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分析①

涂勇凯，王绍强,,3，黄 玫，张慧芳，陈 斌，刘侦海

(1.中国地质大学 (武汉)地理与信息工程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2.中国科学院 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生态系统观测与模拟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101；3.中国科学院 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北京 100101)

福建省森林资源丰富，森林覆盖率位居全国首位，是全国林业大省之一。随着福建省全面开展生态文明建设，生态林业建设的主体地位作用不断凸显，林业经济逐渐成为福建省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诸多学者对福建省林业产业进行研究。曾芳芳[1]以灰色关联法为工具，通过构建灰色动态关联矩阵，发现福建省林业第二产业与福建省林业产业总产值关联度最高，第一产业次之，第三产业最弱；陈思媛[2]运用主导产业选择与可持续发展等相关理论和模型分析方法，围绕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进行研究；黄培锋[3]运用双钻石模型，从国内和国外两个层面，对福建省林业产业的竞争力进行分析，结果表明与浙江、广东和山东相比，福建省林业在生产要素、企业战略结构和同业竞争方面具有一定的优势，在需求条件、相关及支持产业方面处于劣势；洪燕真等[4]采用区位商法和产业集聚指数法，以静态和动态相结合视角从中观层面测度福建省林业产业集聚程度和发展态势，结合福建省林业产业集群现状和生命周期理论，对福建省林业产业集群的发展阶段进行实证分析，得出其第二产业的产业集群效应明显，但产业链较短等结论；徐端阳等[5]指出林木的培育和种植、林产品和竹木采伐3部分产值，三者的变动均会影响林业总产值的增长；陈科灶[6]从产业集群角度剖析福建省林业产业集群的发展现状和问题。

综合目前关于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的研究，大多只考虑了总体上林业产业三大产值与林业总产值的关系，关于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经济协同发展很少涉及，且现有研究未能深入挖掘各地市林业产业内部结构变动与林业经济的关系。通过对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变动研究，深入了解福建省林业产业内部结构变化状况，为把握福建省林业经济发展态势和未来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布局提供依据。

1 资料来源

本研究所用的各产业与总产值的相关数据来自2000—2019年福建省林业统计年鉴、2000—2019年福建省统计年鉴，以及从福建省林业局获取的2000—2018年森工生产统计年鉴。

1.1 产业结构合理化

对于产业结构合理化，我国学者存在很多不同的定义。总体来讲，产业结构合理化可理解为：在资源协调配置的基础上，产业结构达到动态均衡的状态，能够发挥较好结构效益的功能[7]。经过综合比较，本研究采用施晓春等提出的林业产业结构合理化计算公式对福建省林业产业进行分析[8]，公式为：

(1)

式中：gq是林业产业第q产业的年均增长速度；p为GDP的增长速度；Iwq为林业产业第q产业在GDP中所占的比重。一般IR值越小，表明该地区内部各产业增长率均衡，产业结构越合理。

1.2 产业结构高级化

产业结构高级化是产业结构升级的一种衡量，一般根据克拉克定律采用非农业产值比重作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度量[9]。产业结构高级化与产业结构合理化紧密联系，脱离合理化的高度化只能是一种“虚高度化”。产业结构趋于高级化一般表现为产业结构中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比重的上升。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越高，表明结构效益越高，进而推动产业结构向高度化发展。本研究借鉴干春晖等[7]提出的用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值作为度量林业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方法，公式为：

S=GDP3/GDP2

(2)

式中：GDP3、GDP2分别表示林业第三和第二产业的产值。

2 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变化分析

2.1 林业产业结构变动

福建省2000—2019年林业产业产值及构成变化情况见图1，图2。

由图1，图2可以看出，福建省林业第一产业占比逐年下降；第二产业在2010年前后快速增长，一直保持着优势地位，但后期占比略有下滑；第三产业自2012年开始增长明显加快，2018年开始其产值超越第一产业。表明该时间段内，福建省对于林业第三产业发展的重视。

