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出版学术服务升级的进路
2022-04-03王瑾柴宁潘晓颖
王瑾 柴宁 潘晓颖
【摘 要】出版学术服务是连接作者、学术内容、读者的重要桥梁,对用户黏性、出版规模、利润空间及学术价值、研究效率、学术成果转化具有重要意义,直接影响我国整体科研实力以及在全球的影响力与话语权。国际出版机构学术服务经验有启发性,我国出版学术服务升级过程中应树立服务观念,构建数字学术出版生态,提供个性化、开放共享的全周期学术服务,建设一体化出版发布平台;同时,鼓励出版智库建设,加强内生力量,实现出版学术服务高质量发展。
【关 键 词】学术服务;数字学术出版;国际出版;出版智库
【作者单位】王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武汉大学;柴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潘晓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基金项目】中国社会科学院“数字学术出版的定位、现状及趋势研究”课题项目。
【中图分类号】G239.2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04.008
出版学术服务是出版机构服务学术生产和传播的方式和行为,是连接作者、学术内容和读者的重要桥梁。对学术出版机构来说,提高学术服务能力可以增加用户黏性,扩大出版规模,提升利润空间;对学术发展来说,提高学术服务能力则关乎研究效率提高、学术价值创造、学术成果转化,直接影响我国整体科研实力以及在全球的影响力与话语权,出版学术服务升级任重道远。
一、国际出版机构学术服务经验与启示
近几十年来,随着世界经济高速发展,全球科研实力和学术出版规模快速发展,尤其是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数字技术的发展,给传统出版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随着学者需求不断变化,国际顶级学术出版机构正在从期刊、图书出版向学术服务转型,其转型经验对我国学术出版服务升级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1.从学术出版到科研学术服务
英国联合信息系统委员会(Joint Information Systems Committee)曾将学术研究生命周期阐述为提出问题、组织团队、申请课题、研究探索、成果阐述五个阶段。除此之外,学术活动还包括学术出版、学术评价、发行传播等环节。本文将提出问题、组织团队、申请课题、研究探索、成果阐述作为学术活动的前端;将学术出版、学术评价、发行传播作为学术活动的后端。传统出版服务一般集中于学术出版、发行传播两个环节,如今,国际出版机构的学术服务已渗透学术活动全过程。
在学术活动前端,就提出问题、数据(资料)取得与团队合作而言,2020年3月,爱思唯尔向多家公共数据库开放其新型冠状病毒研究和数据,助力研究人员积累研究文献;12月,爱思唯尔发布科研分析管理工具SciVal,可进行学科前沿分析,实现全球万余家院校的横向比较,拓展国家间的学术合作。就研究探索方法和理论而言,塞奇出版公司为学者提供研究方法在线资料库SAGE Research Methods,供学者检索研究方法与研究设计相关问题;爱思唯尔开发了在线学习平台Researcher Academy(研究者学院),为研究者提供研究准备、写作方法、成果发表以及出版成果展示与传播学术全周期的指导培训。就学术成果撰写而言,爱思唯尔通过Webshop为跨语种研究者提供语言校对和翻译服务,帮助学者将学术成果转化为目标语言,减少文本中的用语和语法错误,提高论文发表的概率;施普林格运用AI技术免费为研究者提供自动翻译服务,帮助其实现多语种学术成果发表;牛津大学出版社为其期刊投稿文章提供润色编辑服务,帮助学者确保学术成果符合出版规范。
在学术活动后端,爱思唯尔根据研究者的需要进行按需印刷,大大节省了生产成本。2015年,爱思唯尔在传统学术出版的基础上,立足内容优势,推出学术交往、学术信息分析、学术影响力评估等各项学术服务[1],如连续7年发布“中国高被引学者榜单”。该榜单以全球权威的引文与索引数据库Scopus为统计来源,分析我国学者学术成果的被引表现,不仅可以部分展示我国学术研究的发展状况和影响能力,还可以使出版机构通过建立评价体系赢得更多学术话语权,增强学者黏性,对扩大出版规模和增加利润均有帮助。在期刊评价领域,爱思唯尔通过SCImago Journal Rank(SJR)和Source Normalized Impact per Paper
(SNIP)等对期刊声望和引文影响力进行评价,公布期刊影响因子指标CiteScore。此外,爱思唯尔还对高校科研活动、学术影响力等进行评价,不仅直接影响学术活动,为学者投稿提供参考,还可帮助国家相关部门确定投资目标[2]。剑桥大学出版社在学者论文发表后,跟踪、评估其学术成果的影响力。
