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深化东西协作 推进南北协作 助力乡村协同振兴

雷 明

（北京大学乡村振兴研究院院长、教授）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特别指出要“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也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责任。脱贫攻坚中，东西扶贫协作发挥了巨大作用，取得了巨大成就，积累了成功经验。可以说，持续深化东西协作、推进南北协作，做好新形势下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工作，助力乡村振兴，是全面实现乡村振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必然要求，“是推动区域协调发展、协同发展、共同发展的大战略，是加强区域合作、优化产业布局、拓展对内对外开放新空间的大布局，是打赢脱贫攻坚战、实现先富帮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大举措”①详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从目前来看，推进东西部、南北部乡村振兴协同协作需要重点抓好以下三方面工作。

一、明确对象，优势互补，实现资源有效对接

推进东西部、南北部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如期实现乡村振兴任务目标，同步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需要明确对象，发挥各自优势，实现资源的有效对接。要聚焦乡村振兴，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要求，把西部、南部地区实现“产业兴、农民富、乡村美”作为工作重点，对接资金和项目，瞄准农村产业和乡村建设，将工作真正落到实处。

一是强化东部、南部发达地区和西部、北部地区的乡村振兴产业合作交流，推动西部、北部地区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升级。支持西部、北部地区大力发展具有竞争优势的特色农产品全产业链，以三次产业的融合发展加快推动西部、北部地区农业产业现代化发展，推动西部、北部地区乡村产业跨越式发展。同时，将东西部产业合作、优势互补作为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新课题，立足资源禀赋和产业基础，激发东部企业到西部、北部地区投资的积极性，支持建设一批特色产业基地，培育一批合作组织和龙头企业，引进一批能够提供更多就业岗位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文化旅游企业等，促进产业发展。同时，加大产业合作科技支持力度，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西部、北部地区乡村振兴中的重要作用。

二是进一步加大对西部、北部地区农村劳动者的职业技能培训力度，提高劳动者素质，精准对接西部、北部地区富余劳动力向东部、南部地区转移。东部、南部发达地区应根据劳动力市场需要，提高培训的针对性和质量，努力为西部、北部外来人员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和维权服务。开展区域间职业教育协作联动，东部、南部省份的职业院校和技工学校等可为西部、北部地区农村人口提供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并积极创造就业机会，通过各种方式宣传用工信息，为促进西部、北部地区农村人口稳定就业发挥积极作用。同时，对于在东部、南部地区工作和生活的建档立卡农村人口，特别是符合条件的农村重点人口，可优先落实落户政策，使这部分人群生活更有保障。此外，还应鼓励引导西部、北部地区人才返乡创业，西部、北部地区要做好劳务对接，以当地产业发展为基础多途径创造就业岗位，鼓励农村人口就地就近就业。

三是更加广泛地动员社会各界积极参与东西乡村协同振兴，加大东部、南部地区与西部、北部地区协同创新力度。积极引导、支持鼓励各种形式、不同层次的民间交流与合作，尤其要关注并促成企业间的合作交流，推动地区企业共同发展。不断完善合作环境，积极创造合作条件，激发社会各界形成合力，充分发挥其对实现东西部地区乡村协同振兴的重要作用，同时注重引导非政府组织参与东西乡村协同振兴项目。

四是加大对东西、南北地区协同发展乡村教育和公共卫生事业的支持力度。加大教育、卫生资源向西部、北部乡村的倾斜力度，进一步加强乡村九年义务教育，大力发展乡村职业技术教育，完善社会保障制度。

五是持续推动东西部地区乡村协同振兴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东部、南部发达地区可借鉴东西协作特别是东西扶贫协作的成功经验和模式，提高东西、南北乡村协同振兴国际交流与合作的整体水平。同时，积极协助西部、北部地区开展相关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争取国际援助项目，提高项目管理水平，提升国际援助项目的实施效果。

六是继续加大对西部、北部乡村生态环境建设的投入力度，实现西部、北部地区乡村可持续振兴。良好的生态环境是乡村振兴的基础和保障，应大力推广保护生态、保护环境、可持续发展等绿色乡村振兴理念，制定并完善相关政策，在西部、北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项目促进发展的过程中，充分利用自身的生态优势，更好地保护生态环境。

二、健全机制，不断拓展合作领域

推进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还应进一步健全机制，不断拓展合作领域，确保西部、北部地区如期完成乡村振兴任务，同步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

一是健全领导机制。强化协作双方党委和政府对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工作的领导，将协同协作工作纳入重要议事日程，科学编制协同协作规划并认真部署实施；同时不断完善工作机制，广泛动员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和社会力量参与其中，形成协同协作的工作合力①详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

二是健全产业合作机制。围绕产业兴旺目标要求，协作双方应把东西部产业合作、优势互补作为乡村振兴协同协作的重要课题，出台相关政策并推动落实。立足双方资源禀赋和产业基础，支持建设特色产业基地，积极培育合作组织和龙头企业，加大产业协同协作科技支持力度，以产业发展带动乡村振兴。

