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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代教养对农村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
——兼论父母教养投入的调节作用

2022-04-01琚晓燕张晨轩

中国青年社会科学 2022年2期
关键词:隔代祖辈社会性

琚晓燕 张晨轩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社会工作系,北京 100089;中国公益研究院养老研究中心,北京 100875)

一、问题提出

社会性发展是儿童健全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家庭是儿童社会性发展的第一个场所,家庭内的社会资本(如教养投入、父母期望、亲子间的情感支持等)是影响儿童社会性发展的直接因素[1]。据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我国农村留守儿童人数已达6102.55万人,其中46.74%由隔代亲人照管[2]。农村隔代教养方式下儿童的社会性发展更值得关注。目前对于隔代教养方式对儿童发展的影响到底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研究并未得出一致结论,这意味着隔代教养的家庭系统中还有其他可能的保护性因素未被分离出来,如隔代教养类型、父母教养投入的影响。本研究拟探究不同隔代教养方式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并探索父母的教养投入如何与隔代教养交互作用于儿童的社会性发展,以期为农村隔代教养家庭教育和干预提供实证支持和建议。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儿童社会性发展界定

儿童的社会性发展又称“儿童社会化”“儿童社会能力发展”。儿童社会能力是指儿童为实现他们的人生目标并能与他人进行有效沟通所需具备的知识和技能,其中包括社会价值、积极的自我认同、与他人交际的技能、自我调节、计划和做出决定、文化能力、情商等方面[3]。国内学者陈会昌认为,社会性是由于个体参与社会生活、与人交往,在他固有的生物特性基础上形成的独特心理特性,它们使个体能够适应周围的社会环境,正常地与他人交往,接受他人影响,也反过来影响他人,在努力实现自我完善过程中积极地影响和改造周围环境[4];其包含遵守社会规则、社会认知、意志、情绪稳定性、自我概念、同伴关系等15个测量指标[5]。因国内学者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定义和测量指标更加全面和本土化,本文采用以上界定。家庭为儿童提供了最初的社会关系、行为和角色的榜样、社会认知和价值渗透。因此家庭教养方式和环境是儿童社会性发展的重要场所。

(二)隔代教养对儿童发展的影响

隔代教养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隔代教养是指由祖辈完全或部分承担起抚养孙辈的责任,分为完全隔代教养和不完全隔代教养两种类型[6]。完全隔代教养是指儿童的生活和教育完全由祖辈负责。例如,双亲外出的留守儿童。不完全隔代教养是指父母和儿童短暂分开,祖辈暂时承担养育责任或者祖辈与父辈住在一起共同抚养孙辈。狭义的隔代教养是指祖辈承担主要或全部的抚养孙辈的责任。如学者李阳和曾彬认为隔代教养是祖辈单独抚养孙辈[7],凌辉等提出隔代教养即以祖辈为主的教养模式,祖辈承担主要责任,对孩子的生活、教育和身心健康施加主要影响[8]。本研究采用广义的隔代教养的内涵,即包含完全隔代教养和不完全隔代教养两种形式。

在社会经济转型、城乡二元结构的大背景下,大量农村劳动力向城市流动,隔代教养是农村家庭迫不得已的选择。对于隔代教养对儿童发展的影响,现有研究并未得出一致结论。一类研究认为隔代教养对儿童的消极影响更大。例如,国外研究发现,由祖辈抚养的儿童中,31.3%的儿童行为问题达到临床诊断标准[9]。由祖辈抚养的儿童会表现出更多的情绪和问题行为[10]。与祖父母一起生活在低收入城市社区3-16岁的非洲裔儿童青少年,犯罪率更高,存在焦虑、抑郁情绪以及一系列的适应困难问题[11]。国内的研究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隔代教养家庭学生的行为问题检出率为15.7%,显著高于亲代教养家庭学生的问题检出率(4.7%)[12]。隔代教养对6-12岁儿童整体自立行为和学业自立行为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13]。与父辈抚养的儿童相比,祖辈抚养的儿童情绪更不稳定,情绪控制和调节能力更差,爱生气,阻碍儿童的心理健康成长[14-15]。一系列研究发现,早期隔代抚养对儿童学业成绩和认知能力[16]、认知发展水平无显著影响[17],但对心理健康[18]、性格、人际关系、社会适应[19]等社会性发展有消极影响。

