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研究
——知识管理的调节作用
2022-03-29赵兴庐
赵兴庐
(广东金融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1)
一、引 言
开放环境下的新创企业面临知识管理和资源组拼的双重挑战。一方面,知识的爆发式增长使环境不确定性上升,创业者不能局限于既有知识,必须搜寻新的知识转化为企业创新。例如,李琪和张志衡发现新创企业力图增加与产业链上下游厂商的知识交流;白景坤等发现新创企业在当前业务外的跨界领域积极搜寻知识;Luo等指出新创企业要注意知识搜寻的来源广度;芮正云等强调新创企业须平衡探索式和利用式知识转化的关系。整体而言,知识搜寻和转化是提升新创企业绩效的有效策略,是创业者应当采取的学习行动。
另一方面,新生者劣势使得创业资源捉襟见肘,创业者须采取资源组拼的方式应对机遇和挑战。研究发现,通过对有限资源进行创造性改造、变通或重组,能够产生具有良好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改良式产品创新、节俭式产品创新和包容式产品创新,帮助新创企业实现商业模式创新和获取瞬时竞争优势。因此,资源组拼是帮助新创企业克服资源约束和实现逆境生长的有效策略,善于资源组拼的新创企业的生存概率明显更高。
创业情境下的知识管理和资源组拼的相关研究颇丰,但鲜有文献将其结合起来。既有研究多默认组拼是封闭系统内的资源重排,未在开放系统中考察内部资源与外部知识的协同效应。吉丹俊指出,知识溢出与企业家精神形成了良好的相互促进效应,这一机制能否通过资源组拼得以实现尚不清楚,值得深入探究。同时,通过搜寻得到的客观知识须通过创业行动和实践转变为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案和智慧才能提升企业绩效,这一过程依赖于创业者的资源组拼等实践行为。因此,既有研究忽视了知识管理和资源组拼的内在统一性,导致创业情境下知识管理与资源组拼的关系不清楚,有待深入考察。
基于此,本文建立一个综合考察新创企业的知识管理和资源组拼影响创业绩效的研究框架,将知识搜寻视为资源组拼的促进条件、资源组拼视为知识转化的行动机制,考察知识的搜寻来源、消化方式、转化目的对资源组拼的调节影响。接下来,基于理论分析提出具体研究假设,设计合适的实证方法,搜集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最后,对结果进行讨论并提出创业建议。
二、理论与假设
(一)知识搜寻边界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调节作用
知识搜寻是创业情境重要的知识管理行为。在搜寻的边界方面,Li等认为组织内部和组织外部的知识存在显著差异:组织内部人员处于相似的问题情境中,他们提供的知识针对性较强、易于消化吸收,帮助创业者解决临场问题;组织外部的人员处于企业的业务范围外,他们提供的知识新颖性较强、跨界程度高,帮助企业进行新产品的开发或新市场的开拓。
当新创企业向供应商、分销商、监管机构等外部知识来源搜寻知识时,预计资源组拼的效果将得到显著提升。第一,外部知识让创业者发现既有资源的新用途,彭伟等发现有的资源在组织内部可能是低效率甚至闲置的,但在企业外部则有其他的重要用途。第二,外部知识可以帮助创业者识别解决问题的外部资源,通过引入外部资源提高组拼的资源基础,改善组拼效果。第三,外部知识帮助创业者将内部资源与外部资源有机结合,例如,段茹和李华晶对喜茶进行案例研究发现,重组内外部资源创造出了新的商业价值。
当新创企业向团队成员、内部员工等内部知识来源进行知识搜寻时,预计资源组拼的效果不能得到提升。第一,内部人员对资源的认知情况趋同,知识冗余程度较高,难以使资源产生新的用途或新的改造可能性。第二,内部员工的知识多是个人主观经验,其规范性和系统性不足,受这些知识影响得到的组拼方案可能是临时的、将就的。第三,在封闭系统中进行组拼易陷入过度组拼的陷阱,导致企业产生实用主义的组拼惯性,停留在对当前技术和零碎资源的反复组合,对企业发展造成了限制和自我封闭。综上,提出假设:
H1:新创企业的外部知识搜寻越多,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越强。
H2:新创企业的内部知识搜寻越多,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越弱。
(二)知识交流机制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调节作用
知识交流是组织对知识的消化吸收和内部扩散方式。Jansen等将知识交流分为两种不同的机制:其一是正式沟通,即建立系统的组织学习制度,包括知识文档的建立、定期的经验交流会议、书面化的经验总结等。其二是人际交流,即通过私人联系或临时团队进行讨论,具有人际化、口头化、临时性的特点,并鼓励不同部门或团队的人员进行跨领域合作。
当新创企业采取人际沟通的知识交流机制时,预计资源组拼的效果将得到显著提升。Kickul等发现,在人际交流水平较高的新创企业中,人员组合的临时性和随机性更高,当面临突发问题时,组拼活动获得更快速的人员支持。刘人怀和王娅男的研究表明,相比起正式交流,人际交流的频率快,因此,组拼结果的反馈更迅速,无须等待定期的工作会议,组拼方案可以实现更快速地迭代更新。此外,非正式的人际交流有更高的知识跳跃性,产出更多解决问题的新方法,组拼方案的成型速度更快,且备选方案更多。
