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美学:非遗瑶绣的传承与创新的新视角
2022-04-14容婷雷甜
容婷,雷甜
(广西艺术学院,广西 南宁 530022)
前言
瑶族刺绣(以下简称“瑶绣”)是一项极具特色和代表性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瑶族刺绣”被列为民间美术类的国家级非遗项目,其所属地区为广东省。此外在广西壮族自治区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还有百色地区的田林瑶族刺绣技艺、桂林地区的兴安瑶族刺绣、百色地区的那坡瑶族织绣技艺和来宾地区的瑶族织绣技艺四项非遗项目,前两项属于传统美术类非遗项目,后两者属于传统技艺类非遗项目。
我国的纺织类非遗种类主要分为民间美术类、传统技艺类和民俗类。非遗瑶绣主要归类在民间美术和传统技艺这两大类。但是在国家级和省级的非遗项目中属于民俗类的“瑶族服饰”就有8 项,都所属广西地区。在这些民俗类非遗的瑶族服饰中,瑶族刺绣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由此可见,瑶族刺绣是瑶族服饰及其文化中极具特色和代表性的一个反映面。瑶族是一个人口众多,广泛分布在我国广西、广东、湖南、云南、贵州等地,甚至越南、泰国、老挝、美国、法国也有分布的跨境古老民族。所以研究和保护传承瑶族刺绣和瑶族服饰,对瑶族文化的研究乃至南方少数民族历史的研究都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对文化多样性的保护、中华文化命脉的延续也有积极的作用。
1 瑶族刺绣概况
要辨别内在价值首先要剖析保护对象——瑶族刺绣。不同地区支系的瑶族服饰和瑶族刺绣在非遗项目类别中分别划分为传统手工技艺、民俗类和民间美术类,这其实就是从物质技术、社会和审美三个层面对瑶族刺绣进行认识。接下来,简要介绍瑶族刺绣这三方面的特点。
1.1 作为传统手工技艺的瑶族刺绣
早在隋朝,瑶族就已经出现了绣花裙,《隋书·地理志下》有记载“长沙郡又杂有夷蜒,名曰莫徭……其女子青布衫,斑布裙,通无鞋”。到了宋朝,绣花技术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周去非的《岭外代答》中记载“妇人上衫下裙,斑斓勃窣”。到了明清时期,瑶族的刺绣技术达到顶峰,一些传世的实物上可以看出瑶族人民高超的刺绣技巧。一直到今天,因为很多瑶族地区的瑶族人依然穿本民族的服饰,所以瑶族的刺绣技术得以延续至今。
刺绣是瑶族服饰重要和普遍的装饰手段,几乎服饰的各个部位都有刺绣,尤其是服装的门襟、袖口、裤脚、裙边和腰带,以及一些配饰上都是瑶族妇女喜爱施绣的地方。可以说刺绣是瑶族妇女的终生手艺。
瑶族刺绣所用的底布,过去基本上是土布,现在更多的是市场上买来的化纤面料。刺绣用的绣线,以前基本上都是五彩的蚕丝线,自己养蚕,缫丝,然后自己染色,或者请壮族、汉族人染色,随着成本的上升,越来越多的瑶族妇女购买棉线或腈纶等化纤的成品花线。
瑶族女孩从小就和母亲或者其他女性亲属学习绣花,熟能生巧无须绣架和绷框,也没有绣花样子,一切的设计和勾稿都在头脑里进行,只要有针和剪刀,便可随时随地刺绣。所以,瑶族刺绣工具和工序都较简单。
瑶族服饰上那些精美纹样,都是由瑶族妇女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针法则是瑶族妇女刺绣技艺的具体体现。瑶族的刺绣针法主要有:平绣、锁绣、打籽绣、剪贴绣和挑花等。
1.1.1 平绣
平绣是一种古老的绣法,也叫“直针”“齐针”“出边”。也是最基础的绣法,做法是将绣线平直排列,组成“留型”纹样。它的绣面平整,线迹清晰细腻,色彩艳丽鲜明。如图1 瑶族的绣花钱包上面的花朵就是平绣针法绣成。
1.1.2 锁绣
锁绣是最古老的一种针法,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衣物上的云纹即锁绣绣制。“锁绣的起针在纹样根端,而在起针旁边落针,落针时将绣线兜挽成套圈状,第二针起针即从套圈中插针,两针之间约半市分(1.5 mm),并将前一个套圈扯紧。如此反复,即形成锁链状盘曲相套的纹饰”[1],这样的绣法适合勾边使轮廓清晰明确,如图2。