2.从纸质印刷到数字化转型
在数字化浪潮冲击下,国际学术出版机构抓住机遇进行数字化转型。如在线编审可使学术成果的编校、出版、发行全部在线上完成,编辑可通过数字化方式进行文字加工和标引,不仅节约时间、精简流程,还可将标引后的成果运用于其他生产过程,实现“一次加工多次使用”。
随着线上数据库成为学者获取资料、文献的主要途径,数字出版和线上数据库在逐渐取代纸质印刷,成为国际学术出版机构的主要业务方向。1996年,施普林格推出世界上第一个电子期刊全文数据库——SpringerLink;1998年,施普林格开始应用XML技术对将要出版的图书、期刊进行标引和链接,实现一次创建多次使用的永久性传播和全媒体出版;同年,施普林格创建在线优先出版模式,进一步促进了学术成果传播和交流,加快了学术成果的转换速度;2010年,施普林格對1842年以来出版的全部文献进行数字扫描,用户可通过网络进行获取;2012年,施普林格创建在线回溯数据库,使已经绝版的图书实现再次印刷[3]。
1997年,爱思唯尔推出Science Direct全文数据库,将几千种期刊和万余种图书全部数字化。2007年,泰勒-弗朗西斯出版集团与电子出版商Versaware达成合作协议,将旗下1.7万种图书转换成电子图书。2008年开始,约翰·威利出版公司出版的全部图书都提供纸质和在线两个版本[4]。塞奇出版公司推出电子参考工具书SAGE Reference,将超过300本社会科学领域权威获奖手册和百科全书以在线化形式呈现。剑桥大学出版社通过在线发布将出版周期缩短到2—3周,同时建设期刊数字档案库,旗下大部分期刊可以回溯到1997年,并为图书馆提供定制的电子书馆藏[5]。牛津大学出版社开发了牛津手册、书目、科研百科、参考资料四大学术工具书在线数据库,收录学术工具书、综述论文等,可随学术发展实时在线更新。
数字出版打破了纸质图书的固有壁垒,不仅实现在线检索,还可添加图片、视频、音频等进行增强出版,提供更为丰富的学术信息,帮助研究者构建新的知识体系。1998年,国际数字对象识别号基金会成立,为包括图书、期刊在内的电子文献提供数字对象唯一标识符(Digital Object Identifier,DOI),为实现海量电子资源管理和深层次整合提供了可能。早在2005年,施普林格的电子书收入就与印刷品不相上下;2020年,施普林格的数字收益首次超越纸质印刷出版。同样,爱思唯尔的收入和盈利主要来自其在线组合产品;约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的大部分期刊收入和部分图书收入也来自其在线版本。数字化已成为国际学术出版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主要方式。
3.从出版机构主导到为用户提供个性化解决方案
纸质印刷时代,印刷质量、成果学术价值和出版周期对研究者的阅读和使用均有影响。在这一出版范式下,出版机构掌握较大主动权,寻找更有价值的出版资源、积累优质内容是其主要发展方向。数字出版可将内容直接、及时传递到终端用户,减少了中间发行环节,提高了学术传播速度,改变了单一的出版模式,使个性化学术服务成为可能。国际学术出版机构在服务思维指引下,不仅关注学者的学术生产,挖掘优质内容,还关注学科前沿,推测用户需求,变直接销售图书或数字产品为学术资源的个性化推荐和定制化的精准学术服务。
如施普林格根据学者、高校、科研机构、图书馆、政府机关等不同用户的需求,开发定制化的服务方案,以超过15种方式提供一本书的阅读与检索;爱思唯尔的数据库系统不仅“在技术上为客户打造方便、快捷、高效的用户界面与平台”,还在资源上为用户提供权威、海量、个性化的解决方案[6];剑桥大学出版社为图书馆提供多种订阅模式,满足包括单篇购买在内的多种使用需求;约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为期刊合作者提供页面优化等服务。这些个性化的学术服务不仅优化了科研体验,节约了查找学术资源的时间,提高了科研效率,也帮助出版机构增强了用户黏性。
4.从销售订阅到开放获取
传统出版模式下,出版机构的营利模式主要是通过图书销售和期刊订阅完成。随着开放共享成为数字时代学术研究的主要特征和必然要求,学术服务正朝着开放获取的目标迈进。
2004年,施普林格率先推出开放选择模式,成为开放获取的先驱;2012年,开放获取由期刊拓展至图书;2021年1月起,所有作者向《自然》及其32本原创研究系列期刊投稿,都可以金色OA的形式发表[7]。施普林格旗下BMC(BioMed Central)所有期刊只在线出版,是世界上最大的生物医学领域OA出版商。
2011年,约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加入开放获取学术出版商协会,为学者提供优质的开放获取服务。2011—2021年,约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共推出450多种金色开放获取期刊,其中90%以上期刊提供開放获取出版选项。
