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隔离期间大学生广泛性焦虑状况及其与生命意义感、无聊感的关系
2022-04-13王雨函陈丹筠陈逸雯杨翠梅
王雨函,陈丹筠,陈逸雯,杨翠梅
(1.广东技术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665;2.深圳市第三职业技术学校,广东 深圳 518118;3.汕头大学 修远书院,广东 汕头 515041;4.深圳大学 心理学院,广东 深圳 518060)
一、引言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后文统称新冠肺炎)自2020年1月30日被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1]至今已近两年。当前,我国的疫情防控工作已经进入“后疫情时代”。已有研究表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作为重大社会生活应激事件,会对社会群体心理产生复杂而深刻的影响[2-3]。因此,回溯疫情期间学生的心理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对于后疫情时代的高校教育工作意义重大。本研究聚焦疫情隔离期间大学生广泛性焦虑状况及其与生命意义感、无聊感的关系,旨在为后疫情时代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和生命教育的开展提供实证参考。
闭锁的空间、远离人群的孤独感、对疫情的不确定性、对自身和周围人的健康的担忧,以及对生命安全和生命意义的思考等作为负向因素对个体在疫情隔离期间的心理产生影响,导致了抑郁和焦虑等心理问题的广泛出现。Tian等人采用SCL-90对疫情隔离期间普通市民的心理问题进行检测,结果发现,普通公众在焦虑、抑郁、躯体化症状等诸多方面均有较为明显的症状表现,其中焦虑和抑郁的表现尤为突出[4]。故而,本研究选取广泛性焦虑症状作为研究的切入点。所谓广泛性焦虑是指“以持续性的过分和不能控制的焦虑或担心为主要特征的焦虑障碍,典型表现是经常或持续出现的、无明确对象或固定内容的紧张不安,或对现实生活中的某些问题表现出过分担心或烦恼”[5]。这是检出率较高的一类心理疾病[6-7],对分析本次疫情隔离期间的心理健康状况有较好的代表性。由于调查时症状持续时间未达到神经症评定标准,因此仅分析被试的广泛性焦虑症状,不做神经症判断。
虽然本次疫情造成的心理问题已经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重视,但对于造成心理问题的影响因素了解相对有限,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后期心理问题干预的有效性。因此,厘清个体心理问题的影响因素就成为研究者亟待解决的重要任务。本次疫情期间,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和居家隔离两种问题情境引发了个体强烈的对生命意义的思考和无聊感,此现象在各大媒体平台都可见相关报道。弗兰克尔将生命意义感定义为“个体感到自己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并清楚生命所具有的明确目标和使命的感受”[8],并认为焦虑、空虚、孤独、社会适应不良、酗酒、自杀、药物成瘾等人类常见负向的心理和行为问题往往都是源于生命意义感的缺失。疫情发生以来,大学生群体由于心理问题高发,其生命意义感和心理健康水平的关系尤其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现有研究表明,大学生具有追求生命意义的意志、较清楚的生命目的和一定的生命控制能力,对挫折、苦难和死亡也有一定的认识,但在生命目标探索等问题上仍存在一定不足[9]。
在研究过程中,无聊感由于与广泛性焦虑和生命意义感两者之间均具有较为密切的关系引起了研究者的广泛关注。已有的基于大学生群体的研究普遍认为,无聊感与大学生群体的心理健康和生命意义感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10],但在无聊感与生命意义感之间的相关的类型上存在一定的争议。部分研究认为两者之间呈负相关;也有研究者发现生命意义感的不同维度与无聊感的相关情况存在差异,大学生无聊感与生命意义感中的部分因素呈显著正相关,而与另一些因素呈显著负相关[11-12]。但是,上述研究都是基于正常的社会情境下展开,聚焦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期间大学生生命意义感、无聊感与心理健康关系的研究国内未见报道。
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关注具有社会和时代发展的双重烙印,故而引起了后疫情时代研究者们的普遍重视[13-15]。本研究选取大学生作为调查对象,针对我国新冠肺炎疫情发生约30天这一心理问题表现较为集中的隔离时段开展调查,旨在探讨隔离期间大学生群体的广泛性焦虑状况,及生命意义感和无聊感对其产生的影响。研究结果不仅能够反映疫情隔离期间大学生的焦虑状况及其影响因素,也对于后疫情时代大学生心理问题的防控具有一定参考价值。
