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渤海斑海豹种群现状同步监测（中国海域）

徐巍巍 杜文杰 康国祥 张云翠

摘要：为了了解黄渤海斑海豹种群现状，于2009-2018年对斑海豹种群进行了调查，并于2019—2021年对4个重点海域以及其他辅助海域进行了斑海豹同步监测。监测结果显示野生斑海豹不足500，估计目前种群数量不足千只。因此，必须采取更有效的管理措施，并运用法律手段，切实加大对斑海豹的保护力度。

关键词：同步监测；斑海豹；种群

西太平洋斑海豹（Phoca largha Pallas 1811）又叫斑海豹（见图1），英文名为spotted seal，在分类上属于食肉目犬形亚目（Caniformia）单系群鳍足类（Pinnipedia）斑海豹属，斑海豹（Phocidae，Phoca Linnaeus1758），我们于2009—2018年分别租用渔船、快艇和车辆对瓦房店渤海西海岸和黄海长山群岛进行调查，2019—2021年我们对4个重点海域以及其他辅助海域进行斑海豹同步监测。

1    研究区域

调查和同步监测区域主要是黄渤海西太平洋斑海豹脱毛季上岸点和繁殖区的传统栖息地，包括大连市金普区黄渤海1号监测点（蚂蚁岛）（见图1）（渤海湾）北部双台子河区（现更名为辽河口）、山东庙岛群岛水域、大连市旅顺口区虎平岛水域、瓦房店海岸、长山群岛海域以及其他辅助同步监测海域。

2    研究方法

2019—2021年我们租用船只分别在斑海豹传统栖息地进行斑海豹种群数量调查和同步监测，在瓦房店陆岸设同步监测观察点进行辅助观察。这三年都是集中在3月底4月初前后4天进行4个重点点位10个辅助点位的同步监测，随后进行复核监测。每年11月至次年2月进行辅助性观察。

我们主要采用样线观测法，不采用以前的露头1×3的估计方法，也不采用鸟类观察的10、50、100等单位的估算法，采用谨慎性的观测到野外个体为计数标准。

同时，考虑到斑海豹属于迁徙洄游物种，同步监测并非某一监测点最大值的各个区块的简单累加，我们选择相对公认斑海豹集中登陆脱毛期进行同一时点（段）同步监测。调查船在斑海豹栖息水域停泊，与斑海豹脱毛点保持安全距离，使用双目望远镜对目标直接观察计数，并利用长焦照相机和无人机，确定礁石或岸线上的斑海豹个体数量。在陆岸流冰区，使用手机定位，利用望远镜和相机进行观察。

3    结果

3.1 黄渤海1号点

黄渤海1号监测点（蚂蚁岛）在辽东湾南部东侧的金普湾内，西临虎平岛，蚂蚁岛由东、西蚂蚁岛和附属几个坨礁组成，东、西原为有居民岛屿，后组织渔民整体迁到陆地大魏家镇，现有海水养殖人员活动和旅游开发，为斑海豹保护区核心区。3月流冰融化后，成群斑海豹栖息在该水域，涨潮时斑海豹依然可以在砾石沙丘上无人打扰地换毛。通常年份同步监测期间斑海豹数量有100余只。2018年前后监测到的斑海豹种群数量超過200只，为我国最大野生斑海豹种群，故定为黄渤海1号点。5月以后大部分斑海豹撤离该海域。该监测点斑海豹对人格外敏感，对机动船、无人机都十分警觉。

3.2 辽东湾繁殖区即瓦房店西北海域

此区域的监测难度较大，之前多半是采用破冰船，近两年海冰较少，2019年洪西头、大狗咀、营口地块曾有斑海豹被救助，说明葫芦山湾一直就是斑海豹最重要的栖息地。

3.3 辽东湾北部辽河口（原双台子河）栖息地

斑海豹换毛栖息地在辽河入海口海叉子右岸有两个种群（一大一小），其中海叉子左岸2019年和2020年有一个中等种群，每年种群数量都稳定在120～170只。2020年海冰融化较早，幼崽就近上岸的较多，被救助的斑海豹幼崽也较多。