2020年,剑桥大学出版社与知名开放获取出版商Hindawi建立了开放获取合作关系,由Hindawi负责期刊的日常运营;2021年1月,剑桥大学出版社与日本大学图书馆达成开放访问协议;4月,剑桥大学出版社宣布与超过140家美国高等教育机构签署了开放获取协议。
2022年,瑞典隆德大学开放获取期刊列表(Directory of Open Access Journals,DOAJ)已收录130个国家的80个语种17, 506种期刊7, 259, 293篇文献[8]。开放获取模式下,由出版商或学术机构、图书馆、作者承担发布费用,为使用者提供免费服务,不仅进一步促进了学术成果的传播、共享,吸引了新的读者,也提高了论文的被引频次,扩大了学者与成果的影响力。
除学术出版机构外,高校、科研院所、图书馆乃至各国政府部门、国际组织也在积极推动开放获取的施行。2015年5月,欧盟竞争力委员会宣布欧盟已达成2020年欧洲所有科学论文和研究数据实现开放获取的战略目标;2016年2月,Open Access 2020计划行动纲要[9]出台。这些国际行动进一步促进了学术内容由订阅模式向开放获取模式转变,为研究者提供免费、开放的科研环境,提高了学术成果的公共利用程度,促进了学术服务体系的完善及其作用的发挥。
5.从数据库开发到学术服务平台搭建
数字学术环境下,仅仅将学术内容数字化,变纸质阅读为数字文本阅读已不能适应学者对内容结构化、数据可视化、交流平台化的要求。为满足学者定制化、个性化的服务需求,国际学术出版机构对数字资源和数据库进行深度整合,挖掘知识信息之间的语义关联并进行深度标引,为学术研究提供数字化、智能化、个性化的检索和交流平台。
1997年,约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推出在线出版平台Wiley InterScience。2006年,SpringerLink升级第三代界面,提供施普林格所有在线资源。这是全世界第一个跨语种、跨产品的出版服务平台[3],不仅提供图书、期刊的在线检索和阅读,还提供参考工具书、手册、实验室指南,为学者的学术研究提供指导。剑桥大学出版社把原有期刊在线、专著在线、历史在线、莎士比亚纵览在线等多个平台整合成剑桥核心(Cambridge Core)平台,便于学者使用和图书馆馆藏。
学术工具作为学术服务的重要补充,对学术出版起到辅助作用。如DOI解决了传统书刊号在数字时代的局限性,便于数字资源的标识和认定;ORCID(Open Researcher and Contributor ID,开放研究者与贡献者身份识别码)提供学者身份认定;Endnote、Crossref便于文献管理、引用管理和引文索引;Creative Commons为开放共享时代的版权保护提供了解决方案。施普林格、爱思唯尔的翻译、校对、投稿等工具不仅为研究者学术成果的价值提升提供了帮助,还延伸了平台价值,通过工具的使用拓展了出版机构的用户群,增强了出版机构的服务能力。
二、我国出版学术服务升级路径
随着经济发展和学术繁荣,我国出版业发展势头良好,学术出版数量和质量稳步提升,出版学术服务也取得了长足进步。我国出版机构在保持优质内容资源核心竞争力的同时,可结合国际出版经验与启示,在业务生态转型、数字学术出版服务、个性化解决方案、开放获取、一体化出版发布平台等方面进一步探索,实现服务升级,更好地助力我国科研与学术发展。
1.树立学术服务观念,实现业务生态转型
学术出版承担着推动学术创新和做强学术产业的重任,而侧重编辑、加工、印刷、发行的传统学术服务低估了学术出版机构的学术整合和创新能力,不利于专业学科编辑发挥丰富的出版经验、敏锐的学术洞察力和独到的学术判断力。在新的学术范式推动下,专业学术出版机构除提供出版服务外,还需加强从学术选题到资料(数据)分析、从成果撰写到学术评价、从编辑出版到发行营销全流程的学术服务。
一是在观念上从以“内容”为中心向以“服务”为中心转变,以丰富、权威、优质的内容为基础,实现服务转型;二是从出版机构主体转向用户主体,了解用户的需求和市场变化趋势,变“单一直线式”学术出版为“互动交流式”学术服务;三是深刻了解学科的发展动向,对用户需求做出预判,根据个性化的用户需求完善学术聚类、重组和关联,实现从传统出版商向学术服务商转型,提高出版内容的附加值,引领学术发展。
如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以业务生态转型为目标,提供全周期的学术科研服务。首先,在学术研究前端,为学者整合资源,形成知识组织和知识图谱,满足学者资料采集、获取等需求,构建人文社科多语种学术服务平台,以精准的学术语料帮助学者积累研究文献,助力学术写作和交流。其次,在学术研究后端,形成包括电子书、有声书、数据库、学术科研平台在内的数字出版矩阵,提供数据出版服务,建设和推广中国市场化指数数据库,实现数据保存、呈现、共享,丰富学术成果出版形式;建立中国学术出版评价数据库,提供学术评价服务,帮助学者提高学术影响力和话语权;搭建人文社科数字学术项目库,汇总相关信息,为学术知识库的搭建和使用提供参考。最后,在关注学术前沿和趋势、与学者保持密切互动关系的过程中,及时跟踪学者资源、出版资源和数据资源,既发挥了出版机构的学术服务功能,拓展了业务形态,也完善了服务方式,推动了自身的发展转型。