另一类研究认为隔代教养对儿童发展没有负面影响,甚至存在积极效应。印度[20]和南非[21]的研究均发现,祖辈共同抚养的儿童有较低的抑郁检出率、较高的情绪智商和亲社会行为。英国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单亲或者继亲家庭中,祖辈养育人承担责任越多,青少年的适应困难越少[22]。学者石志道对上海地区婴儿期采用亲子养育和隔代养育两种方式的青少年进行研究发现,两类青少年整体心理健康水平没有明显差异,说明不同养育方式对儿童远期心理健康的影响有限[23]。

分析影响研究结果异质性的因素可以看出:一方面与文化背景、城乡差异、隔代教养类型、比较时参照对象的不同以及儿童发展领域的差异有关;另一方面,研究还未清晰地解释隔代教养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机制,例如,隔代教养家庭系统中其他因素如父母投入等的影响。有研究发现,在隔代教养家庭中,母亲和父亲与儿童的依恋可以相互弥补,而祖辈与儿童的依恋无法弥补和替代母亲与儿童的依恋关系对儿童发展的影响[24],意味着在隔代教养家庭中父母投入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变量。

(三)父母投入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

家庭系统理论认为,家庭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同一家庭环境中的各个家庭子系统的影响是相互交织的[25]。父母教养投入是维持隔代教养家庭系统正常运转的重要因素。父母教养投入是指父母为了促进孩子健康发展在认知、情感和行为上的投入,是父母教养的核心内容[26],它侧重父母教养孩子的内容与行为。研究表明,父母教养投入对儿童青少年共情意识[27]、青少年的亲社会行为[28]、儿童的孤独感[29]都有着显著影响。在隔代教养家庭中,父母缺场、亲子分离并不必然带来父母养育缺位、亲子关系断裂,父母可以通过电话、视频、微信等方式让留守儿童感受到父母在位[30]。研究表明,父母教养投入主要受到自身教养价值态度[31]、对孩子的教育期望[32]等个体因素的影响。那么,在隔代教养的模式下,父母教养投入的情况到底如何?隔代教养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是否会因父母教养投入的高低而产生变化呢?回答这些问题,有助于厘清隔代教养方式对儿童社会性发展影响的内在机制。

综上所述,为了进一步明确隔代教养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本研究以农村家庭为研究对象,探索完全隔代教养、不完全隔代教养形式与完全父母教养相比,是否会对儿童社会性发展产生不良影响。根据以往的研究经验,我们倾向于假设在完全隔代教养、不完全隔代教养方式下,儿童社会性发展显著落后于完全父母教养的儿童。如果以上假设成立,那么我们进一步推测:父母教养投入与儿童的社会性发展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父母教养投入与隔代教养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存在交互效应。

三、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调查对象为农村3-6年级的小学生家庭,填答人为儿童及其父母,所有量表均为配对填答。为了便于对比,我们同时对三类家庭(完全隔代教养、不完全隔代教养、完全父母教养)进行研究。研究者在陕西省某县的农村学校发放580组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80组。其中,孩子是三年级的占23.5%,四年级的占23%,五年级的占25%,六年级的占28.5%;男孩占42%,女孩占58%;完全隔代教养占总人数的23.4%,不完全隔代教养占总人数的36.6%,完全父母教养占总人数的40.0%;填答人为父亲的占38.5%,填答人为母亲的占61.5%。父母职业中,专业技术人员占4.5%,公务员或事业单位占4.8%,工厂企业职工占13%,个体劳动者(特指农民)或自由职业者占73.2%,其他类型占比4.5%。父母的受教育程度在小学及以下的占7.9%,初中或同等学历占63.9%,高中或同等学历占18.9%,大专或高职占5.3%,本科及以上占3.9%。家庭月收入在500元以下的家庭占总人数的14.2%,500-1000元的占25.3%,1000-2000元的占22.9%,2000元以上的占35.8%。

(二)研究工具

1.儿童社会性发展

采用儿童社会性发展量表对儿童的父母进行施测[33]。该量表由15个因素组成,每个因素4个项目,共60个项目。其中的15个因素分别为遵守社会规则、社会认知、意志、生活习惯、内外向性、依恋家人、情绪稳定性、自我概念、同伴关系、非侵犯性、独立性、诚实公正、共情和助人、好胜心、自尊心。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点计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记1-5分。总分越高,表明儿童的社会性发展越好。本研究中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6。