1.1.3 打籽绣
打籽绣是刺绣传统针法之一。点绣的一种,亦称“打籽”。用线条绕成粒状小圈,绣一针,形成一粒“子”,故名。
1.1.4 钉针
辅助针的一种,是将绣成的线条钉牢加固的一种针法。传统的瑶族龙胜盘瑶绣花鞋上就运用钉针加固纹样边缘线条。
1.1.5 挑花
挑花,古代称为“戳纱绣”“纳纱绣”,现在也可以称为“数纱绣”。刺绣时,按照织物经纬格有规律的运针。可以说,挑花是广西瑶族服饰中最常见,运用最广泛,最具代表性的绣法。具体分为平挑和十字挑两种针法,都需要严格按照纱眼数好针数进行挑花。
(1)平挑
平挑就是在水平方向上进行挑花,一般按同一纬线为基准,具体可以分为“平直长短针”和“斜挑长短针”。如图3 中的山形纹等运用的针法即平挑。其中“斜挑长短针”,指在同一方向匀称斜向运针绣制纹样的方法,如图3 中的直线纹样。
(2)十字挑花
十字挑花,和如今流行的“十字绣”类似,在面料上依照网眼用绣线逐眼,交叉绣上十字纹样,从而组成各种纹样。瑶族服饰最多的是采用反面绣法,也就是“反面绣,正面看”。挑绣时候不看正面,底布上按纱路经纬线,确定图案部位,从反面运针,按照布料的经纬交织点施绣,但正面却显得十分平整,纹路线条十分清晰,图像栩栩如生。在挑花中整幅图案面线、垂直线与平行线,分别采用角度为45°、90°或180°,没有弧线。反面挑绣有反面平挑和反面十字挑绣两种绣法。广西的永福盘瑶、龙胜红瑶和东兴大板瑶等瑶族支系都广泛运用反面挑绣的针法。从图4 可以看出,瑶族妇女一般先把起到间隔作用的直线纹样绣好,再绣其中的图案。
瑶族妇女绣花一般不会提前起样,要绣的图案了然于胸,这需要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才能熟能生巧,这些精美的刺绣是世世代代瑶族妇女智慧的结晶。
以上即为瑶族刺绣的主要针法,由各针法就能看出瑶族刺绣的历史价值,基本上沿用的是古老悠久的刺绣针法,在此基础上创造自己的风格。但是目前,这样优秀的传统技艺面临的是机绣的冲击,以及传统材料不再使用,由传统的真丝和植物染色,逐渐被化学染色的毛线取代的窘境。这个困境也不仅仅瑶族刺绣面对的,其实在很多少数民族地区的传统服饰手工艺都面临着同样的冲击。如果不用手工刺绣,那就失去了纺织类非遗最重要的特征,机器永远不能代替人手的灵巧,绣品也不会有手工的灵气,无法体现人的价值。
1.2 作为民俗类的瑶族刺绣
瑶族刺绣是一项代代相传,通过口述和心理积淀、手工习得等方式进行传承的特殊物质表现。它有很强的抽象性和无形性。是瑶族妇女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刺绣,她们传情达意、组织生活,所以在瑶族社会中刺绣的社会性不容忽视。而瑶族刺绣最终的表现形式,那些极具风格的纹样都绣制在衣服上,通过瑶族服饰在婚丧嫁娶、节庆礼仪等重大场合展现民族文化的魅力。
刺绣在瑶族民俗生活中的功能性也体现于此。首先是审美功能,这在下一小节详述。其次是实用功能,比如很多瑶族服饰的领口、袖口、襟边都有刺绣或色布拼缝,一方面起到装饰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对这些容易破损的部位进行加固。再次,瑶族刺绣具有符号功能。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民族识别功能。瑶族刺绣中有一些传统的纹样以及这些不同纹样在服饰上的排布,这些都是约定俗成代代相传的样式,同一支系的瑶族就算迁徙分布于不同地区,这样固定的刺绣式样仍然不变,成为识别这一支系瑶族的标志之一。还有一个功能是身份的区别。瑶族道公穿的服饰上面刺绣着各种道教的神祇,瑶族男子在参加成年礼仪“度戒”时,道公、师公都会穿这样的服饰。根据便装和盛装的不同,刺绣的部位、刺绣花纹的繁复程度也有所区别。瑶族新娘礼服是盛装,一般都比日常装要隆重很多,服饰上的刺绣会更多更繁复。这些都是瑶族刺绣在人生礼仪中的表现,还有的刺绣纹样承载着民族的历史记忆。比如,南丹县白裤瑶男装裤子上的五条红色长条形刺绣纹样,据说是祖先在一次战争中遗留在裤子上的“血手印”,后人为了纪念祖先,就使用红色的丝线按此形状绣于裤子上。总之,瑶族刺绣作为瑶族服饰重要的装饰,在民族标识、凝聚族群、传承历史文化和信仰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也是瑶族刺绣非遗活态性的体现。
