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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神话的多模态译介与传播研究

2022-03-17陈佩瑶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译介神话模态

廖 颖,陈佩瑶

(西南石油大学外国语学院,成都 610500)

一、引言

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我们要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向世界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1]中国神话作为我国传统经典文化的精髓与瑰宝,流淌着中国人民的智慧,是中华文明传播于世的重要载体。它内涵丰富,记录了千百年来我国人类历史的起源,以及不同民族、地域和历史时期传统文化的发展与进步;它积淀厚重,展现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对大自然的探索与求知。因此,在全球文化不断交融的大环境下,中国神话的对外推广成为了传播中国声音不可或缺的部分。

一国的优秀传统文化在国外传播的同时,也在动态地建构、传递着该国的国家形象。近年来,在国家政策的支持下,一些相关翻译工程或措施,如“中国文化著作翻译出版工程”“经典中国出版工程”“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等,成为了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强大推动力,中国传统经典文化的传播焕发了新的活力,其国际影响力也不断增强。随着当今媒体的发展与融合,中国文化传播中的话语表达逐步从单模态文字语篇趋向多模态形式发展,在传统文字传播的基础上,越来越多地辅以视频、音频、图片等形式加以阐述,以多模态手段助力中国文化“走出去”。

二、中国神话概述

何为“神话”?我国不少学者都对其做出了定义,也纷纷探寻其来源与产生。“神话”这一学术概念首次出现于蒋观云1903年发表的文章《神话·历史养成之人物》,他认为神话是富有想象力且鼓舞人心的一种文本,其特点与小说近似,并将神话与历史并置,认为两者都能够改造社会、成就人才。[2]1908 年,鲁迅在《破恶声论》中提出:“夫神话之作,本于古民,睹天物之奇觚,则逞神思而施以人化,想出古异,淑诡可观,虽信之失当,而嘲之则大惑也。……倘欲究西国人文,治此则其首事,盖不知神话,即莫由解其艺文,暗艺文者于内部文明何获焉?”[3]1923年,他又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神话再作定义:“昔者初民,见天地万物,变异不常,其诸现象,又出于人力所能以上,则自造众说以解释之:凡所解释,今谓之神话。”[4]鲁迅认为神话是原始先民对社会生活中自然现象的一种解释。我们应当将其与迷信区分开来,并且不能轻率地嘲笑这种文化的产生。1981年,茅盾在《神话研究》中提出:“我们所谓神话,乃指:一种流行于上古民间的故事,所叙述者,是超乎人类能力以上的神们的行事,虽然荒唐无稽,但是古代人民互相传述,却信以为真。”[5]他认为神话是上古时期由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所讲内容为超越人类以外的“神的行为”,即原始先民在思想上和社会生活中的产物。

在各种定义的基础之上,为了更系统地对中国神话进行研究和探索,各学者提出了不同的分类,而按照学界普遍认同的说法,[6]可以将中国神话体系大致分为四类:上古神话、宗教神话、民间神话和文学神话。我们将远古时期直至夏朝产生的神话、传说称为上古神话,其内容包含了对人类命运的阐释和世界起源的描述等方面,如《盘古开天》《仓颉造字》《后羿射日》《神农尝百草》《女娲补天》等故事传说。由于该时期没有文字记载,这些神话和传说都有一定的神秘色彩,对后世的文学创作具有极大的启发作用。宗教神话,指的是宗教在发展变革中,通过吸收与其内涵一致或相似的神话事件与人物而形成的传说。成熟的宗教一般会有一套自己完整的神话体系世界观,如佛教神话、道教神话。可以说,这些宗教神话的本质就是在上古神话的基础与框架上,加上自己的宗教观念,从而为其注入新内涵,形成新神话。其中被大家熟知的有《八仙过海》《妈祖传说》《狗咬吕洞宾》等。民间神话,既流传于普通百姓之间,又带有一些神话色彩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老百姓所津津乐道的,具有丰富的趣味性和一定的普世价值,由人们口口相传,延续至今。其中很多都有明显的地域性特征,有些只流传于当地,而有些则闻名于全国。但无论是哪种,对于后世的研究都有极大的价值,如《天仙配》《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文学神话,则指的是经过人们的文学创造或者编纂的神话故事,一般是在上古神话、宗教神话,民间神话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产物。这类神话最初多以小说的形式出现,如《西游记》《聊斋》等。发展到现代社会,则更多地体现在了改编的影视作品中,如《哪吒闹海》《宝莲灯》《大闹天宫》等。

