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法推荐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与应对
2022-03-18曹玉佳
曹玉佳
(南京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的发展,算法推荐深刻影响了人们的生活,也改变了信息分发的模式,即由过去的“人找信息”变为现在的“信息找人”。从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的机遇来看,算法推荐拓宽了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传播空间,但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算法风险。算法已经主宰了信息的传播,冲击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混淆了人们的价值观念。鉴于此,本文力图通过分析算法推荐给思想政治教育带来的挑战与机遇,尝试提出一些应对性策略。
1 算法推荐的技术原理
在计算机领域,“算法”是为了解决某个或某类问题按要求进行输入并能够在有限时间内获得输出的一系列清晰规范的操作指令。而算法推荐则是在此基础上,通过收集分析用户的个人喜好、浏览的信息、消费行为等一系列数据,打造出量身定制的“私人数据库”,从而对用户进行精准“画像”,精确推送用户想看到的信息。算法推荐凭借其精准性、个性化、效率高的特点大大满足了用户对于信息的需求,赢得用户青睐。算法推荐之所以能够投用户之所好,存在其自身的技术原理。
具体而言,一个完整的算法推荐系统由三个模块构成: 记录模块(收集用户信息数据系统)、分析模块(勾勒用户偏好系统)、分发模块(过滤、筛选和推送信息系统)。在这三个模块中,分发模块处于核心地位,对整个算法推荐运行效果起决定作用[1]。通过三个模块的运行,完成信息的收集、处理与分发。处于核心地位的分发过程则决定了算法推荐的成功与否,其主要存在三种流行模式:基于信息内容的推荐模式、基于关联规则的推荐模式、基于热点流量的推荐模式。基于信息内容的推荐模式是以个人喜好为基础,以“你浏览过的信息是你感兴趣的信息”为理念,通过收集浏览过的视频、图片、文字等信息数据,提取这些信息的共同特征并赋予标签,再为用户推荐具有共同标签的信息族群。基于关联规则的推荐模式是以社交群体为基础,以“你的社交群体浏览过的信息是你感兴趣的信息”为理念,通过收集用户的社交好友圈的数据,如微信、QQ等好友列表的好友经常浏览的信息,来为用户推送想看到的信息。基于热点流量的推荐模式则以社会热点为基础,以“大家都看的信息是你感兴趣的信息”为理念,如微博的热搜榜则是典型代表,其中的点击数、评论数、转发数、阅览数等数据都会成为进入热搜榜的标准与依据。
2 算法推荐对思想政治教育提出的挑战
21世纪伴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大数据在武装了强算力的情况下变得“威力无穷”,因此也被称为“算法利维坦”。这种“算法利维坦”将借助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的蓬勃兴起而扩张为一种新的霸权。算法成了上帝制造的“技术神祇”,方便人们在浩瀚的数据海洋中恣意遨游。它在给人类提供便利的同时,也会操控乃至吞噬人类[2]。算法推荐凭借精准性、个性化、效率性等特点在为人们推送信息的同时,也对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一系列挑战。
2.1 算法裹挟的“资本逻辑”冲击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地位
马克思说: “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3]在资本主导下,粉丝和流量成为了获取资本的利器,商业媒体只能看到流量带来的利益,而忽略信息的价值,一味迎合用户需求推送无价值的信息。低俗娱乐信息筑成围墙将人们包围,铸就了尼尔·波兹曼所说的“娱乐之城”,人们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其结果是人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4]。
一是算法在资本温床里催生“工具崇拜”,混淆价值观念。与以往不同,现代资本扩张的逻辑展现出了新的特点——技术化。通过把资本附着在不断更新的科学技术工具上,以此来作为实现利润最大化这一理性目标的最佳手段。在经济迅速发展的今天,拜金主义、消费主义等不良浪潮蔓延,诱导网络用户特别是青少年,持续产生着各种各样的需求。而算法作为被资本挟持的工具,则抚平了人们的心理浪潮,迎合了人们的精神需求,使人们在通过精准持续推送种类繁多的“网络商品”来满足人们的攀比心理、虚荣心理,使人们在网络上得到了现实生活中体会不到的优越感,进而使人们深陷算法推荐的狂欢之中。身心的暂时愉悦麻痹着人们的神经,认为“算法能够解决一切”的工具崇拜致使人们沉溺在自己打造的假想空间中,混淆了虚拟与现实,放弃了正确价值观的养成,主流价值信息的作用被忽视。而这一切冲击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地位。