二、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本研究采用随机取样法,从广东省8所大学随机抽取大一到大四学生,于2020年2月24日-28日采用问卷星发布问卷,要求被试根据2020年1月23日居家隔离命令发布至问卷填报日为止期间自身的实际情况作答。被试涵盖全国25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总计回收问卷1017份,其中,7名被试因填报问卷时的IP归属地不在中国大陆境内被删除,19名被试因为问卷填报质量问题被删除,最终得到有效问卷991份,有效率97.4%。其中男生388人(39.2 %),女生603人(60.8%) ;大一273人(27.5%),大二400人(40.4%),大三194人(19.6%),大四124人(12.5%);文科类324人(32.7%),理科类259(26.1%),工科类202人(20.4%),医学类104人(10.5%),艺体类102人(10.3%)。
(二)方法
1.广泛性焦虑量表
广泛性焦虑量表(7-tiem 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 Scale,GAD-7)是由Spitzer等研究者在2006年根据广泛性焦虑障碍的诊断标准编制而成[16]。该量表具备较好的跨语言文化背景的普适性,常用于广泛性焦虑筛查及症状严重度的评价。该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3,因子分析显示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6]。量表共7题,每个条目0~3分,7个条目分值累加总分范围0~21分;其中,0~4分为没有GAD,5~9分为轻度GAD,10~14分为中度GAD,15~21分为重度GAD。5分、10分、15分是区别轻、中、重度GAD的节点。
2.中学生生命意义感量表
本研究采用王鑫强[17]在Steger编制的《生命意义感量表》[18]的基础上改编而成的《生命意义感量表中文版》(MLQ-C)。该量表分为拥有意义感和寻求意义感两个分量表,每个分量表各有5个题项。量表采用Likert7点计分,其中只有一项反向计分。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0,重测信度系数为0.76。
3.多维状态无聊量表
本研究采用刘勇等人[19]修订的Fahlman等人[20]编制的《多维状态无聊量表》(the multidimensional state boredom scale,MSBS)。该量表旨在评估一般情境下的状态性无聊,总计24个条目,分为注意缺乏(难于专注于当前的环境或活动)、时间知觉(对时间的知觉过慢)、低唤醒(低唤醒度的负性情绪体验,如压抑等)、高唤醒(高唤醒度的负性情绪体验,如焦躁、不安等)、脱离(缺乏参与活动的兴趣)5个维度。量表采用 7 级评分(完全不同意~完全同意),总分越高,代表当前状态越无聊。5个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在0.67~0.81之间,分半信度在 0.50~0.72 之间;5个分量表都具有较好的效标关联效度。
(三)统计分析
使用SPSS 24.0和Mplus 8.3对数据进行统计。首先通过SPSS 24.0统计各变量的分布情况,并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方差分析探讨不同大学生群体在广泛性焦虑、生命意义感和无聊感上是否存在差异;然后采用皮尔逊相关分析法计算各变量的相关关系;最后使用Mplus 8.3检验本文研究假设中的中介效应及其高低年级群体之间的差异。
三、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研究仅采用问卷法收集数据,可能会出现共同方法偏差问题,故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对数据进行检验。结果发现,第一个因子解释率为28.90%,小于临界值40%。因此本研究数据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基于人口学变量的描述统计分析
1.不同大学生群体广泛性焦虑状况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大学生广泛性焦虑症状检出率为24.0%,与我国研究者此前得到广泛性焦虑障碍的临床检出率为4.2%相比有较大的差异[21]。不同广泛性焦虑程度的检出率见表1。
表1 大学生群体疫情期间广泛焦虑性焦虑程度分析
对整体检出率进一步分析可知:男生检出率为15.2%,女生检出率为29.7%,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男生的广泛性焦虑水平显著低于女生;不同年级的检出率分别为大一19.8%、大二21.2%、大三29.4%,大四33.9%,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被试广泛性焦虑水平随年级的递增而逐渐增加,LSD事后检验表明,大一与大三、大一与大四、大二与大三、大二与大四被试之间差异显著;不同专业的检出率分别为文科类25.9%、理科类23.94、工科类19.31%、医科类19.23%、艺体类32.35%,医科类<工科类<理科类<文科类<艺体类,LSD事后检验表明,艺体类学生的广泛性焦虑水平显著高于医学类、理科类和工科类学生(见表2)。
2.不同大学生群体生命意义感状况
对不同大学生群体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生命意义感进行分析可知:男生在寻求意义感上得分显著低于女生;四个年级之间生命意义感总分和各维度分差异均不显著;不同学科在生命意义感总分和寻求意义感上表现出显著的差异,在总分上,文科、工科和医科均显著高于理科,在寻求意义感上,文科、工科、医科和艺体类都显著高于理科类,但拥有意义感差异不显著(见表2)。