三是健全劳务协作机制。围绕“农民富”的目标要求，协作双方应进一步完善劳务输出精准对接机制，提高劳务输出的组织化程度。西部、北部地区要做好本行政区域内的劳务对接工作，依托当地产业发展，多渠道创造就业岗位，支持农村人口特别是农村重点人口在家乡就地就近就业。东部、南部地区要把解决西部、北部地区农村人口特别是农村重点人口稳定就业作为协同协作的重要内容，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和用工信息，动员企业参与，实现人岗对接，保障稳定就业。持续开展职业教育东西协作、南北协作行动计划和职业技能提升行动，积极组织引导农村家庭特别是农村重点家庭子女到东部、南部地区的职业院校、技工学校接受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①详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进一步提高劳动者职业技能。

四是健全人才支援机制。围绕治理有效目标要求，协作双方应选派优秀干部挂职，广泛开展人才交流，促进观念互通、思路互动、技术互学、作风互鉴②详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可采取双向挂职、两地培训、委托培养等多种方式，加大教育、卫生、科技、文化、社会工作等领域的人才支持力度，加强政策激励，鼓励东部、南部地区人才向西部、北部地区流动，为西部、北部地区发展夯实人力资源基础。打破技术、信息、经验传播壁垒，畅通区域间流通。此外，还可加大对西部、北部地区干部特别是基层干部、创业致富带头人的培训力度。

五是健全转移支付机制。东部、南部地区应根据财力增长情况，逐步增加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和对口协作的财政投入，并列入年度预算。西部、北部地区则要以乡村振兴规划为引领，整合乡村振兴协同协作资金，聚焦乡村振兴，形成合力。同时还需切实加强资金监管，提高资金使用效益③详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

六是健全社会参与机制。协作省市应大力支持本行政区域内的民营企业、社会组织、个人积极参与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充分利用全国性平台，组织社会各界到西部、北部乡村开展社会工作和志愿服务等活动。实施社会工作专业人才服务西部、北部地区计划和志愿者行动计划，支持东部、南部地区社会工作机构、志愿服务组织、社会工作者和志愿者结对协作西部、北部乡村。积极组织民营企业参与乡村振兴，与西部、北部地区乡村开展结对协作④详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

七是健全组织保障机制。围绕组织建设，国家应加强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的组织协调、工作指导和考核督查。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双方应建立高层协同协作工作联席会议制度，主要负责同志定期互访，确定协作重点，研究部署、协调推进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工作。

三、深化改革，寻求东西、南北横向转移支付新突破

推进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工作，需要切实做好新形势下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的各项工作，在转移支付领域，还需进一步深化改革，从以下三方面努力寻求突破。

一是完善制度设计。除进一步增加对西部、北部乡村振兴专项资金、教育医疗保障等转移支付，加大重点生态功能区转移支付之外，还要从最为根本的制度和机制层面进一步做好规划设计。在预算管理方面，推广采用因素法、公式法的编制方法，使资金分配有制度可循。在监督管理方面，进一步优化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绩效管理，强化资金使用者的责任，实现全程有效监管，努力实现资金使用效益最大化。应对资金项目实行常态化监督管理，夯实主管部门的监管责任，确保资金落到实处，建立规范项目库，对实施项目进行公告公示。此外，还应遵循互利互惠原则，建立科学合理、行之有效的激励约束机制。

二是创新资金筹集方式。乡村振兴涉及多个层面、多个维度，建设项目众多，资金需求量巨大，乡村“造血”能力提升是一个长期过程，不能仅仅依靠东部、南部发达地区横向转移支付或中央对地方纵向转移支付的专项资金，地方政府在乡村振兴协同协作中，应充分利用多种金融工具，创新资金筹集方式。以脱贫攻坚中易地扶贫搬迁为例，其所需资金巨大，许多地方都面临筹资难的困局。2016年9月四川省探索发行易地扶贫搬迁债券，该债券得到了市场高度认可，首期5亿元额度认购资金高达近35亿元，有效缓解了当时易地扶贫搬迁的资金难题①详见《易地搬迁缺钱 四川探索发行扶贫债券解决资金缺口》，http://news.youth.cn/jsxw/201705/t20170502_9643888.htm。。

三是强化多元多维的协同性。转移支付只是多元多维东西、南北乡村振兴协同协作中的一个维度，资金投放涉及医疗、教育、社保等多个领域，牵涉管理这些领域的多个部门。因此，转移支付需与乡村振兴协同协作的其他维度紧密结合，充分发挥制度的全部功能。此外，还需进一步探索不同层级政府以及政府内部之间在乡村振兴领域的协调机制，突出转移支付与产业、教育等多项协作之间的融合，加强乡村振兴东西、南北协同协作与城乡一体化、公共服务均等化等战略、政策的衔接与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