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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源可信度对核电公众接受影响的研究

2022-03-07何燕玲夏冬琴

核安全 2022年1期
关键词:信息源回归系数核能

何燕玲,夏冬琴,雍 诺

(1. 中国科学院合肥物质科学研究院核能安全技术研究所,合肥 230031; 2.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合肥 230026)

核能被认为是一种可大规模替代化石能源的清洁能源,在我国能源结构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核能利用是一柄“双刃剑”,核电站具有潜在的辐射风险,一旦发生核事故将会引发不可预期的后果。世界范围内三起严重核事故(1979年的三哩岛核事故、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和2011年的福岛核事故)的发生进一步加剧了公众对核能的恐惧心理。

近年来,尤其是福岛核事故后,公众对核电发展的怀疑和反对情绪高涨,“邻避效应”问题日益突出。许多拟建或在建的核设施项目都因当地公众的强烈反对而搁浅,如2013年江门反核事件、2016年连云港千人反核事件,以及2018年长沙核工业易地重建事件等。这些信息在互联网上迅速传播,加深了公众对核电的担忧。公众接受已成为核电发展面临的瓶颈问题,研究信息对公众的核电风险认知和态度的影响,对核电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公众态度受到个人经验和从社会环境中获取的信息的影响[1]。人们根据信息作出决策,其中来源可信度这一特征发挥着重要影响[2]。过去的研究发现,在生物技术和转基因食品等与科学相关的问题上,信息源可信度会使信息更容易被接受。同时,不同信息源的可信度对公众的影响也会有所差异[3]。《核安全法》中规定:我国核电厂核安全信息公开主体主要包括核安全监管机构和核电企业[4]。有研究指出:我国核能的政策决策主要是由国家政府机构、国有核电企业和科学专家主导[5]。因此,本研究将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专家视为核电信息发布的主要源头。本文中专家主要指行业科研机构和智库机构的核专家。在信息渠道多元化、信息传播速度较快的信息时代,公众如何看待这些信息源,信息源是否可靠和专业,以及不同信息源可信度如何影响公众的认知和态度,这些问题尚待研究。

本文对比了公众对不同信息源(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专家)的可信度认知,研究了不同信源可信度对公众态度的影响,考察了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可为核电领域的风险沟通提供依据。

1 理论基础与国内外研究现状

1.1 源可信度理论

源可信度理论最早是由Hovland等人基于社会心理学方面的研究于1951年提出。源可信度是指个体认为发布信息的主体所提供的信息是可信的、准确的和完整的程度。

20世纪70年代初,学者Kahneman、Tversky提出“认知吝啬”的观点[6]。他们认为,人们是通过各种启发式策略,利用一些简单线索或容易得到的信息线索(如信息源可信度)去判断信息的有效性,从而作出决策和判断[6]。作为“认知吝啬鬼”,人们通常缺乏系统地处理信息的动机和认知能力(如有限的领域知识)[7]。因此,个体通常依赖启发式这样的捷径来评估信息[8]。人们通过评估信息源来判断信息内容和信息主题是否有效和可信[9]。信息来源的可信度也可以作为个人用来评估复杂或比较有争议的科学技术的启发式判断依据[9]。人们常依赖科学家或政策制定者传播的高度可靠的数据信息来评估利益、风险和不确定性[10]。Hovland等人认为,信息源可信度是影响沟通有效性的重要因素,并将信息源可信度分为专业性和可靠性[11]。当谈到核能,大多数公众缺乏对核能知识的了解,他们更容易采用启发式进行决策和判断,这也是一种“认知吝啬”捷径。一些实证研究也验证了源可信度和核电接受度之间存在联系[12,13]。

1.2 国内外研究现状

在自然灾害风险管理、风险技术、健康等领域有研究表明,源可信度可以影响个体的感知风险,并改变个体的态度和行为[14-19]。Han等分析了地震对公众感知风险的影响,检验了政府可信度对感知风险的作用[19]。Siegrist 等验证了可信度是感知风险和感知利益的重要预测因素,并在核能、杀虫剂、人造甜味剂等模型中都能应用[20]。Trumbo等则验证了源可信度对公众健康感知风险的作用,并对三种不同信息源的可信度进行了评估[14]。