中国神话这一优秀传统文化能够在历史的浪潮中沉淀并流传至今,除了逐渐成熟、完善的定义和体系分类,自然也离不开我国无数中国神话研究者的探索与继承发展。1950年,袁珂先生出版了我国第一部较为系统讲述汉民族古代神话的专著——《中国古代神话》。[7]除此之外,顾颉刚、闻一多、茅盾、丁山等前辈也对中国神话的发展与传播贡献了巨大的力量。当然,中国神话界不乏后起之秀,叶舒宪教授就是代表之一。他所著的《中国神话哲学》[8],以及主编的《神话学文库》[9]系列都在神话界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在一定层面展现了当今中国神话的全新面貌。

中国神话在世代传承中塑造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与性格,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很多故事给人教育与启发,影响着我们的观念形成和行为举止。中国神话给学者提供了研究我国古代社会的参考信息,给作家提供了创作的灵感和素材,同时也渗入到了普通大众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三、多模态概述

“模态”(modality)即“符号”,是人类通过感官与外部环境之间的互动方式;多模态(multimodality)即多种感官的融合形式,是一种“来自不同符号系统的意义集合”。[10]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础上,翻译界研究学者们将研究视角转到社会符号学上,把语篇分析的研究范围扩展到除文字以外的其他领域。他们认为语言是一种社会符号,与之相对的是音乐、手势、图像、绘画等非语言符号,它们在社会交流中都是生成意义的资源,是意义完整表达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语言符号还是非语言符号,它们在独立存在的同时,也相互作用,以多种模态的形式共同阐述话语的全部意义。

多模态话语具有跨学科性、多功能性,在心理学、语言教学、影视戏剧、建筑策划、哲学等多领域都有所应用。国外的主要代表人物有Kress和Van Leeuwen,Baldry,Thibault等。其中Kress和Van Leeuwen所构建的分析视觉图像的语法框架为多模态话语分析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分析方法;国内的主要代表人物有李战子、胡壮麟、张德禄、朱永生等。2003年,李战子在文章《多模态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中,首次提到了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开创了中国多模态话语分析的先河。[11]2009年,《视觉环境下的多模态化与多模态话语研究》出版,这是我国第一部多模态话语专著。[12]自此,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并研究该领域。

如今,现代媒体技术快速发展,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不断改变,运用多模态来实现不同类型符号之间的自由转换已经成为信息传递的主要方式。由于不同文化之间差异巨大,单纯的语言文字常常无法完整阐释神话的本质意义和情景,而多模态表意手段的多样化正好可以跨越语言、文化和思维的障碍,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因此,多模态已经成为一种较为理想的文化传播模式。中国神话内涵丰富,其中既有真实存在的传统故事,也有古时人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内容朴实却生动,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因此,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不应仅仅依赖于单一的文字模态,而是从不同模态、不同角度对中国神话进行讲述和阐释。

四、中国神话的多模态译介与传播回顾

关于“译介”的理论研究——“译介学”,近几年已经成为了翻译界各学者的热门研究对象。谢天振(1999)在《译介学》一书中提到:“译介学的研究不是一种语言研究,而是一种文学研究或者文化研究,它关心的不是语言层面上出发语与目的语之间如何转换的问题,它关心的是原文在这种外语和本族语转换过程中信息的失落、变形、增添、扩伸等问题,它关心的是翻译(主要是文学翻译)作为人类一种跨文化交流的实践活动所具有的独特价值和意义。”[13]而中国神话的传播则是指文化的传播。文化传播,又名文化扩散,是指文化从一个社会传到另一个社会,从一区域传到另一区域以及从一群体到另一群体的互动现象。[14]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就是通过将我国的神话作品翻译为其他语言,并以不同的形式传递到国外,从而向国外读者、观众展现我国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以及不断增强的文化自信。

