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名中透视地理环境整体性原理——以昆明地名为例

云南师范大学地理学部（650500）赵灿仙 胡文英

地理环境整体性原理是解释地理事象的重要依据，是中学地理教学内容的重点。对地理环境整体性原理的教学不乏新视角，但其中鲜有从地名的角度切入。地名本身兼具自然和人文的综合特征，各地地名就如人体中的无数细胞一样，它们紧密联系在一起，共同凸显地理环境这一综合性整体，是记录地理环境的“活化石”。基于此，本文以昆明地名为例，从地名中透视地理环境整体性原理，为该教学内容的组织提供新视角。

一、昆明地区概况

昆明位于102°10′E～103°40′E，24°23′N～26°22′N，地处云贵高原中部、滇池北部，属于北亚热带低纬高原山地季风气候，温暖湿润，为山原地貌，地形南北狭长，东西高中间低，三面环山，南濒滇池，动植物资源丰富，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滇池的调节作用，形成了四季温差小、降水集中、光照充足、四季如春的气候，享有“春城”的美誉。昆明是历史文化名城，历经各代直至今日，留下了丰富的民族历史文化。

二、昆明地名中的地理环境整体性

（一）地理环境整体性的内涵

地理学中把自然地理环境整体性和人文地理环境整体性统称为地理环境整体性。自然地理环境整体性是指自然地理环境各要素（气候、地形、水文、植被、土壤）并非孤立存在和发展的，而是作为整体的一部分发展变化着，自然地理环境某一要素发生变化会导致其他要素甚至整体环境状态发生变化，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应［1］。人文地理是自然地理的延伸，人文地理环境与人类活动密切相关［2］。我们在理解地理环境整体性的过程中，应当认识到人类活动是不可忽视的要素。人文地理环境由政治、经济、文化、人口、宗教信仰、民族等人文要素共同组成，所以人文地理环境整体性是指人文地理环境各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人文地理环境某一要素的变化会导致其他要素甚至整体环境状态发生变化。

（二）地名的内涵

从地理学的角度来看，“地”为地球表层空间系统即地理环境，“名”指人或地物的称谓。地名是人们赋予某一特定空间位置上自然或人文地理实体的专有名称［3］。地名是记录区域地理环境的“活化石”，具有较强的社会性、时代性、地域性、民族性。昆明的地名也不例外，透过这些地名，昆明这座“山水花园、人文春城”就会浮现在人们眼前。

（三）昆明地名中的自然地理环境整体性

昆明的地名有的描述自然地理景观，表示地形地貌特征、气候特点、水文状况、动植物分布等。昆明气候四季如春，许多地名中带“春”字，诸如春城路、富春路、知春街、春登路、春登里、冬春里、春漫大道……昆明山多水亦多，山重水复，山水相依，人们世世代代依山傍水而居，耕牧为生，因此地名中就有了山和水的烙印［4］。依据吴光范先生的《昆明地名博览辞典》一书中的地名数量统计，有关昆明地形的地名总数为719 个，按照海拔从高到低，地形通名依次为山、坡（梁子）、堆、凹（冲）、箐、甸（坝）、地（坪）［5］。在这样的气候、地形和水文要素的影响下，昆明的土壤以山原红壤为主，动植物资源丰富。相关地名如表1、表2、表3所示：

表1 昆明地形要素地名

表2 昆明水文要素地名

表3 昆明土壤、动植物要素地名

自然地理环境要素地名群共同凸显了昆明自然地理环境的整体特征，同时也会随着自然地理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一些自然地理环境要素地名的出现或消失，实质上就是自然地理环境各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体现，可从以下两个方面去理解：

1.昆明地名中自然地理环境要素的协调一致

自然地理环境各要素并非孤立存在和发展的，而是作为整体的一部分发展变化着，各要素在特征上保持协调一致，并与总体特征相统一。昆明气候四季如春，一年四季均有花开，地形地貌复杂多样，河流众多，动植物资源丰富。各自然地理环境要素协调一致，共同组成了昆明的自然环境，这在昆明地名中的映射如图1所示：

图1 昆明地名中自然地理环境要素相协调

2.昆明地名中自然地理环境要素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然地理环境某一要素的变化，会导致其他要素甚至整体环境的变化。诗人孙髯叹“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说明大观楼位于水边［6］。“无边”说明了当时滇池水位较高，周边地表裸露面积较小。随着全球气温逐渐升高，滇池水位下降，湖湾滩地（也称“堆”）裸露，土壤肥沃，植被覆盖率提高，于是人口聚集，聚落密集，改变了原有滇池周边的地理环境格局，这在昆明地名中的映射如图2 所示：

图2 昆明地名中自然地理环境要素“牵一发而动全身”

（四）昆明地名中的人文地理环境整体性

昆明的地名除了有描述自然地理景观的，还有描述人文地理景观，表示商业贸易、军事、宗教、民族等人文现象的分布等的。昆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它拥有2200 多年的建城史，滇池地区拥有约3000 年的文明史，留下了丰富的历史文化，被国务院评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其“古”体现在行政军事的遗迹、政治历史变革的烙印、商贸经济的折射、宗族及宗教文化的足迹、民族语言的痕迹等方面。这使得昆明地名也体现了一定的人文地理环境要素，具体如表4所示：

表4 昆明人文地理环境要素地名

人文地理环境要素地名群共同凸显了昆明人文地理环境的整体特征，同时也会随着人文地理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一些人文地理环境要素地名的出现或消失，实质上就是人文地理环境各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体现，可从以下两个方面去理解：

1.昆明地名中人文地理环境要素的协调一致

人文地理环境各要素并非孤立存在和发展的，而是作为整体的一部分发展变化着，各要素在特征上保持协调一致，并与总体特征相统一。各人文地理环境要素相互协调统一，共同孕育了古色古香的昆明城，这在昆明地名中的映射如图3所示：

图3 昆明地名中人文地理环境要素相协调

2.昆明地名中人文地理环境要素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人文地理环境某一要素的变化，会导致其他要素甚至整体环境的变化。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昆明城镇化水平提升，城镇人口密集，为了改善基础设施，旧的街巷合并，新的道路、街巷出现，原有的街巷格局发生了变化，这在昆明地名中的映射如图4所示：

图4 昆明地名中人文地理环境要素“牵一发而动全身”

从昆明地名里，我们可以感悟到“波光潋滟三千顷，莽莽群山抱古城。四季看花花不老，一江春月是昆明”。每个地名的出现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深刻地反映着一个地方历史的发展和环境的变迁［7］。其背后必有某个自然或人文地理环境要素发生变化，导致整个地理环境发生变化。因此，教师在进行“地理环境整体性”这一原理的教学时，可以从地名这个视角进行教学内容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