在核能领域,国外学者已开始关注源可信度的重要性。一部分研究关注公众的源可信度认知。新加坡学者Ho等基于信息源可信度理论考察了公众的可信度认知,并对公众获取核信息源的媒体渠道和信息可信度进行了跨国分析比较[7]。Ho等还研究了东南亚公众对核能相关信息的媒体消费模式,以及公众对核能信息来源和信息可信度的认知[3]。另一部分研究关注源可信度对公众信息处理、认知和态度的影响。Ryu等利用信息处理启发式系统模型检验了信息在感知风险中的作用与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的关联,认为信息源可信度正向影响启发式判断[15]。Vyncke等根据福岛核事故带来的健康相关问题,调查了不同媒体来源对公众健康感知风险的影响[16]。Ryu等根据韩国的一项调查,评估了源可信度对住在核电站附近居民的影响,发现源可信度影响了感知风险和核电公众接受度[21]。综上所述,在核能领域,国外学者已经针对源可信度开展了不同层次的研究,主要包括不同源可信度认知的分析以及源可信度对公众核态度的影响。

在国内,已有的研究多关注社会信任对核电公众接受的影响[22,23],且重点关注政府可信度[24,25]。然而,在信息渠道多元化的今天,仅仅考虑政府这一单一来源并不全面。最近,Wang等考察了信息公开对核电公众接受度的影响,以及信息可信度在其中的调节作用,同时呼吁未来应更多地考虑信息的来源(如媒体、政府和有关机构)的不同[26]。目前,同时将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专家三种信息源都纳入考虑的研究尚不多见。因此,本文基于源可信度理论,考察了中国公众对不同信源可信度的认知,研究了不同信源可信度对核电风险认知和态度的影响和差异,并考察了感知风险和感知利益的中介作用。其中源主要包括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专家,源可信度主要从专业性和可靠性两个维度进行测量。

2 研究方法

2.1 模型

根据以上文献回顾,我们基于源可信度理论建立了核电公众接受的影响因素模型,如图1所示。其中,源可信度为自变量,主要包括监管机构可信度、核电企业可信度、专家可信度。中介变量为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核电公众接受是因变量。性别、年龄、学历、户口是控制变量。

图1 核电公众接受影响因素模型框架Fig. 1 Framework of factors infl uencing public acceptance of nuclear energy

2.2 调查样本与数据收集

本研究采用在线问卷调研法,在2019年12月期间,通过专业调查工具问卷星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调查和数据收集。首先,上传所有问题并生成一个在线问卷和URL链接。随后,通过不同网络媒体(如微信公众号等)随机分发给潜在的受访者。对收集到的问卷进行检查和复核,剔除不完整的问卷和主要变量答案相同或值缺失的问卷。最终,采用SPSS 21.0数据统计软件对来自全国29个省级行政区域的995份有效问卷进行进一步的数据分析。参与者的性别、户口、年龄和教育程度等人口统计学特征见表1。从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参与调查的人员覆盖范围较广,样本人群分布在不同性别、户口、年龄段、教育程度和月收入中,样本调查具有多样性和随机性。

表1 参与调查者人口统计学特征(N=995)Table 1 Demographic profi le of participants (N=995)

2.3 变量测量

问卷的主要内容由三个部分构成:第一部分调查了公众对核电的认知情况及对核电接受程度;第二部分调查了公众对不同源可信度的认知;第三部分调查了人口统计学特征,包括被调查者性别、户口、年龄及教育程度等信息,见表1。为确保本次调查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本研究所有变量均依据现有的成熟量表进行制定和改编。本次调查问卷采用五星李克特量表进行测量(1代表完全不同意,2代表不同意,3代表不确定,4代表同意,5代表完全同意),变量题项及来源见表2。

表2 问卷设计和变量设定Table 2 Design of the survey and the list of all variables

3 数据分析与结果

3.1 信效度分析

由表3可知:所有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均在0.6以上,组合信度CR都在0.8以上,表明变量具有较好的信度;所有变量的因子载荷FL和平均变异数抽取量AVE均在0.5以上,说明样本具有较好的效度。

表3 信效度分析Table 3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alysis

3.2 相关性分析

所有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及相关系数见表4。由表4可知:监管机构可信度、核电企业可信度、专家可信度与核电接受度都呈正相关(r= 0.327,0.317,0.337)且p<0.001,其中r为皮尔逊相关系数,p为显著水平。风险感知与核电接受度呈负相关(r=-0.326,p<0.001)。利益感知与核电接受度呈正相关(r= 0.431,p<0.001)。监管机构可信度、核电企业可信度、专家可信度与感知风险都呈负相关(r=-0.390,-0.379,-0.364)且p<0.001,与感知利益都呈正相关(r= 0.461, 0.432,0.434)且p<0.001。

