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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一体化视角下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发展研究
——以“一带一路”沿线55国为例

2022-03-16左喜梅

区域金融研究 2022年1期
关键词:门槛规模贸易

左喜梅

(新疆财经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一、引言

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水平不断上升,我国对沿线各国的对外贸易规模不断扩大。截至2019年,中国人民银行与多家多边开发机构开展联合融资,累计投资100多个项目,覆盖70多个国家和地区;22个沿线国家的50家银行在中国设立7家法人银行、19家外国银行分行和34家代表处;我国与20多个沿线国家建立双边本币互换安排;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覆盖沿线约40个国家和地区。中国与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进出口在2013~2018年总额超6万亿美元,占中国货物贸易总额比重达27.4%;“丝路电商”合作兴起,中国与17个国家建立双边电子商务合作机制。中国与沿线国家之间高速的贸易增长速度是中国对外贸易的新亮点,也是中国发展和全面改革开放的新动力。

随着全球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与沿线国家间的贸易往来也不断加快,贸易规模不断扩大。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水平的差异是否影响我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发展规模?现有文献多从各国金融发展角度研究国际贸易的比较优势,认为一国的金融发展会促进他国对本国的对外贸易规模(盛雯雯,2014)。然而,现有文献未能客观解释一国金融发展对他国与本国对外贸易规模的非线性关系。为此,本文研究沿线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的关系,提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对创新我国跨境投资模式,增进我国与沿线国家区域金融贸易合作,根据沿线各国金融发展水平制定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投资政策,进而提高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投资规模,具有积极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在金融发展水平对他国与本国对外贸易规模影响的研究方面,最具代表性的是Beck(2002)的研究,其认为一国金融发展水平将影响他国对本国不同行业的贸易规模。当一国金融发展水平较高时,他国对本国资金密集行业的贸易规模增长较快,从而证明金融发展水平对本国对外贸易规模影响的正向线性关系。之后,学者们通过金融一体化水平反映一国的金融发展程度,开展金融一体化水平对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研究(谢非和胡小英,2020)。

首先,学者们用不同方法测度金融一体化水平。Feldstein&Horioka(1980)使用储蓄与投资的相关性测度一国金融一体化水平。Grilli&Ferretti(1995)认为金融一体化水平受金融监管和法律制度的影响,因此在测量金融一体化水平时,将资本控制和法律限制因素考虑在内,这种方法也被称为限制法。Kearney&Lucey(2004)将金融一体化测度方法分为直接测度法和间接测度法。其中,直接测度法是以“一价定律”为基础的利率平价法;间接测度法包括Stockman(1998)提出的国际资本市场完整性检验与Feldstein&Horioka(1980)使用的储蓄和投资相关性检验。

其次,学者们通过不同视角测度金融一体化水平,研究其对本国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一些学者从储蓄投资缺口视角出发测度金融一体化水平,研究其对本国与他国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Khalid&Guan(1999)认为一国金融一体化值越低,该国越容易出现贸易逆差。Chinn&Ito(2006)指出在金融一体化水平值较低的国家,由于国内储蓄不足,使得该国融资成本较高,出口产品竞争力下降,从而进口增加,贸易逆差增大。曹小衡等(2018)认为金融一体化值越高,对外投资的能力越强,满足国民经济需要的进口就越多,从而该国产生贸易逆差。

一些学者从比较优势框架出发测度金融一体化水平,研究其对本国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Beck(2002)探讨一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该国制成品对外贸易的影响,研究发现金融一体化水平越高,该国的制造业越具有比较优势。王皓和李晓(2016)指出,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的提高使得各国政策取向趋同,有助于各国贸易往来,推动各国金融市场国际化进程,促进区域国际金融合作。

一些学者从公司微观层面分析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本国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杨振(2018)指出,区域金融非一体化表现在金融经营的地区封锁、市场分割及其寡头竞争的产业组织格局。区域金融非一体化将降低该区域对外贸易规模。此外,学者在研究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本国与他国对外贸易规模的非线性关系时,将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划分为不同的区间。Rioja&Valev(2004)将金融一体化水平划分成“高、中、低”三个区域,金融一体化水平的门槛值由主观决定,而不是由数据内在规律决定。Wachtel&Rousseau(2011)采用滚动回归方法计算金融一体化的门槛效应,但没有准确捕捉到门槛值。Chen et al.(2013)研究当人均收入为门槛变量时,一国金融一体化对本国与他国对外贸易规模的非线性关系,但没有考虑金融一体化本身的影响因素,主观地将金融一体化水平划分为不同的区间段,这种方法往往会导致回归结果偏误。

