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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人学意蕴探析

2022-04-08朱荣英

关键词:中心主义文明中心

朱荣英

河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习近平总书记向来非常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在继承发展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辩证关系原理的基础上,善于将马克思主义实践生态观与中国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实际结合起来,强力推进生态文明和美丽中国建设“努力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1]。坚持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一定要克服传统“自然中心说”“人类中心主义”的片面性,在生态实践观基础上,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习近平看来,自然是人的生命之母,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二者的关系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共生关系。人必须敬畏、呵护、顺应自然,建设生态文明以造福人类,这既是我们治国理政的根本,也是中国梦的核心;这既关系人民群众福祉,也关系党的使命宗旨。在回答什么是、为什么是、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时,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必须“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原则,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一个“人”字,贯彻以人为本、人民至上的原则,旨在“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2]360,而非以自然为中心,刻意回到所谓的原始自然状态。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四川省时也强调要全面完整准确地把握新发展理念,这就要求我们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一定要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人类生存发展本性条件下,携手共建人与自然动态平衡、和谐相生的生态系统。众所周知,受传统哲学所奉行的人类中心主义、自然中心说的牵引,当代西方世界自然生命(自然存在)与社会生命(社会存在)均受技术理性与资本逻辑高度一体化的严密操控。对自然资源的加速攫取使生态环境备受摧残、蹂躏和践踏,人与自然之间的深层次矛盾日益凸显:地球生态系统失衡、地球生态风险飙升已然达到了非常严重的局面,生物多样性丧失、荒漠化加剧、极端气候事件频发、重大自然灾害多发,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体系正在迅速退化,支撑能力日益减弱,人和社会因受私有制下各种异己力量的严重扭曲和挤压,都变成为单向度的了。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一些西方国家相继发生多起环境公害事件,损失巨大,震惊世界,引发了人们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的深刻反思。”[2]360未来的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只能采取以人与自然普遍交往为特征的生态中心主义理路,以破解人类中心或自然中心的发展困局。这需要进行当代生态学意义上的一次重大变革,实现人性的自我觉醒、人的本质的真正还原,实现人的本真生存与社会的和谐共进。从学理上分析传统西方哲学所主张的人类中心主义、自然中心说在生态观上的内在缺失,阐明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所蕴含的人学价值,对于正确引导当代生态文明建设、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理论意义。

一、生态文明建设应摆脱自然中心说的理论困惑

西方传统哲学的自然中心说非常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甚至提出要舍弃人的利益而保护自然环境,认为创生万物的自然生命系统,在上帝的名义下,成就了生命形式的丰富性与多样性,维护了生命共同体的完整性与美好性,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内在价值和内在目的。先于人类历史活动而存在的自然界,是自在的自然,其中蕴含的内在生命价值与人类的价值相比,同样是至上的、具有最高生存意义的。在生命价值上,人与自然原则上同等,不分上下,绝不能为了一方面的利益而牺牲另一方面的利益;自然生命序列及其内在和谐,更是第一位的、最为根本性的。站在大自然观上,人亦属于自然并以其为存在的基础。维护自然生态系统的内在平衡、永续发展是人类不可推卸的责任,自然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得到人类无条件的敬畏、尊重与呵护。此外,这种自然中心说还倡导一种泛发展观、大地发展观,将“天赋人权”应用到一切物权上,将人的价值与尊严、人的生存与发展推广于人之外的自然界,将人类伦理与生存法则无限制地扩展到、移植到所有的生命体上,强调一切生命体或自然系统都应获得可持续发展。人们向来所推崇的以人类为中心的发展观,实际上就是一种导致人与自然矛盾对立的“人类沙文主义”的发展观,为了拯救人类生存发展的内在危机,避免整个自然生命系统的发展陷入自我毁灭,人就必须放弃人类中心主义的畸形发展模式。自然中心说是面对全球生态危机而作出的应急性回应,也是对人类中心主义及其价值取向的质疑与诘难,有一定的道理,但因自身严重的生态学缺失,根本无助于修复人与自然之间的创伤性关系[3]。