表2 不同人口统计学特征大学生群体广泛性焦虑和生命意义感得分比较
3.不同大学生群体无聊感状况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不同性别的被试在注意缺乏、低唤醒、高唤醒和脱离4个维度上差异显著,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不同年级被试在注意缺乏上差异显著,大四注意缺乏得分显著高于大一和大二,其余各项均不显著;不同学科被试在无聊感各项得分上差异均不显著(见表3)。
表3 不同人口统计学特征大学生群体无聊感得分比较
(三)大学生广泛性焦虑、生命意义感和无聊感之间的相关关系
相关分析结果发现(见表4),广泛性焦虑与寻求意义感和拥有意义感,以及无聊感的各维度均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其中,广泛性焦虑与拥有意义感之间呈显著负相关,与寻找意义感和无聊感各维度之间都呈显著正相关;同时,生命意义感的总分与无聊感的注意缺乏、低唤醒、高唤醒和脱离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寻求意义感仅与无聊感的脱离之间呈显著正相关;拥有意义感与无聊感的所有维度之间均呈显著负相关。
表4 大学生广泛性焦虑、生命意义感和无聊感相关关系
(四)无聊感在生命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之间的中介作用分析
本研究采用Mplus 8.3结构方程模型验证无聊感在生命意义感影响广泛性焦虑中的中介作用。中介分析结果表明,总体模型(M1)拟合良好:χ2/df=5.23,CFI=0.92,TLI=0.91,RMSEA=0.07,SRMR=0.05。如 图1所 示:寻求意义感和拥有意义感对无聊感存在直接作用效应(β=0.227,-0.467;ps<0.001),无 聊感对广泛性焦虑亦存在直接效应(β=0.533,p<0.001);拥有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的路径系数显著(β=0.083,p<0.05),说明无聊感在这两者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而寻求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之间的路径系数不显著(β=0.003,p>0.05),说明无聊感在这两者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最后,采用Bootstrap方法(重复取样1000次),检验中介路径的效应及估计置信区间,若95%的置信区间不包括0,则表明存在显著的间接效应。结果表明:无聊感在寻找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间存在显著中介作用(95%CI:0.074,0.168);同时无聊感在拥有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间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95% CI:-0.302,-0.196)。
(五)中介模型的年级差异检验
本研究进一步在M1的基础上以高低年级(大一/大二为低年级,大三/大四为高年级)为组别变量建构分组结构方程模型,检验中介效应在高低年级两组之间是否存在差异。首先设置高/低年级模型相同、路径系数自由估计作为非限制模型。结果表明该模型拟合良好:χ2/df=3.20,CFI=0.91,TLI=0.91,RMSEA=0.07,SRMR=0.06。路径系数见图1(高、低年级组),与总体模型相似,高低年级两组大学生的寻求意义感和拥有意义感对无聊感均表现出显著的直接作用,两组大学生的无聊感均显著正向预测其广泛性焦虑,而高低年级组的寻找意义感和拥有意义感对广泛性焦虑均不存在显著的直接效应;同时中介分析的结果表明,低年级组无聊感在寻找/拥有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间存在显著中介效应(95% CI分别为[0.055,0.162],[-0.269,-0.153]),高年级组大学生的无聊感在寻找/拥有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间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95% CI分别为[0.063,0.231],[-0.426,-0.233]),说明高低年级组大学生中,无聊感在其寻求/拥有意义感对广泛性焦虑的影响中均起完全中介作用。
图1 无聊感在生命意义感与广泛性焦虑间的中介模型
接着限定高低年级的中介模型所有路径系数相等作为限制模型。结果显示,限制模型与非限制模型有显著差异(Δχ2(5)=17.28,p<0.01),表明无聊感在生命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之间的中介效应存在年级差异。相比高年级学生来说,低年级学生更容易通过拥有意义感来降低无聊感,从而导致焦虑的下降(ΔE=0.14,t=2.84,p<0.01);而寻找意义感→无聊感→广泛性焦虑这一中介路径的效应不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ΔE=-0.05,t=-1.36,p>0.05)。
四、讨论