与已有文献相比,本文在前文的基础上做出两点贡献:第一,本文借鉴Feldstein&Horioka(1980)、赵进文和苏明政(2014)对金融一体化的测度方法,采用有条件的投资率与储蓄率的相关性对金融一体化水平进行测度,分析沿线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的差异。第二,选择Hansen(1999)的门槛面板模型,研究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影响的异质性,分组具有一定的客观性,从而提出我国应针对沿线各国不同的金融一体化水平采取不同对外贸易政策的政策建议。

三、中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发展概况及金融一体化水平测度

(一)中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发展概况

中国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贸易展现出较强活力,贸易方式不断创新,保障体系不断完善,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成果丰硕。

2013年以来,中国与沿线国家贸易规模持续增长。货物贸易方面,2013~2020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由1.04万亿美元增至1.35万亿美元(见图1),占中国货物贸易总额的比重由25%升至29.1%,2013年以来,中国与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累计9.2万亿美元。

图1 2013~2020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单位:亿美元

2020年,根据中国海关数据,中国与140个签署“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的国家货物贸易总额达1.9万亿美元,占中国货物贸易总额的40.9%。亚洲是中国与沿线国家开展货物贸易最集中的地区,货物贸易额占中国货物贸易总额比重高达67.7%,较2019年上升0.3个百分点(见图2)。

图2 2019~2020年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贸易额地区分布

服务贸易方面,2020年,中国与沿线国家完成服务进出口额844.7亿美元;其中,服务出口377.3亿美元,服务进口467.4亿美元(见图3)。2020年,服务外包业务快速增长,中国承接沿线国家离岸服务外包执行额1360.6亿元,同比增长8.9%,比2019年下降3.5个百分点。

图3 2015~2020年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服务贸易额单位:亿美元

随着贸易规模扩张,沿线国家的贸易必然影响国际收支平衡。当一国国际收支处于不平衡状态时,作为宏观经济的管理者,沿线各国政府在很多情况下要实施不同的宏观经济政策以弥补市场对国际收支平衡的调节力度不足,而货币政策作为调节沿线各国金融市场的重要手段,必然对各国金融发展产生影响,这种影响又通过贸易结算、贸易商品结构、贸易方式等渠道影响沿线各国的贸易收支。因此,本文将重点考察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水平的差异对各国贸易收支的影响。

(二)金融一体化水平测度

1.金融一体化水平测度方法。国际资本流动是推动各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如果一国金融一体化水平较高,国内投资所需资本将可以来源于国外储蓄,从而使得本国储蓄与投资的相关性较低。相反,如果一国金融一体化水平较低,那么该国的国内储蓄和国内投资之间的相关性随之提高。借鉴Feldstein&Horioka(1980)、赵进文和苏明政(2014)对金融一体化水平的测度方法,本文采用有条件的投资率与储蓄率的相关性对金融一体化水平进行测度,投资率与储蓄率的相关系数越高,说明金融一体化水平越低。

首先,将各国投资率和储蓄率剔除宏观政策性因素的影响,如公式(1)和公式(2)所示。

其中,Sit表示第t期i国的储蓄率与投资率,S-it表示第t期i国以外的整体储蓄率与投资率。

其次,对剔除宏观政策性因素后的储蓄率、投资率进行回归,如公式(3)和公式(4)所示。

其中,GDP为以2010年美元不变价格统计的各国实际GDP,并采用HP滤波去除数据中的趋势部分。β是储蓄保有系数,代表新增国内储蓄的投资占比。相关系数β与全球资本流动性负相关,β接近1意味着一国的新增储蓄都留在了国内,即本国的金融开放性较低。

最后,用新生成的序列与原回归方程相减得到两个残差序列与,两个残差序列重新回归,得到新的储蓄与投资相关系数即金融一体化水平(β值),如公式(5)所示。

2.数据选取与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本文选取2000~2018年沿线国家的投资率与储蓄率数据,测度各国金融一体化值。其中,投资率为各国投资与GDP的比重,储蓄率为各国储蓄与GDP的比重。最后对公式(5)采取窗口期为10年的时间序列滚动回归方式得到系数序列,将2000~2018年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按沿线国家进行汇总取均值从而得到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见表1)。

表1显示了2000~2018年样本期内储蓄率和投资率的10年滚动相关系数的均值。数据表明,中东欧地区的平均相关系数是0.510,代表样本期内中东欧地区平均51.0%的国内投资来源于国内储蓄;西亚地区在样本期间平均相关系数最低,仅为0.205,表明金融市场在西亚地区更开放。相比之下,中东欧地区和南亚地区该相关系数的标准差较大,意味着中东欧地区和南亚地区金融市场的开放程度存在较大差异。对比不同样本期内的结果以及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的研究结果,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表1 2000~2018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平均金融一体化值