当新创企业采取正式沟通的知识交流机制时,预计资源组拼的效果不能得到提升。第一,正式沟通的速度较慢,突发问题来临时难以快速协调,不满足组拼活动需要的快速决策情境,减缓了组拼的时效性。第二,正式沟通的官僚性较强,组织成员为了避错而循规蹈矩,缺乏试错精神,且知识交流受到层级和部门的隔阂,组拼的效果欠佳。第三,正式沟通以书面交流为主,交流速度慢,僵化程度高,不利于资源组拼活动的开展。综上,提出假设:
H3:新创企业的人际沟通水平越高,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越强。
H4:新创企业的正式沟通水平越高,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越弱。
(三)知识转化方式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调节作用
知识转化是组织将搜寻得到的知识进行实际运用的过程。He和Wong将知识转化分为两种不同的方式:其一是知识利用,将知识用于产品质量、技术工艺、管理模式等既有组织基础的改进,旨在提高产品的性价比和降低运营成本。其二是知识探索,将知识用于新技术的研制、新产品的研发、新项目的实施等,旨在提升企业的突破式创新能力和中远期的市场竞争力。
当新创企业采取知识利用的转化方式时,预计资源组拼的效果将得到显著提升。第一,知识利用的任务是持续改进,具有小步快走的特点,此时进行组拼发挥组拼者善于不断尝试的特点,取得短期、阶段性的项目进展。第二,知识利用的任务有较好的前期基础,为知识交叉和融合创新提供了充分准备,有利于提高组拼的效能。第三,知识利用项目的考核周期短,能提供快速及时的试错反馈信息,为持续组拼和不断改进完善提供充足的空间。
当新创企业采取知识探索的转化方式时,预计资源组拼的效果不能得到提升。第一,知识探索的前期知识基础较少,对资源进行重组或挖掘其他潜在用途的难度大。第二,组拼产生的知识具有临时、短暂的特点,导致新产品开发的稳定性和可靠性欠佳。第三,Senyard等发现组拼行动大多是实用导向的,规范程度不高,因此,在知识探索的任务背景下进行资源组拼,得到的知识不能形成连续可靠的技术路线,导致组织绩效降低。综上,提出假设:
H5:新创企业的知识利用水平越高,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越强。
H6:新创企业的知识探索水平越高,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越弱。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
高新技术园区集聚了大量新创企业,成为研究创业现象的理想情境。在前期工作基础上,课题组联系粤港澳大湾区的两个高新技术园区为调研对象。园区A位于广州市,以生物、材料和信息产业为主;园区B位于佛山市,以机械、塑料和家电产业为主。课题组对成立年限不超过6年的新创企业为样本总体,随机发放问卷750份,回收312份,剔除填写不完整问卷15份及疑似随意填写问卷12份,获得可用调查问卷285份,可用率为38.0%。
对两园区获得问卷主要研究变量进行非对等样本T检验,其均值的方差分析不存在显著差异,因此,整合两类样本为一个研究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显示:受访者中独立创业者为96人,占比33.6%,联合创业者为189人,占比66.4%;年龄在30岁以下的占37.8%,31岁到40岁的占43.7%,41岁及以上占18.5%;第一产业(农林牧渔)有18家,占比6.3%,第二产业(制造业)有131家,占比46.0%,第三产业(服务业)有136家,占比47.7%。
为检验未返回选择偏差,运用T检验比较已回收样本和未回复问卷的样本,未发现在成立年限、规模及行业分布方面存在显著差异。为检验共同方法变异,采取Harman单因素方法对研究变量进行因子分析,未旋转条件下提取出四个因子,第一因子解释了19.32%的变异,由于未出现只有一个因子或某个因子解释力特别大的情况,因此,研究数据未发现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另外,变异膨胀因子(VIF值)介于1.037至2.214之间,低于多重共线性的临界判定值10,因此,本研究的各个研究变量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二)变量定义及测量
1.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创业绩效(),参考Li和Atuahene的测量方式,创业绩效包括利润率、投资回报率、市场份额和销售增长率四个方面。
2.
本文的解释变量为资源组拼(),量表来自Senyard等,反映为新创企业倾向于使用手头资源应对机会或挑战的程度。
3.
本文的调节变量包括三个方面。知识搜寻的来源包括外部搜寻()和内部搜寻(),量表来自于Li等。知识交流的方式包括正式沟通()和人际沟通(),量表来自Jansen等。知识转化的方式,包括知识利用()和知识探索(),量表来自He和Wong。
4.
