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治理地域模式的网络宣传热流量与冷思考——以“戴畈模式”为例

温素平,高军波,喻 超

(信阳师范学院 a.文学院；b.旅游学院；c.地理科学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一、引言

在当今这个科技迅速发展的时代，互联网在社会中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新闻行业由于受到了互联网的巨大影响进而进入了新的融媒体时代。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新闻已成为当前最为主要的新闻信息传播方式[1]。在网络信息的分析研究中，高夫曼将框架分析理论引入了传播学，从而为网络新闻分析提供了理论支持[2]。网络信息的相关研究主要包括如下三个方面：一是聚焦新闻热点进行多时间节点的系统研究，如围绕伊拉克战争报道[3]、高校新闻宣传[4]、“老人摔倒”报道[5]等；二是基于大数据时代背景，收集旅游者在线游记文本数据，进行游客对旅游目的地综合感知形象的分析，旨在为城市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及城市旅游发展提供新的依据[6-7]，如谭红日等以大连为例，揭示出大连市的整体形象感知是滨海旅游胜地、“广场之城”[1]；三是利用政府网站信息，挖掘政府决策以及战略走向，如喻超等利用河南省53个贫困县近2年发布的1 124条与乡村振兴有关的新闻,通过自然语言处理方法,深度挖掘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机衔接的关键信息,并判断不同地区乡村振兴发展阶段[8]。从总体上看，一方面网络信息分析的现有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另一方面，网络信息分析的相关研究对深化网络新闻特征及规律认知具有重要理论价值。

戴畈村位于信阳市新县箭厂河乡，村中常住人口中的绝大多数是年龄在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为了解决当地的养老及乡村发展问题，当地政府不断探索，构建出本地特色的留守妇女帮助老人进行居家养老的乡村治理“戴畈模式”。本研究通过对“戴畈模式”宣传的网络信息分析，揭示网络宣传特征，进而提出相应对策建议，旨在促进“戴畈模式”宣传推广。

二、研究准备

(一)研究目的

利用互联网发布的新闻内容，提取与“戴畈模式”相关的新闻信息，通过对信息内容的提取整理和词频、词云分析，揭示“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现状及传播特征，从而为“戴畈模式”网络宣传提供政策建议。

(二)研究方法

关于“戴畈模式”的网络信息提取，首先通过R语言中的“rvest”包，解析网页的源码，构建提取规则，从而自动提取本文所需要的新闻发布时间、标题、来源等信息，形成基础数据库；其次使用R语言中的“jiebaR”包，根据程序包中的分词模型及添加的词语词库，对检索到的网络新闻信息进行标题关键词、摘要关键词提取；再次是在获得高频关键词后，对高频词进行语义分析和词义挖掘，揭示“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网络特征。

(三)数据来源及概况

2021年7月7日，使用百度搜索引擎，通过R语言程序实现“戴畈模式”网络新闻的自动获取，并在数据清洗后，共获得来自55个网站的298条原创新闻。网络新闻数据来源有3个：政府部门网站、官方媒体及商业网站。政府部门网站根据不同行政级别分为部级、厅级、处级部门3种类型；官方媒体根据不同级别的主办单位分为国家媒体网站，省媒体网站，市、县媒体网站。商业网站根据最新的中国访问量前100名进行划分，本研究将包含在前100名中的商业网站划为高访问量网站，其他商业网站划为低访问量网站。

三、结果分析

(一)“戴畈模式”的信息发布特征

民政部和河南省人民政府网站对“戴畈模式”发表报道7篇。在全部的政府部门网站信息发布中，信阳市民政局发文数量最多，新县人民政府排第2位，两个单位占政府网站发布信息总量的62.5%。

信阳市民政局作为戴畈村的定点帮扶单位，派扶贫干部到新县箭厂河乡戴畈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组织脱贫攻坚。经过深入走访、集体攻关，探索出以农村居家养老和关爱“三留守”人员为主要内容的乡村治理新模式——“戴畈模式”。信阳市民政局和新县政府发文最多，这是因为“戴畈模式”是信阳市民政局推动、推广而形成的，同时该模式在当地实施效果较好且受到县政府认可和推广。

如表1所示，“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所有政府部门均为本地上级主管部门，这表明“戴畈模式”宣传与推广力度有待提高。

表1 “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政府部门网站发文统计

2．河南省级媒体关注度高，省外媒体关注仍需提高

河南省媒体的“戴畈模式”发文数量最多，共计35条，占官媒发文量的55.6%。其中省媒中发文量较多的是大象网和大河网(25条)。在省级和市、县级媒体中皆出现了河南省以外的媒体，如省级媒体有大众网、云南网；市县媒体有北青网、东方网、洱海网、潇湘晨报4个省外媒体。可见“戴畈模式”的传播范围较广，高层次媒体及省外媒体都有报道，这体现“戴畈模式”有较好推广前景。但省外媒体关注仍总体较少，还需要进一步提高。