实际上,习近平总书记很早就注意到并深刻批判过这种自然中心说忽视人本思想、忽视发展意涵的认识困惑。在他看来,“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一定要坚持“生态惠民、生态利民、生态为民”的原则[2]362,生态文明建设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才真正体现了新时代实践生态观的人学性质与人本向度。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一定要坚持人民至上的核心理念,并将其作为一条鲜明主线贯彻我国现代化发展的全过程。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回应人民重大关切、维护人民生态环境权益、实现人民主体价值、确保人民主体地位,有着深厚人民情怀并充分彰显人民至上理念的科学思想[4]。人们要真正克服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就必须发展社会主义先进生产力,牢记发展是治国理政的第一要务。没有高质量发展,人与自然的关系就不能得到改善,不能搁置人的发展来谈保护自然,“保护生态环境应该而且必须成为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5]392,保护生态平衡的目的是为了人的发展,而非搁置人的技术生存而返回至所谓的自然存在或生物生存。质言之,只有在真正体现人的类本质、类生活的社会实践活动中,真正实现人类与自然之间矛盾的真正和解,人类文明状态与自然生态序列之间达到动态平衡与和谐一致,遵循自然生态序列的固有发展规律、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态文明体系,才能在人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中诗意栖居、同享尊荣。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把马克思实践生态观原理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实践结合起来,提出要努力“推动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努力实现经济发展、生态保护与以人为本的统一,以“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并指出,“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关系,对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5]394。自然环境的改变与人的自我改变的一致,只能在人的革命性的实践活动中得到合理把握,在人类社会实践中形成并随之不断改变姿态的自然界,是实现了并不断实现人与自然的矛盾达成和解的自然界,这才是人类学真正意义上的、属于人的自然界。没有进入人的实践活动,或者说,没有被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所染指的自然界,对于人的生存发展来讲,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被抽象地理解的、自为的、被确定为与人分隔开来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6]。唯有完整地、全面地、科学地把握人的实践本质,我们才能走出自然中心说误区,真正消除人与自然的对立,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生态是统一的自然系统,是相互依存、紧密联系的有机链条”[2]363,人与自然血脉相连、互相扶持、和谐共存。我们将整个自然界作为人的生命活动的对象,变成人的无机的身体,整个人类史不外是自然界对人的生成过程;同时,我们通过人的实践活动(类生活)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不仅走出了自然中心说困境,实现了物为人而在、为人而发展,而且确证了人的本质力量,表明自己是有别于动物的、有意识的存在物。人的主体性和自然向人类生成的实践性,内在规定要以生态为中心,积极扬弃私有制下的人的自我异化,把完成了的自然主义与人道主义结合起来,实现人与自然、人与人矛盾的真正和解。

二、 生态文明建设应超越人类中心主义的认识误区

与自然中心说截然相反,在西方传统哲学中还有一种人类中心主义的人学取向,其强调要站在人文主义与实用主义立场上,从人自身的发展来看待自然与人的关系,主张绝对的人类中心主义的发展观,为了人类生存得更好,就要一味地奴役、攫取自然。既然人的发展高于一切,就要时时处处以人为中心,就要牢记“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古训,立足人的生存需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为方向、为指归,不断推动科技创新以无限张扬人的主体性,使得自然系统的一切都臣服于人、屈从于人。唯有树立人是最高目的、最后价值的新人类学理念,唯有强化人的发展才是最高意义的发展、唯有人的存在才是最崇高的存在,才是符合人与自然关系的内在张力与原有逻辑的。显而易见,绝对的人类中心主义之所以陷入认识误区,根本原因在于,它基于人道主义、人本主义原则,认为人来自自然但高于自然,人有别于自然但又可征服自然。人,唯有人,这种理性存在物,才谈得上生存与发展的问题,才有所谓的生命伦理与社会意义问题,才会对自己的发展及其后果进行积极的规约。人贵为万物之灵,人的发展维度是衡量一切生命体存在与发展意义的唯一标杆,人评价自身利益高于、大于其他一切非人类利益,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人类中心主义也确有一定道理,但若将人的价值及其发展向度,提高到凌驾于自然之上,必然只是片面性的,根本无助于巩固人与自然之间的相互支撑关系,并不时为引发的现代生态失衡的世界性难题找到托词[7]。

