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两个预见
2022-03-22
对于当前乌克兰形势,当年毛泽东的两个预见依然犀利:第一,美国看似庞然大物,实为纸老虎,正在垂死挣扎;第二,苏联的野心和能力是矛盾的。这两方面已经预示乌克兰危机的结局。而毛泽东为中国崛起设计的国策是“不称霸”。
“两霸我们总要争取一霸,不两面作战”
1965年,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与毛泽东谈话结束时说:“请主席对美国人民说几句话,美国人民对中国是有好感的。”毛泽东一针见血地说:“美国人需要再解放,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不是从英国的统治下解放,而是从垄断资本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1970年5月,毛泽东发表声明说:“美帝国主义看起来是个庞然大物,其实是纸老虎,正在垂死挣扎。”
1975年9月,毛泽东在谈到苏联对欧洲的威胁时,对来访的英国前首相希思说:“美国人会怎么样?会保护欧洲吗?我是怀疑。真要打起来,它会跑,跑回去,不干涉,然后再回来。”
毛泽东的这些观点,指出美国的政治特点,仍适用于现在。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最困难的时候,美国、苏联和中国对立,苏联更是大兵压境。那是真正的“三国时代”,不管是中国、苏联,还是美国,都处于两线作战的困境。
毛泽东明白,国家外交永远不能和两个大国同时作对,但操作起来却需要高超的外交技巧。毛泽东通过珍宝岛一战(1969年3月2日,苏联边防军侵入珍宝岛,袭击中国边防部队巡逻人员。中国边防部队被迫自卫反击,最终将入侵的苏军逐出珍宝岛)轻松翻牌,把美国“翻”到中國这边了。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后来,毛泽东同周恩来、叶剑英谈外事工作时说:“其实这个公报(《上海公报》)没把基本问题写上去。基本问题是,无论美国也好,中国也好,都不能两面作战。口头上说两面、三面、四面、五面作战都可以,实际上就是不能两面作战。”
尼克松走后,毛泽东对周恩来、乔冠华等人再次叮嘱:“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可以利用矛盾,就是我们的政策。两霸我们总要争取一霸,不两面作战。”
1973年2月,毛泽东在与越南劳动党领导人黎德寿、阮维桢等人会谈时道破美国两面作战带来的困境和中国邀请尼克松访华的原因:
至于美国,中国有句古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个时候,我们有些朋友们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要请尼克松到北京来。美国困难很大,别的地方紧张起来了,它一定要使东方有个缓和的局面才能把主要精力放在它的国内,放在欧洲和地中海。他跑到北京的目的就是这个。他们天天讲平衡,而这个世界就是不平衡,整个世界力量就是不平衡。天天讲从实力地位出发,实际上就是想跑,之所以想跑,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吃亏,再呆下去不好办,再就是别的地方局势紧张。
苏联的野心和能力是矛盾的
1973年11月,毛泽东在与美国国务卿基辛格会谈时指出了苏联的短板。毛泽东在回应基辛格“目前中东的问题是防止苏联取得统治地位”的看法时说:
苏联那个野心跟它的能力是矛盾的,它要对付这么多方面,从太平洋讲起,有美国,有日本,有中国,有南亚,往西有中东,有欧洲。总共只有一百多万兵,守也不够,何况进攻?除非你们放它进来,把中东、欧洲让给它,它才放心,这样才能把兵力往东调。我们也牵制苏联一部分兵力,也有利于你们、欧洲和中东。比如在蒙古,它就驻了兵。我的意见是苏联野心很大,对欧洲、亚洲两个洲都想霸占,甚至非洲北部,但是力量不够,困难很大。
1991年,苏联解体。苏联为什么解体?问题出在哪?除了意识形态向西方缴械的原因外,其过度扩张也是重要原因:斯大林时期,力量扩张到东欧,这已达到其力量伸展的合理极限;勃列日涅夫时期,手伸到了印度洋——这不仅越过了苏联的力量极限且触及当时海权大国美国的核心利益。
“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毛泽东为中国崛起设计的国策是“不称霸”,邓小平给中国设计的目标是小康国家。
“小康”实际上是“中等发达国家”概念的另一种表述。提出这些概念并不只是毛泽东、邓小平出于谦虚,更蕴藏着“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的东方智慧。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大国崛起于地区性守成,消亡于世界性扩张。能持续发展的大国外交都是守成的,过于扩张会导致衰落。古罗马帝国、大英帝国、苏联帝国和今天的美国霸权都是在过度扩张中衰落的。
毛泽东对此看得明白,1959年3月,他在会见美国共产党中央书记杰克逊时以美国为例分析说:
美帝国主义看起来好像很强,实际上也是帝国主义中最强的,但也很弱。它的兵力分散得很薄,它在欧洲要驻兵,在亚洲也要驻兵,如此分散,到处都有,结果是到处不顶事。无论从军事、政治、经济方面来看,美国都是扩张得非常大的。它越扩张得大,力量就越分散,反对的人也越多,这样,事情就会向它意愿的反面发展了。美国就好像一个用双手抱着一大堆鸡蛋的人一样,鸡蛋堆得满满的,可是一动都动不得,稍一动鸡蛋就掉下来了。
1972年12月10日,毛泽东告诫全党:“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毛泽东意在警示未来中国不要重犯美国式的国家目标与国家资源不匹配而导致国家衰落的错误。
可以说,毛泽东的这些预见,对于当前乌克兰形势,仍然有极强的现实意义。
(《国际安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