随着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深入实施,中国神话逐渐在国外传播开来。除了传统的语言文字形式以外,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开始走向多样化,出现了视频、音频、舞剧、雕塑等形式。通过不同媒介、媒体将单一的文字模态转向了多模态,以此拓宽中国神话译介与传播的深度和广度。

(一)以语言文字为主的译介与传播

西方国家在19世纪后期的书籍中开始出现“中国神话”的相关文字。尽管大多只是一笔带过,但已有迹可循。该时期的中国神话在西方学者的描述中只是作为其他内容的辅助或补充,还没有成为单独的研究对象。进入20世纪后,开始零星出现以中国神话为标题单独成书的案例。这些书籍大多是以西方文化的角度对其进行阐述,或是着重于对中国历史的铺垫,而对实际主题“中国神话”的描述却寥寥无几,其内容相对枯燥,并且书中内容多为单纯的文字介绍或是只带有少量的黑白版画插图,如1915 年首次出版的Myths and Legends of China[15]、1968 年首次出版的Chinese Mythology等。[16]尽管中国神话起步阶段的传播存在上述的一些问题,但译介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这一时期开始有西方汉学家对中国神话进行翻译或重述,如美国汉学家白之(Cyril Birch)于1961年首次出版的Chinese Myths and Fantasies。[17]到了八九十年代,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促使中国文化逐渐走出国门,越来越多的西方学者看到了这个极具神秘色彩的中国传统文化。这一时期,中国神话在西方世界的译介与传播出现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从数量上看,有关中国神话的书籍较之以前有了明显的增加。出版频率高,时间跨度小;从内容上看,重心逐渐从西方价值观转向了真正的主题——中国神话。有对中国起源神话故事的讲述,也有对中国神话背后所蕴含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探索。其研究的范围愈发广阔,见解逐渐深入;从形式上看,这些书籍从黑白版画过渡到了彩色插图。出现了除平装本以外的插图版、精装本。如1980 年出版的Dragons,Gods & Spirits from Chinese Mythology[18]、1992 年出版的Chinese Mythology:An Encyclopedia of Myth and Legend[19]、1993 年出版的Chinese Mythology:An Introduction[20]、1997年出版的Essential Chinese Mythology等。[21]20世纪,出现了许多为中国神话译介与传播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其中我国著名的神话学家袁珂先生就是代表人物之一。从1950年开始,他相继撰写了20多部著作,其中一些曾多次入选美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的课本,并且在国外有英、法、俄、日、韩等多种语言的译本,如1993年出版的Dragons and Dynasties:An Introduction to Chinese Mythology。[22]发展到21世纪,中国神话语言文字的译介与传播已经不局限于西方学者的研究,以及西方学者对中文著作的翻译。2005年,ABC-CLIO出版社出版了Handbook of Chinese Mythology,[22]该书由杨利慧、安德明合作撰写,介绍了中国神话学成就以及中国神话,是第一部由中国神话学者撰写的英文著作。该书自出版以来,受到了国外读者的喜爱和好评,并于2016年在牛津大学再次出版。除此之外,由于西方数字处理技术的不断成熟,中国神话的相关图书逐步从纸质版转变为电子版。在网络信息技术的推动下,出现了网文、博文、推文等形式,更好地满足了现代读者的需要。

(二)以多媒体为主的译介与传播

中国神话以多媒体为主的译介与传播有视频、音频等形式。21世纪初西方开始出现有关中国神话的视频。但该时期的视频内容单一,大多为起源故事及人物简介,来源局限,数量少,其中单独以中国神话为主题的视频网站寥寥无几,呈现形式落后,如幻灯片播放,无字幕,单语版本等。2015年以后,该类主题的视频数量大幅增加,其分布的网站涉及了教育、娱乐、科普等多种类型。内容从最初单一的起源故事发展到了如今丰富的神话故事讲述、与各国神话的对比,以及对背后文化内涵的探讨等。其呈现形式也逐渐完善和进步,出现了如画外音视频、双语动画、带字幕视频等新形式。除此之外,我国电影、电视技术的不断发展和译介传播途径的增加也让我国一些优秀的中国神话类作品走出了国门,如电视剧《西游记》、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等。音频方面,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听书”,用耳朵“阅读”的时代逐渐到来。国外主流听书软件,如亚马逊的Audible等都相继上架了与中国神话有关的有声书籍,但总体来说数量较少,且多为付费内容。