3.3 描述性分析

3.3.1 公众对核电的态度和认知

调查中将公众对核电的态度分为“正向态度(完全同意、同意)”“不确定”“负向态度(不同意、完全不同意)”。结果显示:当前我国公众对核电的接受程度整体较高。其中,人们对于“我支持核能发电”“核能是一种非常好的发电方式”“核电厂的数量应该增加”这3个题项持正向态度的比例分别是80.7%、80.8%、57.0%,持负向态度的分别是5.8%、5.5%、11.3%,不确定态度的分别是13.5%、13.7%、31.7%。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当提到“核电厂的数量应该增加”时,公众的态度变得保守起来,这对新建或拟建地区的公众沟通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由表4可知,公众对核电的感知利益均值为3.762,感知风险均值为3.059,说明公众对核电的利益感知高于风险感知。也就是说,公众认为发展核电的利益大于风险。

表4 均值、标准差,相关性和AVE平方根Table 4 Means, standard deviations, correlations and square roots of AVE (N = 995)

3.3.2 公众对不同信源的可信度认知

本节分析公众对不同信源的可信度认知,包括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专家的可信度认知。可信度主要从两个方面来考察,一是信息的客观性与可靠性,二是专业性与管控风险能力。研究结果显示:核电信息传递过程中,公众对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行业专家提供的核电信息是客观并且可靠的,信任程度分别是70.3%、69.2%和71.5%。由此可见,公众对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行业专家提供的核电信息的信任程度是很高的。同时,在有效监管、评估和控制核风险方面,公众对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行业专家的信任度也较高,分别是58.0%、64.9%和68.5%,这说明公众对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行业专家管控风险的能力也是比较信任的。

由表4可知,公众对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行业专家的可信度认知都比较高(M值分别为3.703、3.759、3.774)。相对来讲,人们最信任的是专家,然后是核电企业,最后是核安全监管机构。说明公众更倾向于信任专业、理性和公正无私的专家或第三方专业机构。

3.4 回归分析

已有的研究证明:可信度是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的重要因素[21,30]。因此,本节主要分析不同源可信度对公众认知以及核电公众接受度的影响。表5显示了不同源可信度对公众认知与核电接受度的回归系数。

模型1分析不同源可信度对核电公众接受度的影响。结果显示:监管机构可信度对核电公众接受度有显著积极影响(回归系数β= 0.112,p<0.05)。核电企业可信度对核电公众接受度影响不显著(回归系数β=0.092,p>0.05)。专家可信度积极显著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回归系数β= 0.165,p<0.01)。

模型2分析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对核电公众接受的影响。结果显示:感知利益积极显著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回归系数β=0.350,p<0.001),感知风险负向显著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回归系数β=-0.175,p<0.001)。

模型3分析不同源可信度对感知利益的影响。结果表明:监管机构可信度对感知利益有显著积极影响(回归系数β=0.246,p<0.001)。核电企业可信度积极显著影响感知利益(回归系数β=0.149,p<0.01)。专家可信度对感知利益影响不显著(回归系数β=0.102,p>0.05)。

模型4分析不同源可信度对感知风险的影响。结果表明:监管机构可信度对感知风险有显著负向影响(回归系数β=-0.216,p<0.001);核电企业可信度有负向显著影响(感知风险回归系数β=-0.165,p<0.01);专家可信度对感知风险影响不显著(回归系数β=-0.046,p>0.05)。

模型5验证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的中介作用。监管机构可信度对核电公众接受度影响显著(模型1),监管机构可信度对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影响显著(模型3、模型4),感知风险和感知利益对核电公众接受度影响显著(模型2)。因此,模型5可进一步验证感知风险和感知利益在监管机构可信度和核电公众接受度的中介作用。模型5显示:监管机构显著积极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回归系数β=0.132,p<0.001);感知利益显著积极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回归系数β=0.302,p<0.001);感知风险显著负向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回归系数β=-0.141,p<0.001),且R2值逐渐增加。因此,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在监管机构可信度和核电公众接受度之间起着中介作用,即监管机构可信度通过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间接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模型1显示,核电企业可信度对核电公众接受度影响不显著(p>0.05),因此,无须进一步检验中介效应。模型1显示:专家可信度积极显著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β=0.165,p<0.01)。但在第二步模型3和模型4中,专家可信度对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影响均不显著(p>0.05),因此无须做中介效应检验。

从以上五个模型的回归分析结果可知:不同源可信度对核电公众的认知和态度存在差异,具体来讲,有以下几方面:

(1)监管机构可信度通过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间接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也就是说,提高监管机构的可信度,能增强公众的利益认知,减少公众的风险认知,从而提升公众接受度。

(2)核电企业可信度对核电态度影响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公众认为核电企业代表着核电利益方,他们发布的核电信息是以他们的利益出发的,公众很难仅凭对核电企业的信任就作出判断,反而倾向于依赖权威的专家和监管机构对核电作出评估。