第一,沿线国家中,中东欧地区的国内投资来源于国内储蓄的值最高,平均为51.0%,其他区域均在50%以下,表明中东欧地区的金融市场一体化水平相对较低。第二,与其他区域相比,西亚地区的平均投资与储蓄率的相关系数最低,表明西亚国家平均金融一体化水平最高,国内投资所需资本比较依赖于国外储蓄,从而使得本国储蓄与投资的相关性较低。第三,2000~2018年间,中国平均国内投资对国民储蓄的相关性较沿线国家的平均水平高,说明中国国内投资对外国储蓄的依赖度不高,中国在沿线国家中的金融一体化水平亟待进一步提升。

四、模型设定和估计方法

根据前述理论分析,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差异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呈现区间效应。为了避免主观划分区间所造成的误差,本文采用Hansen(1999)的面板多门槛模型,根据数据本身的特点,客观地划分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水平的差异化区间,进而研究各国金融一体化不同阶段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

设定单一门槛模型如公式(6)所示。

其中,i表示国家,t表示年份,Yit为被解释变量即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dit为解释变量即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xit为一组对各国贸易有显著影响的控制变量,包括GDP、通货膨胀率、利率,θ为相应的系数向量。git为门槛变量即各国的金融一体化水平,γ为特定的门槛值。I()·为指标函数。μi用于反映各国的个体效应,如地理条件、文化差异等不可观测的因素。εit为随机干扰项。

以上假设仅存在一个门槛,但从计量角度来看,可能会出现多个门槛。本文以双重门槛模型为例进行简要说明,多门槛模型可以基于此进行扩展,模型设定如公式(7)所示。

估计方法是先假设单一门槛模型中估计出的为已知,再进行γ2的搜索,最终得到模型如公式(8)所示。

五、实证过程及结果分析

(一)变量和样本选取

1.变量说明。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T),利用出口(EX)与进口(IM)差额同出口与进口之和的比值表示,这一指标的优势在于其有界性,均在(-1,1)之间,处理后沿线各国数据间的离差较小。解释变量是金融一体化水平(FH);控制变量包括各国人均GDP(GDP)、各国外贸依存度(FT)、各国实际利率(I)。为了减少数据波动,对各国人均GDP和各国对外开放程度均取对数,利率采用各国的实际利率。

2.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样本范围为2000年至2018年,样本为“一带一路”沿线55个国家。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实证分析使用Stata15.0软件。

(二)样本描述性统计及单位根检验

本文选取跨国面板数据,为了降低跨国数据离群值,在变量上均已做相应处理。表2列出了模型变量的基本描述性统计量。

表2 样本变量描述统计

(三)实证结果

1.门槛效应检验。使用Hansen(1999)的“自抽样法”(Bootstrap)来获得检验统计量的P值,以此来判断是否存在门槛效应。

首先,根据此方法,需要确定门槛的个数,以便确定模型的形式。依次在单一门槛、双重门槛、三重门槛的设定下对模型(9)进行估计,得到F统计量和采用“自抽样法”得出的P值。结果通过验证发现,当模型设置自抽样300次时,单一门槛和双重门槛的P值分别为0.026和0.017,而三重门槛自抽样P值为0.427,显然,单一门槛和双重门槛均通过检验,而三重门槛检验没有通过,实证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门槛值的检验结果

2.门槛值估计结果。门槛参数的估计值是指似然比检验统计量LR为零时γ的取值,在双重门槛模型中分别为-0.842(见图4)和1.013(见图5)。各个门槛估计值的95%置信区间是所有LR值小于5%显著水平下的临界值7.35(对应图中虚线)的γ构成的区间。根据表3列出的两个门槛的估计值,可以将“一带一路”国家的金融一体化水平划分为三个阶段:金融一体化水平较低(FH≤-0.424)阶段、金融一体化水平中等(-0.424<FH≤0.511)阶段、金融一体化水平较高(FH>0.511)阶段。

图4 第一个门槛的估计值和置信区间

图5 第二个门槛的估计值和置信区间

3.门槛模型控制变量分析结果。门槛模型变量的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对于各国人均GDP(GDP)、各国对外开放程度(FT)和各国实际利率(I)三个控制变量而言,实证得出,人均GDP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其相关系数为-0.0139。表明各国人均GDP代表各国的居民消费水平,居民消费水平越高,对国外产品的需求就越大,进而进口就越多,容易形成贸易逆差,表现为各国人均GDP与各国贸易显著负相关。各国贸易依存度(FT)与各国贸易显著正相关,其相关系数为0.0946,表明各国贸易依存度代表各国对外开放程度,说明各国对外开放会更大程度影响贸易平衡。各国实际利率(I)与各国贸易显著负相关,其边际弹性为0.0011,说明当一国利率变化时对一国经常项目余额产生影响。