2019年同步监测网络的田继光监测数据为120～130只；2020年同步监测网络大连青藤志愿者监测的数量为170只；2021年斑海豹保护行动网络监测数据为159只。三年的同步监测时段都是3月31日—4月1日。

3.4 山东庙山群岛

山东庙山群岛分布的岛屿比较多，我们围绕北长山的马枪石、双礁以及高山岛区域进行监测。庙山群岛位于渤海海峡咽喉，是海洋生物洄游必经之路，也是航运重要通道。斑海豹从3月开始增多，在礁石上脱毛，随后逐渐减少。有几只斑海豹不参与迁徙留在该海域。2019年同步监测斑海豹数量为40只（任增颖提供）[2]；2020年同步监测期间，我们监测到10只斑海豹；2021年同步监测时点监测到20只斑海豹。

3.5 虎平岛

虎平岛在辽东湾南部东侧的金州湾内，西临猪岛，东临蚂蚁岛，均为无人岛屿，现有海水养殖人员，为牟氏家族承包海域。3月流冰融化，斑海豹在该海域上岸脱毛。虎平岛斑海豹见图2所示。

3.6 长山群岛

长山群岛位于黄海北部，这里和庙山群岛一样，岛礁分布较广，监测难度较大。2018年我们在小长山岛镇的蚆蛸岛租用农房设立监测站，对当地渔民反映的斑海豹聚集地刁坨子和海狗洞进行监测，但是都没监测到斑海豹。与此同时，我们在小长山小坨子救助并野放斑海豹。在长山群岛另一个监测点2018—2019年都没监测到斑海豹种群；2020年冬，在监测地块监测到斑海豹；2021年冬也监测到斑海豹小种群，但是不在同步监测时点上，所以没有列入同步监测数据中。该区域活跃着东亚江豚和鲸鱼等海洋哺乳动物。

3.7 其他地块海域

唐山、锦州、辽西海域三年同步监测一直由田志伟负责，2019—2020年由秦皇岛暴风湖协助监测。2018年田志伟救助并成功野化训练野放了斑海豹幼崽“狗剩”。期间锦州也有救助斑海豹的记录。2020年锦州海域作为复核阶段重要点位进行监测。2021年锦州同步监测设3个点位。

丹东有斑海豹记录，但三年的同步监测都没监测到斑海豹。其他的威海、天津、青岛以南都未监测到斑海豹。

综上所述，2019—2021年连续三年的同步监测，野外斑海豹种群数量在380～410只之间。2019年辽科所韩家波老师公布在册海洋馆等圈养的斑海豹种群数量为1 040只。

4    值得关注

2020年锦州及葫芦岛海域只是在复核监测时进行了监测，但是考虑到相关信息和救助的案例，我们在同步监测时增设了盘锦一个点位作为同步监测点。另外复核还对其他两个辽西点位进行了监测。2016年辽科所通过跟踪定位找到了大种群记录，随后就再也没有这个种群的报道。

2018年最大斑海豹种群栖息地现状是黄渤海1号点现为保护区范围内，但海岛为私人公司开发旅游。黄渤海1号点面临的威胁是机场填海和旅游开发。对策是需要着重评估机场的影响，第二海岛逐渐恢复原有居民，并且组建斑海豹保护巡护队，用生态旅游和自然教育代替旅游开发。

2021年斑海豹监测观测到斑海豹种群特征为虎平岛、盘锦和长山的斑海豹不太怕人，蚂蚁、长海等海域斑海豹野性十足！2020年1月至2021年4月我们对斑海豹各个点位一级两个同步监测情况对比发现，虎平岛的斑海豹和盘锦海域斑海豹最不怕人，长岛挡浪岛的斑海豹也几乎不受人类活动影响。