图1 福建省2000—2019年林业一、二、三产业产值变化Fig.1 Output value changes of three forestry industries in Fujian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19

图2 福建省2000—2019年林业产值构成变化Fig.2 Changes in the composition of forestry output value in Fujian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19

将全国和福建省2000—2019年林业产业平均增长率进行增长变动对比分析，结果见表1。

表1 2000—2019年全国及福建省的林业产业变化Tab.1 Changes of forestry industry in China and Fujian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19

结果表明，福建省林业产业总产值的年均增长率为0.143%，与全国林业产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仅差0.043%。福建省林业第一、二、三产业的年均增长率较低于全国林业第一、二、三产业的年均增长率，但福建省林业第三产业年均增长率与全国的仅差0.08%。福建省林业第一、二产业的离散系数低于全国，第三产业离散系数高于全国，表明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第三产业变动较大，仍有较大的进步空间。

2.2 林业产业结构合理化

由于统计资料和数据的缺失，针对各地市的林业产业结构合理化分析时间为2012—2018年，具体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福建省各地市林业产业结构合理化值Tab.2 Rationalization value of forest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Fujian Province

根据历年的数据结果分析，东部地市变化不明显，这与当地林业产业比重极低有关。7年间，厦门市林业产业结构合理化值达到最大，这主要与当地林业第二、三产业产值快速增长有关，其余地市合理化值波动小并且有趋近于0的趋势，表明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接近合理状态。在各地市中，莆田、漳州等市合理化值多年保持在0的水平，这主要与当地多年的林业产业产值变动微弱，以及林业产业产值比重低有关，林业产业在低水平发展下处于均衡状态(图3)。

图3 福建省各地市2012—2018年林业第一、二、三产业年均增长率Fig.3 Average annual growth rate of three forestry industries in Fujian Province from 2012 to 2018

2.3 林业产业结构高级化

由于统计资料数据的缺失，针对各地市的林业产业结构高级化分析时间为2012—2018年，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福建省各地市林业产业结构高级化值Tab.3 Advanced value of forest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Fujian Province

除厦门市外，各地市林业产业结构高级化值正向增长，表明林业产业结构趋于升级，其中福州市产业结构升级程度最为明显，厦门市产业结构高级化值下降明显。各地市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存在差异，可为提升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的整体水平提供指导依据。

2.4 各地市林业各次级产业结构的转化趋向分析

为了更加清楚地分析各地市林业产业结构的特征，把握未来林业产业结构转化趋向和程度，同时考虑到历年统计口径的变动，对林业各次级产业结构进行了归类，并分析其产值变动与林业产业间的相关性。参照郝立丽等[10]的次级产业划分法，将福建省第一、二、三产业内部涉林产业各自划分为多个次级产业结构，分析其涉林产值变化与林业产值的相关性，结果见表4～表6。

表4 次级产业与林业第一产业相关系数(R)Tab.4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subordinate industry and forestry primary industry(R)

表5 次级产业与林业第二产业相关系数(R)Tab.5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subordinate industry and forestry secondary industry(R)

表6 次级产业与林业第三产业相关系数(R)Tab.6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subordinate industry and forestry tertiary industry(R)

通过以上分析结果发现，对于林业第一产业而言，对于林业第二产业总产值增长而言，南平市初级林产品加工业贡献强，林产品深加工业发展相对缓慢，贡献弱；南平市、三明市、宁德市非木质林产品加工业贡献强；南平市、三明市和漳州市其他涉林产品加工业贡献强。就全省而言，其他涉林产品加工业贡献弱。

南平市、龙岩市、漳州市各次级产业对于总产值的贡献均较强，相比较而言，三明市更加依赖于经济林产品的种植与采集的贡献。厦门市各次级产业贡献均不明显，表明其第一产业整体不强。其他各地市或多或少均有主导性强的次级产业。总体而言，经济林产品的种植与采集是贡献最为明显的次级产业。