二是资本助推商业媒体兴起,改变了传统媒介结构。流量经济的背后隐藏着资本的双手,遵循着资本逻辑的算法作为“流量收割机”需要载体才得以落地,由此带动了商业媒体的壮大,也悄然改变了传统的媒介结构。在算法主导时代,作为节点的商业媒体发展壮大并脱离中心形成相互联系又彼此竞争的关系,大大降低了社会对传统主流媒体的依赖程度。而这些不计其数的新兴商业媒介将“利益最大”作为准则,把“流量至上”奉为圭臬,利用算法将用户喜爱的信息呈现在其眼前,全然不顾信息的公共价值。泛娱乐化、虚假低俗、淫秽色情等信息铺天盖地席卷了网页、软件、桌面,博取着人们的眼球,引诱着人们的点击,麻痹着人们的思想。而主流媒体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发布的主渠道,在数量上与商业媒体相比存在劣势,也不会像商业媒体把利益作为目标,更没有意识到要充分利用算法来吸引用户。在推送环节上不能把控受众喜好,存在盲区与漏洞,因此发布的信息往往被湮没在鱼龙混杂的信息汪洋中,无人知晓,更无处寻找。
2.2 算法赋权的“网络文化”消解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认同
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而网络文化作为社会意识的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传递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播主流意识的责任,对我国社会发展有着重要影响。然而借助算法推荐而衍生出的网络文化质量上良莠不齐,重形式轻实质,由此产生的相关文化安全问题在新的历史时期日益突出。
一是算法对文化信息进行碎片化处理,肢解文化本身语义。以红色文化为例,红色文化本身具有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其蕴含的崇高的革命理想、坚定的革命信念、厚重的历史内涵需要整体而宏观地叙事表述,厘清并使其呈现出内在完整逻辑。而算法为了迎合受众需求,追求简短,提取出描述该红色文化信息的碎片词汇并进行标签化处理,而从中剥离出的词语只强调信息的某一方面,呈现信息的局部特质,从而割裂了红色文化整体逻辑的连贯性,打破了原本的语义结构。算法推荐下的碎片式处理使受众的思维逻辑出现断层,对红色文化进行片面性解读和倾向性释义,降低了受众对红色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认同感。
二是西方国家通过算法对文化产品进行包装输出,利用算法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途中,网络意识形态斗争形势日趋复杂严峻。西方国家利用算法将带有华丽包装的网络文化推荐给用户,大量西方文化产品攻陷了用户的浏览界面,如充满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美国电影获得了大量用户的喜爱。这种被包装的网络文化背后隐含的是西方价值观的输出,冲击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做意识形态工作就是在人的头脑中“搞建设”,网络文化中隐藏的自由主义、享乐主义、人权主义等腐朽思想浸润着人们的头脑,造成网络社会中意识形态的混乱,使得错误思潮在网络中暗涌,消解了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认同。
2.3 算法定制的“圈层结构”弱化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凝聚
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功能在于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把人民紧密结合起来形成社会吸引力和社会凝聚力,激励人们投身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途之中。而算法对信息进行选择性和目的性推送,形成了“圈内火热、圈外冷漠”的圈层结构,削弱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凝聚功能。
一是算法对同质性信息的推送造成“圈内火热”,引起“群体极化”。群体极化理论是由美国传媒学者詹姆斯·斯托纳在1961年提出的。他认为,当一个人身处于某个群体时,他所作出的决策更容易受到这个群体的影响,进而作出比原先更为过激的决定[1]。群体极化主要有两种形成途径:信息影响途径和社会比较途径。而算法则是通过信息影响这条途径,把对相似信息感兴趣的用户聚集起来,形成以信息为纽带的趣缘圈层。圈内成员所感兴趣的和接受到的信息是同质的,对彼此的观点是认同支持的,因此在面临决策时,群体意见支配群体行为。例如“网络意见领袖”的发声得到大批粉丝的盲目支持与拥护,这种“饭圈”追星使未成年人背离主流价值观,一旦受极端情绪影响,就容易造成不理智的行为,其影响和危害远远大于个人。