影响创业绩效的因素有很多,本文参考Senyard等等相关实证研究,选取企业年龄()、企业规模()、研发投入()、行业类型()、技术动态()和竞争强度()作为控制变量。
全部变量的界定和测量方式见表1。除企业年龄、企业规模、研发投入、行业类型、竞争强度外,均采用1~5分的李克特式量表进行测量,询问受访者对测量条目的同意程度,1表示完全不同意,2表示不同意,3表示不确定,4表示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多个测量条目的平均得分为最终得分。需要说明的是,各变量的测量是彼此独立的,不存在对立性和排他性,例如,企业可以同时进行外部搜寻和内部搜寻,在两个变量上同时获得较高的评分。
量表测量的信度和效度检验方面:首先,各测量条目的因子载荷值均高于0.5,表明测量条目比较准确覆盖测量变量的构念意义。其次,各变量的克朗巴哈α值和组合效度值高于0.7,表明各测量条目之间的共同方差变异指向单一目标构念,测量稳定性好。再次,主要研究变量的平均抽取变异(值)的平方根在0.7以上,且高于其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表明变量之间具有良好的测量区分效度。因此,本次问卷调查的测量信度和效度良好。
表1 研究变量的界定和测量
续表1
(三)回归模型构建
为了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构建多元回归方程式(1)如下:
=+++++++++
+++++×+
×+×+×+
(1)
×+×+
回归模型中的为常数项,~为控制变量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为解释变量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为调节变量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为去中心化后的解释变量和调节变量的乘积项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为去中心化后的解释变量,、、、、、为去中心化后的调节变量,乘积项为调节效应检验项。代表不同企业样本案例;表示误差项;、~、~均为待估计的回归参数。
四、数据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
表2给出了主要研究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结果显示:创业绩效与资源组拼显著正相关,表明后者提高创业绩效的重要影响因素。调节变量中,外部搜寻、人际沟通、知识利用、知识探索与创业绩效显著正相关,内部搜寻和正式沟通与创业绩效无显著相关。资源组拼与知识沟通(正式沟通与人际沟通)的相关性较高,与知识搜寻(外部搜寻和内部搜寻)的相关性较低,在知识转化方面仅与知识利用有关,与知识探索无关。从调节变量的均值来看,内部搜寻的均值较外部搜寻更高,正式沟通与非正式沟通的均值都较高,知识利用的均值较知识探索更高,反映出创业企业在搜寻、沟通和创新方面的现实特征。此外,对角线为研究变量的平均抽取变异值(值)的平方根,若该值大于与其他变量的相关系数,说明该变量与其他变量在测量上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整体而言,本文的研究变量之间相关系数较高,内在逻辑关系值得深入探究,数据质量良好,为检验分析提供了良好的质量基础。
表2 主要变量的均值、标准差与相关系数表(N=285)
(二)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检验
运用STATA14.0对方程式(1)进行多元逐步线性回归,其中,模型1纳入企业年龄等全部控制变量,模型2在模型1基础上新增资源组拼为解释变量,模型3在模型2基础上新增外部搜寻等6个调节变量,模型4在模型3基础上新增去中心化后的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的6个乘积项。表3是回归模型的全部结果,拟合优度R和方差检验F值反映自变量对因变量的解释程度。
表3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结果(因变量:创业绩效)
续表3
模型1纳入控制变量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企业年龄、企业规模、研发投入强度和技术动态正向影响创业绩效,竞争强度负向影响创业绩效。
模型2新增资源组拼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资源组拼正向影响创业绩效(=0.285;<0.01),拟合优度R显著提升0.077,F值为11.216且在=0.01水平显著,说明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是显著的。
模型3新增调节变量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外部搜寻正向影响创业绩效(=0.138;<0.05),人际沟通正向影响创业绩效(=0.150;<0.05),知识利用正向影响创业绩效(=141;<0.01),其他变量没有显著影响。