(3)专家可信度对公众的核态度有显著积极影响。说明专家的专业性、可靠性和权威性得到了公众认可,公众对专家的可信度会提高核电接受度。因此,在核电站选址或新建阶段,通过专家讲座等形式向公众普及核电知识,可以有效提升公众对核电的接受度。

同时,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直接显著影响核电公众接受度,且感知利益的作用比感知风险的作用更强。因此,加强利益能够显著影响公众的态度,如通过发放补贴、提供就业机会、降低电价等方式给予公众切实有效的好处,公众对核电的接受度就会得到提升。同时,降低公众的风险认知可以有效提高公众对核电的接受度。

5型模-0.110***(X+M→Y)5受接型众模-0.179***公电核5型模(X→M2)4型模0.166***-0.214***知险4型风模感0.207***析3分型归Table 5 Regression analysis模-0.152***回(X→M1)5 益表利知3感型模-0.199***(M→Y)2型模-0.108***受接众公电2核型模-0.214***(X→Y)1型模-0.181***受接众公电1核型模-0.214***量变别性-0.053-0.085**-0.087**0.045 0.006 0.028 0.071*-0.053-0.077*-0.053-0.082*龄年0.047 0.064*0.049-0.024-0.011-0.112**-0.123***0.038 0.049 0.057 0.049口户0.009 0.016-0.008 0.021 0.041 0.020-0.005 0.001-0.008 0.009-0.008历学0.132***0.321***0.246***-0.216***0.112*构机度管信监可-0.165**—0.149**0.092业企度电信核可-0.046—0.102 0.165**信可家专度0.302***0.350***益利知感-0.141***-0.175***险风知感0.248 0.148 0.048 0.204 0.049 0.253 0.043 0.235 0.048 0.164 R20.048 0.100 0.100 0.048 0.155 0.049 0.210 0.043 0.187 0.048 0.117 0.048 ΔR2 46.459***34.322***12.447***36.113***12.616***47.836***11.115***50.666***12.447***27.760***12.447***F 65.595***116.036***12.447***64.221***12.616***92.679***11.115***121.065***12.447*** p<0.001;VIF<3。45.918***示p<0.01, ***表ΔF12.447***示 p<0.05, **表示:*表注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研究基于源可信度理论,通过问卷调查,考察了中国公众对不同信源可信度的认知,包括对核安全监管机构、核电企业和专家的可信度认知。同时,研究了不同信源可信度对公众核电认知与态度的影响与差异,考察了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的中介作用。通过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和建议:

(1)总体而言,人们对核电的接受程度比较高。这可能是由于我国有将近30年核电站安全稳定运行的良好记录,但对于是否应增加核电站数量,公众的态度变得保守。因此,在新建和拟建核电站地区要加强核电的风险沟通工作。在感知风险和感知利益方面,公众的利益感知大于风险感知,这说明中国公众对核电持有较积极的态度。

(2)公众对三类主要信息源的信任程度较高。从核电信息的客观性和可靠性方面来看,公众对核安全监管机构、行业专家和核电企业提供的核电信息的信任程度是很高的。而在专业和能力方面,公众也相信核安全监管机构、行业专家和核电企业管控风险的能力。相对而言,公众更倾向于信任行业专家提供的核电信息,因此,新建或拟建核电地区的公众沟通和科普工作应当以专家为主,通过专家讲座等形式向公众普及核电知识,以提升公众核电接受度。

(3)不同信息源可信度对公众核电认知和态度存在显著差异。公众在对核能作出判断的时候更倾向于依赖权威的专家和核安全监管机构,而不是核电企业。因此,在核电信息发布上,有关核电技术的最新研究动态、研究进展、核事故(事件)等相关信息应通过专家和核安全监管机构及时向公众公布。而核电企业可信度虽不能显著影响公众的核态度,但我们仍不能忽视它的作用。核电企业有必要定期对公众开放,让公众能够看到核电厂的运营是否安全,同时针对目前可能出现的核事故或者核辐射,核电厂有哪些防控措施和技术手段,这样能减低公众的风险认知。

(4)感知利益和感知风险是影响核电公众接受的关键因素,其中感知利益的作用更大。因此,向公众科普宣传核能的利益(便宜的电价、缓解气候变化等)有利于提高核能的接受度。但是,除了核能利益方面的宣传外,也要重视核能风险的科普,如核辐射以及针对核事故现有的防控手段或者技术等,使得公众正确全面地认识核能并相信核安全监管机构、行业专家和核电企业能够有效地控制核能风险,从而提升公众核电接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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