3.高访问量网站关注度高，行业网站关注面广

据统计，关于“戴畈模式”的高访问量网站发文126条，低访问量网站发文49条，高访问量网站发文量更多， 这表明“戴畈模式”网络宣传更多地受到高访问量网站的关注。图1显示，网易88条的发文量几乎与其他所有商业网站发文总量持平，可见网易等高访问量网站对“戴畈模式”的关注度较高。

图1 “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发文来源词云分析

在“戴畈模式”宣传中有许多垂直门户网站，如东方财富网、公益之声、链老网、养老信息网、云财经网、中国教育在线、中原财经网等。可见，“戴畈模式”虽然聚焦乡村居家养老问题，但不只受到养老行业网站的关注，还受到了教育、经济等多个行业领域的关注。

对于镁肥的应用有以下建议：一是应该根据土壤性质(如土壤酸度)来选择适宜的镁肥品种。酸性土壤上适合施用白云石粉、氢氧化镁及氧化镁等碱性肥料，而接近中性的旱地土壤则适合施用硫酸镁等速效性镁肥；二是在降水量较大，淋溶较强的地区，适合施用白云石粉、氧化镁和钙镁磷肥等溶解性较小的镁肥；三是为充分保证作物对镁的吸收，镁肥的施用量要适宜；四是镁肥与其它肥料合理配合能够提高其肥效。在施用氮磷钾肥的基础上配合施用镁肥，对作物的增产效果较好；五是镁肥肥效的大小也与作物的特性有关。与禾本科作物相比，豆科作物如大豆和花生等对于镁肥的反应比较明显。

4.网络信息发布量呈“核心-外围-边缘”空间结构

根据政府部门网站和官方媒体网站中的“戴畈模式”网络发布信息，按照信阳、河南、全国其他地方3个空间范围进行分类整理，发现信阳市域范围网络发文量58条，河南(除信阳市外)网络信息发文量42条，全国其他地方网络发文量19条，分别占总数的48.7%、35.3%、15.9%。由此可见，在政府部门和官方媒体关于“戴畈模式”的网络宣传信息中，信阳市域内发文量最多，河南(除信阳外)发文量其次，全国其他地方关于“戴畈模式”的信息发文量最少，这呈现以信阳为核心，河南为外围，全国为边缘的“核心-外围-边缘”空间结构模式。

5.网络宣传信息发布量呈波动式上升

以年度为时间区间统计“戴畈模式”的网络新闻数据，发现2018年发文量为24条，2019年上升到53条，2020年下降至42条，而2021年迅速增加至179条。由此可见，在2018-2020年间，“戴畈模式”网络宣传发文量较为平均，而在2021年发文数量急速增加，其数量是2018年的7.5倍、2019年的3.4倍、2020年的4.3倍，这说明信息发布总体上呈波动式上升趋势。究其原因，2021年1月中央电视台发布了“戴畈模式”的专题报道，信阳市随后于2021年3月召开了“戴畈模式”的专题发布会，这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从而使2021年的相关发文量较之前大幅提高。

(二)“戴畈模式”的词云特征挖掘

图2和图3分别显示了“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发文标题及摘要词云分析的基本情况，通过梳理可以发现以下特征。

1.戴畈模式的目标人群：“三留守”

“留守老人”“留守妇女”“留守儿童”是宣传高频词。“三留守”主要指的是由留守老人、留守儿童、留守妇女组成的三留守人员。三留守问题正是“戴畈模式”所解决的核心问题，该模式通过发挥留守妇女的作用，引导留守妇女照看留守老人和儿童，从而解决了留守妇女的就业问题，同时使留守老人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并且使留守儿童能够健康成长。

图2 “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发文标题词云分析

2.戴畈模式的核心智慧：“居家养老”

“居家养老”与“居家养老工作”“居家养老模式”“社区养老”等高频词类似。“居家养老”内涵是指老人在家中养老的一种模式。农村养老问题是戴畈村在脱贫攻坚与乡村可持续发展中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戴畈模式”应运而生。留守老人在自己家中，足不出户就可以安心享有“孝心护理员”的养老服务，这极大方便了老人的生活，并为当前务工人口流出地养老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

3.戴畈模式的关键创新：“孝心护理员”

“孝心护理员”是在“戴畈模式”中产生的特殊职业，“孝心护理员”主要由当地公认的素质高、人品好的留守妇女组成，这些孝心护理员定期开展业务培训，强化业务技能和个人能力，她们每天定时上门为村中老人服务，帮助生活不便的老人在家中养老。戴畈将村中 60 岁以上老人组建为“老年人协会”，将分散的老年人集中起来，建立了河南省第一个村级养老协会。“老年人协会”倾听老人们的需求并传递给“孝心护理员”，从而推动她们进行针对性服务，这种方式使当地的居家养老更加科学合理。

