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谈从来不用含泪的眼睛

陈雪蓉

好多天了，我们都是这般默契

像一对老朋友

坐在山坡上，我们促膝谈心

来的时候，我的脚步很轻

你背向我，并不回頭

我在你身边坐下来

你顺势倚在我的脚踝

你说，飞鸟正在拨弄你

遗落在风中的竖琴

你说，鱼群正在穿过白云的梦境

被一面巨大的镜子抱紧

你说，我的身体处处是裂缝

适合醉酒、作诗、虚度光阴……

我们交谈，从来不用含泪的眼睛

我这么说的时候，我们正站起来

脚下的尘世在暮色中抖了抖

你回到一粒花的微小中，继续沉静

假装我没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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