习近平总书记在强调要以人民为中心搞好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时,反对不顾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性而一味地坚持以人为本的做法,强调在对自然资源的利用上,“不仅要考虑人类和当代的需要,也要考虑大自然和后人的需要,把握好自然资源开发利用的度,不要突破自然资源承载能力”[2]362,协调、平衡、可持续地利用自然以不断提高生态环境质量,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从人的活动的外部条件与主体自律的关系上看,呵护自然就是在呵护人本身,对自然生态的尊重就是对人类自身的尊重,人与自然的共生共存是互利双赢的。形成绿色、环保的生存方式,是实现人与社会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这一切都是以人与自然之间的互联互动为中心、都是人本至上、人类中心主义的真正体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纵观人类文明发展史,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工业化进程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质财富,也产生了难以弥补的生态创伤。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发展方式走到了尽头,顺应自然、保护生态的绿色发展昭示着未来。”[2]374人类行为的自由选择无不受到自然生命系统的整体规约,唯有与自然生命序列保持高度的一致、平衡和协调,有效的生态伦理规范及其生命发展机制才能建立与健全。步入新时代后,每一次重大的社会变革或自我调整,都在不同程度上引起了人性观念的裂变、人学理想的重构、人的发展观的重建,反过来,这些重大的裂变、重建和重构也会极大地催生一个新时代生态文明体系的到来。这表明,人的发展观的变换与资本逻辑和现代科技联手所主导的社会文明演进,存在着内在的张力关系。“生态文明建设关乎人类未来,建设绿色家园是人类的共同梦想。”[2]364人类中心主义者追问与反思人的发展问题,是正当的、合理的,但只顾及人的利益而忽视生态保护,甚至以牺牲生态换取一时发展,就是一种非正当的短视行为。人类中心主义者主张以牺牲生态所实现的发展,是自掘坟墓式的发展,必然带来各种生存悖谬、生存矛盾、生命困惑。在受到现代生命伦理学、生态社会主义、生态人类学的再三批判后,人类中心主义才强调在美好生活、生命至上的新人类中心基础上,实现人类与非人类的一切生命共同体的和谐共存、协同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分析世界生态文明建设发展问题时说,世界各国都肩负着生态保护的庄严使命,只有“加快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共建清洁美丽的世界”,才能“积极引导国际秩序变革方向,形成世界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2]364。

习近平总书记善于从生态文明建设的全球视域和人类社会的共同福祉出发,立足于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新时代,统筹生态保护问题上的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全面整体地看待国家发展的民族利益与人类整体利益之间的辩证关系,打破资本逻辑主导下的单向度的、畸形的工业文明魔咒,努力推动人类向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为核心的现代生态文明转型,引领世界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创新与公正实践,为建设美丽清洁世界而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西方哲学上述两大认识困境,因其认识不到“‘取之有度,用之有节’是生态文明的真谛”[2]375,不了解生态兴衰与文明兴衰的互联互动关系,不懂得“用之不觉、失之难存”的教训,因而不能跳出自然中心说或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定式、制度局限和阶级偏见,唯有以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为指导,构建高质量发展的现代生态文明体系,才能走出认识误区,建立人人关爱自然、自然回馈人类的美好世界和人人尊重人、人人关心人的理想社会。唯此,不仅能实现自然生态序列和谐有序、循环再生的科学发展,人的综合潜能也能得到充分发挥并能建构出非常健全的美好社会。

三、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的人学价值

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基于当代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具体实际,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实践人本观和生态文明思想,面对当代世界自然资源危机、环境恶化严重、生态系统退化、支撑体系坍塌、物质变换断裂等世界性难题,从理论逻辑与实践逻辑相结合的维度提出了解决国内外生态难题、化解人与自然之间矛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设计、中国考虑、中国模式。习近平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思想具有世界历史意义与重大理论贡献,它不仅批判并超越了人类中心主义、自然中心说理路的狭隘性、片面性,而且提出并论证了全球生态保护治理体系的理论与实践,“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强烈意识”[5]393,总结出“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的发展规律[2]361,认为善待自然,就能得到慷慨回报;掠夺自然,必然遭到无情惩罚,提出了努力走向全球生态文明新时代、维护全球生态总体安全的未来构想。习近平新时代生态文明思想,积极倡导与推动国际生态环境保护治理合作,认为保护全球生态环境、共同应对全球生态危机,“需要世界各国同舟共济、共同努力,任何一国都无法置身事外、独善其身”[2]364。中国作为当代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积极参与者、重大贡献者和实际引领者,“要深度参与全球环境治理,增强我国在全球环境治理体系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2]364,不断扩大我国生态文明的世界性影响,不断推进“同筑生态文明之基、共走绿色发展之路”的世界合作进程。在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指引下,既要推进并参与以联合国为中枢的国际生态环境保护治理体系上的合作,也要大力促进以发展中国家为核心的全球绿色发展互惠共赢式的合作,以此推动基于国际生态新秩序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选择。