模型4新增资源组拼与调节变量的去中心化后的乘积项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外部搜寻的调节效应正向显著(=0.126;<0.05),人际沟通的调节效应正向显著(=0.098;<0.10),知识利用的调节效应正向显著(=0.113;<0.05),知识探索的调节效应负向显著(=-0.107;<0.05),其他调节效应未通过检验。此外,模型4的拟合优度相比模型3有0.050的显著提高,说明乘积项的引入对方程式的整体解释力有显著提升。
综合上述结果判断:外部搜寻的知识比较新颖,可以改善资源组拼过程的知识结构,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效应,因此,H1得到数据支持。内部搜寻的知识由于冗余较多,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调节效应不显著,因此,H2未得到数据支持。人际沟通有利于知识的交流整合,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效应,因此,H3得到数据支持。正式沟通由于相对僵化和迟缓,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调节效应不显著,因此,H4未得到数据支持。知识利用对既有产品进行优化改良,为渐进式的技术创新路线,与资源组拼的行动逻辑相一致,因此,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有正向调节效应,因此,H5得到数据支持。知识探索旨在开发全新的产品或技术,为激进式的技术创新路线,与资源组拼的行动逻辑相冲突,因此,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有负向调节效应,因此,H6未得到数据支持。
(三)对调节效应的进一步检验
为了进一步检验外部搜寻、人际沟通、知识利用和知识探索对主效应关系的调节效应,根据表2中的模型4的回归结果系数对四个调节变量不同取值下的创业绩效与资源组拼的线性函数关系进行演算。调节变量按照均值减加一个标准差的形式取低值和高值。计算结果如表4所示。
比较表4中的方程式(2)和方程式(3),结果显示:当外部搜寻取低值即2.26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2):=1.212+0.118;当外部搜寻取高值即4.08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3):=0.691+0.347。由此可见,随着外部搜寻取值的提高,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程度提升,因此,验证了外部搜寻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
表4 调节效应对主效应线性函数关系的影响
比较表4中的方程式(4)和方程式(5),结果显示:当人际沟通取低值即3.15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4):=1.129+0.165;当人际沟通取高值即4.53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5):=0.843+0.301。由此可见,随着人际沟通取值的提高,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程度提升,因此,验证了人际沟通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
比较表4中的方程式(6)和方程式(7),结果显示:当知识利用取低值即3.12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6):=1.214+0.149;当知识利用取高值即4.60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7):=0.849+0.317。由此可见,随着知识利用取值的提高,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程度提升,因此,验证了知识利用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比较表4中的方程式(8)和方程式(9),结果显示:当知识探索取低值即1.94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8):=0.260+0.332;当知识探索取高值即3.80时,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线性关系为方程式(9):=1.009+0.133。由此可见,随着知识探索取值的提高,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程度下降,因此,验证了知识探索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负向调节作用。
最后,根据表4中与的线性函数关系,将、、、分别均取值1、2、3、4、5代入方程式(2)至方程式(9),绘制调节效应图如图1~4所示。
