88%）、《大脑行为研究》（8篇，2.31%）、《神经药理学》（8篇，2.31%）、《美国科学公共图书馆》（8篇，2.31%）、《欧洲神经精神药理学》（7篇，2.02%）、《精神神经内分泌学》（7 篇，2.02%）、《情感障碍杂志》（6篇，1.73%）。对出版物的研究领域进行分类，代表最多的研究领域分别是神经科学、精神病学、药理学、临床神经病学、行为科学、生化分子学、心理学、多学科科学、临床心理学、内分泌代谢。

2.8 关键词分析结果 相关文献中使用最多的前十个作者关键词分别为ptsd、bdnf、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brain-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hippocampus、stress、depression、trauma、anxiety，使用这些关键词的文献分别有72、68、52、49、39、28、27、26、19、17 篇；相关文献中使用最多的前十个关键词加分别为posttraumatic

stress-disorder、neurotrophic factor、bdnf、ptsd、depression、expression、memory、brain、prefrontal cortex、messenger-RNA，使用这些关键词加的文献分别有89、85、51、45、44、44、37、33、29、28 篇。作者关键词云、关键词加词云、论文标题词云、摘要词云见OSID 码图8～11。

3 讨论

随着出版物数量的不断增加，阅读任务变得更加复杂，如何确定相应科学领域的研究前沿变得十分重要。bibliometrix 是一种用于执行全面科学文献的科学映射分析软件，不仅可用于研究，还能用于决策和实践。通过阅读重点文献，我们可知BDNF 参与PTSD 的发病过程，PTSD 可能与BDNF 基因变异相关。BDNF 表达调控PTSD 患者的长期恐惧记忆，与患者负性记忆偏向相关［19-20］。研究显示，慢性应激可造成大鼠海马和前额叶皮质BDNF 表达降低及血浆BDNF 水平显著增加［21-22］。许多国内外研究发现，PTSD 患者外周血BDNF 水平明显升高［23-24］。而另外部分研究表明，PTSD 患者外周血BDNF 水平与遭受应激的时间相关，创伤早期患者外周血BDNF水平较高，而长期患病患者外周血BDNF 水平较低［25］。还有研究发现，BDNF 可能是PTSD 的重要保护因素［26］。BDNF 表达下降和Met 等位基因频率增加之间存在相关性，有Met等位基因的PTSD 患者表现出恐惧和学习能力受损［20］；5-羟色胺转运体变体能够进一步增强BDNF Val66 Met 多态性与成人PTSD风险之间的相关性［27］，而BDNF Val66 Val多态性和儿童期创伤评分较高的人群更容易出现更严重的PTSD表现［28］。

本研究的目的是发现发表趋势，并确定数据集中的关键领域，为希望未来在这些领域合作的学者、从业者和读者提供见解和研究方向。本研究共纳入347 篇相关文献和综述，该领域出版物的数量曲折上升，大多数文献发表于2019 年和2020 年，其次是2018 年、2015 年，说明近年来相关领域的研究在不断增多；对该领域贡献最大的国家是美国，其次是中国、澳大利亚、以色列，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是各国家的军事参与存在差异；作者国籍分布与国家贡献类似，COHEN H 是最有生产力的作者，在引用的作者h 指数中排名第一，其所在机构本古里安大学为最有贡献的机构；引用最多的参考文献作者是RESSLER K J，发表文献数量第一的杂志是《神经—精神药理学和生物精神病学》；引文最高的文献为KAUFMAN J 于2006 在《生物精神病学杂志上》发表的“Brain-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5-HTTLPR gene interactions and environmental modifiers of depression in children”；共词（文本）分析显示，总体上最常见的重要术语（对于创建的四个不同词云）是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neurotrophic factor、bdnf、ptsd、depression、expression、memory、brain、prefrontal cortex、messenger-RNA等。

近年来相关领域的研究在不断增多，但目前未发现使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分析该领域状态的文献。因此，本研究的主要优势可以被认为是文献本身的独特性，即首次进行文献计量学相关研究，贡献在于揭示学者和从业者的研究差距。本研究还突出了热门学科领域，以明确研究范围和未来方向。但本研究的局限性之一是与PubMed 相比，我们仅使用了Wos数据库。选择单一数据库的优点是确保分析简单准确，并有效消除重复，避免错误，并且WoS 覆盖了影响最大的期刊，其引文类别具有独特的索引和排序；但局限性是仅选择了英文发表的文献。尽管有各种文献计量学分析方法可用，但考虑到该主题的范围和规模，我们最终决定集中英文文献。

综上所述，BDNF 在PTSD 中的应用具有较大潜力，本研究通过文献计量学方法以及数据可视化方法能够帮助了解现在及未来发展的图景，基于研究领域的共词（文本和关键词）分析提供了该领域的一般概述，有助于为涉及相应领域合作的学者、从业者和读者提供见解和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