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蕴含着博大精深的人学价值和远大豁达的人文情怀,它将生态为民、惠民、利民作为生态学的思想底蕴与价值取向,将全民行动、人人有份作为实践指南与主体责任,将推动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作为新发展理念与路径选择,将统筹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作为目标指向与具体抓手,将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作为法理基础与制度保障,将“解决突出生态环境问题作为民生优先领域”[2]368,将有效化解生态环境风险作为国家总体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而全面、完整、系统地诠释并回答了为什么建设、建设什么样和怎样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一系列重大而基本的理论问题与实践问题。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不仅提出了一系列颇富人文见地、独具人学价值的新思想新理念新战略,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而且从根本方面彻底摒弃并超越了西方传统哲学的人类中心主义和自然中心说的人学困境,系统构建了具有中国气派、中国作风、中国特质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理论的新体系、新形态,这为提升全世界生态治理能力与水平的现代化、为打造人与自然新支撑体系与物质转换链、为全球“共谋绿色生活、共建美丽家园”[2]373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

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超越了人的发展问题上的各种抽象性的争论,真正走出了人类中心主义和自然中心说的认识困境,为我们认识和解决当代生态环境问题、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以及二者的互动互联关系提供了科学指南。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具有丰富的人学底蕴和人学价值,认为人生天地间,应以自然为生存之源、发展之本,人因自然而生、因自然而存,改善并优化人与自然之间的共生共荣关系,关乎人民福祉、关乎人类未来,“我们应该追求人与自然和谐”“让子孙后代既能享受丰富的物质财富,又能遥望星空、看见青山、闻到花香”[2]374。实践是自然存在与社会存在分化与整合的前提与基础,正是由于人类实践活动在自然物质世界中的介入,才真正改变了人与自然之间互动互联的依存关系,产生了二者双向对象化的生成模式与发展规律。人与自然的关系经历了从依附关系、利用关系到共生关系的发展历程,特别是近现代以来在利用自然时又经历了从改造到征服再到掠夺的发展历程,这造成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断裂、支撑体系坍塌、生态系统退化的尴尬处境。

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强调,自然生态系统是一个独特生命体,具有其独特价值,人不应凌驾其上,而应对其怀有敬畏之心、感恩之情、报恩之意,通过并借助于人类实践活动,人和自然以崭新的方式延续着自己的独特存在与发展。社会实践实现了两类生命(自然生命与社会生命)和两种规律(生物运动规律与社会发展规律)及其结合方式的质的飞跃:一方面,实践活动中的人,不再是纯粹的自然存在物而成为有意识的类存在物;而实践活动中的自然,也不再是纯粹外在于人的原始自然而成为人化的、属人的第二自然。的确,在实践活动中,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靠自然资源生活和生产,但人又能超越自然而成为普遍性的社会存在,这恰恰表明了人能把整个自然界变成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通过改造整个无机界来确证、发展并提升自己的类特性。另一方面,人化自然永远只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与自然的关系实际上是自然界的内部关系,自然界是人类获得永续发展的生命根基、生存家园。人越是学会更正确地理解、运用自然规律,越是尽可能地学会管控自己不去干预或较少影响自然过程,人类就能越深刻认识到自身与自然界的一体性。人类的社会生命与自然生态的生物生命不可分割地连接在一起,二者通过实践改造获得高度整合与协调发展的过程,当然就是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命运共同体的过程。

科学认识、合理运用自然规律能动地改造整个自然界,就应严守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三条红线”:“生态保护红线、环境质量底线、资源利用上线”,绝不能“沿用粗放增长方式、吃祖宗饭砸子孙碗”[2]362。否则,自然就会对人进行报复,支配自然的作用就会转化为支配人的悖反性力量,使可再生资源的严重消耗超过自己的再生能力,环境污染程度会严重超过自身的自净能力,人与自然之间就会发生物质与能量的变换断裂,陷入严重的生态危机之中。以人类中心主义和消费主义为特征的生产生活方式,盲目张扬人对自由幸福的物质追求,既造成了生态环境失衡与物质变换断裂,又造成了人的片面性发展和单向度生存。当下,要科学地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维护良好的生态环境、化解生态危机与风险,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实践生态观为指导,创造一种以生态为中心的绿色生产方式与制度环境,唯有如此,才能携手共建人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打造美丽的地球新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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