“见人、见物、见生活”,瑶族刺绣的传承者是瑶族人民,它需要在一个瑶族文化生态保持很好的瑶族地区才能保有旺盛的生命力。这样对一些瑶族文化生态脆弱的地区提出了挑战。即使是在目前瑶族文化生态保持较好的地方,因为旅游的发展,很多展演于民俗活动和表演的瑶族服饰和瑶族刺绣更多地被机绣机制代替手工制作。为了迎合市场,刺绣的纹样和材料引入很多非传统的元素,失去了民族特色。瑶族刺绣在瑶族社会生活中扮演的角色,由以往的主要是瑶族人民生活服用物,向旅游表演和旅游商品过渡。这样的瑶族刺绣失去了民俗性,严格来说都不能成为非遗传承的对象。
1.3 作为民间美术类的瑶族刺绣
作为一种装饰性极强的服饰手工艺,瑶族刺绣重要的功能还是它的审美功能,最大的价值也在于它的美学价值。作为民间美术类的非遗瑶绣,色彩和纹样是认识其美学特征的两个方面。
1.3.1 色彩
中国历代王朝官服正色即“红、蓝、黄、黑、白”五色,黑色和白色是无彩色,红、黄、蓝三种颜色正好是三原色,由三原色可以互相调配出更多绚丽多姿的颜色。可见我国古人早已具有很高的色彩认知水平。瑶族服饰上运用最多的正是这“正方五色”,由此可见瑶族在历史发展中对中原文化的继承,以及因为生存环境相对闭塞,对色彩的运用的不受传统礼法的限制。黑色和蓝色更多的是面料的颜色,红色、黄色和白色这些鲜艳的色彩,主要通过刺绣和织锦体现在装饰部位。除了“正方五色”瑶族刺绣还会运用到玫红、桔黄、绿色等颜色,但是普遍来说还是以大红色和黄色等暖色调为主来进行服饰的刺绣装饰。
瑶族服饰的装饰色彩,主要是由挑花、刺绣和织锦工艺表现出来的。瑶族精湛的染织绣等手工艺给其服饰带来了五彩斑斓的色彩和繁复瑰丽的纹样,而各种独特的纹样由各色彩线一针一线织绣而成。具体在服饰上的表现集中在衣领、衣襟、衣袖口、下摆边沿、腰带、裤脚、裙边和头饰等部位,简而言之,就是头部、四肢末端、身体胸前和腰部。素雅深沉的面料,配上明快艳丽的装饰,对比强烈,而且彩色装饰部位在头部、四肢末端、前胸和腰部,头部和胸前是给人第一印象的集中点,所以这部分的装饰尤为隆重,色彩也极其艳丽。随着人的行动,四肢末端部位的服饰花纹也跟随着上下摆动,使得整个人的形象更为生动活泼,加上腰部腰带的装饰,基本上彩色的装饰勾勒了瑶族服饰的线条,让整个服饰形象更加鲜明。
瑶族服饰色彩搭配通常是明度一高一低,色相近乎互补的对比色搭配。如普蓝或黑色底布配上大红、朱红、橘红、玫瑰红、柠檬黄、草绿、湖蓝、白色等色。瑶族服饰色彩搭配形式虽多,但都是以色相和明度对比为主的搭配形式,基本归纳为2 种:单色与多色对比、暗色与亮色对比。这里说的单色主要指的是面料的颜色,即黑色、普蓝、天蓝和白色;多色指的是五彩的绣线。暗色和亮色也多指的是服装面料和装饰用色的对比。瑶族刺绣和服装的结合,从色彩来说基本上是无彩色(黑色)和有彩色的结合。装饰色彩来说是对比色或互补色的组合,还有同类色与邻近色的组合,视觉上形成激烈碰撞。
1.3.2 纹样
瑶族的服饰纹样主要是由刺绣和织锦织绣出来的,因为瑶族刺绣针法主要是挑花,构成线条都是直线的,所以广西瑶族的服饰纹样主要是几何纹样。故本小节内容重点说的是瑶族刺绣的几何纹样。
瑶族刺绣几何纹几乎在瑶族服饰的任何部位都有其装饰,主要装饰在行走时富有动态感的部位和衣服的边缘,如袖子、裤腿、衣肩、胸、襟、背、腰和裙下摆等,服装配伍如披肩、围腰、腰带、头帕、鞋子等,甚至挎包、床单等都不乏几何纹样,可见几何纹样在瑶族服饰和生活中运用之广泛。
瑶族刺绣中很多几何纹样是由单纯由点、线、面构成的纯理念形态的纹样。这些纹样单纯由直线、折直线构成各种菱形、方形、三角形等高度抽象的几何纹样,具体有云纹、雷纹、日字纹、水波纹、菱形纹、回形纹、万字纹、十字纹、勾连纹、圆圈纹、羽状纹、锯齿纹等。还有一些几何纹样是对自然物和人造物的模仿以及符号化,高度抽象概括形成的纹样。这些纹样是对自然里的花草树木和花鸟鱼虫高度的抽象结晶。这些纹样经过漫长的历史沉淀,已经高度抽象化,只有本民族的人才能识别。比如广西荔浦尖头瑶挑花头帕(图5),左右两边三列纹样从外到内依次是八角花纹样、人形纹样和万字纹。