图1 外部搜寻的正向调节作用
图2 人际沟通的正向调节作用
图3 知识利用的正向调节作用
图4 知识探索的负向调节作用
图1~4中的横坐标为解释变量(资源组拼)的数值,最低值为1,最高值为5;纵坐标为被解释变量(创业绩效)的数值,最低值为1,最高值为5,分别由方程式(2)至方程式(9)在取不同数值的计算结果得到。
图1展示了外部搜寻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实线代表外部搜寻水平较高的新创企业案例,虚线代表外部搜寻水平较低的新创企业案例。由于实线的斜率为正,且高于虚线的斜率,表示在外部搜寻水平高的新创企业中,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显著更高。
图2展示了人际沟通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实线代表人际沟通水平较高的新创企业案例,虚线代表人际沟通水平较低的新创企业案例。由于实线的斜率为正,且高于虚线的斜率,表示在人际沟通水平高的新创企业中,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显著更高。
图3展示了知识利用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实线代表知识利用水平较高的新创企业案例,虚线代表知识利用水平较低的新创企业案例。由于实线的斜率为正,且高于虚线的斜率,表示在知识利用水平高的新创企业中,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显著更高。
图4展示了知识探索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负向调节作用,实线代表知识探索水平较高的新创企业案例,虚线代表知识探索水平较低的新创企业案例。由于虚线的斜率为正,且高于实线的斜率,表示在知识探索水平低的新创企业中,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正向影响程度显著更高。
五、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粤港澳大湾区285个新创企业样本,通过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中引入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的去中心化乘积项的方法,以及在调节变量不同取值下对主效应的斜率进行演算和分析,实证检验了开放创新环境下新创企业的知识管理行为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的调节影响,得到以下研究结论:
首先,在知识的搜寻边界方面,新创企业的外部知识搜寻强度正向调节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0.138;<0.05),内部知识搜寻强度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无显著调节作用(=0.081;>0.10)。
其次,在知识的交流机制方面,新创企业的正式知识沟通强度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无显著调节作用(=0.071;>0.10),人际知识沟通强度正向调节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0.150;<0.01)。
最后,在知识的转化方向方面,新创企业的知识利用强度正向调节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0.141;<0.01),知识探索强度对资源组拼与创业绩效的关系无显著调节作用(=0.049;>0.10)。
(二)创业建议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提出创业建议如下:
第一,新创企业应在资源组拼过程中重视对外部知识的搜寻。需要开放思维,在更大的信息环境中进行知识搜索,避免在高管成员、技术人员和基层员工等内部知识源搜寻知识,应增加对外部知识源如供应商、顾客、分销商、地方政府、监管部门、行业协会的人际联络和知识搜寻,这些活动能增加组拼的信息量和新颖性,提升资源组拼对创业绩效的影响。
第二,新创企业应建立基于口头沟通的学习交流机制。口头沟通与快速变化的竞争环境及高度紧张的资源约束情境相匹配。在资源组拼过程中,口头沟通能够在短时间内达成共识并加以实施,显著提升组拼的实施效果。基于书面材料和正式制度的组织学习,则需要在企业渡过初创阶段之后逐渐建立。
第三,新创企业应根据不同的创新项目谨慎选择组拼战略。若旨在提升产品质量、增强制造或服务的灵活性、降低成本提高产品性价比,组拼是理想的资源管理策略,有助于企业提升资源使用效率,实现集约型创新。若旨在开发新产品、开辟新市场和进入新的技术领域,组拼可能不是理想的资源管理策略,企业应避免在陌生的产品和技术领域进行组拼,对创新结果造成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