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暑假（节选）

黎俊生

13 捕鱼风采

阿飞七八岁时，就跟着爸爸上竹排、撑竹排、划竹排，和爸爸一起驱赶着鱼鹰捕鱼，兴奋起来的时候，还纵身跳下河里，与鱼鹰一起潜水去捉鱼。因此，他对指挥捕鱼的套路还是比较熟悉的。

然而，阿飞毕竟只有十五岁，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嫩”。

阿飞第一次自个儿登上竹排，也学着爸爸的样子，张开喉咙，大声呼喊，指挥鱼鹰潜水捉鱼，可是那些鱼鹰见他是个“小不点”，并不怎么理会他，捕鱼时总是懒洋洋的。

再说阿飞虽然也运用爸爸那套“击水惊鱼”的方法，但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小，用竹篙击水发出的声音不够大，没有造成鱼儿惊恐失措、乱窜乱撞的局面没有给鱼鹰捉鱼创造出良好的条件。

阿飞首次出征，虽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战绩很差，搞了老半天，只收获了几条像小孩巴掌那么大的鱼儿。这，简直让阿飞气炸了。

面对这，阿飞并不气馁，他在心里说：“等着瞧吧，我就不信我不行！”

第二次出征，阿飞把好朋友阿水叫来，做他的帮手。阿水十三岁，是初一生，个子跟阿飞差不多那么高大。

两人站在竹排上，一齐“嘿嘿嗬嗬”地呼喊起来，同时举起竹篙重重地打在水面上，于是水花四溅，响声震耳欲聋，真的有点儿气势了。

这时，阿飞及时发出命令：“鱼鹰们，赶快跳下河去，迅速捉鱼，勇敢捉鱼！”

嘿嘿，真的有点儿奏效了，大多数鱼鹰都潜水去捉鱼了，但有四只鱼鹰还是要理不理的样子，懒洋洋地浮在水面上，东瞅瞅西望望。

心底的火苗呼呼地往上蹿，阿飞发火啦，一个纵身跳下河去，马上伸手压着其中的一只鱼鹰潜下水去，把它吓唬得“嘎嘎嘎”地狂叫……

目睹此情此景，另外那三只鱼鹰惊恐万状，马上变得乖巧起来了，立刻拍起翅膀，迅速地潜水捕鱼去了……

自此，阿飞成了鱼鹰们的司令。只要他发出号令，鱼鹰们就会飞快地扑进河里，一股劲儿地潜下水去，拼命去捕捉，把一条条鲜活的鱼儿送回来……

今天，鹰司令又要指挥鱼鹰出征了。

朝阳已升到半空了，向小河撒下的银光，在小河上闪闪烁烁。经过一夜休息的鱼儿，此刻饿得有点慌了，急着出来觅食，这正是鱼鹰捕鱼的良好时机。

啊，鹰司令阿飞来了，他和他的伙伴阿水带着他们的勇士来了。瞧，鹰司令的头顶上站着一只鱼鹰，两边肩膀上各站着两只鱼鹰，他的两边手掌还各托着一只鱼鹰，哈哈，他简直成了鱼鹰的化身。他的伙伴阿水两边肩膀都架着一条短竹篙，鱼鹰稳健地站在上面，就像在表演杂技节目。

鹰司令和他的伙伴，来到了小河边。他的竹排停靠在小河湾的竹林边。于是，鹰司令和他的伙伴齐齐登上竹排，分别站在竹排的两头。那群鱼鹰立刻自觉列队，分别站在竹排的两边。

阿飞身穿一件蔚蓝色的短袖T恤，脖子上挂着个紫色的哨子，腰上缠着一条深红色的腰带，英姿焕发，气势非凡！

此刻，只见阿飞稳健地站立在竹排上，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条上了铁钩儿的竹篙，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目，注视着河里的动静。

阿飞的助手阿水，在认真地检查鱼鹰的“装备”：呵呵，站在竹排上的十几只鱼鹰，个个的脚上都缚上一截绳子，脖子也上了个麻绳圈子。也许成了习惯，它们并没有为这而感到别扭、沮丧，而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跃跃欲试！

捕鱼开始啦！只见阿飞把哨子叼在嘴巴上，“哔哔哔”地吹了三声，并举起竹篙指向小河，然后发出战斗号令：“鱼鹰们，开始出击，冲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鱼鹰们张开翅膀，“扑通扑通”地跳进河里……

阿飞和阿水一齐唱起了劳动号子：“河里鱼儿多呀，嘿哟嘿哟，水里鱼儿肥呀，嘿哟嘿哟，赶快去捉鱼呀，嘿哟嘿哟，个个立功劳呀，嘿哟嘿哟……”

在劳动号子的鼓动下，鱼鹰精神振奋，拍着翅膀，“嘎嘎嘎”地叫着，勇猛地潜入水中……

此刻，只见水面上荡起粼粼的波纹，溅起一簇簇的水花……

阿飞和阿水亢奋起来了，挥动着竹篙，用力拍击水面，“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声音，响彻了小河，震荡着波浪，鱼儿不禁惊恐万状，东窜西窜，乱冲乱撞，正好被鱼鹰逮个正着……

片刻之间，鱼鹰们陆续地钻出水面。它们个个的嘴巴上都啄着一条鱼儿。那些鱼儿有的像脚掌那么大，有的像巴掌那么大，有的像娃娃的小手臂那么大，都在扭动着身子挣扎……

阿飞乐得张着大蚌嘴，嘻嘻地笑着，把一只只的鱼鹰接上竹排，从它们的嘴巴上摘下鱼儿，掉进木桶里，然后用手轻轻地拍拍鱼鹰的脑袋：“好样的，好样的！”赞赏了几句，又把鱼鹰抛进河里，让它们继续奋战……

就在鱼鹰们频频送鱼回来的时刻，一个异常的情景出现在眼前：一只鱼鹰啄着一条手巴掌大的鲤鱼，没有送回之意，它正在拼命地伸着脖子，妄图把那条鲤鱼吞下肚去。可是任凭它怎么用力，始终吞不下去。也许它忘记了：自己的脖子上有个麻绳套子，鱼儿被卡住了。它感到無奈，又不愿把鱼送回船上，而在磨磨蹭蹭……

阿飞对阿水说：“赶快把竹排划过去，迅速靠近那个贪吃的鱼鹰！”

时不我待！阿水立刻攥起木桨，奋力把竹排划过去……

阿飞眼明手快，立马把长竹篙伸过去，让竹篙末端的铁钩子，牢牢地勾住这个贪吃鱼鹰脚上的绳子，把它拖上船来，摘下那条巴掌大的鱼，用巴掌拍着它的头颅，厉声警告：“以后不准贪婪，将功补过，知道吗？赶快去捕鱼！”

话毕，阿飞又将那个鱼鹰重重地抛进河里。那个鱼鹰“嘎嘎嘎”地叫几声，就迅速地潜入水中……

自此，再没有鱼鹰敢于偷懒、敢于馋食，它们都铆足劲儿，不停地潜水，拼命地捕鱼，不断地把啄着的鲜活的鱼儿，争先恐后地送回竹排上，乖乖地让主人取下……

只是一个多小时的光景，竹排上的那个木桶，已装满了鲜蹦活跳的鱼儿啦：呵呵，鹰司令指挥的鱼鹰捕鱼之战，取得了丰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