二是算法对异质性信息的屏蔽造成了“圈外冷漠”,产生“过滤气泡”。算法总是将用户喜爱的信息进行推荐,自动屏蔽或忽略异质性信息的推送。遵循资本逻辑的算法很少推荐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信息,即使用户偶然浏览到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也会自动产生“过滤气泡”效应,如此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不能发挥。长此以往,用户只能接受和浏览到同质性信息,认知思维不断窄化和固化,自身陷入一个狭隘境况,进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信息茧房”当中,停留在“舒适圈”里只看自己想看的信息,成为与世隔绝的独行者,降低了社会粘性。从微观来看,圈内成员抱团取暖,一心同体,增强了成员自身圈层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从宏观来看,社会分裂为一个个圈层,这些圈层处于互不干扰、断绝联系的状态,建筑起一道观念上的“隔离墙”,加剧了社会割裂。
3 算法推荐下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的机遇
科学技术和产业革命的不断发展使得变局中“危”和“机”同生并存,危中有机,危也可转机。算法推荐为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诸多挑战,也给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机遇。
3.1 算法推荐拓宽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空间
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较2020年12月增长4 296万,人均每周上网时长达到28.5个小时。也就是说,网民规模的不断扩大和互联网的逐渐普及使得网络空间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算法推荐的双面性迫使思想政治教育拓宽其话语传播空间,而不是仅仅局限于线下。
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在话语传播的过程中,其运行模式重点以线下传播为主要空间,以人际沟通为主要途径,以书本材料为主要载体,而对于网络这一新生空间的引领与关注较少。算法推荐的发展不仅节省了人们寻找信息的时间,加快了人与信息之间的联系,更助推了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网络空间转向。在网络空间中,思想政治教育以议题引导为主要育人途径,以网络平台为主要传播载体,生产大量优质教育内容,能够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持续供给,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在网络平台中发挥着凝聚人心、立德树人的作用,使思想政治教育既能够在现实生活中进行传播,也能够在网络空间中得到发展,从而提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多维场域的引领性、浸润度和感染力。
3.2 算法推荐延伸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引领功能
每一种技术架构、每一行代码、每一个界面,都代表着选择,都意味着判断,都承载着价值[5]。也就是说,算法本身蕴藏着价值,从不存在“价值中立”的算法。智能算法如果遵循资本逻辑,则会在商业利益的驱动与诱导下,推送不良信息。一些低俗无效信息缺乏正确价值引领和正确导向,网络受众通过长期浏览这些不良信息导致价值观畸形发展,影响自身价值取向。
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高度的价值导向与价值引领作用,是成员之间相互联系和加强沟通的桥梁。思想政治教育能够不断增强人们的群体意识,形成群体凝聚力,从而激励人们积极投身于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建设当中。互联网的崛起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信息爆炸”,算法推荐的信息中所包含的价值取向会影响到网络用户的价值取向。算法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引领功能得到延伸,范围不再仅局限于人,还增添了由人支配与掌控的工具。算法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密切联系,其价值合理性更需要思想政治教育的赋予。因此,算法的内在价值的提升和网络用户对信息有效程度的判断与选择都离不开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引领。
3.3 算法推荐助推思想政治教育精准高效育人
从传播学角度看,人与信息之间是彼此联系、相互作用的[6]。立德树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而精准育人则是实现立德树人目标的重要保障。大脑只有通过接受与处理满足自身需求特征的外界有效信息,感受信息蕴藏的内在价值,通过信息传递出的正确价值导向在潜移默化之中熏陶与升华人的政治认同素养,才能达到立德树人的最终目的。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也是进行精准定位的过程。