对于林业第三产业而言，除了南平、宁德、漳州3个地市的森林旅游业与休闲服务业，以及森林科技、生态和管理服务业均对总产值增长有强的贡献，其他地市则更加依赖森林旅游业与休闲服务业的发展，在这些地区林业的生态效益还有待提升。

3 讨论与建议

3.1 讨论

本研究基于福建省林业第一、二、三产业的变化分析，发现2000—2019年间，福建省林业产业第三产业发展逐渐被重视且呈平稳上升趋势。虽然福建省林业第一、二产业的离散系数低于全国水平，但第三产业离散系数高于全国水平。表明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第三产业变动较大，还需要推进第三产业的经济布局优化和内部结构调整，增强林业第三产业实力。

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的标准不应是外在的，而应是内在的，是与产业结构的本质直接相关的[11]。虽然福建省整体以及各地市产业结构呈现不断优化的态势，但仍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主要体现为：次级产业发展不均衡，部分地市仍依赖附加值较低的初级加工业；林业第三产业发展相对缓慢，林业经营过程中的生态服务、技术服务和管理服务仍旧缺乏。目前来看，福建省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资源布局不相匹配，尤其体现在林业第三产业中生态服务价值较低。

作者于2020年赴三明市最大的将乐与官庄两个国有林场开展过实地调研，发现福建省中幼林比重过大，抚育任务较为繁重。但从调研情况来看，抚育出材量普遍较低，且成本高，林场抚育意愿较弱。以调研的三明市官庄国有林场为例，近年每公顷抚育间伐成本约8 250元，但木材卖出去均价约400元，这还是针对有出材的林分而言。福建省抚育间伐以抚育为主，以获得木材为辅，且由于间伐有强度控制要求，收益远满足不了经营支出。由于福建省列入中央森林抚育补贴试点的补助范围仅限生态公益林和国有商品林，对生态公益林主要是采取封育措施，抚育措施采用较少，造成国家每年下达给福建省的森林抚育补贴项目任务难以落实。同时，福建省作为南方重点集体林区，集体和个体林农商品林的比重大，却无法享受国家补助政策。由于经济效益较低，最终导致这些地方的林业综合经营效益也不强。

3.2 建议

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未来福建省林业产业调整路径是：基于福建省丰富的森林资源，加强第一产业的发展,发挥生态效应；重点提升林业第二产业的深加工能力；加大对森林科技、生态和管理服务行业的投入，从而提高林业第三产业在林业产业结构中的比重，促进林业产业结构向更优的结构化方向发展。同时发挥东部沿海林业消费市场与西部山区丰富林木资源的优势，因地制宜，通过产业链协调，综合发挥福建省林业资源优势。

1)继续实施“以二促一带三”的发展战略，扎实推进林竹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精准发力，创新引领，巩固提升林竹传统优势产业。鼓励企业(花农)走差异化和特色化经营道路，进一步调减产能过剩的观赏苗木，加快发展适销对路的鲜切花、盆栽植物、新优苗木和食药兼用工业花卉等[12]。

2)立足资源优势和发展短板，大力推动以生态公益林为主体的森林旅游产业规范有序健康发展，加快构建形成全新的绿色林业产业发展增长极。增强林道等基础设施投入。结合各地实际，打造“一村一品”的特色森林旅游业。

3)促进林业第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坚持市场为导向，完善企业和林农利益联结机制，发展订单林业，建立稳定供销关系。鼓励因地制宜建立多形式产业融合方式，支持林产品深加工向优势产区和关键物流节点集中，实现产销有效对接。加强企业价值链和供应链的链接，形成高效的跨企业、跨林户的经济联合体。培育多元化产业经济主体，支持龙头企业发挥示范引领作用，引导社会资本投入。

4)在现有政府财政还未能完全起到保障林业的作用下，可以考虑让社会资本参与林业建设，提高公共产品和服务的供给效率,促进经济增长。通过规模化和市场化经营方式，推进福建省林业经济转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