2021年1月31日早我们到达虎平岛某海域，斑海豹基本都在礁石上，在周围有三条船距离兽群300～500米的距离是有斑海豹依然不太受影响，只有使用无人机的时候空中靠近斑海豹20～30米的时候对斑海豹产生了影响。在盘锦海域，监测船距离北侧大种群斑海豹不足50米，近于20～30米的时候今年的斑海豹亚成体显示骚动不安，或进入水中，但大部分成年斑海豹不受影响。南侧斑海豹小种群略有敏感。山东长岛从挡浪岛两个监测点到MSQ礁和S礁都是大约400米左右，斑海豹在两个礁石上脱毛不受岛上挖野菜人的影响，不时有渔船经过，距离兽群更近，依然不影响兽群。

2021年3月30日我们监测蚂蚁岛斑海豹兽群距离约1里，3月31日早超过1海里，中午我们监测距离进入500米的范围便受到影响，达到约200～300米经过时，大部分斑海豹反应强烈，使用无人机时基本没有几只留存礁石上。长海县监测点，2月和11月监测时距离1海里可以拍摄到，近于500米斑海豹纷纷进入水里。

2021年同步监测蚂蚁岛、盘锦种群数量非常稳定，虎平岛增幅较大（见图3）。蚂蚁岛分别在3月30日、3月31日凌晨、中午进行监测，种群數量都是60多只，和2020年相当，盘锦虽然种群数发生了变化，但总体数量基本稳定在158～177只之间。（另一只监测队参考蚂蚁岛估计数147只）。2021年虎平岛的斑海豹种群数量变化较大，3月29日另一只联合监测队到达时未监测到斑海豹，3月30日早晨监测预估的数量约为150只。3月31日早晨我们监测到的种群数为108只，远远超出2020年同步监测该点种群数。

5    讨论

同步监测设计有韩国的白翎岛，但因疫情没能实现监测；虽然我们扩大了监测海域的范围至长山群岛和山东庙山群岛，岛礁分布较广，监测难度大，潮汐可能对斑海豹同步也有一定影响。

斑海豹在渤海4个主要栖息地为换毛栖息地，时间分布呈现同步性，停留期为1个多月，高峰在4月初，数量表现为动态变化。同步监测的下一步研究方向是洄游，也就是我们没有监测到的朝鲜半岛白翎岛及朝鲜海域，这需要国际合作进行科学监测。该种群资源并不雄厚，经历长期捕猎，特别对当年生幼兽的过度猎杀，破坏了有繁殖能力的补充群体和生殖群体，危及了种群延续，致使资源呈现减少趋势。经过数十年的保护，资源有所恢复，但过度开发栖息地[3]，尤其是近几年水族馆旅游业对斑海豹幼崽的过度猎捕，黄渤海的西太平洋斑海豹不与其他海域的西太平洋斑海豹有种群基因的交流，这都给斑海豹的生存造成极大威胁。通过连续三年的同步监测，可检测到的野生斑海豹不足500只，估计目前种群数量不足千只。这基本与王丕烈老师长期监测的信息吻合。另外，我们同步监测目标之一是提级别保护，相关部门如农业部已于2021年2月将斑海豹提升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级别。但提级应该不是最终目标，重要的是斑海豹栖息地的生态不断恶化令人担忧，各地海洋馆圈养大批斑海豹，必须采取有效的管理措施，并运用法律手段，切实加大对斑海豹的保护力度。

参考文献

[1] 王丕烈，韩家波，马志强.黄渤海斑海豹种群现状调查[J].野生动物学报，2008， 29（1）：29-31.

[2] 徐巍巍.黄渤海最大种群斑海豹数量下降近一半！与年初盗猎事件相关[EB/OL].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3251131，2019-04-03.

[3] 王诺，丁凯.渤海海洋环境对斑海豹生存影响研究[J].海洋通报，2019，38（2）：202-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