在这个信息纷繁复杂的时代,由于每个人的思想状态、心理结构、年龄特征等方面的差异导致每个人对有效信息的需求各不相同,因此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而言,如何寻找符合受教育者特征需求的信息并判断其有效性成为了难题。而算法的最大优势则是通过人与信息相匹配的机理满足了信息推送的因人而异,实现了精准定位,成功地将“人找信息”改变为“信息找人”。借助算法分析数据、精准决策、建模预测的独特优势,思想政治教育可在相关内容上进行“精准生产、精准过滤、精准推荐”。在精准生产环节,利用算法收集的事件热度并结合时事政治,用正确的价值导向精心设置满足诉求的教育议题,使符合主流价值观的议题登上热搜,引导用户进行解释型、辩论型等多种形式并存的内容讨论,广泛凝聚社会共识,形成多维度的价值引领。在精准过滤环节,及时把握用户的意见倾向,解构舆情事件的风险因素,阻止西方文化产品和网络亚文化的肆意传播。通过“人机结合”的主流意识形态算法权力模式,精准过滤错误信息,戳破西方算法媒体所构建的意识形态“过滤气泡”[7]。在精准推荐环节,通过算法为用户描绘的精准“画像”提高信息的精准度与流动性,改变传统的“千人一面”分发模式,做到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分发的“千人千面”,实现精准高效育人的目标。
4 算法推荐下思想政治教育的应对之策
技术本身不是问题,但人应时刻将对技术的使用以及技术后续发展的控制权握在手中[8]。算法推荐为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机遇,我们要抓住机遇,积极采取有效策略应对挑战,努力实现算法的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统一,使思想政治教育在算法推荐下能够与时俱进、不断创新。
4.1 优化算法生态:利用主流价值引领算法发展
一是坚持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算法推荐下各种思潮在网络空间中暗涌,极大冲击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混淆了人们的价值观念。因此,要守住思想舆论阵地,在多元并存中坚持一元主导,必须要坚持党管媒体、党管舆论的原则,把讲政治守规矩贯穿到算法运行的全过程。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坚定党性立场,在网络上广泛宣传并调动受众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积极性,做到“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另一方面,要旗帜鲜明地抵制享乐主义、拜金主义等不良文化,巩固马克思主义在网络空间的领导地位,传播正能量,弘扬主旋律。
二是引导算法人员的价值理性。流量市场的自发性、盲目性的弊端使得算法成为追逐利益的“摇钱树”。算法自身没有意识,它是由人创造的,但也是被人利用的。而意识形态治理本质上是对人的治理,是对人的社会行为的评判、引导和规范化[9]。因此,从根本上改变算法人员的功利主义思维是保证算法坚持正确方向的根本策略,要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来提升相关责任主体的职业伦理素养,使相关人员认识到“同社会效益相比,经济效益是第二位的,当两个效益、两种价值发生矛盾时,经济效益要服从社会效益,市场价值要服从社会价值”。[10]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与相关人员定期探讨算法价值理性的话题,明确算法承担的社会责任,将主流价值贯穿于算法的设计与推荐中,自觉纠正价值偏差。
三是加大算法推荐中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占比。算法很少对主流价值信息进行推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信息池”中所涉及的相关信息占比太小。目前“信息池”中多是根据用户喜好投入的信息,存在信息同类、内容单一的情况。而“信息池”是算法进行分发的来源,也是用户接收信息的源头。因此,在主流价值引导下,应加大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投入,重点注入关于社会热点与引导个人发展的正能量信息,重新调整各类型信息的占比,将内容单一的“信息污池”变为丰富多彩的“信息净池”,使用户在获得优质的使用体验时还能提高思维能力,实现思想政治教育与算法推荐的有机结合。
4.2 规范算法运行:重塑把关权,实现算法价值平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无论什么形式的媒体,无论网上还是网下,无论大屏还是小屏,都没有法外之地、舆论飞地。”[11]因此,有关部门应履行把关责任,构筑算法法律体系来规范算法运行,实现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双向平衡。
一是承担把关责任,提高算法透明度。把关人理论认为只有符合群体规范或社会价值的信息才能进入传播渠道,把关人的立场会影响信息的质量。算法受资本影响具有不透明性、隐蔽性的特征,这使得用户失去对被过滤信息的知情权,造成了算法主宰用户。因此,要加强把关人的社会责任,主动向用户公布算法描绘的画像,介绍收集的数据特征、普及运行的机制原理,使受众对隐性信息具有知情权,对显性信息具有判断力。同时,有关部门还应制定严格的信息准入和审查制度,引导把关人员的价值取向,使其坚定主流意识形态,提高自身的专业素养,做到不仅对初始信息进行把关,更要在信息过滤后进行二次筛选,能够敏锐辨别误导性的信息并加强对这类信息的监测与处理力度。