2.发展数字学术出版,助力新知识体系生成
数字学术出版是基于数字化背景,为学术研究全生命周期提供资源、数据、规范、编辑、出版、评价、传播、共享等多元服务的学术出版新生态,深度参与学术研究过程中的阅读发现、确定选题、收集资料、实验、数据分析和写作、出版发表、交流、评价的学术研究周期全过程[10]。为此,以数字化和互联网为背景,打破纸质图书的固有知识壁垒,发展服务学术研究全流程的数字学术出版是出版学术服务升级的必由之路。
如社会科學文献出版社的知名学术图书品牌“皮书系列”,自1996年11月首次出版以来,已出版品种近2000种,汇聚权威学术研究力量,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2003年起,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开始进行数字化转型,推出皮书数据库,以皮书系列研究报告为基础进行学科知识分类,追踪社会发展和学术研究热点问题,持续推出学术专题,提供以满足用户需求为目标的文献查询和学术服务,着力建设学术共同体。该数据库既是数字化的专业人文社会科学综合学术资源总库,也是深度分析解读当今中国与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现状与未来趋势的智库产品和知识服务平台,对经济学、社会学实证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再如,殷墟出土文物知识库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殷墟出土陶器》《殷墟出土骨角牙蚌器》《殷墟九十年考古人与事(1928—2018)》三本学术图书为基础,收录殷墟遗址各类文物标本照片804幅,以殷墟文化分期为经,以土地、文物用途、材质、规格等信息为纬,根据文物的具体信息,将文物与文物、文物与发掘者串联起来,以知识图谱的方式使分散在不同图书、不同章节中的内容形成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这既丰富了学术成果的呈现形式,又满足了不同使用需求,帮助学者形成新的逻辑关系和知识体系,是学术图书出版和数字化学术服务的一次全新尝试。
3.以学术需求为目标,提供定制化服务
在学术研究迅速繁荣、学术成果海量产出的背景下,针对个性化需求的资源深度挖掘与分析的重要性也愈发凸显。出版学术服务一要及时追踪学者学术研究进展,帮助学者深度挖掘学术内容的价值,通过开发纸质图书、有声书和数据库等不同产品形态,全方位、多层面地提升学术影响力;二要根据学者特点和学术成果样态对用户和内容进行细分,建立数字化背景下的知识关联体系,提供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年龄、不同阅读终端需求的服务产品;三要针对高校、科研机构学科建设规划和发展需求,提供定制化解决方案。
如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和湖北大学共同开发的国家文化创新工程项目——“中华文化发展智库平台”,立足于湖北大学学科发展优势,整合出版机构学术资源,凝聚学科力量,实现了出版与学术发展联动的多重效果。该平台不仅实现了互联网资源的及时抓取和定期更新,通过用户行为分析提供知识服务定制,还通过举办多次文化发展高端论坛,与数十家大学学报、核心期刊达成了合作。2018年和2019年,湖北大学分别在波兰、美国进行平台发布和专题推介,进一步提升了湖北大学的学术影响力和国际话语权,以平台为核心的数字学术生态圈逐渐形成。2019年12月,“中华文化发展智库平台”入选2019年度CTTI智库最佳实践案例,成为湖北大学未来发展的重要学术品牌,以及高校新型特色智库建设的成功实践案例和出版学术服务的典型样本。
4.改变出版方式,推动开放学术进程
伴随学术发展“参与、包容、分享、合作、公开、透明”理念的推行,开放获取在打破封闭模式弊端,解决付费模式造成的学术不平等,改善学术成果沟通时效性方面的优势愈加明显。在开放获取模式发展成熟的过程中,我国开放学术探索也在不断发展完善。
2003年10月,我国首家开放获取机构库中国科技论文在线正式开通运行;2013年7月,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开通上线;2014年5月,李克强总理在全球研究理事会2014年北京大会上致辞时表示,支持建立公共财政资助的科学知识开放获取机制,促进中国和世界科学事业共同发展[11];2020年5月,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与牛津大学出版社达成国内首个阅读与出版转换协议;2021年11月,中国开放获取推介周在北京开幕,这是我国第十次举办开放获取推介周活动,旨在推动构建学术研究开放创新生态。