2.父母教养投入

本研究采用伍新春等人编制的《父母教养投入问卷》[34],对儿童的父母进行施测。父母教养投入问卷共56个项目,为自陈式问卷。由互动性、可及性、责任性三个维度组成。互动性指无论是否有第三方(如祖母)在场的父母直接与儿童互动的行为,例如,“我抽出时间和孩子聊天”;可及性指父母未发生直接互动,但当儿童需要时,父母能做出回应,例如,“没和孩子在一起时,我会主动联系他/她(打电话、发短信等)”,着重显示了现代科技在父母可及性方面的作用;责任性指父母为了孩子长远、顺利发展而做的准备、积累、规划、支持等活动,这些活动没有与儿童直接接触,但会对儿童的生活产生影响,例如,“我以身作则,为孩子树立榜样”。问卷采用0-4级评分(0表示“从不”,1表示“偶尔”,2表示“有时”,3表示“经常”,4表示“总是”)。问题具体包括父母根据自己最近一年来投入儿童教养的行为频率做出选择。得分越高,说明父母的教养投入越高,本次调查中父母投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7。

3.隔代教养模式

设置一道问题,由儿童填答。问题内容为你属于哪一种教养类型,答案设置为3个类型:完全隔代教养(例如父母在外地工作,完全由祖辈抚养)、不完全隔代教养(例如由祖辈与父母一方共同教养)和完全父母教养。

(三)施测程序

由研究者对班主任老师进行培训后,发放问卷。学生填答完属于自己的一道问题后,其余问卷装入信封,由学生带回家让家长填答后回收。

四、结果分析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法检验共同方法偏差,结果发现,共有26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且第1个因子的解释量占比为24.30%,小于临界标准40%[35]。因此,本研究数据的共同方法偏差不严重。

(二)儿童社会性发展在不同教养类型上的差异分析

儿童的社会性发展在不同教养类型上存在显著差异(F=10.921,p<0.001)。事后检验显示,完全隔代教养家庭的儿童社会性发展得分显著低于不完全隔代教养和完全父母教养的儿童,后两者之间差异不显著(见表1)。

表1 儿童社会性发展在不同教养类型上的差异分析

(三)父母教养投入在不同教养形式上的差异及其与因变量的相关分析

父母教养投入在不同教养类型上存在显著差异(F父母教养投入=8.10,p<0.001;F互动性=9.58,p<0.001;F可及性=6.23,p<0.01;F责任性=56.07,p<0.01)。事后检验表明:在父母教养投入总分上,完全隔代教养模式下父母教养投入显著少于不完全隔代教养和完全父母教养的家庭。在父母教养投入的子维度互动性、可及性和责任性上,均呈现出相同的差异趋势。父母教养投入与儿童社会性发展之间的相关性显著(R父母教养投入=0.41,p<0.01;R互动性=0.37,p<0.01;R可及性=0.40,p<0.01;R责任性=0.41,p<0.01),表明父母教养投入越高,儿童社会性发展越好(见表2)。

表2 父母教养投入总分及各维度在不同教养形式上的差异及相关系数

(四)不同教养形式与父母教养投入对儿童社会性发展影响的交互效应分析

首先将父母教养投入以互动性、可及性和责任性三个变量为参照,做K-均值聚类分析。所有样本分为两类:一类为高父母教养投入组(N=264);另一类为低父母教养投入组(N=116)。然后,以隔代教养(3种类型)以及父母教养投入(2个水平)为自变量,以儿童社会性发展为因变量,做3×2的多因素方差分析,检验主效应和交互效应。把父母受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作为协变量进行控制,结果见下页表3。结果表明,隔代教养类型和父母教养投入的主效应均显著[F(2,364)=9.57,p<0.001;F(1,364)=45.75,p<0.001]。隔代教养类型与父母教养投入的交互效应显著[F(2,364)=11.83,p<0.001]。

表3 隔代教养形式与父母教养投入的交互效应检验

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发现,在高父母教养投入组,三种教养形式在儿童的社会性发展上两两差异均不显著(M完全隔代教养=251.15,SD=4.63;M不完全隔代教养=245.22,SD=3.17;M完全父母教养=252.72,SD=3.04)。而在低父母教养投入组,完全隔代教养的儿童社会性发展(M=199.96,SD=5.06)显著低于不完全隔代教养儿童(M=236.28,SD=5.30,p<0.001),也显著低于完全父母教养的儿童(M=237.39,SD=5.39,p<0.001)(见图1)。