二是健全法律法规,规范算法行为。相比于算法发展的速度,我国相关法律法规立法滞后,关于算法推荐的相关执法依据不足。因此,在立法方面,从源头上掌握立法的主动权,组建专家团队对算法风险进行预估研判,加强前置立法,规范算法的行为边界,做好专业法与普通法的配合。在执法方面,对网络用户实行实名登记制度,对于传播虚假信息、负面信息的网络乱象要敢于亮剑,严肃处理,对混淆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行为要予以坚决打击。
三是提高媒介素养,识别算法本质。算法不仅需要法律法规、工作人员的把关,更需要网络受众能够形成对算法的正确认识。媒介素养是指用户对媒介信息的认知、传输、判断和理解能力。目前算法与用户处于支配与被支配的地位,两者是割裂分离的状态,用户的媒介素养普遍较低。因此,要提高用户的媒介素养,使其深入了解算法,有效识别算法本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普及算法推荐的机制原理,使用户在了解的基础上认清算法推荐下由于信息的盲目信任所造成的危害,认清算法背后的本质逻辑,使用户认识到“低俗不是通俗,欲望不代表希望,单纯感官娱乐不等于精神快乐”。[10]同时,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主动开展对社会热点事件的理性议题设置,引导用户对其深入思考,积极制造、浏览、点赞、转发优质信息,减少对负面信息的浏览和传播,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环境。
4.3 促进算法转型:加强媒介合作实现效益共赢
看待技术的态度是在技术洪流中掌握主动权的关键因素[8],算法造成的利弊关键取决于对待算法的态度。算法与人类并不是零和博弈、你赢我输的关系,而是彼此依赖、共同促进的关系,应主动拥抱算法使其为我所用,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
一是算法优化技术路径为媒介合作奠定基础。虽然算法能够对用户的“外貌”进行精准画像,但却无法描绘用户的“内心”。因此,通过优化算法推荐的技术路径使算法不仅看到用户的显性需求,更能深入挖掘其隐性需求才能为媒介合作提供基本保障。对于记录模块,“用户不会浏览的信息”“每天在哪个时间段进行浏览”“浏览一次所花的时长”等都应成为记录的内容,而不是仅仅关注“用户经常浏览的信息”这一指标。分析模块则在记录模块的基础上,对收集到的信息进行深入挖掘,探寻用户的内心。分析用户经常浏览的信息层次,找到与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联结点。同时判断这些信息是否具有正确的价值导向,如果导向错误,则应及时推荐正确导向的信息;对“不会浏览的信息”要总结背后的原因并及时反馈以便日后改进;对于时间的分析则是为了在适宜的时间对信息进行推送,使用户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接受完整的信息,而不是碎片化的信息。在分发模块上,分发人员应搭配不同类型的信息推送,打造一个立体信息族群。同时对不同类型的信息进行质的把关和量的选取,使用户有能力有时间对信息内容进行接收。
二是主流媒体应主动拥抱算法进行转型升级。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在思想政治教育面临挑战的情况下,主流媒体不应故步自封,而应有所作为,把握信息发展的趋势,主动拥抱算法。首先,主流媒体要将算法技术引入其中,利用算法的优势属性了解用户对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需求和原因,制作富有吸引力与形式多样的优质信息,改善媒介运营方式,创新信息产品形态,提高信息传播效率,提高用户粘性,努力走出当前困境。例如在2020年全国两会报道中,新华社紧紧围绕两会报道主题,充分运用5G和AI等新技术新手段,创新推出“5G+8K+卫星”超高清新闻直播、3D版AI合成主播、新闻互动微纪录片等全新报道形态,有效提升了新闻报道的受众体验[12]。其次,加强与商业媒体的合作。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不是取代关系,而是迭代关系;不是谁主谁次,而是此长彼长;不是谁强谁弱,而是优势互补[11]。官方媒体要牢牢掌握舆论的主导权,积极与商业媒体沟通并入驻其中;商业媒体应优选推送官方媒体发布的优质信息,实现二者的互利共赢。
三是商业媒体有效利用算法创造红色产品。虽然商业媒体以盈利为目标,但是不妨碍其通过算法来创造更多的红色产品。在网络空间上,商业媒体可以通过算法收集用户对红色文化的偏好,根据偏好特征开发红色资源数据信息库。例如,利用AI、VR等先进技术打造红色旅游景区、革命文化、革命事迹等虚拟空间,使用户获得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设置红色文化资源板块,定期推送红色文化的视频。在实体空间中,商业媒体可以积极寻找与厂商的合作途径,制作红色文化衍生产品。同时商业媒体也应加强与主流媒体合作,主流媒体为其做好引领,提高大众的信任度,从而使各类媒体能够插上一双“算法翅膀”在信息时代的天空中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