从纹样的构成形式来说,瑶族刺绣有单独纹样和连续纹样。单独纹样有适合纹样和边缘纹样,其中边缘纹样的组成骨法有对称式和连续式。连续纹样是瑶族刺绣主要的纹样构成形式,以左右连续的横式二方连续纹样为主。这些构成形式蕴含着瑶族刺绣的图案构成法则,即图案形式美的规律:统一变化、对比调和、均齐平衡、连续重复。
2 设计美学介入非遗瑶绣研究的必要性
李超德在《非遗研究和创新设计需要新视角》一文中提出:“传统工艺美术如何同现代设计紧密结合起来,需要着力提高设计师的审美视野、修养与境界,以粗陋和平庸的手法简单图解和刻意拼贴民族传统的相关图形,无法体会传统文化精神的实质,设计的产品自然也无法承担起现代社会设计话语权和设计风格民族化的责任。因此,需要在广泛的层面上提升民众的普遍审美趣味,让传统工艺和民族文化精神有知音[2]。”
然而,在瑶族服饰研究和瑶族非遗研究中运用设计美学理论的成果并不多见。刘凡嘉《瑶族传统服饰的设计美学思想》一文从审美追求、审美意识和审美效能三方面来分析瑶族传统服饰,这并非真正从设计的角度来认知审美。胡蓉蓉《设计美学在少数民族服饰图案纹样中的应用》、唐文正《瑶族服饰纹样中的几何韵律的审美价值分析》等论文也同样只是从视觉形式美这一方面来阐述瑶族服饰的审美价值。这些研究都未从真正意义上的设计美学学科知识理论出发研究民族服饰和非遗。
设计美学是把美学的核心放到人类设计活动中,将其框架构建在科学技术和艺术相结合的设计层面上,指导设计活动向审美化方向发展。设计离不开“人”与“生活”,非遗最大特点也是不脱离民族特殊的生活生产方式。无论“设计”还是“非遗”都应见人、见物、见生活。
李超德在《非遗研究和创新设计需要新视角》一文中阐述了非遗研究和创新设计的现状,他认为:应重点培养民间艺术的设计转化能力,可以借鉴日本的“民艺运动”的经验,地域性文化可因发展的先进性,成长为世界性文化[2]。认为真正的传承与创新是抽离了传统元素中具象的东西,形成其内在精神。美与实用是传统民艺的根基,非遗也如此,如果非遗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非遗与古董和艺术品收藏就无二致。非遗所包含的情感、意义、思维方式、审美特性蕴含着传统文化最深的根源,保留着形成该民族文化的原生状态。能打破文化壁垒,在普遍人类范围内达成一致审美认同的,应该是隐藏的审美共性规律。
“当工艺品脱离了原本的文化土壤,而被植入另一种文化时,就会引发一系列的文化变迁现象。最常见的是,美感所在发生了改变,工具性物品会转化为艺术[3]。”民族服饰在不同语境、不同主体间存在认知上的差异。如若要不同文化、民族背景的人认同某一民族非遗的价值,并能欣赏理解其美的所在,首先就是要挖掘出能引发审美共性的潜在因素,这样的因素是跨文化语境下,人类能共同理解的审美。如此一来才能把握非遗保护的核心要素以及创新发展的方向。
设计领域里的“形式”与“功能”,在一定意义上契合民艺和非遗领域中的“审美”与“实用”。在设计美学视野下重新认识民族刺绣纹样,重点在认识形式的审美特性。形式的审美特性是形式的整体组合的某种特征,而不是关于哪个特定形式。这就是构图,形式与构型的交汇统一。构图也有设计之意。构图的主要基础是几何的、有机的和动态的。风格主要由几种基本形式构成。瑶族刺绣以挑花为主,以抽象几何纹样形式呈现最多。这样的形式特征,特别适合从形式构图,风格形成等方面去探讨,深入挖掘其在设计美学中的价值。而这样的工作需要对大量传统瑶族刺绣式样进行研究整理和总结。这即是将来研究需要努力的目标。
结语
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应仅仅作为文献去保存或解读,它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文化活态存在。非遗里传承至今的经典样式,不应简单矢量化、碎片化的提取并照搬运用,而应通过与其他民族或者其他历史时期同类事物的对比,去发现传承下来的审美形式规律,并将这样的规律用符合现代思维的方式进行创新表达。设计美学,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创新发展路径的探索提供更为合适的理论。本文只是抛砖引玉,期待后续在该方向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