4.戴畈模式的思想引领：“党建”

党建是“戴畈模式”形成发展的思想引领。以基层党组织为中心，由政府主导，带动各个社会组织的参与，从而可以整合乡村发展资源，最终使“戴畈模式”能够良好的运行。党建引领带动了当地的政府部门和社会组织中的党员积极性，发挥了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最终使当地的人民群众更加支持和参与乡村治理工作。

5.戴畈模式的宣传窗口与技术支撑：“互联网”

“互联网”“互联网+”“互联网+养老”是“戴畈模式”网络宣传高频词。“互联网”在“戴畈模式”中的具体作用，主要体现两个方面：一是互联网为“戴畈模式”主要宣传方式和窗口；二是互联网为居家养老模式提供技术支撑。通过互联网建立的居家养老服务系统和手机 APP，老年协会将老人的服务需求直接发送给孝心护理员。在完成服务后， APP自动记录服务轨迹，从而可以完成互联网与养老的结合。另外，从2020年开始，新县政府着力建设集老年人信息数据库、养老服务行政管理平台、养老服务机构监控平台、居家社区养老服务实时监控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智慧养老服务信息平台，旨在通过互联网与养老的结合，使居家养老服务更加方便快捷。

图3 “戴畈模式”网络宣传发文摘要的词云分析

6.戴畈模式的推广方式：“现场会”

“现场会”是“戴畈模式”重要的宣传方式，与“戴畈模式”的形成、完善、推广如影随形。早在2018年11月20日，信阳市居家养老服务工作现场会在戴畈村召开，首次将“戴畈模式”推广到信阳市范围内。在2019年7月12日，新县居家养老现场会在戴畈村召开。2021年3月1日信阳市政府聚焦“戴畈模式”召开了专场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详细介绍了“戴畈模式”。“现场会”是“戴畈模式”进行网络宣传推广的主要方式。

四、“戴畈模式”网络宣传冷思考

地方治理模式本质上是一种地方政绩观的外化展示，地方治理模式网络宣传的热流量现象，根源在于地方政府对政绩观的热衷和发展锦标赛的制度设计。就“戴畈模式”而言，其网络宣传仍需要冷静思考。

(一) 乡村振兴战略下“戴畈模式”的发展定位

从发生学上看，“戴畈模式”的产生，源于信阳市民政局对戴畈村的结对帮扶，目标是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具体指标包括村庄居民“两不愁、三保障”等系列硬件条件与软性环境要求。“戴畈模式”的形成，解决了留守儿童、老人照看问题，并为留守妇女增加就业岗位和收入，对打赢脱贫攻坚战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但是，在全面脱贫之后，戴畈与全国其他乡村地区一样，进入乡村振兴建设进程。乡村振兴战略目标任务是城乡融合与农业农村现代化。一方面在城乡要素互联互通背景下，教育、医疗、养老、社保等纳入城乡一体化范畴；另一方面，根据乡村产业发展需要，具有不同区位、资源禀赋和发展条件的村庄将面临差异化的发展选择，一部分村庄因产业发展成为区域中心村，而另一些乡村将逐步消亡。因此，“戴畈模式”因“三留守”问题解决而生，将在未来也为可能因“三留守”问题解决而必须调整其组织结构或发展定位。

(二)“戴畈模式”的宣传瓶颈有待突破

目前，“戴畈模式”宣传受到民政部、河南省政府等省部级政府网站关注，民政部和河南省政府的关注是从专业和管理的视角对“戴畈模式”及其成效的认可。但仍需注意的是，“戴畈模式”网络宣传规模及发文量空间分布结构，还都不是非常理想。在宣传媒体及发文量上，全部55家媒体在4年发文不足300条，而且增长趋势并不是持续提升。在发文量空间分布上，仍以信阳本地为主，其他地域较少。究其原因，“戴畈模式”产生于戴畈村，然而戴畈村有着自己独有的自然、人文环境特性，这些独特性也导致其他区域对“戴畈模式”学习和推广具有一定门槛和要求。另外，一种模式的推广具有时间滞后性。

(三) 理论深度需进一步提升

经过统计分析，“戴畈模式”网络宣传题目、关键词及内容中的高频词涉及“三留守”“居家养老”“孝心护理员”“乡村振兴”“党建”“互联网”“现场会”等。这些稿件内容大多数是以宣传和推广为目标，即聚焦“戴畈模式”的不同方面进行宣传。近年来，不同视角的戴畈模式宣传广布网络，形成“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热流量，但是，“戴畈模式”网络宣传的理论深度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在未来，“戴畈模式” 网络宣传需改变“自画像”式宣传模式，要聚焦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角和大别山地区“两个更好”发展目标，进行深度、系统的地方治理理论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