(三)其他方面的译介与传播

21世纪初,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出现了除文字和多媒体以外的其他形式。2006年,全球顶级中国古典舞与传统音乐艺术团“神韵艺术团”于美国纽约成立。该团致力于中国文化的传播,会不定期举办关于神话与民间传说的舞剧表演,其中《羿射九日》《嫦娥奔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舞剧广受国外观众好评。此外,部分剧院还推出中文版、双语版、英文版的相关国际交流演出,如中国木偶剧院推出的双语魔幻木偶戏《大闹天宫》。该剧运用人偶、布袋、杖头等多种木偶处理方法和表演形式,配以英文旁白解说,故事生动有趣。该院还推出皮影戏《西游记》,通过分发双语版的背景简介小册子或现场字幕,帮助外国观众了解故事梗概。2015年,袁熙坤所创作的雕塑作品《女娲补天》在贵阳国际生态会议中心广场落成,并于同年9月亮相纽约时代广场。

五、中国神话多模态译介与传播中的不足

从最初以语言文字为主的图书、绘本,到以多媒体为主的视频、音频,再发展到如舞剧、雕塑、皮影戏等其他更加丰富的形式和途径,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历经了单一模态到多模态的转变,成为了讲好中国故事的一张“名片”。中国神话走出国门的时间较早,也有源源不断的国外学者对其进行探索。可谓是成果颇丰,译介与传播的效果显著,中国神话逐渐被世界各国人民所熟知。总体而言,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在朝着良好的态势发展,但其中仍存在一些有待进一步优化的方面。

(一)各模态相互脱离,结合度较低

一个话语的全部意义由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共同组成,在语言符号产生作用的同时,也需要辅以非语言符号来更好地表达完整意义。中国神话无论从内容、形式,还是其他方面来说,都具有多模态性质。因此,想要完整且丰富地表达中国神话的深刻内涵和精彩故事,就需要各模态互相结合,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但实际上,中国神话在译介与传播的过程中,通常都是以单一的模态出现,如单独的语言文字、视频音频。尽管各模态的译介与传播都在不断地探索与前进,推动着中国神话“走出去”,但如今的信息纷繁复杂,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跟上时代的脚步,满足大众对多模态信息的需求。如果中国神话各模态的发展处于相对独立的状态,就无法做到完整表达中国神话的丰富内涵,会一定程度上影响读者对中国神话的准确理解,长期如此也会让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成果滞后于多模态信息的发展脚步,最终影响中国神话“走出去”的进程与效果。

(二)各模态作品翻译质量参差不齐

国外读者对于中国神话的认识与了解很大程度上受翻译作品的影响,因此,实现中国文化“走出去”,译作的质量对于中国神话的有效译介与传播至关重要。多年来,优秀译作层出不穷,助力中国神话“走出去”,但也有少量译作存在不足。以语言文字为主的译作中,一些译者为了更好地迎合外国读者的需求和口味,在翻译时加入了带有读者本国文化背景的观点和文字,这些内容可能会影响读者对于真正中国神话内涵的理解,也让译作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原作的本味和精华。而在某些娱乐平台或非官方渠道发布的译作中,有少数译作存在错译、漏译、翻译不准确或是低级错误的情况,如特殊词汇翻译中文化内涵的缺失、单词拼写错误或语法错误等问题。这些问题不仅会让观众的文化体验大打折扣,还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理解的困难。

(三)文化预设不足,接受度较低

中国神话多模态的译介与传播效果如何,受众的理解与接受度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由于中西方读者来源于不同的话语社区,在译介与传播的过程中就会出现国外读者依照自己的文化预设来理解中国神话文化内涵的情况。文化预设是指“植根于一种文化中被人们所共享但以潜在形式而存在的假设、信念和观点”。[24]中国神话的译介和传播属于跨文化交际活动,会因为中西方的不同文化背景、社会观念、语言习惯等原因造成话语障碍,而导致这些障碍的最大问题便是文化预设。国内读者具有相同或近似的文化预设,无需额外的解释就可以很好地理解中国神话所传递的文化内涵,而西方读者缺少我们原有的文化背景知识,对于中国神话中的文化意象或文化负载词等不具备足够的理解能力,文化预设不足,因此接受度较低。