(一)大学生疫情隔离期间广泛性焦虑状况
本研究发现,在疫情隔离期间,大学生群体广泛性焦虑症状检出率为24.0%,远高于非疫情状态下的检出率[21],前文指出的SARS等其他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大学生群体心理卫生研究结果与该结论相一致,赵春珍的研究也证明大学生在居家防疫期间普遍表现出焦虑症状[22],但该研究未区分焦虑程度及其原因。本研究结果指出,隔离期间大学生广泛性焦虑以轻度为主,中重度相对较少。该结果可能与大学生群体对疫情相关信息认知情况总体良好有关。大学生群体具有较高的文化知识水平,其疫情相关信息来源主要源自官方渠道,保证了信息获得途径的相对通畅和准确[23]。因此,虽然处于高压力的不确定环境下,但相对理性而清醒的认知判断对大学生群体控制焦虑起到了一定作用。
比较不同大学生被试群体的数据可见,本次疫情对女性大学生群体和高年级大学生群体造成了更大影响。疫情期间大量负面信息集中出现,在面对上述负向信息的过程中,女性自身负性情绪的易感性[6]可能是其广泛性焦虑症状高发的主因。中介模型显示,比较不同年级的学生群体可见,相比高年级学生来说,低年级学生更容易通过拥有意义感来降低无聊感,从而导致焦虑的下降。高年级学生课业负担较重,且疫情对应届毕业生的就业造成巨大负面影响,上述因素都可能使得高年级大学生对自身存在的价值产生怀疑,进而对心理健康造成影响,导致广泛性焦虑症状表现明显,且难以调节。因此更应引起教育工作者的重视,应积极推出促进就业等措施来预防更严重心理问题的产生。在专业方面,医科类大学生的广泛性焦虑症状最轻,一方面是由于丰富的专业知识抵消了未知因素诱发的恐慌,另一方面本次研究并未涉及疫情期间参与临床实践的医科生也是原因之一,有研究表明,与参与临床实践的医科生相比,未参与实践的医科生焦虑水平相对较低[24]。艺体类学生广泛性焦虑得分较高可能是由于居家运动锻炼效果较差[25],导致体育生的竞技能力受到较大影响导致的。
(二)大学生疫情隔离期间广泛性焦虑状况与生命意义感、无聊感之间的关系
进一步探究大学生在广泛性焦虑与生命意义感、无聊感之间的关系可见,疫情隔离期间,大学生广泛性焦虑水平与拥有意义感之间呈负相关,与寻求意义感呈正相关。前人研究普遍认为拥有意义感与心理健康水平呈正相关[26]。本研究的结论也支持该观点,拥有意义感分值越高说明被试对自己的生活意义的认同感越高,此类被试不容易产生焦虑症状;而寻求意义感得分意味着个体正在思考和探索生命存在价值等问题。在疫情流行期间,大量疫情的信息在激发焦虑的同时引起了对生命意义的思考,个体在直面死亡信息的过程中思考和探索生命的意义,这一过程可能会引发部分个体的困惑和压力,进而造成焦虑。后疫情时代,引导大学生群体认同自身的生命价值,开展有益于自身成长和提升的各类活动,在实践中体验生命的意义,而非长期囿于主观层面的思考,对于学生的心理健康和人格培养均有重要意义。这一点也是后疫情时代生命教育领域众多研究者共同关注的问题[27-28]。
通过进一步中介模型分析可见,无聊感在寻求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之间存在显著中介作用,即寻求意义感对广泛性焦虑的增强作用是完全通过无聊感实现的,无聊感在拥有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寻找意义感→无聊感→广泛性焦虑这一路径的成立说明对于那些未能获得生命意义感,仍需花费大量时间思考的个体而言,如果不能降低无聊感,就会陷入“越无聊-越纠结-越焦虑”的循环中;而对于已经清楚了解自己生命意义的个体,则更容易摆脱无聊的影响,处于较低的焦虑水平。该结果为后疫情时代大学生心理问题的应对提供了一定的思路。在高校教育过程中,应创设各种形式的活动,引导学生更好地规划和利用时间,使其热爱生活、生命丰盈,能够进行心理和实践上的自我审视,进而形成系统的生命价值观。同时,生命教育也应落到实处而非空喊口号,临时抱佛脚无助于解决实际问题。
五、结论、不足和建议
研究结果表明,疫情隔离期间,大学生群体表现出较高的广泛性焦虑症状,其中女性大学生群体和高年级大学生群体的症状更为显著;大学生广泛性焦虑水平与拥有意义感之间呈负相关,与寻求意义感呈正相关;无聊感在寻求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在拥有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虽然发现疫情隔离期间无聊感在大学生群体生命意义感和广泛性焦虑症状之间存在中介效应,但这可能只是中介变量之一,诸如社会支持等因素都可能作为中介变量产生影响,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检验。另外,本研究在样本量上仍存在一定的不足,同时,未能进行长期追踪研究,有待后续研究加以补充。
本研究的结果对后续同类事件的应对和后疫情时代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都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基于对隔离期间数据的分析,可以对高校后续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创设各种形式的活动,引导大学生更好地规划和利用时间,进而降低个体的无聊感,对缓解焦虑情绪有积极作用;第二,引导后疫情时代的大学生形成敬畏生命的意识,使之更好地将时间用于自我提升而非虚掷光阴;第三,通过学习英雄等活动,使得大学生能正视生命价值、丰盈生命意义,把个人生命融入国家和社会发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