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现代京剧《红灯记》中“李奶奶”一角的体会

■张洁

现代京剧《红灯记》中所体现的思想性以及艺术价值是相当之高的，它作为一部现代经典名剧，也是典型的爱国主义教育材料。我在参与《红灯记》的京剧演出过程中深深感受到这一点，有幸参与现代戏创作与表演过程，我也深感荣幸，对于其中的某些角色如“李奶奶”产生了很深厚的感情，且感悟颇多。

在上世纪70 年代，现代京剧风靡中国，它甚至与其它戏曲剧种相互结合，有所创新。《红灯记》作为历史尘封的保留曲目，它在舞台上不断被重新演绎，而我也有幸在《红灯记》中扮演了“李奶奶”一角。我作为一名京剧老旦演员，多年来也在传统戏曲中多次扮演老旦角色，但是“李奶奶”这样的经典革命群众艺术形象却是第一次扮演，这对于我本人而言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在阅读《红灯记》剧本过程中，我能深刻感受到当时战争年代民不聊生、战火纷飞的混乱景象，也能感受到剧中人物对于日本侵略者的痛恨以及对于亲人朋友的无私大爱，他们是革命工作者，是希望将希望带给未来的人，所以他们无私奉献。在剧本中，我也努力将我所扮演的“李奶奶”一角的所有台词熟记于心，认真分析《红灯记》包括其中“李奶奶”角色的相关资料，深入拿捏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李奶奶”角色本人的情绪变化以及内心世界。当然，我也将传统京剧《红灯记》的过往演绎版本找来观看学习，聆听感受老一辈戏曲艺术家常香玉、华瀚蕊、虎美玲、任安华等等对于《红灯记》中人物角色的精彩演绎。当然，我也查阅了当时的历史资料，深度了解了抗日战争中的某些细节，希望借助上述多点学习工作来加深我对于《红灯记》的整体理解，并在其中找到灵感，激发自身良好的创作热情。

在参与《红灯记》京剧表演之前，我通过查找资料、阅读《红灯记》剧本，提前了解了“李奶奶”这一人物角色。在剧中，李奶奶年龄60 岁左右，但饱经风霜，这主要是因为它她历经了军阀混战与日寇入侵两个特殊时代，受尽了当时国民党反动派的压迫和资本家的剥削。李奶奶很早就失去了亲人，与两个徒弟相依为命组建了新的革命家庭。在分析理解角色心理时，我能感受到李奶奶是对国家未来充满希望的，所以她也对自己的两个徒弟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爱。李奶奶本人的角色性格是和蔼可亲的，她总是语重心长地娓娓道来，在面对敌人斗争过程中也毫不退却，最后为革命坦然牺牲。在我看来，李奶奶是绝对伟大的，她和蔼可亲、有情有爱也有恨，是典型的地下革命工作者，是当时中国革命的代表人物。

《红灯记》基本尊重了经典作品的原创思路，在结合现代时代审美情趣变化的基础之上可以拉近了观众欣赏革命戏剧心理的距离，并加以调整。在参演《红灯记》过程中，我深刻感受到了演员化妆、表演上的精细，老一代表演艺术家所留下的固有模式为我们充分演绎人物角色、凸显内在情感、把控情绪宣泄奠定了良好基础。在演绎人物真实的过程中，我在表演中加入了生活化元素，特别是在唱腔与念白处理上继承了老一代唱腔旋律，特别注意发挥自身嗓音优势，总体原则就是在现代经典京剧的高度程式化基础之上适当加入现代老年人真实生活的影子，如此才能完美塑造李奶奶这一典型的艺术形象。总体来讲，《红灯记》共有10 场戏，其中李奶奶的戏份主要集中在第二场、第五场、第七场以及第八场中。

就以第二场戏为例，李奶奶首次出场。我对于这一场戏的处理主要是首先理解李奶奶这个角色。李奶奶已经年过花甲，历经风霜，饱经沧桑，她目前已经拥有了一个贫困但幸福的革命集体小家庭。在协助儿子李玉和作为掩护展开地下党工作过程中，她也是一名积极乐观的革命群众，所以李奶奶的精神面貌是相当好的，时刻都在朝着革命胜利的曙光祈望。在第二场中，我的唱词有4 句，这些足以树立李奶奶在革命群众的舞台艺术形象。例如我在看到心爱的孙女小铁梅挎着篮子回家时，我饱含深情的亲热回应了小铁梅一句：“铁梅！”，我希望将李奶奶和蔼可亲视人的一面展现出来。当铁梅问道李奶奶：“奶奶，我怎么有那么多的表叔哇？”时，我搪塞了一句“哦，咱们家的老姑奶奶多，你表叔就多呗！”这样的舞台表现其实另有深意，我希望将李奶奶作为地下工作者的随机应变与警惕能力表现出来，这也是害怕小铁梅走漏了风声。在这场戏中，我主要通过表演、唱腔以及细节拿捏表现来凸显李奶奶所处的特定环境与特定年代，她在情感表现上更为丰富，这也为她在人物形象细节丰富多彩表现上奠定了良好基础。就像唱那一句“我……我就把你仅仅地抱在怀里”时，我也在表演中不能自已，双手交叉在双肩肩膀上，声音完全放开，眼泪随着落了下来，将李奶奶在患难之中的情绪完全宣泄出来，由此所换来的是全场观众的感动以及雷鸣般的掌声。从专业技巧角度讲，这一段唱腔我从快速慢板唱起，直接转为二八板，最后转为垛板并以二八结束，整个过程要求唱出激情澎湃的效果来，同时为表现李奶奶教导小铁梅继承先烈遗志、成为一名革命接班人而不断努力，坚决与敌人抗争到底。这种舞台上人物角色精神的传达是非常震撼的，我需要用自己的表演来传递这种感情，让更多观众知道李奶奶的伟大之处。

总体来讲，李奶奶这个角色在《红灯记》中是非常有分量、有气节的人物角色，我在表演她出戏过程中深有感悟，也同时感受到了她人物性格的精彩一面，为全剧表演掀起了一阵又一阵高潮。当然，我在表演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问题，例如我对于李奶奶这个角色在现代京剧以及传统京剧中的区分还不够清晰，在演唱、念白、表演、脚步方面还存在激情不足情况，应该用更为平民化的表现来协调统一角色本身。另外在舞台脚步上，对于人物分量的拿捏上还不够火候，稍显稚嫩。

总之，在参加《红灯记》演出过程中，我作为一名演员积累了许多实践经验，特别是在扮演“李奶奶”这一伟大的革命角色过程中学习收获很多，可以说角色本身对于我自身的演艺水平提升是很有帮助的。《红灯记》是长盛不衰的戏剧曲目，在搬上现代京剧舞台以后，它也焕发了新的活力，这主要源自于前辈艺术家们的集体智慧，同时我们也必须在当下继承他们的演绎精神，秉持艺术为上的道路，更加扎实的演绎其中经典人物角色，让《红灯记》在新时代继续散发魅力，让“李奶奶”这一伟大革命者角色在更多人心目中被歌颂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