图1 隔代教养类型与父母教养投入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交互效应图

五、讨论

(一)隔代教养方式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

从研究结果可以看出,完全由祖辈抚养的儿童社会性发展显著低于完全由父母抚养的儿童,而不完全隔代教养家庭的儿童未见差异。这说明隔代教养对儿童的发展不能一概而论,只有在由祖辈承担完全抚养责任的家庭中,儿童的社会性发展才会受到负面影响。学者郭筱琳研究隔代教养对儿童认知发展的影响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36]。与父母同住的隔代教养方式对儿童的言语能力、执行功能、心理健康的发展无消极影响,而祖辈单独抚养对儿童的心理健康发展水平有消极影响。这个结果提示我们,哪怕只有父母一方在身边陪伴,儿童的社会性发展就可以达到正常水平,确认了完全隔代教养方式对儿童发展有不利影响。本研究中的数据也显示,在不完全隔代教养的家庭中,父母投入在互动性、可及性和责任性上与完全父母教养的家庭并无显著差异,这可能是其儿童社会性能够正常发展的一个原因。

(二)父母教养投入的保护作用

父母教养投入与隔代教养类型对儿童社会性发展的影响存在交互效应。也就是说,即使在完全隔代教养家庭,如果父母能够通过电话、视频、微信等方式,让儿童感受到父母的关注(互动性),认为自己需要的时候父母可以提供积极支持(可及性),多做正面引导,为孩子规划未来(责任性),依然可以弥补父母不在身边造成的负面影响。可能的解释是,在隔代教养家庭中,父母即使不与儿童在同一时空中生活,父母和留守儿童也可以通过社会互动的不断积累而产生心理上的亲代在位[37]。这种父母的心理在位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特别是母亲的影响。最近针对中国儿童的研究也表明,在隔代教养家庭中,即使共同抚养人奶奶比母亲陪伴儿童的时间更多,但是只有母亲与儿童的情感依恋才是教养行为影响孩子抑郁症状的中介变量,而不是祖辈-儿童依恋[38]。祖辈与儿童的依恋无法弥补和替代母亲与儿童的依恋关系对儿童发展的影响[39]。这些研究结果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了祖辈父辈共同抚养的儿童社会性可以正常发展的原因。一般而言,父母一方外出,大部分是母亲留守在家,本研究样本中,也是约60%的家庭是母亲留守。母亲在身边的陪伴,似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父亲的缺位。在完全隔代教养模式下,高教养投入的父母通过每年与孩子的一两次相聚,以及平时生活中与孩子远程的沟通和情感表达影响着儿童,儿童也通过在场的具象父母与不在场的责任父母的形象,建立了较强的亲子联结,从而缓冲了祖辈教养中的不利因素对儿童的影响。而如果外出的父母缺乏教养责任和投入,不知道如何与孩子沟通,那么就会使得留守儿童暴露在不利的教养环境中。祖辈教养对儿童的社会性产生影响的原因在于祖父母对儿童的教养属于“养而不教”。由于文化水平、知识储备和精力等各方面的限制,祖辈能够让留守儿童“吃饱穿暖”已经不易,对于儿童的情绪健康、同伴关系、社会认知、共情和助人等社会性的发展和引导就显得力不从心。而这部分的教养责任显然应该由“缺席”但不能“缺位”的父母来承担。

(三)启示和建议

国外学者对隔代教养家庭的干预倾向于改善祖辈的抚养质量[40]。然而本研究的结果表明,对于农村留守儿童来说,强化父辈教养投入更具有关键作用,也更具有现实意义。一方面,父母与孩子的亲子联结具有较强的保护作用,不可替代;另一方面,年轻的父辈比起年迈的祖辈来说,接受新知识和观念的能力更强。学校作为儿童教育的重要主体,要坚持父母是儿童教育的第一责任人原则,摆正父辈教养和祖辈教养的位置,构建与留守儿童父母沟通的平台和机制,激发远在外地父母的养育责任和担当,引导他们深度参与儿童的学习和生活,远程关注并参与引导儿童的情绪健康、人际关系、道德品质的发展。乡村社会工作服务站、公益机构等社会服务机构在对留守儿童进行干预时,要加强对完全隔代教养家庭父母心理在位技能的培训,改变年轻父母觉得自己身在外地,有心无力的认知困境。首先,要让他们意识到,虽然身在外地,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与孩子建立情感上的依恋关系和联结。其次,要引导他们增加与孩子联系的频率,学习亲子情感沟通的具体技巧,表达对孩子的关爱与支持,了解儿童身心发展的知识和规律,学会倾听、共情,建立与孩子的亲密情感联结,助力儿童的社会性发展。

(四)研究不足与未来方向

本研究主要运用问卷调查的方法,且样本量有限,研究结果的推论要谨慎。后续还应该开展追踪研究及田野调查,把祖辈与父辈之间的互动关系纳入研究视野,更清晰地揭示隔代教养家庭子系统之间的相互影响机制,为更好地服务于留守儿童及其家庭提供更有力的实证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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