表4 门槛值估计结果

4.门槛变量分析结果。表5表明,由于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的差异,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将显示出显著的区间效应。

表5 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

首先,当各国处于金融一体化水平较低(FH≤-0.424)阶段时,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外部融资环境较差,融资成本较高,在这一阶段,对外进出口企业倾向于选择出口,选择对外投资的意愿不高。当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提高时,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的数量上升,从而扩大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在结果中表现出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系数为正值。即当一国金融一体化水平较低时,该国金融一体化水平的提升将会促进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的增加,扩大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因此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呈现正相关。

其次,当各国处于金融一体化水平中等(-0.424<FH≤0.511)阶段时,这一阶段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系数为负值,说明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外部融资成本会随着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水平的提高而有所降低,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会较多地促进我国对外投资企业数量的增加或增加对外进出口企业对外投资额,其表现为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呈现负相关。

最后,当各国处于金融一体化水平较高(FH>0.511)阶段时,实证结果显示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的影响系数为正值,即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处于高水平阶段,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会通过金融一体化带来的贸易融资便利提高产品出口规模,从而出现贸易顺差,因此各国金融一体化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呈现正相关。

5.稳健性检验。为了解决门槛模型的内生性问题,Caner&Hansen(2004)研究带有内生变量和一个外生门槛变量的面板门槛模型。与静态面板数据门槛回归模型有所不同,在含有内生解释变量的面板数据门限回归模型中,需要利用简化型对内生变量进行一定的处理,然后用2SLS法对参数进行估计。本文尝试使用该方法,检验结果与前文结果一致,回归系数大小亦相差不大,这意味着前文估计结果并未受到模型设定形式、内生性问题及遗漏重要变量等因素影响(见表6)。

表6 稳健性检验结果

六、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实证得出,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具有双重门槛效应,各国人均GDP、开放度及利率对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影响显著。当沿线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处于较低阶段时,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外部融资成本较高,提高金融一体化水平将会降低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的固定成本,增加对外进出口企业的数量,从而改善贸易收支,扩大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当沿线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处于中等阶段时,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外部融资成本会随着金融一体化的提高而有所降低,从而恶化贸易收支,降低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当沿线各国处于金融一体化水平较高阶段时,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会通过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带来的贸易融资便利出口更多的产品,从而改善贸易收支,扩大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因此,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在提升过程中,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将会出现先改善、后恶化再次改善的“N”型曲线结果。

(二)对策建议

1.加强监测和评估,对沿线不同金融一体化水平国家实行差异化对外贸易策略。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具有显著的门槛效应。因此,我国应积极开展对沿线国家金融一体化水平的动态监测,对沿线不同金融一体化水平国家实行差异化对外贸易策略。由于沿线各国金融一体化的差异性,构建指标体系时应当注重差异性,实时监测沿线国家证券、银行、保险等市场的变化,不仅可以了解各国融资体系,根据沿线国家金融发展水平选择合适的金融进出口贸易衍生工具来规避金融风险,深化我国与沿线国家的金融合作,扩大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

2.构建沿线国家跨境贸易结算监测数据库,促进人民币国际化。自2009年我国启动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以来,跨境人民币结算规模迅速发展,但与美元、欧元等国际货币相比,人民币在跨境贸易结算业务中的份额相对较小,尤其是中国及周边中亚国家的人民币跨境结算量非常小。金融一体化水平与我国是中亚各国贸易大国的地位不相吻合。目前,人民币在跨境贸易结算份额较低,不利于中国对外进出口企业在国际贸易结算中占据人民币的主导地位。我国应建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跨境贸易结算数据库,跟踪分析各国贸易商品结构,分析结算货币的交易成本,帮助我国对外进出口企业提高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话语权,促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市场激励环境。

3.密切关注沿线国家贸易发展战略的调整,提高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的规模。对外贸易不仅能带来静态效益,还具有拉动经济增长、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刺激技术进步和制度创新的动态效应。任何国家选择的贸易战略必须以价值为导向,以实现自身的国家利益。各国金融一体化水平对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规模影响的实证结果表明,当沿线国家以外的国家对外开放程度不同时,对一国贸易平衡的影响更为显著。我国应密切关注沿线国家贸易战略调整的具体措施,跟踪分析可能带来的影响,因地制宜,制定本国的贸易保护措施,促进我国与沿线国家对外贸易规模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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