未来的开放获取已不仅是学术论文、学术图书等学术成果的开放,而且是从学术选题到产出和应用学术研究全生命周期的开放,这对学术研究的各个主体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集刊全文数据库开放获取平台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着力打造的一站式人文社会科学学术论文开放获取集成平台和资源门户,致力于展示和传播优秀学术成果,促进学术交流,构建开放、公平、包容的学术生态环境。同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还建设了面向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预印本学术交流平台,以快速上线的方式促进学术交流和成果传播,推进研究成果在交流过程中逐步完善。
5.整合出版流程,建立一体化出版发布平台
数字时代的学术服务不仅是简单地对纸本文件进行数字制作,还需建设内容丰富、检索便利、功能强大的一体化出版发布平台,帮助用户实现跨库检索,一站式获取研究所需的资料或数据。如籍合网是中华书局下属古联(北京)数字传媒科技有限公司建设和运营的古籍整理与数字化综合服务平台,不仅涵盖中华书局的整理本古籍,也包括国内其他专业学术出版社的古籍整理成果,以及其他高校、科研机构、出版机构的研究成果和数据库产品,同时为用户提供纪年换算、联机字典、自动标点等在线工具,采用众包模式进行在线古籍整理,推出古籍整理和出版专业在线课程。
学术工具是我国学术服务相对薄弱的环节,出版机构需进一步加强与第三方机构合作,加快适合中文语言和文献的学术工具开发,为文献管理、引用、出版、版权保护提供便利。如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中国集刊网是我国唯一以集刊为基础的学术服务平台,不仅提供资讯、图书、论文、图片、图表、视频等学术资源的在线阅读,还可以在线投稿,进行学术交流。2017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成为ORCID国内第一家出版机构会员,开始推出人文社科领域学者身份标识和文献服务,实现了学者个人资料、学术活动、学术成果的关联汇聚,为管理学术成果、促进学术交流、提高学者知名度、帮助学术成果“走出去”搭建了桥梁。
三、我国出版学术服务升级的内生力量:深入推进出版智库建设
学术繁荣是文化自信的重要体现,学术服务高质量发展这一重大课题需要出版智库立足行业发展全局,在业务生态转型、内容生产、体制改革、人才培养等多个面向提供智力支持。2018年3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印发《关于加快新闻出版行业智库建设的指导意见》,鼓励“有条件的新闻出版单位向知识服务型专业智库方向发展”,“为所在行业及主管部门提供专业知识服务、行业信息服务、科技创新服务”;2021年12月,国家新闻出版署印发《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强调“加强出版重大课题研究”,“深入推进出版领域智库建设”, 打造 “有较大影响力和知名度的出版高端智库”。在国家和行业政策的指引下,我国出版智库建设在探索中前行,正在成为学术服务升级的内生力量。
皮书研究院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设立的出版智库,旨在加大科研与学术出版融合,以科研带动学术出版深度发展,先后出版了“中国智库名录”“中国智库成果名录”“智库成果蓝皮书”等研究成果,设立了“中国智库评价”“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学术评价”等课题,搭建了皮书网、皮书研创高级研修班、皮书年会等学术交流平台,为全周期学术服务提供智力支持。
要进一步实现学术服务升级,需继续完善出版智库建设,鼓励出版机构加强出版研究,创新服务模式,提升服务水平,在顶层设计上为新的学术知识集成、学术呈现和学术推送提供最佳解决方案;助力专业学术编辑进行能力转型,由知识组织者转变为学术生产者,全方位、多层次开展学术服务;紧跟新兴技术发展趋势,为出版实践提供前瞻性指导,构建集学术生产者、出版者、传播者于一体的学术共同体。
在出版智库发展完善的基础上,行业主管部门、出版机构自身也要推进行业智库联盟建设,形成不同层级的出版智库形态,加强行业交流,实现优势互补,服务学术生产全周期各个要素,为学术出版战略制定和公共决策发挥基础性作用,进一步促进出版學术服务高质量发展,共同推动我国学术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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