六、促进中国神话多模态译介与传播的途径

尽管中国神话的多模态译介与传播存在一些有待优化的地方,但只要紧跟时代发展脚步,秉承着将中国神话的丰厚文化底蕴带向世界、分享于世界的信念,我们就能通过多模态手段更好地建设中国神话译介传播之路。

(一)提高各模态结合度,让各模态相辅相成

纵观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历史,各模态的发展都经历了很多曲折坎坷。从最初艰难地走出国门到现在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中国文化,中国神话“走出去”的成果颇丰。但一种文化想要长久地流传和发展,就需要紧跟时代变化,转变形式、创新内涵。而多模态正是顺应了信息时代的发展要求,满足了人们对于文化展现形式的高标准要求,单一模态已经逐渐落后于时代。因此,为了更好地译介与传播中国神话,各模态就需要紧密结合,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例如,可以在以语言文字为主的图书、绘本中插入视频、音频二维码,在阅读文字的同时,扫描二维码获取动态的画面,让读者对故事有更加立体、全面的感受。或是在图书的首页、尾页附上音视频的网络链接,帮助读者获取中国神话更多的相关信息。音视频、雕塑、绘画等形式则可以通过附加文字和音视频介绍,让观众提前了解内容梗概,或是快速提炼关键信息。

(二)积极培养高水平的多模态本土译者

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虽然离不开国外汉学家、译者的努力,但我们更应该以主动的姿态去推动中国神话“走出去”。为了能更好地译介与传播中国神话,译者多模态翻译素养的提高是将其真正价值和内涵传递给读者和观众的重要因素。因此,我们应积极培养高水平的多模态本土译者,通过不同途径与形式助力中国神话的译介与传播。首先,有关部门可以出台相关的支持政策,为本土译者提供更多不同媒介、不同领域的学习机会和高质量的学习资源,以提高本土译者的翻译水平、专业素养,以及发展多模态信息的意识。其次,可以组织中外译者进行学术交流和研讨活动,加强彼此的互动与了解。通过更多的实例探讨来发现各模态的译介与传播中存在的不足,提高译文的质量。除此之外,还可以组成中国神话专译团队,通过专门训练、国外研修、中外联合培养等方式提高团队翻译能力和多模态信息的发展水平。

(三)加强中西文化交流,提高国外受众文化预设能力

文化预设是跨文化交际中会话得以顺利进行的基础和前提。对于和我国文化背景截然不同的国外读者,只有最大限度地减少文化预设所带来的问题,才能更好地将中国神话译介并传播出去。我国与世界各国联系紧密、交往密切,但在文化方面还缺乏全方位、深层次的交流。不同领域的文化可以传递我国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通过加强我国与其他国家的文化交流才能够潜移默化地在译介与传播的过程中加深国外读者对于我国社会背景、文化习俗等方面的了解,从而提高国外读者对于中国神话的文化预设能力,形成与我们近似的文化预设,达到更高的理解水平和接受度。

七、结语

中国神话在译介与传播的漫漫长路中,通过传统的语言文字打开了走向世界的大门,接着用多媒体手段并辅以其他方式,让其发展更上一层楼,实现了中国神话在世界各国的大放异彩。新时代背景下,中国神话不能仅仅通过简单的元素堆叠与转达来进行译介与传播,而是要借助多模态手段来展示其中的文化意义和情景,增强中国神话的跨文化传播属性、社会属性,如此才能完整阐释出其中的内涵和魅力。并且,在对外译介与传播的过程中,我们应该从文化传播模式、文化价值观出发,以多模态的形式展现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实现真正的文化“走出去”。尽管这条道路可能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中国神话的优秀文化底蕴就是我们前进的底气和动力。在多模态手段的助力之下,相信在未来,中国神话一定能够在世界文化之林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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